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头疼,不知道这兄弟俩为什么一见面就这么幼稚,跟个三岁孩子一样。
我拿来了给死人化妆的东西,用药水慢慢的将赵大汉的眼睛浸湿,用小刀慢慢的划着,非常精细,怕弄伤眼球,刀片很薄,目的就是将一层胶划开。
划着的时候,我心里将王寡妇家骂了个遍,有本事贪财行,没个本事还贪,真要命,这死人的钱这么赚,不怕遭报应吗?
等到把外面的划完,眼睛处还粘着一点,我却不敢划了,用棉花沾了药水敷着,明天一早轻轻一扒拉就行了,可是我现在看着赵大汉眼皮蹦的紧紧的,就有些发怵,这明显是强制粘上的。
只能等着,这一天也没干什么,只是回忆着老书上的内容,闲的无聊给齐琪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明天,今天去了海洋馆。
我还纳闷怎么有心思去海洋馆,最后还是和大龙通了电话才知道的,是周警官约的。
这几日村子里除了出了人命,还有一点异象,那就是来了不少外村人,因为南阴村很少有人来,所以一有人来就很明显。
这群人衣着光鲜,有男有女,分成两批,总是往人脸上看,不知道再找什么,我为什么提这件事,因为那村外人敲了我家门,正在和老雷头儿说话。
“请问,您家里有没有22岁左右,阴年阴月阴时阴秒出生的孩子?”问话的是一个男子,三十多岁左右,长相倒是俊朗,可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神经。
我在屋里听着,不禁莞尔,怎么可能有阴年阴月阴时阴秒出生的,最多也就是听说过阴年阴月的。
“没有!”老雷头儿一愣关了门。
我本以为这事儿就结束了,谁想到老雷头儿神色急慌慌的冲进我屋子里:“你的血玉呢?”
我一愣:“上次出车祸没了。”
谁知老雷头儿听完发了狠,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你个熊孩子你怎么不早说?”
我有点发懵,捂着脸不可置信,我记得很清楚,这是老雷头儿第一次打我,一点余力都没留,我摸着脸,肿的老高。
师叔听见动静跑了过来,脸色有些着急:“怎么了,你又发什么疯,打阿瑶干嘛?”
谁知舅舅突然蹲下来,抱着头哭:“这丫头的血玉没了,怎么办啊!”
我本来是生气的,但却没有想到老雷头儿哭,立刻没了气,只剩下害怕,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记得老雷头儿和师叔都告诉过我,那血玉是不能离身的。
师叔一听看着我,也是垮了脸:“阿瑶,车祸地点还记得吗?”
我摇摇头:“不过肇事者应该记得,我有他名片。”
“老雷你别着急,我们找肇事者问问,也许能找到。”师叔破天荒地安慰着老雷头儿。
我却不得不打击他们:“那肇事者说没看到,我问过了。”
师叔却摇摇头:“联系一下,见了面再说,顶不济也能知道事发地点。”
我听师叔这么说,越发好奇血玉的重要性,我本来以为它只是妈妈的遗物这么简单,可现在看来却是想错了。
我给那个逗比男打了电话,听我又问血玉似乎有点烦,老雷头儿接过电话,恳求对方见面,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没见到撞了人还这么横的主儿,看见老雷头儿低声下四的,心里发酸。
我们三人按照对方发的地址,来到方氏,前台把我们带到了休息室,一会一个穿着西裤体恤衫的男人走了进来,一头利落的短发,显得很精神,却比我大不了多少。
“你们到底什么事情?”方白坐到沙发上看着我们,又看了看表,似乎真的是抽时间来的。
“方先生,我们是曾瑶的家人,想问一下,那块血玉,您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师叔礼貌的开口。
方白皱眉,似乎仔细回想了一下:“真的没有。”
老雷头儿一听脸上带着气馁:“那您还记的事发具体地点吗?”
“记不清了。”方白想了想,“我真的很忙,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几位自便吧。”
看着方白就要起来,我连忙解释血玉的重要性:“方先生,那块血玉似乎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
方白笑了:“曾瑶是吧?我想你可能没听清楚我说的话,我记不得了。”
说完,我看他起身就要走,压抑的怒火蹭的一下冒了上来:“方白?确实够白的,不光脸白,而且二,还逗比,姑奶奶我就没看见过你这样的肇事者,连最基本的态度都没有吗?”
走到门口的方白顿住了脚步,似乎没想到我这样骂他,嘲笑着向我走过来,我不自觉的倒退,觉得他表情有些恐怖:“曾瑶,你确定是我撞了你?身为一个好心的过路人把你送到医院,交了住院费,你连句道谢没有就走了,还发了神经来骂我?呵呵,良心被狗吃了吧。”
这下换我愣住了,师叔和老雷头儿听明白了事情经过,脸上带着讪笑。
“方先生,很感谢你,阿瑶小,没弄清楚状况,医药费多少,我们还给您。”师叔责怪的看了我一眼,对方白说。
我就感觉我当时脸发热,都22了,还让家长给擦屁股。
“对,对,我们还!”老雷头儿在一旁搭腔。
“不用了,你们不耽误我的时间我就很感谢了。”说完离开,再走到门口的地方顿了一下,“你们可以去车站附近找找。”
老雷头儿听完显然很高兴,有消息总比没有消息好,我却没抱着什么希望,如果还完好早被人拿走了,要是碎的,也拼不全了。
结果还真让我料到了,到了车站附近一打听,找到那天发生车祸的地方,地毯式搜索了200米左右吧,最后失望而回。
师叔急匆匆的回了家,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去了南阴村,拿出来一个纸做的荷包,告诉我带在身上,不能离身。
第九章我是卧底,方氏科技
我问为什么,师叔只说带着就对了,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这时候齐琪回来了,听我们说安抚尸体,立刻来了兴趣,非要观看,我却不愿意她看,怕对她不好,最后师叔说不妨碍,才作罢。
紧接着我将赵大汉眼睛上敷着的棉花夹了下来,用棉签轻轻擦干,一扒拉。只见那赵大汉绷紧的眼皮,蹭的一下就跳开了,眼睛睁得老圆,那眸子带着死前的恐惧,一下子就撞到了我的眼里,我看到赵大汉拼了命的在跑,在追着什么,最后看到了一直巨大的鬼狐影子,吓破了胆子死了,但是在他死前目光却紧紧的盯着一块白色的衬衫碎布,双眼一瞪像是明白了什么,死不瞑目。
“真吓人!”齐琪突然叫了起来。
“知道姐姐的职业多高尚了吧?”我得意的笑着,想缓解她的恐惧,心理却异常沉重,赵大汉死前的场景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阿瑶,姐姐服了!”这是齐琪第一次看到我给死人化妆,显然惊到了。
接着老雷头儿给我拿来了铃铛符箓,麻绳,我却不知道用什么安抚术,我回忆着赵大汉死前眼中的白色碎布,犹豫不决,我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他定然是吓死的时候突然想通了这是凶杀,而不是鬼狐吓人,并且这个杀他的人肯定是认识的,不然不会这么惊讶,想着赵大汉死不瞑目的眼神,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回想着安抚术,摆七断魂铃,避鬼门,玉女站生门,念咒。
记得上次的教训,将赵大汉绑了麻生,七断魂铃摆好,将死门留了空挡,自己站在了生门,冲着赵大汉开始念咒,一股阴气开始往体内钻,但是却可以抗住,我感觉嘴唇有些抖,咒念到第三遍,几乎脱力了,赵大汉的却依旧是睁大了眼睛,一点动作都没有。
“阿瑶,别念了!”师叔叫住我,“这赵大汉已经没了魂魄得先招魂。”
我一愣,连忙停住,退出生门,一下子感觉到阳光的暖意,松了一口气。
齐琪看我有些脱力,窜过来抱住我:“阿瑶,怎么了?”
我要要头,告诉她自己没有道行,才刚刚入门,然后问师叔:“招魂?今日已经是第八天,招魂得几天?”
因为我想起老书上的七七聚魂阵,需要四十九天,可是那样尸体早就腐烂了。
师叔似乎知道我的想法:“丫头你还得练啊,你想的是七七聚魂?那阵法太过复杂,而且赵大汉才死了八天,没有必要。”
“阿瑶的师叔,舅舅,我看我还是回屋子去吧!”齐琪脸色发白,似乎觉得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
我点头,有些担心,让她回去休息。
后来师叔和老雷头儿商量了半天,决定用母儿招魂阵,老雷头儿是摆阵高手,这个阵法也不复杂,只是需要赵大汉的母亲,站在八卦阵里拿着赵大汉生前穿过的衣服,不停地喊他的名字。
如今新寡妇身子里封着赵大汉的一魂一魄,招魂的时候需要将新寡妇放在八卦阵外,等到魂魄全都收好,师叔再用符箓将两魂六魄都打进新寡妇身体里,然后再开始驱鬼。
我将想法和赵大汉爹娘说了,赵大汉他娘一百个同意,时间就定在第九天子夜,也就是明天。
吃完下午饭,五点多了,师叔要回家,说让我去送他,我说打车,但是他却说我们爷俩儿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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