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我地上的这些人没事吧?
我说,那些被恶灵附身过来的,第二天可能要大病一场,只要生姜煮水喝一下能驱散大量寒气。而帮忙站神将位的这些人,也无大碍,主要是精气神抽取的太多,陷入了极度虚弱而已,好好疗养个半个月时间也能恢复正常。
刚才那个青年躺在地上,看着我道:“我说……好歹也出了一份力,拉我一把。”
对于这个后面出现的青年,我心里十分感激,如果他不出现的话,今晚的情况就是另一个情形了。
所以,我满怀真挚的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的身体看起来瘦瘦的,但没想到有点重,我一个踉跄差点甩动,自己保持阵法运行也透支了法力,现在丹田空荡荡的。
我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叔,告诉他密码,让其从里面提出三万块钱分别分给这三十六个人,表示感谢。
数目虽然不多,但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张叔说什么也不肯收,那些人得知是我想出这个办法救了松石县,一个个都非常感激,说他们的家人基本上也都在这个县城里,恶灵作祟,自然也逃不过。
推来推去半天,他们还是不肯收,我勉为其难的放回口袋。
他们先走了,张叔和那个青年还留在原地。
我拿出马阿婆给的那5000元红包,塞给青年:“多亏你最后的补齐人数,这是小小意思。”
青年嘿嘿一笑,挠挠脑袋接了过去,打开红包把钱拿出来数了几遍说:“没想到只是立正站一会儿,就能赚5000元,实在是太好了。”
张叔和他不认识,见青年这样收下我的红包,有些不太高兴,因为他刚才已经表示我救了松石县,应该是他们款待答谢我,而不是我答谢他们。
青年的这个举动,让他脸黑的跟炭似的。
青年嘴角一咧,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可惜,我要的不是这些……”
我愣了:“啥,那要什么?”
“要……松石县所有人的命!”青年语速突然加快,拿着红包的右手突然往我胸口一掌!速度很快,快到了我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
这只手狠狠的印在胸口,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位移,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巨大的冲击力,使我跌倒在地滚了好几圈。
他手中的红包破裂,红色的百元大钞漫天飞舞,犹如下雨一样。
张叔也愣了,他怒视青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年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玻璃瓶,半躺在地上,浑身疼痛难忍,看到玻璃瓶,马上摸向口袋,果然装着恶灵的那个不见了。
是什么时候从这里偷走的,原以为是大救星,没想到来了个扫把星,不,应该是瘟神!
我想站起来,可是一动,就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强撑着双腿盘膝打坐,百术门的心法口诀默念,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运行起来。
丹田里刚出现的一点点可怜法力,顺着腹部慢慢升腾,化成更细小的丝线沿着奇经八脉流转,妈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青年的一掌,已经给我下了蛊毒!
师父告诉我,百术门修炼法力的心法也能压制伤势和蛊毒,可有个问题就是,不能动,一动就会岔气。
看着青年,我一点想怒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因为实在没力气。从他刚才那句:我要的是松石县所有人的命。
百分百能确定,晚上恶灵夜行,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第241章邪魔歪道
特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自从学了《符百术》之后怎么在哪都能遇见叼炸天的人类……
我真怀疑前20年,自己作死的性格是怎么一路有惊无险的活过来。
青年伸手拔了拔瓶塞,眉头一动,只见他的手指滋滋升腾起一缕淡淡的白烟,笑了:“有点本事,还下了封印。”
我心中波涛汹涌,瓶子确实下了符封印没错,可这只针对恶魔鬼怪而言。正常普通人只要轻轻伸手都可以跟扭汽水瓶盖一样拿下来。
换句话说,这个青年不是人啊!
不对,不是人的话那刚才怎么进的三十六天罡北斗阵?
我的额头冒汗,身体里的法力正在极力压制着一股动来动去的东西,刚出虎口又要入狼穴了……
我朝张叔大喊道:“快走,这人不简单。”
张叔听完退到我旁边来问道:“你身体怎么样,我扶着你走!”
我苦笑摇摇头说:“恐怕不行了,现在动一下都会嗝屁,您先走!”说着拿下身上的背包交给他:“这里面还有一些符和我在老家炼制的小法器,应该能帮忙阻拦一点时间。”
张叔没有接,他直接挡在我面前面对青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收拾不了这小子呢?”说完脚下发力,冲向青年。
青年眯着眼睛,掌心黑气升腾,盯着张叔冲过去的身影冷冷的笑着。
我心知不好,忙叫张叔退回来,可他像没听见一样。
青年右掌拍向张叔的印堂,张叔怎么说也是练过几年的人,再不济也不可能被一击ko,晚上可以说他是保存体力最完整的人。
当下闪身,在腰间一摸,一抹寒光闪烁直奔青年的胸口!
青年脸色一变显然张叔的身手出乎他的意料,急忙侧身,寒光划过胸口,羽绒服被撕开一道缺口,里面的棉絮沾染着一点点血迹飞了出来。
原来是一把匕首!
青年后连续后退好几步,阴沉的看着张叔,手掌一翻指缝中多了一张黄色的符,他往空中一丢,念了声:“疾!”
符化作一道火光狠狠的撞在欲追击的张叔胸口,将其狠狠的打了回来,躺在我的旁边,胸口处的衣服漆黑一片,散发着浓浓烧焦的味道。
张叔脸色苍白咬着牙齿,伸手撕破这部分衣服,露出胸膛,上面的皮肤也有些发黑,是烧伤的痕迹!
他从口袋拿出一瓶药水,在伤口上喷了喷,药水刺激性很强,疼的这个大壮汉,青筋直冒。
青年阴沉着脸,翻开自己胸口的衣服,只见里面的褐色背心上有一道五六寸左右的伤口,张叔匕首的刃其中有一面带有锯齿。
就像牛排店用来切牛排的那种刀子一样,只要力气足够,可以轻松切断任何有韧性的肌肉。
他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从马家的小鬼被收掉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这次事情进展肯定不会顺利,没想到有点棘手……”
张叔喘着粗气,刚才那道符对他造成的伤害不小,强撑着身体靠在边上的墙上说:“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全松石县人的命……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青年刘海有些长,他微微低头便盖住了一只眼睛。我能感受到他这只被盖住的眼睛泛着淡淡的寒光,他呵呵呵阴冷的笑道:“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
张叔怒道:“那为什么这么做!”
青年道:“为了复仇。”
张叔愣了:“什么复仇?”
青年摇晃着玻璃瓶中浓如黑墨的上百恶灵道:“你知道这些恶灵是怎么来的对吗?”不等张叔回答,他呵呵呵笑了,笑的眼泪都挤满了眼眶:“是被人害死的呀。”
我说:“就是那个儿童医生。”
“放屁!”青年对我怒喝道:“你知道个屁!”他走到张叔面前,张叔抬起匕首要刺,被轻易的一脚连手踩在地上,胸口处烧伤的痕迹隐隐有黑气环绕!
是怨气……那道符居然附有怨气,是邪符!
人分好人坏人,鬼有善鬼恶鬼,符自然也分正符与邪符。
正符专门用来除魔卫道,救死扶伤。邪符专门损人不利己,助纣为虐,使用的人多为心术不正之人。
中国发展至今,不管道教还是佛教,都有门派流传。正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有正就有邪,爷爷的笔记里有说,在我们所不知的暗地里,不知潜藏着多少邪魔外道,一直都是暗流汹涌,远没有明面上这么平静。
这青年居然是邪教的人!
他弯下腰微笑着从张叔手中抽出匕首,慢慢的把玩,好一会儿才说:“当年的事情,你是亲眼目睹,还是道听途说?”
张叔一怔,他说,当年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人松石县家家户户人人皆知。
青年眼眸一冷,匕首翻转狠狠的扎入张叔的手背钉在地上,咬着牙又问了一遍:“你是亲眼看到事实,还是道听途说?”
张叔额头冒汗,说:“听说。”
青年抬脚踩在匕首上,声音恢复平静:“哦……所以一传十,十传百,胡言乱语,然后害死我父亲?”
张叔吓了一跳,抬头问他父亲是谁。
青年说,就是当年的那个儿科医生。
眼看张叔的手掌不停的渗出血液,我忍着痛楚从背包悄悄取出三面黄旗,咬破舌尖血,一口喷在上面丢出去:“急急如律令,去!”
黄旗自行展开,形成三角阵势将我和张叔笼罩在里面,旗子之间出现一道淡淡的金光,青年迫不及防,反弹了几步,两手一翻两张符落入掌心就要冲上来。
我一手左手中指无名弯曲,大拇指紧扣其指甲盖掌心朝上放在膝盖上保持法力运转压制体内蛊毒,右手结剑指跟绕口令似的大声念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