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声音传出来,却淹没在了各种吵杂声之中,完全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我的心里开始有些慌了,一种害怕的感觉,直袭而来,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有些发凉和发麻,似乎,一切都改变了。
我真的瞎了?
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度睁眼,依旧什么都看不到,心中的恐惧,不受控制地泛起,以前即便是遇到生死关头,我都没有如此的恐惧。
之前看着陈魉的拳头对准面门砸下来的时候,那也只是一种遗憾,却没有这般害怕。这一次,我却是真的怕了。
我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成了一个瞎子,以后会怎么样。
我后退了几步,来到床边,缓缓地坐了下去,屁股接触到床面,心里更加地烦躁了。我努力地思考着,想从中找出一点线索。
但是,最后的记忆便停留在了那被陈魉砸坏的车内。再这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一点影响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这一次失明是不是因为同时使用了血虫阵和湮灭虫,让自己的身体超出了承受范围。
也不知道,是否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又什么都看不见,更不知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现在我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身上的衣服没有换过,还是之前的,裤兜里有一包烟,我急忙掏了出来,从里面抽出一支,丢到嘴唇上,点了半晌,却没有点着,最后,终于点着了,却发现,烟是从中间点燃的。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使劲地让自己平静,可是,烟抽完了,心情却一点都没有变,无奈下又点了一支,连着抽了小半包烟,最后,已经摸索着能够正常点燃了,心情却依旧沉重。
这种所有事情完全超出自己控制的感觉,是极为不好的,好像自己便是一个任人驱使的木偶一般,完全没有主导力。
沉浸了大半天,我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一些。
我站了起来,开始摸索着,顺着墙面去找门,门是找着了,但打不开,好像被人从外面锁着了。我试着开了几次,都没有办法打开,最后,猛地踹了一脚,“咣当!”一声刺耳的响声传来,房门被踢开。
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将手伸在身体的前方,慢慢地朝着前方行去,前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走出了十几米的距离,依旧很空。我有些茫然,轻声唤了一句:“有人吗?”
耳畔传来了自己的回声,却无人应答,甚至,连一丝其他的声响都没有。我不知道面前的空间到底有多大,只是感觉,这个地方,我应该没有来过,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记得谁家的房子有这么大,能够传来如此清晰的回声。
我又喊了一句,依旧只有回声,回应我。脚下并没有停步,依旧向前走着,只是步子移动的有些缓慢。
又走出了十多米,突然,前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好像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听起来,好似是金属物,应该是钢管之类的东西。
“当啷……”
声音传入耳中,我不由得停下脚步,想要辨认一下东西掉落的方位,不过,此刻,已经有回声传来,无法分辨了。
我有些不死心地,又朝前挪了一步,想要弄清楚具体的方位,但是,脚掌刚刚踏出去,便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陡然朝着下方落去。
我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伸手乱抓,周围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次下落的时间有些长,甚至可以让我仔细体会这种下落的感觉,我想,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自己肯定是死了。
就在我这般想的时候,耳畔“噗通!”一声,整个人落入了水中,连呛了几口水,感觉到有一股腥味,好像这并不是水,这味道,似乎是血。
我不由得有些傻眼,这么高的地方落下来,身体在水中的冲击力,应该是十分强的,从我浮出来,都没有脚下碰着地面的感觉。
这如果是血的话,那得有多少血,得死多少人?
我心中震惊着,手下却不敢怠慢,急忙选中一个方向,朝着前方游去,刺鼻的腥气越来越重,这种看不着,周围的环境,也无法了解,在脑中会不断地将一切都放大,恐惧也随之增加。
我急速地朝前游去,也不知游了多久,只感觉浑身的疲惫,这才爬上了岸,然而,当我靠近的时候,却发现,这里依旧很空。
脚下踩着沙砾,喊一嗓子,依旧有会回音,根本无法知晓自己现在的方位,甚至连处在这片空间的哪个角落都不知道。
我感觉自己都有些绝望了,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句喊声:“亮子!”
听到这声音,我的精神猛地为之一振,这是胖子的声音,我对胖子太过熟悉,听到他的声音,当下,心里便是一喜,急忙喊道:“胖子,你在哪儿?”
可是声音传出去,却再没有听到胖子的回答,回声依旧清晰。却再听不到其他声响了,我判断了一下方才声音传来的方向,急忙朝着前方奔去。
脚掌踏击着地面,深一脚浅一脚。
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胸前好似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顶了一下,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阴债:妙缓了半晌,这才好了一点,伸手触摸,手掌上传来了一阵滑腻腻的感觉,好像是汗水,也不知的血水。仔细摸了一下,我猛地缩回了手,好像是颗人头。
“罗亮,感觉如何?”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的心里一惊,却不知这人是谁,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我急忙问道:“是谁?”
“你不认得我,不过,我的徒弟却死在了你的手中。”这个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起来,其中还有几分刺耳的感觉。
徒弟死在了我的手中?我微微一愣,随即,陡然明白了过来,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造梦者的师傅。
因为,那个人提到过,他有一个师傅,而且,在我的印象中,能找我来寻仇的人,也只有他。听到有人,我反而正定了一下,就地坐好,轻声问了一句:“你想怎样?”
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罗亮,你这话问的太过幼稚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醒
幼稚么?反正也看不见,我干脆闭上了眼睛,突然笑出了声来,平静地说道:“你也是一名造梦者吧?这么说。我现在还处在梦境中,只要我的心态放好,不受你的干扰,你根本就奈何不得我。”
“想法不错。”那人的声音依旧沙哑着,我看不到他的面容,不知他现在的表情,更不知晓他在想些什么,只听他又继续说道,“不过,你真的确定这就是梦境?造梦者,也不一定非要在梦中才能对人出手。”
我沉默了下来,对于造梦者,我倒是略有所知,据说他们是从唐朝的时候。便已经有了,祖师本是一位游方道士,通晓奇门和岐黄之术,有一次,他行至长安附近。遇到一名奇怪的病患,此人是一名年轻女子,一直在沉睡之中,偶尔能够与人对话,但是,大多时候,都是自语自说。
好在,对方的家底盈实,虽然有如此怪病,却依旧苦苦维持,并许下重利,寻高人救治。原本,这位道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多次试过之后。依旧无果,正当他打算放弃的时候。这时,突然心生一个想法,既然对方是被困于梦中,便从此处入手,或许有法可循。
但入梦的手段,虽然道家本身是有的,但是,多是以魂魄引之,而且,其中还有几分凶险。后来,这道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避过了其中凶险。
最后。那名女子被成功酒醒,而道人却未取分文财物,大笑离去。据传言,自此之后,道人便专修此道,得以大成。巨农宏才。
从此,便有了造梦者,这一道家中延生出来的支脉。
本来造梦者是以救人为本,行医行善,但后来却逐渐的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有许多传人开始以此为谋利手段。
终于引得一些正派人士看不下去,开始对其出手。一时之间,造梦者便好似突然在人间消失一般。
不过,当时,造梦者已经经历百年,虽然说不上有多少传人,却也不是能够完全铲除的,何况,这其中还有一些人是十分正直的。
但自从那次之后,造梦者便极少在人前出现,一直到清末的时候,这才又见着了他们的踪影,不过,建国后,奇门集体没落,他们自然也逃不过去。
我遇到的这对师徒,虽然不能说是唯一的造梦者,但估计,除了他们,剩下的人,也不会太多了。
造梦者本是道家衍生出来的支脉,自然也是通晓一些道术的,而他们进入人的梦境,不单可以将人致死,也能让人致疯,或者是一直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之下。
上次遇到的那名造梦者,和眼下这位比起来,能力之别,显而易见。老爷子说过,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镇定,我之前的慌乱,其实,并非是因为对手太强,而是完全地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又对自己所在的地方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自身的无力感便将自己的心境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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