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是棺材 (西西弗斯)

方丈说道：“其实我们一开始，都误解神石的主人了。他藏在神石里面的时候，已经极度虚弱了。虽然他的力量仍然很强大，但是他的魂魄时刻面临着魂飞魄散的状态。所以，他急于寻找一个人，要交代一些事情。”
“他最先找到的人，是我的族人。但是我的族人并不关心他的生死。只是发现有这么块石头的话。我们可以从三足乌修炼成仙人，于是就守着这块石头，日日修炼。”
“神石的目的没有达到。最后他拼着魂飞魄散，强行分出来一道残魂。这残魂就是当日我们看到的那个黑袍的神秘人，也就是神石的使者。他带走了神石，想要找到一个真正能帮他的人。”
“然后，他找到了瘦子的上一世。不过可惜的是，瘦子同样对他的宏图大业没有什么兴趣。而是想着利用神石的力量，提高自己的实力，做到天下第一人。”
我摆摆手：“瘦子这么窝囊啊？不对啊，他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方丈说到：“谁干了不光彩的事，愿意承认啊。”
我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神石的主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大事？这些人都不跟着他做？”
方丈却卖了个关子，笑道：“你先听我讲完。当时神石的主人已经很虚弱了，瘦子的上一世冷不防想要将他控制住。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成功了。神石的主人几乎成了他的一件法器。不过幸好，关键时刻，神石的使者出现了。他用计打伤了瘦子，将神石抢了出来。”
“神石的主人虽然被抢了出来，可是也被瘦子控制了许久，所以，他的神智受到了很大的侵扰。所以，这一千年来，他始终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凭着本能，想要吸收力量，恢复自己。”
“瘦子知道单单靠自己的力量，并不足以困住神石，于是他邀请了中原的三位大仙，一块围追堵截。神石的使者不战而逃，于是神石落在了这些人手中。”
“他们交手一翻，结果四个人都落败了。瘦子最惨，魂魄都散掉了。而那三位大仙，也被神石控制了。开始的时候，神石也想着三位大仙求助过。请他们出手。结果不成想，他们都拒绝了。于是神石从此之后，再不肯信人，开始疯狂地吸收修道之人的力量，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复原，破石而出。”
我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可惜了。如果神石当初最先遇到的是老冥王。没准老冥王会帮他的。”
方丈摇摇头：“你忘了？老冥王最初寻找神石，是为了回到冥界复仇，未必会真的帮忙。”
我又问道：“所以，神石就在这几千年的时间里兴风作浪，专门祸害修道之人？然后终于攒到今天，冒了出来？”
方丈嘿嘿笑了一声，说道：“神石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即使他吸收了这几千年，也不过恢复过来十之一二。就算是他把天下的修道之人全都吸干了，也恢复不到鼎盛时期。”
我说道：“这神石到底什么来路？”
方丈却笑眯眯的继续东拉西扯：“后来神石决定借尸还魂算了。所以就找上了我们两个。我们得到了他的记忆，知道他的想法。思量了一番之后，就答应了他。然后，他就自愿被我们的魂魄吸收掉了。”
我摆摆手：“我有几个问题没有弄明白。第一，神石的主人，能被你们的魂魄吸收掉？第二，他折腾了几千年，现在就这么轻易地让你们吸收掉？第三，神石的主人到底有什么要求？”
方丈说道：“神石的主人苦苦支撑了几千年，虽然一直在吸收修道之人的力量，不过，实在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填补他的伤势。可以说，他的伤势一直在减弱。就算不被我们吸收，他也存在不了多长时间了，倒不如便宜了我们。”
“至于他为什么能被我们吸收。嘿嘿，许由啊，其实神石的主人，没有魂魄。”
我瞪着眼问道：“什么意思？怎么可能没有魂魄？”
方丈说到：“他确实没有魂魄。神石的主人，其实是一股几位庞大的力量，这力量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变成了神石的主人。”
我反映了一会，才目瞪口呆的说到：“你的意思是，这力量就是他的魂魄？”
方丈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他魂飞魄散之后，那些魂魄碎片就是几位庞大的力量。”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和天煞，有些得意的说道：“全都给了我们两个了。”
无双有些冷淡的说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这么强大的力量给了你们。他的要求是什么？”
方丈挠了挠头皮，说道：“嘿嘿，他的要求，倒是有些不好办。”
无双紧追不舍的问道：“到底是什么？”
方丈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知道，八卦图，阴阳鱼，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吗？”
无双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别想转移话题。”
方丈说道：“我没有转移话题。我说的，就是神石主人的要求。”
无双点点头：“好吧。你继续说。”
方丈说道：“我们都知道。这些东西，是修道之人的老祖宗创立出来的。可是，他们又是怎么创造出来的呢？道家讲究道法自然。实际上，这八卦阵，阴阳鱼，是根据天地间的规律创造出来的。”
我问方丈：“你想说什么？”
方丈说道：“神石的主人，实际上是阴阳鱼的眼睛。他掉落下来了。”
我挠挠头：“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生活的天地，是一个大八卦阵，然后这神石是阴阳鱼的眼睛。他被损坏了，掉落到人间，然后想让我们帮忙，想回到这阵法中去。”
方丈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有一点。这天地不是大的八卦阵。八卦，是缩小和简化过的天地。”
我点点头：“随便你怎么说吧。你们的人物，就是让阴阳鱼的眼睛恢复原位？这件事很难吗？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愿意做？”
方丈有些严肃的说道：“这件事不难，但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我心头掠过一丝阴云：“什么代价？”
方丈郑重的说道：“原来的鱼眼已经损坏了。即使强心安放回去，这天地也不能恢复正常运转。除非，有人甘愿做鱼眼。”
我的心猛地一沉，看着他们两个，说道：“所以，你们俩打算做鱼眼？”
方丈慢慢的点了点头。

第六百二十三章 荒凉的仙界

无双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一把揪住方丈的领子，喝道：“i老实告诉我。你们两个做了鱼眼，之后会怎么样？”
方丈的神情有些飘忽：“之后？之后就变成老天爷了呗。”
方丈虽然说的满不在乎，但是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可着实不是什么好消息。我问道：“做老天爷是什么意思？你别给我拐弯抹角的你老实说，如果你们两个做了鱼眼，是不是就死定了？”
方丈想了想，说道：“那也不一定。也许还有神智呢。你看神石的主人，不是也有了自己的意识吗？”
我重复的一句：“也许有神智？”
无双摇摇头：“不行，我不同意，你们两个不能这么干。”
我也苦笑一声：“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上古大仙不肯做这件事。”
方丈挠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们两个，恐怕必须得这么干了。我们都答应人家了。”
我说道：“答应了可以反悔，反正神石现在已经没有神智了。”
方丈把笑嘻嘻的神色收起来了。然后，露出了一脸的悲伤。这时候我才忽然想到，或许，方丈这几天并不快活，刚才的嬉笑怒骂，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悲伤地样子才是真的。
方丈说道：“许由，这件事我们必须做，没得选择。”
我问道：“必须做？不做又能怎么样？有人逼你们吗？”
方丈缓缓地点了点头：“你在逼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放屁，我什么时候逼你了？我有病吗？”
方丈说道：“如果我不做这件事，你们都会死。我不想你死，所以是你在逼我。”
我倒没有问方丈我为什么会死，只是大手一挥，豪爽的说道：“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什么？死就死吧。”
方丈叹了口气，说道：“许由，你还没有弄明白。是彻底的死。比魂飞魄散还要严重。不仅仅你要死，所有的人都活不了。这世上所有的生命，都得完蛋。”
方丈说的一脸严肃，我听得有些底气不足了。问道：“真的？为什么？”
方丈指了指窗外的天空：“你说，我们为什么活着？”
我有些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你一定要和我讨论哲学问题吗？”
方丈摇摇头，说道：“这不是哲学问题。我们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阴阳协调。天地分阴阳，阴阳生万物。现在鱼眼已经丢失很久了。世上的阴阳正在一点点的紊乱。到时候，人难以再活下去。”
我定了定神，说道：“这些，都是神石的主人告诉你的？”
方丈嗯了一声：“从上古大仙至今，虽然咱们几个偶尔修成得道。但是仙人们总体的实力，是一点点的下降的。估计多年之后，连道人也不见了。修道之人消失之后，就是普通人。然后，大家就全都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