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是保家仙的事,我松了一口气,动物成精成保家仙之前,也是在山上混的,跟人一样,多多少少认识一些其他的精怪。
我本来有点担心,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保家仙做的,那么跟他斗起来,就算赢了,到后面也很有可能是我吃亏。
原因很简单。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就算再怎么有本事,也挡不住源源不断的救兵来袭,除非二十四小时不睡觉,并且拥有无穷无尽的精力。
显然不可能。
想到这,我不由问蟒天庆:“您刚才说,从很早以前就在这附近山上修炼,那么肯定也认识不少朋友,如果能叫他们来一起帮忙,肯定事半功倍。”
蟒天庆尴尬说道,长白山中的蟒蛇不是很多,而且开了灵智的基本上都忙于修炼,至于没开灵智的,智商比三岁孩童还不如,沟通起来也很困难。
而且其他的动物,那就更别提了,开过灵智的蟒天庆鉴于智商上的优势,捕猎时得手的几率非常大,不知道吞过多少动物。
这些动物中,自然也有人家的子孙朋友阿姨书叔叔,人家不来找你报仇就已经很不错了,还做朋友?
我汗颜……
怪不得一身伤都没人帮忙,原来如此……
和蟒天庆一边聊天一边布阵,为了保证马小田的安全,我把阵法布的至阳至刚,还加了我的处男舌尖血下去加持威力。
即将完成的时候,蟒天庆受不了阵法的阳刚气息,只好退到大厅中。
阵法完成!
我出来时,有些疲乏,奇怪,先前布这样的阵法不会有这样的疲惫感,难道是我累了?
总有种错觉,黑云道当时在长白山底下附身于我的时候,似乎用黑狗血在皮肤上写下了数不清的符咒,他跟我说是防人偷袭,现在听来,简直就是狗屁……
这符咒很有可能是对我的一种限制,我想,他当时说我是什么转世人,也就是因为这个转世人所以才打我主意……
转世人究竟是什么玩意,到现在我也没搞懂,看来得等回到福建后,问问师父究竟是什么玩意。
太累,我和张叔在马阿婆家的客房中挤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是顶着一圈黑眼圈,因为见过阴风袭人,马阿婆和高玉婷很害怕其会半夜再来,一直没敢睡。
即使我已经说了多遍,门窗等出口,都被我封上了符,它们是进不来的。
一天时间已经过去,老瑜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得抓紧时间把事情解决,马小田的身体十分虚弱,需要慢慢的静养才能恢复,这个期间一不小心疏忽,再被吸取几次人气,铁定嗝屁,死孩子沟上再添一座新坟!
所以我吃过午饭,立即和张叔到街上的香火店购置了一些蜡烛、香、纸钱等等又到饭店打包了鸡鸭等食物,这才坐车前往死孩子沟。
死孩子沟位于山腰再上去一些,很接近山顶,旁边就是山谷。
之所以偏刀沟……这沟出现在山侧,有点像有人一刀想劈开山头,不料却劈偏了砍在旁边留下的一道痕迹。
车子上不去山,我们是自己爬上去的,山上寒风呼啸,来到死孩子沟上,我汗毛倒竖,难怪叫死孩子沟……
这里无论是沟里还是边缘,密密麻麻一个个凸出来的小坟包排成错落在表面,我左右脚就不小心踩着两个。
实在是密的没有地方下脚,这里虽然阳光可以直接照射到,但太白天,我还是觉得冷飕飕的,和山顶气候无关!
望天空看去……
有一大团的灰色云朵挤在一起,即使风这么大也没见它们动一下两下,有点奇怪……这个时候,也不太应该会下雨,要下也是下雪花。
只是这不下也飘走,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冻住了?
我的右手腕忽然隐隐发涨,是封印着相柳的位置,从地下出来后,这个位置总会时不时的发涨或者疼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封印的副作用。
上山的时候用了快一个小时,要是天色太晚还留在山上的话,那就有点危险。
可我眼前摆着一个难题……后悔没有把高玉婷叫过来,现在看着满山的坟包究竟哪个才是高玉婷的儿子?
出来的时候走的太急,她跟我说的位置完全忘的一干二净,只知道在东边什么位置,但我眼里的死孩子沟东边位置,有不下二十几个坟包……
张叔也傻眼了,不光我忘记了,他也忘记了。
两人傻傻的面对几百个坟包,不知道说什么好,我问张叔,要不拿手机给高玉婷打个电话先?他无奈的耸耸肩,从腰间拿出一只爱疯六,显示屏上面的信号只有零格。
我笑了:“张叔,咱们好歹也支持下国货啊,这外国东西也不一定好用。”说着在他满是惊愕的表情下,掏出在敦煌市买的价值八千多品牌型号啃爹250的手机。
一看,槽……不仅没信号,连电都没了……
本想借此机会炫富一下的我,灰溜溜的又收了起来,张叔问我,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找出那孩子的坟包。
我苦笑说,有倒是有,只是需要孩子和高玉婷血脉相连,要想用法术找必须用她的贴身物品做媒介才可以。
张叔也愣了,看来中午是白跑一趟了。
我叹口气,说这也没办法,转身就准备下山,脚下咔擦一声,似乎踩断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块简易的长方形木块,捡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高玉婷马祥国之子之墓。
居然有有墓碑,不是说夭折孩子不立碑吗!
第233章避风
张叔凑过来看,他说,这该不会就是高玉婷孩子坟包吧,只是为什么会有碑在这?他又咦了一声,蹲下在地上摸了摸,从土中硬生生又拔出一块牌子。
也是个墓碑,不过上面写的是什么王全之子。
我想不通了,如果说高玉婷舍不得儿子,或者怕以后再来的时候找不到地方硬要立个牌子也说的过去,旁边这牌子又怎么回事。
张叔似乎发觉了什么,示意我先不要说话,他到不远处转了两圈,一会儿在各处的坟包上拔了四五块木牌回来,全部刻着某某之子。
他端详了一会儿牌子说,不管是牌子还是上面的刻字,似乎全部出自同一个人的手中。不过这人手法不是很熟练,从刻字刻的一浅一深和木牌的修削的程度上来看是这样。
这木牌长方形,不过在底部则是削成十分锐利的三角形,想来应该是用来方便扎在这冰冷的土地上的。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夭折孩子不立碑的做法,应该是以前的某种奇怪迷信。
总之找到了高玉婷孩子的所在地,就先做事吧。
我掏出一把小铲子,把高玉婷孩子坟包附近的土弄松软了一些,从袋子里找出八根四寸多的桃木钉,这桃木钉是我自己炼制的,在前几天的探险中没有用完的法器还有很多。
拿出指南针校对一下方向,分别在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钉下,然后取出截风符,贴在上面,再在木钉上各拉出一条红线到坟包中间,用一块石头压着。
这只是一个小阵法,并非是百术门的本事,是爷爷早年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偷师过来的,他说,这种阵法虽然神奇,但却相当于鸡肋一样,食之无味丢只可惜。
他偷……额……学这个阵法是时候,人家将此阵布在了农田里面……用来应对夏季的台风气候,避免庄家损失太大。
这个阵的名字叫避风阵,布在田里的那种可比我现在这个大的多,每隔十米一根桃木钉,密密麻麻以蛛网的形式分散开来,阵眼就在田中央。
避风阵的使用,几乎成了那里的人每年必做的事情,如果这时候有人手贱过去不小心把阵眼给拔了,那一定会被村民报复……
笔记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爷爷的最后几个字有点抖,还有几滴血迹……
感情是半夜偷师,拔人家阵眼被发现,遭了一顿毒打吧……
想起这段,我总会控制不住的坏笑,山上的风似乎更大了,急忙结了个手印,咬破中指,滴出一滴血在阵眼上,虚画一道截风符诵念道:“吾有定风法,东风来也止,西风来也止南风来也止,被风来也止,东南风来也只,西南风来也……八风止步,急急如律令阵起!”
双手食中二指一并,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原地转了一圈。
神奇的事情发生,明明周围寒风肆虐,可在这瞬间……一切都停止了。
不愧是爷爷以一顿被人暴打换来的神奇阵法,还是有点小用处的嘛,张叔也满脸惊讶的环顾四周,他甚至还将手伸出阵外,跟小孩子似的笑道:“外面是风,里面却一点风都没有,太神奇了……这法术太神奇了……”
我笑说:“张叔您喜欢的话,我可以教您这个阵法……”话刚说出口,我顿时老脸一红。阵法布置简单,但这符可是实打实需要人画出来的。
我当初是接受了爷爷的衣钵,在还没修炼出法力的情况,每次画符都是向还在阴间的他老人家借法力。
王老头说过,百术门的法术不外传,避免心术不正之人乱用。张叔如果真的要学,那恐怕就得开口喊我做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