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秒,我发现其实这机关并不二。
石室对面的墙壁脚,翻转出一长条形的洞,落满地面的箭只嗖嗖嗖一只只被收了进去,也不知是根据什么原理。
箭只被收进去之后,长条洞关闭,墙壁上又出现一个个小洞,在发光青苔的照耀下,我发现小洞中伸出一只只闪着铮铮寒光的箭头。
“快过来!”老王大吼一声。
老瑜就地一滚,我本身就在老王旁边,之间他拿出一把类似铁尺的东西,非常厚,按住上面一按钮。这铁尺呼的一下就像扇子似的张开。
对面的箭只几乎没有带任何延迟,迅速射出,这次覆盖的面积很广,可以说整个石室几乎避无可避,老王的这把铁扇子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老瑜做了手势,示意慢慢往石门内移动,我们三小心翼翼顶着铁扇子,到了门口位置,因为扇子张开有点大。又不方便收起来,只好数一二三,齐齐跃进门内。
门外的石室,箭只透过门还在射进来。我们紧紧贴着门内的墙壁,一动不动。
老王轻轻推了老瑜肩膀:“你快看!”我们顺着他的手指往后面看去,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石门之内,更是大的夸张,但里面的装饰更加过分。石室之内,有两庞大的一龙一凤相互盘踞着,是石雕的。
栩栩如生!
它们两者面对面,口中石雕的吐息中夹杂着一颗巨大的绿色珠子。老王激动的指着,说这东西是翡翠,是颜色非常纯粹的。
老瑜缓缓站起身,脸色十分严肃,眼眸中闪着淡淡的光。
他此时此刻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逗比老瑜。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石室中有一条阶梯从石门开始一直连到中间墙壁上的一张椅子上,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色干枯的尸体。尸体正襟危坐,一只手举着一把带鞘的长剑竖立地面。
阶梯两旁各站着三具身穿盔甲的干尸,虽然它们已经死了,但手中的长矛铮铮寒光还是让我有些心悸。
老瑜拿下身上的背包,从腿上拔出一长一短两把匕首,身子一猫就冲了出去。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就冲到了阶梯中央,两旁的铠甲干尸,忽然动了动。
我知道不好,忙喊:“小心旁边的干尸。”身子也跟着冲了出去。
老瑜大概是听到我的声音有了防备,身子一侧,一只长矛险险的从他小腹的衣服穿刺过去,一挑,前面的衣服破裂。
好快,好狠啊……
这两边的干尸都开始动起来,我身上只有一些糯米,也不顾多少,抓起一把,便往前面天女散花般的撒去。
糯米落在铠甲干尸的身上,跟放鞭炮似的一粒粒炸开。
它们东倒西歪一会儿,慢慢又站直了身体,手中长矛一挺刺向老瑜。
老瑜的动作很敏捷,猛地弯腰,躲过右边刺过来的长矛,左右手长短匕首格挡住两把,左脚踢开一把,活像个武林高手。
把我看的一愣一愣。
噗嗤,一抹鲜血飞溅,剩下的那只干尸把长矛捅进老瑜的小腿肿,他的身体一僵,往前一蹦,硬生生的把长矛拔出小腿。
靠……这太爷们了。
作为兄弟,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咬破舌尖,一口纯正处男舌尖血吐在掌心,迅速画了两道破阴镇煞符,往捅老瑜的那具干尸后背就是一掌。
掌心拍在干尸的铠甲上,反作用力震的我手腕一阵酸麻。
好在这铠甲在干尸身上不知穿了多少年,有些腐蚀,我这一掌居然也打碎出一个手印。干尸一个踉跄,老瑜忍着还在冒血的小腿疼痛,上前硬生生的从干尸手中抽出长矛。
一个横扫千军,砸随它的胸前铠甲。我急忙上前,在干尸脸上一拍破阴镇煞符,剑指一伸,将中指血点在其眉心。
干尸一下子定住不动了。
另一边,老王也是不凡,竟然从后背勒住一干尸的脖子,硬生生的给它塞了个黑驴蹄子进去。
还剩下四具铠甲干尸,它们的动作似乎慢慢越来越灵活,我狼狈的躲着时不时捅过来的长矛,老瑜一转身,朝阶梯上坐着的干尸冲去。
一把夺去他手中的长剑,铿锵一声,剑出鞘。紧跟过去的一具干尸立马人头落地,跟砍瓜切菜似的。
他冲回来,手中的长剑左砍右砍,干尸的长矛节节寸断。真应了形容神兵利器的一个词语,削铁如泥!
这些干尸被长剑切开身体后,肌肉层露出银白色,居然是银甲尸……要知道刚才在上面的金丝楠木棺材那,铜甲尸已经够我们喝一壶。
没想到倒是这银甲尸,轻而易举的被一把毫不起眼的长剑给削成了碎肉块。
老瑜从老王手中接过绷带,将小腿上的伤口粗略包扎后。又拿出两根日光灯管子一样的东西,在上面涂抹了些东西,黏在一起。手臂用力一挥,空中丢去。
这两根管子紧紧的粘在龙凤石雕上面的天花板上。
老王把我拉到一边,只见老瑜拿出一个遥控器似的东西,手指一按,嘭!一声剧烈的响动从天花板传来,那位置被炸开一个大口子。无数的泥土往下灌……
他淡漠的看着这个缺口不断扩大,说道:“小明……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但有些事,我很难向你说明……知道的少一点,也许才是好的……”
“不是,你丫的别装深沉啊,还是不是兄弟?”
“是我兄弟的话,就不要问了……”
我张了张嘴,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老瑜,从背包拿出一个东西绑在腰间,和我说:“小明,能作为你的兄弟,我实在是感到很幸运……只可惜,以后可能不会见面了。出去之后,也不要找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一头雾水。
他呵呵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举起一个类似手枪的东西往天花板扣动扳机,一条长长的绳索从枪口中喷射出来,绳头位置大概有尖锐的钻头之类的东西。一下牢牢扎在被炸的那个缺口附近。
绳索收缩,带着老瑜整个人急速上升。他对我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我只觉得脖子后跟被人猛地一击,一股晕眩感涌了上来。
失去知觉之前,看到那黑脸老王从背后走出来,摇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宿舍中,傅晴诗正睁着那一双大大没有瞳孔的大眼白看着我,吓的我一下子条件反射坐起来,伸手就摸口袋。
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自己怎么在宿舍?
老瑜送我回来的?
我询问傅晴诗是谁送我回来的,她歪着脑袋说,昨天晚上大概凌晨4点多的时候,有人敲了敲房门。她怕会吓到人,没有立即去开。特意等了一会儿,才去开门。一出门就见到我跟死猪似的昏倒在门口。
我揉着眉头,听着傅晴诗的讲述。脑袋渐渐大了起来,老瑜这是搞毛线……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这样子瞒着我?
会武功也不是罪啊,老子又不会羡慕嫉妒恨,话说那黑脸老王下手真特么的重,脖颈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老瑜的电话号码,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忽然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靠,这孙子居然挂我电话!我不信邪又打了过去,这次电话嘟了几声之后,终于接通了。
我立马破口骂道:“赵瑜!你个孙子,二十几年下来的交情,你丫够绝的啊,有什么坎过不起,至于这样玩?”
手机那头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响起声音:“肖明,有很多事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只要记得,无论以后怎么样,你依旧是我的兄弟就行了。”
“妹的,我没你这么个兄弟!”
“唉……”手机里,老瑜的声音似乎很疲惫:“算了,就先聊到这里吧……以后能再见的话,我就一定和你说。”
说着电话又被挂了……留下我一人茫然的看着电话屏幕发呆。
傅晴诗靠过来,询问我怎么了。我摆了摆手,昨天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时间有些消化不过来。
头一抬,忽然见到墙壁上原本挂着的八卦镜掉在地上,而那钉着的八根桃木钉被烧的一片漆黑。
卧槽?我捡起八卦镜问傅晴诗,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
傅晴诗有些畏惧的远离一下八卦镜,说是昨晚我晕倒在门口之前掉下来的。我一听连忙起身,推开房门,这时已经是中午。
这个时候,马瑞瑞应该是回来了才对,但她的房门紧紧的关闭着。
我在墙上挂的八卦镜,原本就是用来镇住她房内的那道莫名其妙黑影,现在连桃木钉都烧了,可见那黑影有多厉害。
我使劲的翘着马瑞瑞的门,喊着她:“马总监!马总监在家吗?”
房间里没有人回答,我更着急了,槽,不会已经遇害了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想着是不是踢门进去,房门一下打开,马瑞瑞一脸无精打采的伸出脑袋疑惑的看着我:“什么事情?”
“这个……您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她说着就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