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候根本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只是拼命地把挖出来的泥土给填上,生怕这个人就这样破土而出。之后我和先生终于把土填上,先生说让我呆在原地别动,他去找一碗水,我问他找水干什么,他说他要在这里问一卜。
然后先生就去了赵老倌家的厨房,我在院子里环顾着他家,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总觉得周围阴森森的,而就在我抬头看他家楼上的时候,我忽然看见楼道上好像站着一个人在看着我们,但是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告诉自己不要去看这些,先生很快就从厨房里出来了,他端着一碗水,我看见他把水放在刚刚才填平的地上,然后拿出三炷香点燃,插在土上,接着我看见先生拿出震子,震子分成两瓣,先生将它合在一起,然后闭眼似乎在祷告,接着就把震子丢在了地上,之后他睁开眼睛看着震子掉在地上的形状,一动不动的,过了大约十来秒,他将震子收起来,说这果然和那片玉米地有关。
接着我和先生就离开了这里,我们走得很匆忙,先生说地上埋着的这具尸体和玉米地的怪事是一体的,而且我们将它挖开了,现在镜子也裂了,最迟明天要来祭祀安魂,否则就要出事,还有就是要把尸体挖出来才能知道,为什么这么远的两个地方会联系在一起。
我和先生回到家里,回去之后先生说在明天去祭祀之前我都不要碰镜子,也不要照镜子,我问为什么,先生说我在赵老倌家的时候无意间照了那面镜子,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最好不要照。
我于是点点头记住了,先生说他去和母亲商量准备祭品的事。
这一晚上我都很忐忑,老是觉得那尸体怪异的很,又在想赵老倌家的这具尸体和王叔家的玉米地又有什么关系,还有玉米地里的骨头又是怎么回事,大老鼠又是怎么回事?
我想的一个头两个大,最后也没想出一个究竟来,就睡过去了。后来我醒了过来,我睡觉一般喜欢侧着睡,而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有呼出的气扑在了我脸上,不是暖的,而是冷冰冰的那种,我顿时整个人就僵住了,因为我一个人睡在床上,是不可能有另一个人对着我呼气的。于是当时我就感觉自己好像石化了一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立刻坐了起来,起来之后,才发现床上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于是用手摸了摸枕头周边,然后就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的东西,我心一沉,将它拿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面镜子,而且大小很像白天在赵老倌家挖出来的那一面。
我的心跳顿时就攀升了起来,紧接着先生的话就浮现在了耳边,本来想开灯的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将镜子捂在了被子上,生怕无意间照到。
我想着这件事不对劲,还是得告诉先生,于是我就把镜子塞进枕头底下,然后打开灯去喊先生。很快先生就和我一起下来,他听见我的描述之后立刻就下来,可是当我把枕头拿开的时候的,镜子却已经不见了。
我又在床上找了一遍,的确是不见了,正着急是去哪里了,先生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说让我不用找了。然后就来到窗子边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窗子。
我看过去,只看见一个血红的手掌印印在窗子上,无比清晰,而我光顾着镜子的事完全就没有看到。先生说这应该是一个警告,这下应该可以确定,窗子外面的这个人和我们挖到的人应该是有联系的。
这一晚折腾了一点,但最终还好没有出什么事,于是第二天先生带着祭祀用的物品和我一起再次来到了赵老倌家,我们来的时候插在上面的三炷香已经只剩下香梗了,先生看了香烧成的形状,都是一样齐,这才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从香局上看没有什么大问题,碗里的水也没有动过,一切都是昨天走时候的模样。
但是唯一让人感到诡异和恐怖的地方是,在我们填好的泥土上,多了一个手掌印,六根手指头。当看到这个手掌印的时候,先生和我都沉默了,接着先生将我们带来的东西都用碟子都一一放好,我负责在先生念悼文的时候烧纸钱,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就是在点香的时候火柴怎么都点不着,一连十来根都是这样,我说是不是火柴出现问题了,先生才说不是,是因为我们惹到的东西生气了,不让我们祭祀。
先生说那就先干祭,于是他把香插在地上,也没点,我把纸钱拿出来放在地上堆起来,接着先生就开始念悼词,可是才念到一半,忽然就开始起风,接着就越刮越烈,纸钱被忽如其来的大风吹了满院子都是,先生却并没有停,再接着原本好端端立在地上的香忽然就断了,好像是被人掐断的一样,与此同时,先生念悼词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我看见先生定定地看着被掐断的香,神情变了变,然后说他不接受祭祀,让我重新去找一碗水来。
136、关亡
我到了赵老倌家的厨房里找了一一碗水来,不知道先生要拿来干什么,端给先生之后,先生含了一口喷在地上,然后拿出震子敲在碗边上,声音很清脆,先生这样喷一口水敲三次,一共做了三个来回,这才把碗放下,然后和我说重新把香点起来。
这回我用火柴一擦就着了,我点了香,先生捏香拜了插在地上,因为纸钱被吹飞了很多,于是我就将剩下的都烧了,只是烧着的时候还是会有风吹来,好像要把烧着的纸钱吹走,不过最后都安静下来了,先生念完了悼文,将悼文烧掉,然后没有去动供奉着的东西,接着用香梗刺穿了符纸,在我们挖开的地方围了一圈,这才和我说今天就只能到这里,差点就没做成。
先生自己也捏了一把汗,他说要是做不成这麻烦事就大了,三天之内我们需要再来一次,到时候需要把尸体挖出来,还要进行一次关亡,关亡的话需要让奶奶来做,虽然先生也会做,可是奶奶要更灵验一些。
家里人都知道我们去赵老倌家做这个事了,回来之后也问了情形,奶奶听见说过程并不是很顺利,多少有些意料之中的表情,她说赵老倌家本来就是个邪乎地,那尸体被埋了也不知道多久了都没烂,说明是煞气养着,这东西怕是难缠的很,不好生弄好了,是会为以后留下大患的。
至于三天再去关亡的事,定在了隔天,奶奶说关亡的话可以白天做,不一定要等到太阳落山,而且赵老倌家煞气重,白天做效果会更好。
到了隔天我们都去了,期间遇见了赵老倌家的邻居,他们见奶奶来帮赵老倌家关亡,一方面说奶奶心肠好,一方面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连累了自己,奶奶倒也没去理会他们,村民们历来都是这样的。
先生说先关亡问清楚这尸体的来历,再做打算看如何处置这具尸体,是不是该把它挖出来。关亡的话需要叫亡魂,所以需要把禁制给拿掉,否则亡魂是叫不来的,所以关亡的时候不得不把那罐银元给挖出来,然后再把镜子拿掉,让尸体的脸露出来,这样方便奶奶叫亡魂,否则的话我们没有这尸体的任何东西,是叫不来的。
关亡的步骤前面说过,基本上和叫魂是一样的,只是多了送亡魂这一关,奶奶从请神问神都很顺利,只是到了叫魂这一节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奶奶捏着香的手有些颤,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而且奶奶的身子好像也不太稳,看着总有些不对劲的样子,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大半柱香的时间,奶奶最后没有送神直接就终止了叫魂,然后就睁开了眼睛,在睁开眼睛之后,奶奶却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把香灭掉,也没有去吹蜡烛和倒水,而就是那样捏着香,眼睛睁开着,好像仅仅只是眼睛睁开了,可是神却还没有回过来。
奶奶这个样子持续了大概十来秒的时间,然后才看见她的身子猛地动了,这时候香差不多已经要完全熄了,我们在一旁看得揪心,见奶奶回过神来,才问说怎么样了。
奶奶说她的手有些凉,好像不怎么听使唤,让我帮忙把香拿了熄掉,我于是从奶奶手取下香,其间碰到了奶奶的手,只觉得就像是碰到了冰坨子一样,我惊诧无比,问奶奶这是怎么了,奶奶说暂时没有知觉了,让我先把香弄熄了,吹了蜡烛,再把水倒了再说。
我于是照着一一做了,奶奶的手依旧不大灵便,好像都不能自己灵活支配,然后我听见奶奶说埋着的这个人就是赵老倌家恶灵的来源,也是一直在窗子外面缠着我的那个恶灵,然后奶奶说让先生他们把他的身子挖开看他的左手。
于是接下来先生和父亲就开始挖这具尸体,只是让人都意想不到的是,这具尸体并不是完整的,特别是在挖到胸口部分的时候,我们似乎是看到了有有的尸体的重现,只见这具尸体的胸部以下都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些血迹混在土里,而仅存的部分除了头部以外,都被啃得惨不忍睹,所幸的是他的手臂都还在,虽然手臂和手掌都被咬得不成样子,但是左手的六个指头还是能辨认出来,尽管好几个手指头都被咬掉了,手巴掌也不见了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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