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冬寒说这话时,一脸的沉醉模样,看得我很是恶心,可是,我现在不能再激怒她,无论我失去什么,只要她能救陈叔,我都要试一下。
我定了定心神,继续说着:“那你需要什么?我体内有没有真元?要不你也拿走我的真元吧。”
“你虽是天童转世,但你此生并没什么修为,你的天灵又尚未开启,哪有什么真元!”端木再次让我的希望落空。
“你!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救陈叔?你见死不救,就不怕你师兄知道了这事,责怪于你吗?”从刚才端木冬寒的表现来看,她对陈叔的师父还是很感激的,我便打起了亲情牌,希望她看在陈叔师父的面上能救陈叔。
“实话告诉你吧,师侄体内的真元只剩一成,要救他,需要先把他其余的九成真元补上,然后在真元充盈的情况下,再为他修复命元。如果他真元未损,我还可以看在师兄的面上救他一救,可要让我搭上自己的真元去救他,我是不会做这个亏本生意的,更何况,当初我也是提前与他讲明了的,他这样做完全是自己的选择,师兄也不会怪我。”
听了端木冬寒这话,我明白了,她的确可以救陈叔,只是,即便是她本事很大,要救陈叔的话,也需要搭上自己不少的真元,而真元对于修道之人是极为重要的,端木对叔并没有感情,自然不愿意把自己的真元输送给陈叔。
“老巫婆!你见死不救,不得好死!”我气极败坏,指着端木冬寒的鼻子骂了起来。
“休得无礼!”身旁的怪老头一下便打开了我的手。我也没见着他怎么动,等着手被打开后,一阵疼痛感才传了过来,足见他的动作有多么的快。
“你这个妖怪,也是老巫婆的帮凶,你们都不得好死!”手上的疼痛反而是激化了我心中的愤怒,我手虽是无法再举起,嘴里也是毫不客气地连着怪老头一起骂了。
怪老头听着说他是妖怪,脸上再次出现了怒容,我就见着他皱起了眉头,眼睛狠狠地瞪着我,那样子感觉是想把我吃了似的。
兴许是端木冬寒担心怪老头一怒之下把我给弄死了,而她的情之泪还没取出来呢,她便劝起了怪老头:“鹰儿,不要与他作口舌之争,你看好他,我要施术唤出女鬼、取下情之泪了,无心,准备好灵体。”
第426章 召魂
听了端木冬寒这句话,我紧张地盯着她,我不是怕什么,我只是不知她会以何种方式把何玉玲从我体内给“抽离”出来。
想当初,陈叔告诉我端木冬寒能帮我把何玉玲弄出来,结果带着我过来后,端木却说她没有办法,现在看来,她不是没有办法,而是那个时候何玉玲还没有完成她交予的任务,没有收集齐全我的三滴眼泪,她自然不会让她出来了。
而说到三滴眼泪,我想起了几件事情,也是有些明白了。
在玉器案后,我、陈叔和依然一行回东北时,飞机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远洋被判处了死刑并且是立即执行,那时,我想着远洋要永远地离开我们,心如刀割,之前所有的隐忍化作两行泪水流了出来。也是在梦里,一只冰冷的手伸出来,轻轻拭去了我眼角的泪,那时我以为是依然,现在想来,这只冰冷的手必定就是何玉玲了,这一次,她收集的是友情之泪。
后来,强奸案结束后,我一个人从依然家的镇上坐车去县城时,我刚刚与依然分开,心里很是难受,也很悲观。我曾经以为可以厮守一生的女孩,曾经以为会与我白头偕老的姑娘,曾经以为可以用尽一生去疼爱的女人,却迫于现实问题,从我生命中离开。这样想着,一滴温热的眼泪从我眼角流下,那一次,我也感觉到有人在帮我擦拭着泪水,我还兴奋地以为是依然,结果睁开眼睛,仍是只有我一人。那只手一定也是何玉玲的,这次,她收集了爱情之泪。
然后就是刚才,当端木告诉我陈叔已死,并且我自己上前验证了后,我想起与陈叔相识的点滴,他对我的各种关心与帮助,想起他为了我而变成这个样子,心中无比的悲伤,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这一次,是亲情之泪。也是在我流泪之后,端木冬寒提出了我欠怪老头的那个承诺。
此时,端木已经闭上了眼睛,也收起了她脸上那让人厌恶的笑容。她双手置于膝盖处,嘴皮子不停地动了起来,房间里传来一阵有起伏的音调,像是在唱歌一样,只是,这歌声带给人的是一种颓废、低沉感,可谓是靡靡之音。
我想起那些跳大神的巫师,施术时也就是边跳边唱,想必端木现在施的术法也是一种巫术吧。相比于这巫术,陈叔收小鬼、斩蛊虫时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那就强太多了,就连新生在斩杀敏娃子体内钻出来的蛊时,那气势也比端木冬寒强。
端木的声音让我听着很不舒服,我想要甩一下头,把那些浑浊的音符甩出脑海去,却是惊奇地发现,无论我怎么控制我的头摆动,我的头都没有动一下,一直正对着端木冬寒。
我试着移动脚步,仍然是无法动弹,接着,我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除了眼睛还可以正常的眨之外,其他各处都已不受我神经的控制。
我明白,我是又着了他们的道了,他们肯定用什么迷药或是邪术定住了我,让我可以很好地配合老巫婆施术。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动不了,我很快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我就盯着端木,看她是如何把何玉玲唤出我体内的,我也想看看何玉玲真实魂灵的样子。岛巨序亡。
端木冬寒的靡靡之音还在继续,无心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把那个黑色的葫芦状物体摆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就那么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
这个时候,我的目光落在那个黑葫芦上面,这葫芦周身都是黑色,差不多有一个足球那么大,上面是一个盖子,应该可以揭开。
端木施术时,除了嘴皮子里嘣出那些音符外,并没有借助其他的法器,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又过了一会,她本是放在右腿膝盖上面的右手慢慢抬了起来,翻了一个面,掌心向上,做了一个“起”的动作。
在端木做了这个动作后,一直等候在旁的无心伸手打开了黑葫芦上面的盖子。盖子开后,端木的右手掌向前伸直,手掌的前半部分慢慢弯曲,当手掌弯成一个拳头时,她又慢慢舒展开来,重复着那个动作。
端木的动作很慢,重复几次后,我发现她手掌的弯曲竟是与她嘴里念出来的巫音的节奏对应上了。
她这个动作,看起来像是在对着谁招手,让人到她那里去一样。随着她重复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力量隐隐躁动了起来,由下而上,慢慢向我的头顶汇聚而去。
端木嘴里没有停,手上动作也没有停,而我体内的那股力量越来越明显,我感觉到它就快要冲破我身体的束缚,离体往端木那边而去。
我心中诧异:难道这股力量就是何玉玲的魂灵?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分钟,我明显感觉到端木唱出来的巫音速度快了一些,随之她手掌的弯曲速度也快了起来,可我体内的力量汇集在我的头顶后,虽是想冲出去,却一直没有成功。
又过了两三分钟,端木淡定的脸色终是有些不耐烦了,脸上出现了焦灼之意,我心里有些窃喜,看来唤出何玉玲魂灵一事,并不像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在这个过程中,我除了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股力量在端木的招唤之下,想冲破我身体的束缚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之感,所以,我反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看着这场好戏。特别是看到端木的脸上有些急切的时候,我心里更痛快了。我没有本事打过端木与怪老头,能看着他们不如意,也是极好的。
当端木冬寒皱眉着睁开眼睛,并不停喘着粗气的时候,我知道,她是失败了。随着她的停止,汇集在我头顶天灵处躁动着的那股力量,也慢慢由上而下,沉入了我身体之中,一切归于平静。
“出什么问题了?”怪老头关切地问着他的主子。
“这童子身上的正气已经消除了那女鬼的暴戾与怨气,女鬼融入到了童子体内,带有生人气息,我竟是将她分享不出来了。”端木喘着气给怪老头解释道。
端木的话让我想起了我在看守所时梦见何玉玲的情形,那是我最后一次梦见她,而与前面两次相比,她的脸色已经没那么苍白了。当时我就猜测是不是她长期在我体内,吸了我的精血。可事实上,我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不适。
现在听端木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并不是何玉玲主动吸我精血,而是她被动地受到我体内阳气的熏染,时间一长,竟是把自身的“鬼气”给减弱了。事实上,从何玉玲入我体的那一刻起,她就从来没做过伤害我的事,甚至在吴君霞出事之前,还通过让我的腿无法行进来提醒我吴君霞可能有危险,让我别离开吴君霞。
当然,除了我身上阳气熏染之外,应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怪老头把何玉玲魂灵里的暴怨之气抽离了不少出来,让其附于被放进依然手表里的那一缕何玉玲的头发之上,这样才能成功地影响到吴君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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