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母亲的声音,她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然后我才看见她坐在床边上,似乎已经等了我很久,我当时的情景就像是做贼被抓住,人赃俱获的感觉,于是开口问她说她怎么会在这里,母亲说她不过是上来看看我,哪知道进来我就不在了。母亲来的时候我已经出去了,也就是说那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于是就顺口问她到道,都这么晚了她上来看我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母亲这样的说辞很蹊跷,然后母亲就没说话,好像是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好回答于是就转移话题说她问我去哪里,不要说这些别的。我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然后母亲说她似乎听见了小黑的声音,然后就问我说是不是薛来过了。我被母亲这一问吓了一跳,因为母亲的心思也太缜密了,我当场就不承认,说小黑本来就是一直跟着我的,它出现在在这里并不奇怪。
母亲便不再问这个问题了,而是继续问我说我大晚上的倒底去哪里了,见母亲一直追问着不放,我心想如果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母亲是不会罢休的,于是有所保留地说了我去了村子里的青树下。母亲听见我去了青树那里,有些惊,见她惊我自己也惊起来,本来以为那是个安全的地,说出来母亲也不会有什么,可是想不到她有这么大反应,如果我说我去了坟地,不知道她要做出什么举动来。
母亲接着追问我好端端地去那里干什么,我于是就把责任全部推到了小黑身上,和母亲说是小黑带着我去的,也不知道它要我去那里干什么,母亲说那我在那里看见什么没有,我摇摇头说没有,为了不让母亲起疑,于是反问了母亲一声说,难道那里有什么不成?
听见我反问,母亲确定我并没有见到什么,于是就不再提这个这件事了,然后母亲说外婆找我有些事,在堂屋里等着我,让我快些去。而母亲坐在床边上却一动不动,我问她说她不去吗,她说她在这里等我,她还有事要问我,等我见过了外婆上来再说。
我于是更加有些忐忑起来,这大半夜的母亲跑上来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外婆找我不成,而且等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觉得厌烦,不禁让我心上更加惴惴不安起来,总觉得莫名的蹊跷,而且母亲也变得和平时不大一样,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总有些生疏的感觉。
我就这样从楼上走下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只见堂屋里有微微的亮光,好像是烛火的微光,而还不等我走到院子里,忽然就看见母亲站在楼廊下问我,这大半夜的我跑下来干什么,我见到站在楼廊下的母亲的时候,顿时就懵了,而且脑袋顿时就成了一片浆糊,我说不是她让我下来堂屋里的吗,可是这句话才出口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因为从二楼下来的楼梯就这么一个,我从上面下来,那母亲是怎么下来的。
果真,母亲听见我这样说话,就疑惑地问我说我这是在说什么,然后她就朝我走了过来,来到我身边的时候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问我说我没事吧,看她担忧的神态和动作,似乎是以为我中了邪什么的,直到这时候我才忽然害怕起来,然后看了看楼上,和母亲说,在我楼上的房间里,有一个和母亲一模一样的人在里面。
听见我这样说,母亲直愣愣地看着我,然后问我说我没看错把,我说不会看错,而且我还和她说了好多话,这时候我和母亲的说话声已经惊动了外婆和舅舅们,但是只有外婆出了来,然后问我们说这是怎么了,我见无论是外婆还是母亲传得都整整齐齐的,好像并不是从睡梦中起来的样子,但是见到这样的景象我也没有开口问,因为现在我满脑子都是楼上个假冒的母亲的事。
外婆听了有些惊讶,但是却并不意外,而且我看外婆的神情,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一样,即便是黑暗之中,我也看见外婆和母亲使眼色,那情景好像是在说先暂时让我镇定下来,其余的又说。果真母亲就说她和我上去看看,无法我只能和母亲上了来,外婆则没有跟着来,见是这样的情景,刚刚在大门口看见的那般情景我就更加不敢问不敢说了。
我和母亲来到房间里,床边坐着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母亲开了灯,然后仔细地看了床沿上,也没找到什么,最后折腾了一阵,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最后母亲又问了我一遍我真的见到了,我点头说千真万确,母亲看了我,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我睡下,等明天再说这事,到时候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我心上有阴影,于是说我还要一个人睡在这里吗,母亲安慰我说不用害怕,如果她要害我我早就遇见不测了,所以让我安心睡下就是了,之后母亲也没有做什么,比如说驱邪的一些什么手段,都没有做,她只是说要是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就喊她们。
之后母亲就离开了,自始至终母亲都没有疑心我出去过的事,后来我好好想了之后才觉得这事有很多说不过去的地方,不是那个假冒的母亲出现的事,而是我自己,因为当时我穿得和她们一样,根本就不像是睡醒起来的,第二则是她坐在床边上的位置,是朝着门边的,而不是面对着床里。母亲是一个心很细的人,她应该已经觉察到了这些异样,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提,也就是说她已经知道我当时不是睡在床上,可是她却什么都没问。
之后我也睡了一会,但是第二天很早也就醒了,起来之后外婆她们依旧还是各自做各自的,我起来到大门外看过,昨晚点的蜡烛和那个很小的神龛,都不见了,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我还特地看了点过蜡烛的那地方,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我不禁奇怪起来,难道昨晚是眼花了,还是说一大早外婆他们就把这些东西给弄掉了?
244、疑心
这成了一个疑影儿在了我心里,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和家里的任何人提起过这事,因为我觉得他们既然是在大半夜的时候做这个,而且一大早就全部弄没了,就是说不想让人知道,当然了这个人很可能只是我一个人,我去问反而暴露了自己,无法解释晚上怎么会在外面,第二则是我去问了他们估计也不会告诉我。
起来之后母亲也没有和我提昨晚上的事,好像压根就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我见他们都是这样的神情,也就没有多问,之后我说家里闷想出去走走,母亲不放心我就说和我一起去,然后我就去了那棵青树下,其实对于这棵青树我并没有多大兴趣,我关心的是那口井,按照守墓老头的说法,当时镇子里的龙口并没有开成赵老头就走了,那么这一口龙口后来又是怎么开起来的?
我于是装作无意地口吻问母亲说这口井存在有多久了,母亲却说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她小时候懂事起这口井就已经在了,她也没问过这个问题,只怕我还是第一个这么问的,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井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也不会问这么多。
我听见母亲这样的回答,有些将信将疑,又见青树都已经这么粗壮了,想着井的时间也不会短,而且我还发现在井沿边上有被磨损过的痕迹,于是我就蹲到井边上,摸着被磨掉的缺口,缺口有两处,而且磨损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井沿的内壁,缺口则已经很陈旧了,尖锐的地方都已经被磨平而且颜色都已经和井沿周边一样,母亲说这个缺口和她对井的记忆是一样的,好像这口井声来就是这样的一样。
我看了看母亲,觉得这事母亲没必要骗我,反而是母亲觉得我很奇怪,竟然对这样的缺口好奇起来了,我于是笑起来说就是觉得有些不一样而已。母亲就没说什么了,既然母亲不肯说她知道的,那么再呆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于是我和母亲就离开来这里到镇子的其他地方去转转,就当散步了。
其实对于昨晚出现的那个人,我后来好好想了想,似乎有些眉目了起来,因为我想到了那个假冒的奶奶,也是一模一样的情景,然后趁着和母亲转悠的功夫里,就问母亲说我昨晚看见的那个人是不是母亲积累下来的“债”?
哪知道母亲却有些惊讶地看向我,然后竟然很肯定地说不是,我听见母亲说的这么肯定,就觉得奇怪了,问说为什么不是,母亲说她不可能积攒下来这么多“债”。这我就有些不懂了,要不是债的话,那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然后母亲说这事她也拿不准,外婆或许会知道一些,但是也要给外婆一些时间。
听见母亲提起外婆,我就问外婆是干什么的,我说母亲会祭祀的这些事,外婆是不是也会,然后母亲提醒我说,他会叫魂和祭祀是奶奶教的,和外婆怎么会扯上关系呢,我说可是婶奶奶也会,然后母亲说婶奶奶会也不代表奶奶就会啊,让我不要多想。
其实对于母亲这样的说辞我是根本就不信的,反而母亲这样的说辞还让我怀疑起奶奶来,怀疑奶奶什么呢,因为早先薛就说过奶奶和婶奶奶学叫魂只是为了示弱,现在母亲也是这样,这是不是在说,奶奶其实本来是懂这些的,只是为了避人耳目,要让自己会的这些东有有个会的由头,所以才拿了婶奶奶做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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