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还在纳闷,这铃铛不是应该摇响的吗?为何奶奶说的是敲响?我把那铜铃翻了过来才恍然大悟,这铃铛之中没有舌头,自然是不能摇响,姨奶紧接着将一个细小的铜锤递过来,这铃铛看上去年代久远,已经变为暗黑色,只能在花纹边缘之处隐隐的能看到原来的本色。
铜铃之上刻着一张四不像的脸,脸型像马,眼睛似羊,鼻子像猪,满面獠牙,我心里不禁为之一振,这什么东西?
在白叔还未露出真实身份时,我曾听他说起过,萨满教常赋予某些动物以人格化的想象和灵性,尤其是在原始的萨满教之中,出马仙的传说极多,都是些修炼有成的精灵神怪出山为济世渡人,这到是让我想到了之前守村的怪物褫鬽。
“孙儿,你可准备好了,我要开始念咒语了。”奶奶斜着脸看我。
我点点头,“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奶奶闭上了眼睛,表情甚是虔诚,嘴里开始逐字逐句的念起咒语,说是咒语,到不如说是在唱词,有着固定的音律,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却让人心里宁静,奶奶在中间停顿之处,我便要敲一下这铜铃,瞧着瞧着,我怎么好像感觉听到了水声,奶奶的咒语念罢,我敲了最后一下铜铃。
“大家都站到这石台上来。”奶奶所说的石台,正是刚刚放置红珊瑚的石台,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背起子涵,让他靠在灿灿身边,再跟付马将奶奶抬到了石台之上。
奶奶突然回过头,望了一眼肖老,意味深长的说:“肖兄弟,无论你在出去的时候看到什么,都不要动摇出去的念头,否则你也许永远都出不去。”肖老诧异的点点头,我也在纳闷,为什么只单单提醒肖老。
此刻水声越来越近,我寻声抬头望去,不禁心里一惊,顺着我们进来的台阶之处已经被黑水所湮灭,正在淹没整个房间,只是这水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这水是我们刚进鬼砬子之时河里的水吗?”我问道,奶奶点点头,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门口似乎在寻找什么。
黑水已经快没到我们所站的石台,这时从门口之处突然飘来一颗人头,我们几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再定眼一看,这人头好像有些熟悉,原来正是上次载我们的河灵船,我舒了一口气,河灵船慢慢飘到了我们所在的石台之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们居然还活着?”
此言一出,杨灿灿气愤至极,刚要反驳,只听奶奶说道:“河灵,红珊瑚在此,可助你摆脱那人的纠缠,不过你要送我孙儿他们出这鬼砬子。”奶奶的嘴并没有动,不知道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那河灵的青铜像的头好像动了一下,毫不犹豫说,“成交!不过你要先把红珊瑚给我。”
“孙儿,把红珊瑚放在那头像之上。”奶奶说道,我犹豫了一下,寻思万一这小子反悔了怎么办,奶奶似乎看出了我的迟疑,又说了一遍,“快去吧——”我也只好照做,红珊瑚放在上面的一刹那,河灵那青铜色的头渐渐的发出淡红色的微光。
“上来吧——”你苍老的声音说道。
我先扶着灿灿和曦雨上了船,其他人紧随其后,我背着子涵走了上去,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奶奶,她安详的微微一笑,“两年后,一定要来解救我的族人,大姐,孙儿就拜托你了,各位,保重!”
杨灿灿大哭了起来,“奶奶,等着我们两年后来接你。”奶奶仍然保持着微笑,点点头,只是身体有些颤抖。
“奶奶,保重!”我想说的话太多了,却不知如何开口,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这四个字,我强忍着难过,脑子里又浮现出爷爷走时看的眼神,姨奶拍拍我的肩膀。
河灵船朝着我们下来时台阶的方向行驶,眼前已经都变成了一片汪洋,几乎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付马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出去了会不会遇到冥昱教的人,咱们现在都有伤在身。”
肖老叹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出现的时候再说吧。”今天河灵船少有的安静,一直没跟我们说话,随着河水大概漂了二十分钟,我们周围到处飞舞着点点白光,像萤火虫一般,那些白光一直跟随着我们的船,在后面留下一道长长的光线。
“这是?”我诧异的问。
“君扬,你记不记得在小北屯之时,我们杀了那娑婆岁,释放出那些中梦矢村民的魄,后来却被吸进了棋盘山深处,这些就是了,它们跟随在咱们后面,便可以一同出去,那些村民也可以恢复了。”肖老盯着身后光,解释道。
欧阳曦雨大笑了一声,吓了我们几个一跳,她摸摸周围,“我果然——瞎了——”我这才想起,曦雨的眼睛中了孽的毒液,刚刚用破梦刃之时,只怕是使了全力。
姨奶忙上前看了一眼,“出去了我想办法,曦雨姑娘别太难过,一定可以治好。”欧阳曦雨没说话,鸿天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漂了大概20多分钟,那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千万不要向后看了,否则会出不去。”我们似乎驶进了一个大厅之中,远处隐隐约约似乎有人,最远处是个人形馆,十分华丽。离我们近处石床上,好像也躺着一个人,我打开了重瞳,杨灿灿闪着夜视眼,我们两个立马倒吸一口冷气,躺在那里的女子似乎被封存在透明的琥珀之中,正是肖老的女儿肖姚,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里应该就是第八层的地下宫,那人形馆里必然就是耶鲁里的尸体。
肖老一早便认了小姚,眼睛里含着泪光一直盯着,船渐渐驶过,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奶奶只提醒他一个人,“肖老,别再回头了。”灿灿的声音有些颤抖,肖老慢慢的转了过来,沉默不语。
前方,见到了久违的光明,驶到尽头,便是一个洞口,我们相继下了船,迫不及待的走向了外面,一切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第一章递
我们几个下了河灵船,顺着洞口走了出去,感受到久违了外面的世界,我却觉自己已经疲惫至极,这种疲惫不止是身上的,还有心里巨大的压力,人人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都忽略了下半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被强烈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后面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连续几周精神高度紧张,此刻全部放松了下来,朦朦胧胧的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眼前只是一片黑暗和混沌,我拼命的想往外跑,却怎么样也逃不出去,浑浑噩噩的感觉有人在喊我,我一回头,仿佛是爷爷的脸,只是那张脸越来越狰狞,我“啊”的大叫了一声,便惊醒了。
我置身在一个屋子里,这个房间有点熟悉,类似于宾馆的标间,我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只觉得全身酸疼,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了,我回想起来,之前在出口,我仿佛看到了杜局长的脸,然后便放心的晕了过去,看来这里应该就是隐调局的东北分局了,我曾经被“绑架”到华北分局,在那里第一次见到母局长,当时醒过来也在这样一个房间里,难道隐调局的装修都是一样的?
我站起身来,打开门走到外面,一阵饭香扑鼻而来,我咽了一口吐沫,这是红烧肉的味啊,循着饭味透过宽敞的走廊,我走到了一个大厅,里面人不多,各式各样的菜都在桌子上,好像到了自助餐厅,我赶紧扑了进去。
“我就说吧,根本就不用喊君扬,你看吧,人家自己就找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前面响起。我抬头一看,肖老、灿灿、付马、姨奶还有杜局长在离我不远的桌子处,笑嘻嘻的看着我,我赶紧捡了眼前的几个菜,就飞奔了过去。
“君扬,有没有感觉好些了?”杜局长亲切的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就是觉得身上还有点酸,我记得出来的时候,一看您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精神一放松就晕过去了。”我边说边吃,一点都没耽误。
“你那是晕过去了吗?你那是睡着了好吗?把我们吓个半死,一觉睡三天,你干脆改名字叫周觉主算了,就知道睡睡睡。”杨灿灿鄙夷的白了我一眼,喝了一口苹果汁。
我难为情的挠挠头,“我睡了三天?不是吧,子涵,曦雨还有鸿天呢?”我追问道。
肖老吃了一口菜,回答道:“子涵还是处于假死的状态,他不是说十五天之后会醒嘛,现在只能是等了,曦雨的眼睛已经……鸿天正在陪着她,她也不愿意出来见人。”
“哦……”我沉默了一会,心情很低落,问姨奶,“您能治好曦雨的眼睛吗?”
姨奶摇摇头,“金银孽的毒液最是凶猛,常人若是沾上一点必然已经丧命,曦雨那孩子的眼睛已经伤了根本,只怕治好难啊。”
“我记得子涵曾经说过她家族有办法,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办法。”我回忆起来说道。
“哦?不知道她的家族是……”姨奶露出诧异的表情,我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对了,杜兄,你怎么会出现在出口那里?”肖老随口问了一句。
“我们接到了消息,冥昱教在出口的地方频频活动,我怕对你们不利,就一直派人盯着,谁知果不其然,碰到了无凰他们,我手下也都是无能之辈,最后都没有抓到他们。”杜局长边说边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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