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付马把泡好的碗面端了回来,大家都饿了,开始边吃边聊,“戴雷丘怎么会出现在这?她姐姐被谁追杀啊?”我塞了满嘴的面条含糊不清的问。
“只怕是他俩是唯一活下来的阵灵,必定知道什么秘密,之前泽阵的阵灵不就是被人杀了吗?那半鳄人你们还记不记得了,他不就说要告诉咱们点什么事来着。”杨灿灿从包里掏出一根鸡肉味的火腿肠泡在了面里。
肖老满嘴油花花的说:“依老朽看,必定与无凰有关,至于为了什么,咱们就不得而知了。”
“哦,对了,肖老,天机老人那两句禅语你参悟的怎么样了?”我问道。
“躔昱现起天机变,玄牝开应夙世劫!”付马小声重复着。
肖老翻了翻白眼说:“所谓天机哪是你我这种凡人轻易能参透的,只不过这玄牝开我倒是有点想说的。”我们几个都瞪着眼睛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肖老又开始故作神秘,不紧不慢的一根一根之面条,貌似特别享受我们这么盯着他。
杨灿灿开始做出不耐烦的表情,肖老赶紧把嘴里的面咽下去说:“老子中有这么一句话,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
“这什么意思啊?”杨灿灿赶紧问,她是最讨厌等待,最耐不住性子的人。
“谷神?是什么神?”我插了一句嘴。
肖老不紧不慢的说:“这,虽然全篇大概只有五千字,却详尽论述了万物本源的天道,乃是道家的精髓所在……”
杨灿灿咬牙切齿的说:“讲重点!”
肖老立马憋着嘴,满脸不乐意的表情继续说:“谷神,乃道之别称也,整句话个人有个人的理解,本来在中玄牝之门并非真实存在的门,但是天机老人的禅语里,老朽认为此门是真实存在,而且此门之中可造化天地万物。”
“那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归墟?”我猜测道。
肖老耸耸肩:“老朽也不得而知了,目前仅知道这么多,着什么急,走一步看一步呗。”
吴子涵没参加我们的讨论,但是也没发呆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他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默念了一声:“应夙世劫……”
外面有一群小伙子在服务区的地上摆了块餐布,就地野餐了,上面鸡鸭猪手什么都有,看的我直流口水,其中包括之前在我旁边讨论的眼镜男和胎记男,杨灿灿过来使劲拍了一下我的头:“你看什么看?就知道吃。”
我无奈的揉着头,对肩膀上的九虫说:“下回她在接近我,就把她冻住。”九虫把头往右边一撇,不理我了,我顿时觉得自己众叛亲离了。
夜色初露,司机开始大声的喊:“上车了,要开了。”车下的几个年轻人开始收拾东西,不一会车上就几乎坐满了,司机站在楼梯的半腰上,露个头问:“人都回来没?”
那眼镜男左顾右盼了一圈说:“大超还没回来,上车前说要去厕所,师傅麻烦稍等一会。”
“刚才那么半天都干什么了。”司机嘴里叨咕着走了下去。等了一会,车上的人几乎都齐了,服务区的里人越来越少,司机在下面大喊:“那个人回来没?”
眼镜男也有点纳闷,对胎记男说:“怎么去了这么半天?”只听一声大喊,眼镜男楞了一下,说:“好像是大超的声音。”几个小伙子正要下车查探究竟,我们几个都互相对视了一下,我趴在车窗上想看清楚情况,只见他们口中的大超一瘸一拐的从厕所里走出来。
眼镜男赶紧下车,去扶起大超,连忙问:“你咋了,刚才大叫啥?”
大超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不小心把腰闪了,疼死我了。”不知道为什么,那大超的头明明是转向眼镜男的,我却觉得他余光一直在瞄着我们。
几个小伙子都松了一口气,眼镜男扶着大超上了车,嘴里边半开玩笑道:“你说你,一天跟个林黛玉似的,上个厕所都成这样,哥们是不是最近撸多了?”
大超走过我们的时候,刻意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鸿天身上,话里有话的说:“这女的真能睡啊,从上车到现在好像就没醒来过。”他的声音很小,除了眼镜男就只有我们能听见。
我们几个都没做声,眼镜男迟疑了一下,似乎也没在意,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他们后面一个小伙子连打带闹的开着玩笑,一路上也是不寂寞,吴子涵坐在我前面,侧着脸对我们说:“小心点他,有问题。”
之前我倒是没在意,那大超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我隐隐约约感觉他身上散发着黑气,肖老说这叫灵觉,只是我的封印刚解,还不能灵活运用。
我悄悄的透过座位的缝隙想看他一眼,却发现他突然也看像了我,吓了我一跳,坐在我旁边的肖老似乎有所察觉,赶紧碰了我一下,压低声音说:“通灵之人若是有人看他,是能感觉到的,车上人多,没摸清对方底细不要轻举妄动,以静制动。”
我点点头,外面已经彻底黑透了,肖老当年走南闯北,全国各地的怎么走早已烂熟于心,他说我们坐的大巴要开十多个小时到个什么地我也没记住,然后再倒车去内蒙古,反正有他领路,我也没刻意去记,大巴上有两个司机,前后夜互相换着开,车里零星亮了几个射灯,外面已经漆黑,就像一面镜子,一路很平稳,人吃饱了就容易困,坐着坐着我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时间不太长,我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了,杨灿灿他们都在楼梯口伸头往下面看,我也忍不住好奇凑过去问:“怎么回事?”
杨灿灿撇了我一眼说:“呦,醒了啊,君扬猪。”
我一愣,“哎,我说,我什么时候多个这外号?”
杨灿灿做了个鬼脸,“除了吃就是睡,你跟猪还有什么区别?”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司机说好像开错地方了。”付马简明扼要的说。
“啥?”我大惊,“这也能开错,肖老,他们到底靠不靠谱啊?”肖老耸耸肩,表示跟他无关,我贴着窗户一看,外面漆黑一片,周围两侧都是荒地,那野草最短的几乎都齐腰了,前面都是土道,周围两侧一辆车没有,那几个年轻人包括之前的眼镜男、胎记男和大超,在跟司机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因为开错路跟司机理论呢?”我追问道。
“不是,他们几个说是都吃坏了肚子,想上厕所,让司机开门,司机怕不安全,又开错了路,一直让他们等等。”付马皱着眉头说。
我注意到那大超似乎并不像其他年轻人表情那么痛苦,一幅着急上厕所的样子,他也假装捂着肚子,不停的注意的窗外,好像在找什么。
只听眼镜男“当当”的放了几个臭屁,熏的其他人都捂住了鼻子,他在旁边是说:“师傅,我求你先停这吧,我马上就憋不住了。”
楼下的乘客也说都劝说,不行先靠边停下,等他们都解决完再找出路,司机寻思寻思同意了,紧靠右侧停了下来,开了车门,大喊:“你们几个快去快回,别走远了。”大概有七个年轻人噌噌的就下了车,奔向了路下面的荒草地。
开车的司机另一个司机说:“怪了,这路咱们跑十几年了,几乎没走错过,我今天一拐弯,不知不觉怎么走这来了?”
另一个司机也纳闷:“我倒是没注意,这什么地方,好像没来过,没事,我记得你是直路开过来的,一会沿路返回就行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司机朝着车外面喊:“你们还没完事啊?”
“马上了——”一个声音传来。
又过了一会,司机不耐烦的说:“完事没啊?”
“马上了——”还是那个声音传来。
似乎过了半个小时了,司机站在门口破口大骂:“你们几个便秘啊?”
一片寂静……司机顿时傻了。
吴子涵朝我们撇了一眼,低声说:“糟了,他们出事了。”
☆、第九章路(二)
四周一片漆黑,不知道众位体会过那种黑没有,真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这路坑坑洼洼的土道,除了我们这辆车,什么都没有,周围没有一盏路灯,两侧都是齐腰那么高的野草,远处一眼望不到边际。
“不会是这几个年轻人在恶作剧吧,我就纳闷了,刚才他们几个一起野餐的时候那么嗨,这拉肚子一起拉啊?”我有些不太相信的说。
司机站在车门口瞪着大眼睛表情呆滞,满脸的冒冷汗,我估计他寻思这一下人丢了,他得怎么交代,肖老四处寻觅了一圈,小声说:“那个叫大超的人也下去了,这事情有点诡异,刚才下去几个人,你注意了吗?”
我摇摇头,看向付马,付马寻思了一会说:“算那个大超好像有七个。”
吴子涵轻轻的把沉睡的鸿天靠在座位上,扫视了我们一圈,说:“你们没注意刚才在草丛里的声音吗?”
“就是一直说马上了的声音?”杨灿灿追问。
“恩——”吴子涵点点头,“那声音就是大超发出来的,怎么下去七个人一直都在他在说话,他好像是在拖延时间,此地不宜久留,最好是让司机快点开车离开这里。”吴子涵淡淡的说到,仿佛事不关己。
“那之前几个人怎么办?”我眨巴眨巴眼睛问。
“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一车的人都有性命之忧。”吴子涵严肃的说。
我们几个正说着,司机和面前几个乘客已经下车去找人了,乘客中有人带手电筒,有人用手机在草丛里照来照去,连人影都没看到,明显感觉到司机已经慌了,车上的气氛也开始有些诡异,之前还有说有笑的,没当回事。几个人在下面找了一圈,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客车司机脸色已经变的惨白,车上有几个年龄小的孩子已经有些害怕了,哭个不停,嘴里嚷嚷着怎么还不走,尤其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她怀里的婴儿大概看上去只有几个月大,自从车停在这就一直不间断的哭,声音越来越大,我们几个在楼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那女人怎么哄也不见效果,着急的直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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