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虫师 (九道泉水)

我说，毕竟郭允儿只是一个小女孩，真正下手的是郭家的老大，还有郭老本，现在郭老本已经死了，这事情暂时算是揭过去了，要去郭家算账，就去找他们老大郭某某去。

聋哑道，要是以前我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我儿子回来了，那小丫头片子身上的蛊虫就现在解开吧。

聋哑让人把五人抬到了屋内，然后关上了大门，我本想进门去看一看如何解五色蛊和细小蛊虫，但聋哑看着我，又看了一眼武雕龙，道，你又不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去？

武雕龙道，你这些巫蛊之术是雕虫小技，我才不感兴趣。

聋哑气道，我蛊术有僰人的秘法，你若不学习那岂不是可惜了。聋哑喝了一口白酒，就进门，哐当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我准备过去看一眼，武雕龙冷不丁说道：“以前有人在门口看过一回，后来眼睛就瞎了，你最好还是不要看。”

我悻悻地感谢武雕龙：“你保住了我一双眼睛。”“得了吧。”武雕龙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好奇地问道：“你当时怎么出现在我家的后山呢？”武雕龙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我暗想这聋哑解开蛊虫左右需要一段时间，等在外面也没有事情，便道：“那你慢慢说就是了。”

武雕龙道：“在小鸡公岭我一直觉得伍老爹十分古怪。暗地里留心，我查出了一件怪事，发现伍爷和一个道士接触。但我老爹对伍爷忠心不二，觉得我太多事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和他吵翻了。我便去追那个道士证明自己，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阴差阳错，错钉上了古秀连，结果被他蜈蚣咬住了，后来我发现那个道士不是古秀连。就在江城武汉和你分手了。接着去寻找另外道士了。”

“你的直觉是对的。鸡公岭里面伍成甲伍老爹是假的，是郭老本假扮，郭老本和茅山派道士茅曦道合伙，在真的伍老爹身上种上了奇怪的咒印。不过这事已经了结了。”我接着说道。

想来几十天前救下武雕龙，他对古秀连特别关注，原来是为了追查茅曦道。谁也没有想到，武雕龙一开江城，反而我遇到了茅曦道。茅曦道和郭老本双双丧命地底，这事还真是了结了。

我又忍不住看了几眼屋里面。

武雕龙道：“恩，真相解开，也证明我的看法没错。萧棋，你是真的想看屋里面吗？”我不争气点点头，道：“想看，还真是想看。你爹是这一片玩蛊虫玩得最好……不过我就是怕眼睛瞎了。”

武雕龙骂道：“怕啥，我带你进去。”武雕龙一把拉着我的手，推门就走了进去。聋哑一拍胸口：“你是不是你吓死你老子？”

武雕龙道：“我姓武，你姓伍。你不是我老子。还有萧棋就是好奇，不会偷学的。你别瞎人家眼睛。”

聋哑叔气得眼睛泛白。

我连忙说道：“抓紧吧。我只是学术研究，没有蛊虫也是白闹，但是雕龙进来就不一样，他会从不是他老子那个人手里得到蛊虫的。”我相当于是告诉聋哑，我不感兴趣，但这是个大好机会，可以让武雕龙学习一下蜀地的蛊术。

聋哑警觉地看着我。他变成一个复杂虫师后，谨慎得很，可能是觉得我的话有道理也真的放松了警惕。

聋哑道：“站在一边别动。”

我在门外和武雕龙说话时间里，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做好。聋哑跪下，朝着地面磕头，嘴里面不知道说了些奇怪的语言，发音特别。

武雕龙解释：“是古老僰人的语言。”

聋哑在地板上磕头，用一把尖尖的匕首，小心翼翼把地板撬开，冒出一股奇怪的烟雾，对聋哑根本没有害处，但武雕龙提醒我憋住一口气，等烟雾散掉。

我暗想，要是一般人进来偷东西，八成会这毒烟雾给毒死，而且乡民会在值钱东西上面种下最为厉害的蛊虫，就是为了提放小偷。

眼前的聋哑动作谨慎，地板下面有一个暗格，修得方方正正，里面放着一个方口陶罐子。陶罐子的上面的花纹看起来十分熟悉，就是望天洞看到的罐子。

方口罐子搬出来，我和武雕龙明显感觉屋里面的气息变化很快。压抑得很，要是常人怕是吓尿裤子了。聋哑朝着土话对武雕龙讲：“每个蛊师的都有蛊神。这是我的蛊神……”后面有几句说得太快实在没听懂，可能是讲方口罐子里面蛊神是怎么用的。

武雕龙有些不高兴，喊道：“你跟我说没用，我不想听。”聋哑连忙惊吓对方口罐子道：“不要怪罪。不要怪罪。”

我心中想的是，入殓师谭爷也有个蛊神，却是一个肉球，不知道聋哑的方口罐子是什么东西。

聋哑把方口罐子放在桌上面，桌子上面放一个大碗，里面放着四个土鸡蛋。

对面就放着狗爷和何青眉、沈皓天和赵九、郭允儿五人。聋哑走到了狗爷面前，狗爷黑成一块黑炭。聋哑口里面说了两句，用一个鸡蛋在狗爷额头上面揉动了几下，狗爷没啥动静，倒是聋哑手上的鸡蛋变成一个黑鸡蛋。

找这个办法，用在何青眉额头上的鸡蛋变成雪白鸡蛋。沈皓天是绿虫子，所以鸡蛋变成了绿颜色。而赵九的简单变成了红颜色，赵九大腿上面的伤竟然也慢慢地长齐全。

空碗里面重新装上四个鸡蛋，黑白绿红四个颜色。聋哑手指在上面敲动了四声，鸡蛋清流出来，四只蛊虫在里面动弹。

聋哑双手作揖，把方口罐子打开，黑压压的洞口，里面直勾勾邪得慌，我站得远想走近看一眼，但心底有些发麻不敢走过去。

所以至始至终我都没看清楚方口罐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聋哑打开了方口罐子，竟然将碗里面的四个带壳颜色古怪的鸡蛋一股脑就倒进了罐子里面。

只听到咕噜几声，鸡蛋被吃得干干净净。

我心中发麻，这蛊神到底是啥玩意啊？解五色蛊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聋哑忙活了一阵，额头沁满了汗滴，把额头汗水擦干净。将方口罐子盖好重新放在了地板下面，又小心翼翼地赶上。想起刚才咕噜的声音，整个过程我始终不敢说一句话，只等地板盖上。

我才善意地提醒：“聋哑叔。那郭家小丫头不懂事，你也一块解开吧。”我心里面担忧聋哑还是记挂郭允儿从中使的坏，所以才问。

聋哑不高兴道：“解开五色蛊，我已经累成狗一样了。这小丫头一是也死不了，明天再解。”

武雕龙道：“世界上有人说话像放屁，有人放屁像说话。我希望某些人不要是前一种。”

聋哑听出话里面讽刺，当时就不高兴，说：“我说话是钉钉子。”

正说着，就听到有人来喊聋哑叔的名字。

聋哑应了一声，我和武雕龙也跟了出去。原来是出来的水怪食量太惊人，已经喝了一缸米酒和十斗米饭，现在还没有歇下去的打算。

聋哑道：“是贵客，吃多少有多少。不是死了那么多蛇，全部炖汤给他喝。”

我向武雕龙说起了水怪的特征，说是长江里面的水怪，在江城武昌也见过一只。

武雕龙不感兴趣，但是听说水怪酒量如此惊人，拉我去找他喝酒。

没走到水怪吃饭的地方，就听到呼呼的声音，水怪已经是酒足饭饱，倒在地上憨憨睡了过去。

武雕龙道：“吃饱就睡，品行应该不错。不是什么坏人。”

一看到水怪，我才想起，关于黑蛇潭的秘密，我还有几百个问题要问它，但他已经睡了过去，不好再问，只能等他睡醒过来。

武雕龙又招呼我吃了夜宵，上好的米酒管够。

一时兴起，醉酒武雕龙红着脸跟我说：“其实我的理想是当一个歌唱明星，像德华那样。我最大的理想是出一张自己的专辑。”

我问为什么！

武雕龙道：“村子里面没电，只有一台水力发电机。下雨的时候才能看一会电视。我弄一张碟片，就是德华的。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啥啥……忘记歌词，不好意思……我这声音，肯定能红遍亚洲……”

我的心智一万字草泥马策马奔腾，这声音也叫好。

但我能想象，山村的小孩通过电视机，那微微亮光了解到外面世界的艰难。

“那你想好艺名没有？不****不出彩。像什么洗剪吹组合，浪荡组合。还有什么鸟叔一类，我看蛮好。我看你蛇玩得好，就就蛇叔……”我开玩笑说道。

武雕龙羞涩道：“我的艺名我早想好了，我不告诉你。”

开了半宿玩笑，米酒都醒了。

我问武雕龙：“听你爹说。小鸡公岭下面住着一只金鸡，才叫小鸡公岭的。你听过没有？”

武雕龙揉揉太阳穴：“还有大鸡公岭！”

第91章风流俱往矣

武雕龙接着说道：“话说小鸡公岭有没有金鸡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大鸡公岭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鸡冠庙。那破庙我小时候就废弃了……没什么好看，就有几块石碑。”

米酒有些后劲，武雕龙不断地揉着太阳穴，又说出门太久，没喝米酒，才会这样子头痛。

我心想，回家的孩子第一次喝酒，总是那么容易醉的。

这不是酒量的问题，而是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