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装扮和马面差不多,它说话瓮声瓮气,倒挺适合形象。说:“你小子次次都赖酒钱,这次再如此,找黑白无常喝去!”
马面笑:“哪里哪里,只有那么二三四五次而已,这次绝不会,这次绝不会了……”
牛头哼了一声,伸手一甩,一条末端分叉的铁链呼啸一声直接窜入老头体内,随着一用力,铁链绑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影从老头身上拽出来,不是他的魂魄又会是谁。
我额头冷汗淋漓,一直保持着先前的表情,丝毫不敢让自己有任何异状。
老头的魂魄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最后被牛头收入袖子中。
正当我按庆幸这二位要命主要走的时候,谁知马面忽然鼻子嗅了嗅看向我身边病床上的陵虹。
“这小姑娘怨气缠身,看来也度不过几日。不如也一并收了算,免得再跑一趟。”
靠,这话吓了我一哆嗦,什么叫一并收了算?
牛头马面穿过老头的病床一左一右跟护卫似的站在我身边。
马面手中的铁链在缓缓的晃动,看着陵虹憔悴的脸庞,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咬牙,伸手入口袋,将散的铜钱一把抓在掌心,紧紧捏住线头。老子人生中第一次喜欢的女孩怎么能在眼皮底下让你说勾走就勾走?就算你是地府阴差也不行!
虽然决心毅然,勇气可嘉,但我不知道杀鬼咒对阴差管不管用,想了想可能泄阳咒用来赌一把更为可靠。
牛头翻着一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色小册子,似乎在查什么。马面鼻孔里喷出一团白气,不耐烦的挥动一下铁链抛向陵虹。
真下手?我准备咬破中指,就在这时……
铿锵,一道黑影闪过,空中火花四溅,弹开马面的铁链。
我有些发愣,是牛头用铁链阻止了马面,不知道这牛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牛头突然嫌马面脸太长不好看,想教训它一顿?或者看我太帅这么早单身靠五姑娘可怜,想帮我出头?不过牛头马面一起组队勾魂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估计双方早看习惯了,看来还是后者可能性大一点。
“老牛,你干什么?”马面皱了皱眉头。
“勾魂簿上没有她的名字,应该是命中有贵人相助躲过了这一劫。”牛头将那小本子往马面一晃说道。
听到这话,我高提的心终于放下来,感动的几乎想把牛头抓起来亲,他的形象在我心里瞬间和蔼可亲高大上起来。
马面冷哼一声,脸突然转过来看向我,眉头又皱了皱:“这小子干嘛?”
糟,我差点忘了,自己刚才中指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牛头也不知道我想干嘛,表示不清楚。为了解除这点尴尬,我脑子快速运转。
曾经有个不知名的古人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能长能短,必要的时候该低头还是得低头。
当机立断,我脸上一阵扭曲,慢慢浮现出一丝傻笑。中指在嘴里不断的吸,脸转向陵虹跟二愣子似的:“姐姐…姐…快醒,带我…去玩。玩…玩……”
“原来是智障……”马面一甩袖子,拖着铁链穿过病房门消失了。牛头跟在后面却在快出去的时候回头看我一眼,眼里露出一丝笑意。这笑让我很胃疼,很诡异,似乎在说,小子演的不错啊。
就这样,我一直守着陵虹直到第二天天亮。
她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我也担心她会出什么状况,不敢离开半步。原本想劝她多住两天好好休息,但她执意要回学校上课,我无奈只好找来医生检查一番,确认没有大概后,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Ps:明天开始二更。
第39章出事
在出租车上,陵虹始终一直低着头与我保持距离。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色,我有好几次想问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开始躲着我,但在心里彩排了几次,始终没有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陵虹用手指卷着衣服角用蚊子般的声音对我道:“肖明…那个,谢谢你……”
“没,没事……。”我知道她是说昨晚的事情,连忙摆手。
“昨晚就好像做梦一样……那辆公交上的真的是鬼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而且还很清晰的给她解释了阴车的来龙去脉以及起因。她问我怎么会懂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说,这段时间工作清闲,恰好家里寄来一本阴阳法术的书,所以就学学了。
她的的眼神有些黯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沉默了。
其实我和陵虹认识的时间不算很久,但对于她的性格我还是多少了解一些。她在学习成绩上虽然是科科学霸,但本身性格却十分呆萌。
什么叫呆萌,呆萌字面意思就是又呆又萌,就比如她明明长得一副御姐范,但体内里却是萝莉灵魂。
甚至我怀疑,她的脑袋瓜子里之所以有时候会迟钝,那是因为其他空间都被乱七八糟的各门各科知识给填到磁盘已满。
这个可是有证据的,记得我们刚认识时有一段时间暑假在餐厅打工,为了省点车费她每天走路回宿舍,看的我心疼不已。于是省吃俭用买了一辆高大上的……自行车,打算借此拉近彼此距离。
终于在一天餐厅关门时,我找到一个机会嘿嘿嘿走到她面前说:“我有车,送你吧。”
她一愣,说这不太好吧。
我说这哪跟哪,没事的。
她脸色涨的通红,就像一个熟透的苹果,憋了半天接过我手中的钥匙往包里一塞:“那你可不能反悔再拿回去哦。”
就这样,我一人独自风中凌乱时,她骑着我花了四百多元的名牌自行车消失在远方……
虽然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为了男人的尊严,我绝不会说出那天我只是单纯的想骑车载她回家而已。
随着一声刹车声,我从过往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原来出租车早已进了大学城,停在一所我曾经也嘻嘻哈哈与同学勾肩搭背进出的学校门口。
“那个…我先下去了。”陵虹低着头推开车门就出去了。
不知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她的背影在我的视线中有点模糊,就像随时一阵风都会把她吹散。
昨晚马面那句:“这小姑娘怨气缠身,看来也度不过几日。”在我脑海中清晰的重播,我一咬牙鼓起勇气推开车门追上去拉住她。
她回头的瞬间,我的心都软了。
只见她眼眶通红,鼻尖也有些泛红。明显是要哭的样子,我一时间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我…我要回去了,下午有课。”
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点点头从口袋掏出在医院顺的红色圆珠笔,一把翻开她的手心,在上面一边书写一边说:“我留给你的一道符,它能在你遇到特殊危险的时候保护你,不过最多只能维持两小时,所以有情况就在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一定马上赶到。”
陵虹一句话不说,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为她画符,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
画完符箓后,我咬破舌尖点在符中的符胆上,处男舌尖血至阳至刚,我这样做符箓的威力也会比一般强大不少。
为了防止陵虹不小心洗掉或者摩擦掉这符箓,我又运用爷爷笔记中记载保护符咒的小技巧,在上面又做了些措施这才罢手。
“谢谢。”陵虹缩回手,掩住口鼻转身快步向校门内走去,她的声音有点哭腔。
唉……
我走到校门附近的花坛上,取出一枚普通的一块钱硬币碰碰口袋中的瓷娃娃:“阿灵,你附身到硬币上,等天黑的时候再进学校暗中保护陵虹,有什么情况立刻和我说。”
“好的,主人。”阿灵答应一声,我只觉得手中硬币一冷,知道它已经进去,便把硬币塞入花坛的泥土中埋了起来,以免被人误捡。
门口的保安多看了我几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拍拍身上的尘土,马上坐出租车回到书店。
吃过午饭,我趁着中午时间阳气正重马上搬桌子准备笔墨纸砚,摆香炉点蜡烛起法坛,一口气连续画了三四十张各种不同类型的符箓。
等画完时,我已经累得跟狗一样。
之所以这样急着画符,那是因为我右眼皮老跳,总觉得晚上会有事情发生。
虽然有砖家指出眼皮跳是属于睡眠不足压力造成的,但自从接触了爷爷的笔记后,我三观已毁,觉得还是多少注意着点好。
衣服也懒得换,我干脆直接一裹被子,闭眼补眠睡觉!
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突然一阵疯狂的音乐强行灌入耳朵,暴虐的撕扯我的耳膜,差点没把熟睡中的我吓出尿。
凶残的音乐伴随着凶残的节奏还在继续……
迫不得已,我只好爬起来,原来是睡觉前我把手机随手扔在枕头边旁边,又因为我那个拥有四个超级大喇叭的山寨手机不能调音不能换来电铃声,所以,一来电,差点没爆了我的头。
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一片,已经是晚上了呀。
哪个孙子半夜瞎折腾老子?
我这人有起床气,特别是睡觉睡一半的时候被人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