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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 完结+番外 (属羊好)



画堂春见我一直不吭声,都准备走,听了爷爷的话却坐了下来,针锋相对的说:“盈香楼里最好的女人就是我。”

“不见得吧?”爷爷说:“我看柳飘飘姑娘舞姿绰绰,腰也扭得劲道,瘦西施姑娘天人之姿,也是很有风味的,反而画堂春姑娘比她们两位还稍有些不如呢。”

画堂春的眉头蹙起,冷冰冰的说:“风情不同,若是你们家少爷偏好这外在之色,我也没办法。”

她起来就走,爷爷犹自高喊:“这不是少爷偏好,而是大家都一般眼光,不信你就等着看。”

画堂春走了,爷爷面露喜色:“众女妒蛾眉,双花竞春芳。咱们就等着她们中计吧。”

“爷爷,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满道:“她们已经够可怜了,怎么你和五乘都欺负人家?”

“不一样,五乘是心地险恶,无所不用其极,爷爷是为了救她们脱苦海,不得不出此下策。”爷爷解释道:“不管她们知不知道自己已死,咱们必须要让她们面对这个事实,这样爷爷送她们投胎时,才不会被当成强人所难,你看着吧,第一步已经成功,就等着她们自杀即可。”

爷爷挥手将老鸨子招来,说愿意出十万大钞让三个姑娘陪我一晚,老鸨子说没有这个先例,爷爷假装沉思一下,出了一个主意。

依旧是十万大钞,可这钱必须要花的值得,他提议明晚举办个花魁大赛,赢得那个除了陪我赚十万,还单独奖励二十万。

鸨爱钞,姐爱俏,寒酸岂有**药?她眉开眼笑的答应了,爷爷说今晚疲倦,明天再来,便带我离开,五乘不肯走,说是留下替我看着三个姑娘,顺便不让人抢了彩烛青玉,老鸨满口应诺,说一定招待好五乘。

匆匆忙忙回了家,爷爷打发我去休息,从房里拿出竹篾和黄表纸忙碌起来,这个关头我哪睡得着,眼巴巴的瞅着他干活:“爷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卖油郎独占花魁!”

“啥?”

“明天你就知道了。”爷爷买个关子:“你不去睡觉,到底要和爷爷说啥?”

我可怜巴巴的说:“你能不能别欺负画堂春?”

爷爷停下手:“我没欺负她。”

“我的意思是,咱们也别送她们投胎了,她们没有害人,身世又那么可怜,咱们干吗多管闲事?”

爷爷讲竹篾条撇在一边,很认真的问我:“女鬼没害人,你便动了恻隐之心,那黄大王又害了谁?他吃肉是本分,你为什么将它害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杀他的是树猴子,主谋”我越说越小声,这道理实在说不过去,如果不是我先动手,五乘怎么会杀它,我辩解道:“它和女鬼不一样,它是畜生,女鬼生前是人”

爷爷打断我的话:“这就对了,爷爷给你说的详细点,因为她们是女人,还是愿意对你献身的漂亮女人,如果楼子里是一群丑八怪男人,你早拿硫酸泼他们。”

我讪笑道:“也不一定吧,只要他们别调戏我!”

“狗,就因为她们生前是人,我才必须送她们去投胎,你也看到了,老鸨和画堂春虽然是鬼却一心向善,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要苦撑在人间遭那些男人肆虐?爷爷送她们投胎也是存了一丝怜香惜玉之心,忘却前生事,换副新皮囊,舒舒心心的相夫教子多好。”爷爷玩味的看着我:“当然,天大地大,我的宝贝孙子最大,你若是舍不得那玉堂春,爷爷帮你抢来当个宠物养着,怎么样?”

我是真想点头说好,就算不能那啥,每天看看也不错,可转念一想,还是别祸害人家了,我何德何能,有了山女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哪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说:“爷爷,咱们怎么做?”

“先前说了,卖油郎独占花魁,明天白天爷爷再给你找身戏服,你穿上跟她们唱戏去。”

“唱啥戏?”

“《柳耆卿诗酒玩江楼》”

我问爷爷这是什么戏,他给我讲了一段很下作的事。

柳永这个名字想必上过学的都知道,这哥们仕途不得志,一辈子流连于花街柳巷,给风尘女子填词为生,很多人夸他风流,说他洒脱。

我真没想到,柳永还是个臭不要脸的。

这个臭不要脸很有文采,已经到了去青楼玩不掏钱的地步,当时楼里的姑娘很多都要唱词赚钱,柳永填词一绝,姑娘都很崇拜他,比现在的追星还要疯狂,有一首诗为证:不愿君王召,愿得柳永叫,不愿神仙见,愿识柳永面。

这样有文采的人,朝廷当然不会放过,派他去浙江当县令,政绩如何爷爷不知道,却说他照样留恋青楼,饮酒作乐。

当地有个美女姐儿叫周月仙,长的漂亮又有文采,柳永想跟她乐呵乐呵,可周月仙居然不答应,柳永很郁闷:哎呦我靠,哥们我这么有名气,这小姑娘居然不崇拜?我就喜欢这么有个性的。

他派人打探周月仙的事情,才知道周月仙与一个黄员外情投意合,黄员外在江边买了小院当**巢,每天晚上周月仙乘船过江与情郎幽会,然后柳永不要脸了,一天夜里,他唆使乘船的船工载着周月仙去了没人的地方,让船工强暴了她。

柳永很贼,怕周月仙告官,没敢自己做这事,事后见周月仙虽然伤心,却不敢张扬,就请她吃饭,席间念起周月仙受辱后写的一首诗:自叹身为妓,遭淫不敢言。扁舟明月渡,懒上载花船。周月仙听了诗,为了不让黄员外知道,只好哭哭啼啼从了他。

这件事最后传开,有人编成戏词夸赞柳永风流,爷爷让我唱的戏就是这个。岛巨央圾。

我追问他到底要做什么,爷爷说了。

他会扎三个纸人,一个乞丐,一个农夫,一个囚犯,明晚去盈香楼后,他重提三女供侍寝的事,如果三人还不答应,他会出重金帮三个纸人竞价,看看盈香楼三个头牌愿不愿意侍奉三个不堪入目的男人。

如果她们哭啼,我再唱戏,勾起她们对自己身份的绝望。

爷爷幽幽的说:“到时,还怕她们不心凉的自杀?我倒要看看,这些死过的鬼怎么个自杀法。”

我气得浑身发抖:“爷爷,这么欺负人是要遭报应的!我不干,你找别人去吧。”

“无所谓,你不做我就让猪仔做。”

第六十六章善鬼

爷爷威胁要让猪仔去唱戏,我仰天长笑三声说,那你找他吧,我看看穿开膛裤的小屁孩能做什么事。

爷爷却摇头告诉我,世间最有用的话不是算命人的卦语,而是神智未开的童言童语。

盈香楼里的鬼能迷惑住那些男人,因为他们早用色心蒙了自己的眼,但猪仔年纪小,一眼就能看穿她们的伪装。

童言无忌,出于无心,乃是天地间的一点灵机,如果让猪仔拉着画堂春的袖子说:美女姐姐,你是个鬼,对么?那她无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到时都装不下去了,顷刻间变成厉鬼。

没办法,事到最后,还得让我上,爷爷又说,明天我不单单要唱柳永的故事,还要唱《包公审鬼》。

给死人唱戏是从来都有的事,一般唱的是祭灵,安走,这类的戏曲,轮到我可好,先说装成柳永把人家欺负一顿,再装成包黑炭恐吓一番,画堂春要是不把我恨死才有鬼了!

夜深了,爷爷让我去休息,躺在床上之后脑袋里乱糟糟的,到了最后竟然想起山女,如果她知道我和几个女鬼眉来眼去,会不会吊着打?

一觉睡到大天亮,日上三竿的时候,我手里捧着戏服大发雷霆:“爷爷,这不合适吧?我堂堂九尺男儿,你让我演个姑娘?我就问问你,谁演糟蹋我的柳永和船工?”

爷爷叼着烟袋,乐呵呵的说:“楼子的的姑娘挑一个呗,看看谁会唱戏。”

好说歹说,爷爷甚至答应让山女陪我出去玩一天,这才说服我唱戏,昨夜还以为让我演柳永和包公,没想到是被欺负的少女,真是窝火啊!

羞嗒嗒的穿上戏服,这还没完,爷爷从屋里端出一碗红色的液体,在我身上铺了几个破塑料袋,挥手如飞的画了起来,等他忙碌完我拿出镜子一看,好嘛,红灿灿的一色头发。

爷爷说了,这叫鸿运当头,他把朱砂鸽子血抹在我头顶,可以防止我被女鬼的阴气侵蚀。

鸿运当头就是把头发染红?我没来由起了疑心,对爷爷说:“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付雨辰么?她就是染了红头发来家里的。”

其实我问过付雨辰为什么会是一头红发,她解释说表哥是地痞流氓,喜欢的女人自然也不会是大家闺秀,所以才装成非主流的模样,可以加深我的信任,但经过爷爷这么一说,显然别有用意。

爷爷抽着烟斗琢磨一阵:“管她呢,反正该解决的都解决了,要是那丫头再敢来,爷爷给你抓住当个小丫鬟,随你怎么折腾她。”

“不是吧?你这么残忍?”

爷爷阴森一笑,日到顶头的下午都让我感到冰凉,他说:“这就叫残忍?要是让你知道爷爷以前的事,你还不得吓死?别废话,赶紧练曲。”

在院子里咿咿呀呀了一下午,搞得四邻都跑来对我指指点点,猪仔他爸还指出我被船工强暴的时候不够凄惨,并详细模仿他和猪仔妈的第一次,猪仔妈哭喊的有多生动,然后猪仔妈举着菜刀从家里杀出来了。岛估团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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