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着进去,问前台小妹怎么你们总监的办公室门直接对着厕所啊,这样好吗。
前台小妹说,总监这个人不太爱讲究,当时这个办公室很多人不愿意用,恰好她来了没多余的其他备用房间,所以就选了这间。
就选了这间……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选,我暗道。
这是何等卧槽。要知道厕所平日里供人们排泄之外,也是水流常往之处。并且藏污纳垢不计其数,就算你把墙壁地面马桶擦的再干净也没用,因为它们都是藏在阴暗处,例如水管啊,角落啊。
久而久之,水从阴,滋养出各种各样的邪障煞气。
这种地方,我想朋友们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在厕所里,夏天就算有阳光照射,但待久了也会脊梁骨上涌出一股莫名的寒意,直通四至八道。这,就是邪障煞气。
不过人一般都不会在厕所里长居,所以出去后一会儿就恢复过来,影响也不大,除非……长期住在它对面两门相对,仿佛两个呼吸口,你的气吸过来,我的气吸过去,不停的循环。
厕所的邪障煞气在对门房间里各种流通,可想而知,长期待在里面的人会怎么样了。
前台小妹敲了敲玻璃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她示意我进去,然后就走了。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整理衣衫,哥们从今天开始就要摆脱看大门的人生低谷,等下这总监气色不好真的是因为煞气所害,我说不定帮她一把。
从此被尊为隐世高人青睐无比,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嘿嘿嘿……
“是谁呀,怎么还不进来。”里面的声音打断了我的今后人生伟大规划,我慌忙一抹嘴角的口水,清清嗓子,推门进去。
办公室很简洁,简单的一张茶桌,一L形沙发,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一台电脑,一个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美女……
美女朝我一点头,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说了声谢谢,也不矫情直接坐下。
美女没有起身,只是很简单的问了我的基本情况。不过她听到我的名字时,眉头微微皱了皱,说我是不是李某某介绍来的,我一愣。老瑜的本姓是赵啊,怎么变李了。
但下一刻我就想明白了,这可能是二层关系,应该是老瑜的朋友托这公司的李某某给上面打个招呼。
美女总监把一叠文件丢在桌子上,说是入职申请书,让我签了它明天就能正式上班。这么快的速度,让我有些咂舌,但快总是好事。
在我笔走龙蛇的速度下,一叠文件小问题。
她似乎不太想和我讲话,从知道我是谁谁谁介绍过来的之后,整个态度都变了,似乎变得有些瞧不起人。
我心里不太舒服,虽然咱是走后门介绍过来的,但只要有能力做好分内事情,照样也是个好员工啊,你瞅啥瞅呢,没见过帅哥吗。还瞅,还瞅!我戳爆你的眼睛……在心里腹诽着,我脸上十分绅士的一笑,把文件递过去。
我也不叫她美女总监了,这妞在文件右下角签上三个字,手一抬说出门右拐交到前台就行了。
原来这傲慢的妞叫马瑞瑞,我接过文件的时候,无意间碰到她的手,好冰……人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忽然之间,我想起了老板娘孙芳容,当初她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是因为沾上了阿灵的鬼气,导致阴气入体,所以体温骤然下降。
“马总监您……”我刚要问他手凉怎么了,她似乎因为我碰到她的手,一下子大姨妈经期提前来临,横眉竖目道:“还不走,等我给你倒茶?”
靠,这时代怎么做个好人这么难,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也罢,从进公司一路走来,我身上也习惯性带着两张辟邪符,它们没有任何异动,这表明也没有任何强烈波动的鬼气,所谓鬼气,其实就相当于人的人气。魂魄存在世上一段时间之后,就会犹如面包发酵,自身产生出一种特殊的气息……
一些什么茅山道士之类的术士都会称之为鬼味,鬼的味道!
他们的鼻子怎么闻出来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这功能,辟邪符相当于我的鬼气探测仪,有鬼接近就会反映,有危险临身,就会燃烧散发辟邪的法力逼退一般孤魂野鬼的伤害。
搞定所有流程后,走出办公楼时,我长长松了一口气,总觉得在这大楼里总像有一块石头死死的压住心头,令人透不过去。
反正事情顺利进行,我打算拦一辆的士直接回去,刺眼的阳光照射过来,我习惯性的抬头……瞬间已经无力吐槽,我即将上班的这家公司,究竟造了什么孽,倒霉到这种地步。
马路对面两座大厦靠得很近,致使两座大厦中间形成一道相当狭窄的空隙,远望去就仿似大厦被从天而降的利斧所斩,一分为二,这种用风水术语来说就是天斩煞。
第75章张晓燕
在风水玄学上来说,这天斩煞影响极大,对于住在周围的居民和经商者来说主要会影响财运健康。而直接受到天斩煞正面冲击的人则会严重些,横卧破财之类的。
不过对于风水,其实以目前来说我是看着爷爷的笔记对比地理环境,还处于在一种一知半解的状态下。
但对于天斩煞这种风水格局,我倒是想到一个名词叫“窄管效应”这是一个现象。
由于两个很高的大楼之间形成的窄管效应,能把本来的三级风增大到八级风然后释放出来。
听说在美国的曼哈顿就发生过这样的实例,有个倒霉女人路过面对天斩煞区域时,恰好被风吹倒受伤,导致建筑师赔偿巨额费用。
所以不管风水玄学还是科学,这天斩煞都有一番独特的解释。还是回去的时候买一对观音灵感玉来镇镇,比较保险。
“妈妈,我肚子疼,可不可以不要去上学啊。”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十来岁男孩,目测应该还在上小学。他们从面前走过,妇女有些心疼的摸着男孩的腹部:“你这肚子最近怎么老疼,上礼拜也疼,咱去医院检查下。”小男孩一听要去医院,急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回家躺一躺就好了,去医院浪费钱。看着他们,我忽然想起一段经典的广告恶搞台词。
“孩子发烧感冒老不好,怎么办?”
“多半是装的吧,打一顿就好了。”
不过作为过来人,我是不会去揭穿这后辈的,毕竟我以前也曾装病不去上学过。
一股劲风从对面天斩煞吹来,我差点没站住脚跟,几个踉跄。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天空已经乌云密布,看样子是要下雨。
这条马路头尾不见公交车站,我站在路边抬手招出租车半天,没有一辆空车。忽然天空一亮,紧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响起,震的耳膜有些嗡嗡作响。
雨,下一刻如倾盆般泻下。
我急忙往大楼有遮挡的地方跑去,再回头,入眼的一切都是白茫茫,雨水使劲的冲刷一切,似乎要洗尽这世间所有大大小小污垢。
望着哗啦啦的雨,我一时间有点小感慨,这雨下的再大,再怎么冲刷,可人心中的污垢是否也能洗去呢。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我背靠着墙壁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思考人生。
“还给我,把钱还给我!”
不远处,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拉拉扯扯过来,是一个女孩拼命的拉扯男人索要什么。
这种事情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里实在太多了,没有人能分辨清楚,究竟谁才是对的,我干脆双手一抱,把眼睛一眯不想去理会。
“你再拉扯,信不信老子一巴掌呼死你?”声音由远而近。
“你还我钱,还我钱,我就不会去报警,求求你了。”女孩苦苦哀求着,这声音有点耳熟。
“钱?什么钱,想报警,去啊。给我滚吧你,乡巴佬!”只听嘭的一声,似乎地板上的水有些溅到我裤管上,丝丝凉意透了进来。
“那是我全部的钱……你不能这样……”
我缓缓睁开眼睛,实在太吵杂了……下一刻却愣住,这女孩我居然还真的认识,虽然只有几面之缘……
她就是在希岸村张晓燕,那个带我和老瑜去刘大娘家中的那个青涩女孩,她的父亲就是那天晚上对付不化骨时,被尸毒喷中而死的张铁柱。这件事多少和我有些关系,因此我们离开村子时,张晓燕也没露过面。没想到下次的再见时,竟然是这里。
她趴在满是雨水的盲人专用道上,死死拉住眼前三十岁左右男人的裤管。身上背着一个六七成新的大背包,已经被雨水浸湿。
被拖住的男人满脸不耐烦,四周看了几眼见除了我之外并没有什么人,眼中划过一丝凶光,抬脚就往张晓燕的胸口踢去。
这妮子也挺倔,人家都要踢你了,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双手就是不放。
还真敢下手,把老子当空气了?她倔强,我可不能替她倔强。
男人穿着皮鞋的脚就快触碰张晓燕的时候,我蓄力转身,一个完美侧踢出去!狠狠落在他的小腹上。男人哎呦两字还没出口,人往地上一倒,滚出几圈,摔了个狗吃屎,半天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