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所说的师傅,其实就是他爹,正要再问点什么,忽然堂屋的大门再次打开,从里面走出七八个人来。
只见那当先一人,看上去大约四十几岁,身形高瘦,留着两撇胡子,穿一身土黄色的长袍,面色威严,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背着手走了出来。
而他身后的几个人,形象各异,男女都有,脸上的表情却都带着一丝难掩的兴奋,黄伯随在那黄袍人身后,上前一步道:“七爷,这位就是破解了天元棋局的韩家先生。”
这位七爷嗯了一声,并没有说话,而是在我面前数米远处站了下来,眯眼打量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点发毛,索性转过身子,和他对视起来,心想我倒要看你这位黄七太爷有何话说。
气氛仿佛凝固在此刻,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邵培一站在一旁,也是愣愣的发呆,只见这位黄七太爷注视我片刻之后,忽然就嘿嘿干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对我说:“听说这位韩先生破解了天元棋局?”
我一时不知是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因为我压根都不明白我刚才到底都干啥了,于是只得含糊嗯了一声,指了指黄伯说:“刚才他不是已经说了么。”
我的意思是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什么破解棋局的事,那都是黄伯说的,以后有麻烦也别找我。
不料他却误会了,冷笑一声道:“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是挺傲气,既然如此,你可敢把刚才的棋局丝毫不差的重走一遍,让我也开开眼界?”
这话就有点过分了,那棋局下了许久,谁记得每一步都是怎么走的?别说我到现在都稀里糊涂,就算是把蓝宁叫出来,或者把黄伯拽过来,他们也不可能记的那么清楚啊。
我忍着气说:“呵呵,七爷的思路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也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七爷能否答应呢?”
他傲然翻了翻眼睛说道:“你讲。”
我也没客气,指着地上说:“七爷既然想看刚才的棋局重演,这实在有点强人所难,要知道棋局变化,纷繁得很,落差一子,就有可能出现后面的无数种变化和结局,您若有这个要求,那我也想请问,您是否能把您刚才从屋子里走出来到现在,每一个步伐脚印都重走一遍,丝毫不差么?”
这黄七太爷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我能说出这番话来,随即挠了挠头,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都一起大笑,一边笑一边拍巴掌,状甚高兴。
这却把我笑毛了,警惕地看着他们,黄七太爷却止住了笑声,对着后面一挥手,目光再次在我身上扫过,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不错,很有意思,韩家后代,果然不凡,就请进内堂说话吧。”
我被他弄了个稀里糊涂,心说这位的脸色一会一变,人都说黄仙最爱变脸,反复无常,这倒是果然不假。
邵培一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无妨,我看着他这始终都跟睡不醒似的脸,心里却怎么也放心不下,就算是我无意中破解了什么棋局,他们又会怎么样呢?
当下,我便随着众人一起进了内堂,里面居然很是宽敞,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左右两个太师椅,两边各有一排座位,看着就跟山大王的分金聚义厅似的。
黄七太爷挥挥手,让我在右手第一张椅子落座叙话,我心里却记挂着好不容易才苏醒过来的何田田,再说他这椅子我也不敢坐,感觉就跟落草为寇排座位了似的,于是就跟他说,我今天为救人而来,还是先看看病人再说。
他倒也没反对,就让一个人带着我和邵培一,进旁边的侧室,去看望何田田。
进了侧室后,不大的一间卧房里,何田田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邵培一说,她刚才醒了片刻,但是虚弱得很,现在应该是又睡了。
我轻手轻脚上前,喊了她几声,她却没有什么反应,我想了想又说:“何田田,你的家里人都来看你了,现在你的父亲和哥哥就在外面。”
我这句话一说,果然有效,就见何田田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看着我费力的开口说:“他们……在哪里…….”
我心里有点不好受,看来人不管走到哪一步,心里最记挂的永远都是家里人。
我对她说,现在她的情况还很不稳定,医生说了,暂时不能进来,以免打扰,而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搞清她的病因,才好为她对症下药。
说完后,何田田似乎有了点精神,眼珠微动,打量着四周说:“我这是在哪,这里好像不是医院……”
我早想好了对策,于是对她说:“这里当然不是医院,你的病也不是医院所能治好的,这是在一个民间老中医的家里,是我和你父亲他们一起,把你送过来的。”
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这都是阿龙安排的。”
她的眼神里本来还有些疑惑,不过我一提阿龙安排的,她就好像放下了心似的,徐徐松了口气,说:“替我谢谢他,他是个好人。”
我心头默默替阿龙悲哀了一下,都这节骨眼了,还不忘给阿龙发个好人卡,唉,悲催的阿龙。
不过既然要装老中医,那就得装的像一点,我指了指邵培一说:“你看,这就是老中医的徒弟,医术也是高明得很,据说能空手给人做开颅手术,你都不带疼的,他师傅更厉害,能把人的心脏摘出来,修好了再装进去……”
我顺嘴胡诌,何田田不知是被我的话镇住了还是吓住了,一个劲的翻白眼,邵培一一脚给我踢到一边,凑上去做出个无害的笑脸说:“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是逗你玩的,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们就一定有办法帮助你。”
何田田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喃喃道:“如果我说出来,真的,还有救么?”
我和邵培一自然是连连点头,只见她目光呆滞,无神而又空洞,凝望着虚空,却仿佛,已经开始了痛苦的回忆……
第102章何田田的故事
何田田对我们说,她是在一年前,认识那个人的,那时候,她才刚刚上大学。
她说,她从小就爱唱爱跳,在她的家乡,也是远近闻名的小才女,但是在她高中的时候,母亲却得了重病,卧床不起,从此家庭的负担一下子沉重起来。
为了供她上艺校,完成全家人的梦想,她的哥哥放弃了学业,和父亲一起四处打工赚钱,所得收入,全部作为她的学费,和母亲的医疗费用。
可是,这仍然是杯水车薪,何田田多少次曾想放弃梦想,也像哥哥一样,外出打工赚钱,却被家人拒绝,哥哥说,我们全家人,这么辛苦,为的就是你能够出人头地,如果连你也放弃梦想,那我们这么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而她的母亲也说,如果何田田辍学,她就再也不肯吃药治疗,一死百了。
在这种情况下,何田田不得已,带着对家人无尽的感激和歉意,在高考中,以较高的分数,给家人和自己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可是,接下来等待她的,却是一笔高昂的学费,那些高级的艺校,学费都高的离谱,对于她们的家庭来说,是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万般无奈下,她只得选择了一所价格较为低廉的,也就是我们的这所学校。
然而在她终于入学后,母亲的病却渐渐加重起来,家人跑遍了省城的各大医院,得到的结论基本是一致的:至少需要一百万的医疗费用。
一百万,这对于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人们都说,她怕是看不到女儿出人头地的那天了。
何田田心急如焚,却是毫无办法,但在一次同学聚会中,她由于心情郁郁,独自外出散心时,却遇到了一个当年中学时代的老同学,那个老同学在听说了她的近况后,便主动要给她介绍一份很赚钱的工作。
她自然很是高兴,却没想到,老同学口中所说的很赚钱的工作,就是被有钱人包养。
她气愤极了,当场拒绝了这个荒唐的建议,不料老同学却说,让她不要误会,这个包养,跟那种**交易无关,她也不需要付出身体来换取钱财,因为,那个肯出钱的人,需要的是年轻女孩的生命力。
她很惊讶,这种包养方法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遇到了变态,不过在老同学的极力撺掇下,她也有些犹豫了,又想起家中的状况,病重的母亲,整日劳累的父兄,不由咬了咬牙,横下了心,既然不是**交易,那也算不上卖身,要生命力么?卖了就是!
但她却并不懂得什么是生命力,于是在半信半疑中,那位老同学安排了她和那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她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一家咖啡厅的包间,这是她要求的,因为这样能让她觉得安心一些。而那个有钱人,也让她感到意外,起初,她本以为那是个中年大款,或者是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但却没想到,她见到的却是一个颇有风度的青年男子,不但对她彬彬有礼,而且没有丝毫过分的举动,甚至都没有谈起交易的事情,就像是朋友间一起喝茶聊天一样。
这让何田田十分意外,同时也不由自主的对那男子产生了些许好感,她回去之后,就接到了老同学的消息,说那个男子十分满意,愿意用五百万,换取她十年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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