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有人说道:“深埋!”
众人回头一瞧,竟是‘风水道长’张旺。只见张旺走上前来,朝众人说道:“当然,棺材埋浅了,蚁从棺入,棺材埋深了,水从底浸!所以,我们要另寻它处!”
林九追问道:“埋在哪里合适?”
“龙蟠虎跃,山势盘曲伏服!‘龙缠盘’,‘虎横卧’,这两者皆是压煞的利穴,除此之外,需要‘倒葬’,把它头朝下,脚朝上来葬,让脚踏山,头顶地!这样这个僵尸王再想出来,绝非易事!”
白世宝上前插话道:“以前它被葬在清皇宫里面……”
张旺听后点头道:“嗯!这正是借着皇族的龙气来压着它的煞气,也就是‘龙缠盘’!不过,现在大清的气数尽了,再迁回去也怕是压制不住,依我看,要另选一处‘虎横卧’的利穴……俗话说:过山不可葬,我们就把它葬在山底下!”
“选哪处山?”
“要找四面被封住,没有出路的地形,正所谓:四面山水愁,天煞来压头,天孤镇方休,其名换作囚!……除此之外,我们还有要有两个‘祭忌’;一祭凶神,忌逢‘天罡’‘劫煞’‘天牟’‘天火’‘灾煞’‘大败’‘死神’这几个祭日;二忌水日,吊丧之时,不可哭出眼泪,否则等于求雨,大雨会冲垮坟墓和房屋……”
有人疑惑道:“这孽障下葬,谁会哭它?”
张旺摇头道:“非也!只怕下葬时惊天变,惊鸟绝,风起雨涌,飞沙走石,若是眼中进了沙子,磨出一滴眼泪来,都是大忌!”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称是。
林九急叫道:“好!我们就这么办!”说罢,转过身来,朝庞狗子拱手叫道:“若不快点埋了它,恐生后患!我们已经商量好对策,望能周全!”
“商量好了?”
庞狗子问了一句,走上前来一摆手叫道:“来人,封棺!”
一声令下!
打树林里钻出来几个官兵,赶着马车,上面载着正是先前装殓将臣的那口大金棺。随后几个官兵战战兢兢地抬着将臣放入金棺中,上面用麻绳前前后后绕了七八圈,喊着号子,捆扎结实!
“他们这是什么路子?”
“怎么,要抬回去上供不成?”
众位道长皆是一愣,相互对望着,不知何故。
林九迈步上前,大声叫道:“我说过了,若不快点葬了它,麻烦就大了!”
“我知道!”
只听庞狗子笑道:“你们也累了,我们先请你们回去歇一歇,这尸就有我们处理了……”说罢,一摆手,几个官兵攥着一根麻绳,走上前来就往众人的脖子上套!
林九顿怒道:“这是什么意思?”
庞狗子笑道:“你们要动假的,我也没真的……这事,咱俩心里都点着灯,透亮!有什么话,等见了大国师再说吧!”
“大国师?”
白世宝听后,扭头瞥了一眼灵瑶……
208章逢到难前遇故人
凡人之相,清奇古怪,恶俗贫薄,贵相刑害;名目在眉,明眼通神,上视者高,下视者毒,远视者贤,近视者愚,平视者德,斜视者盗,乱视者淫,猛视者暴;凡有视者,必有此验;此名曰:目辨之法。——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成败常在眨眼之间!
只见庞狗子右手一挥,紧接着便有官兵扑上前来,扯着麻绳打众人的脖子上一套,反手在后背打了个死结,当场就把白世宝等人拿了下来!
“都别乱!”
林九瞧得清楚,心里明白,在目前这种形势下若要反抗,免不了身上被子弹穿几个窟窿,于是高声叫道:“都别慌,让他们来绑……”
众人急道:“这是要绑我们去哪里?”
“林道长,你快拿个主意!”
林九紧皱着眉头,没吱声,眼睛在四周急扫……周围遍地都是死尸,有官兵的尸体,也有各派道长的尸体,这一场恶战下来,横尸足有二十多人,血水洼坑到处都是,满目疮痍。此时,正有官兵在翻动尸体,把死尸都抬到那辆马车上,摞在棺材两侧,一个叠着一个。
另有那些身负重伤,仍有一口活气的,都被官兵用树枝兜着布做成个担架抬着。这其中包括廖老太、蓝心儿、毛小芳、元多良等等不下七八个道派中人!
白世宝在一旁默不作声,低着头,心中正想着庞狗子口中的那位‘大国师’。突然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头上,紧接着。便听见身后有人叫了一句:“白爷?”
白世宝扭脸一瞧!
只见这人穿着崭新的兵服,脚上瞪着一双皮靴。肩上背着一杆长枪,一张红里透白的脸,露出来一副惊讶相!
这张脸再熟悉不过……
白世宝惊道:“闫,闫喜三?”
没错。这人正是长乐坊的‘引乐’,曾经和白世宝、张瞎子在徐司令家中捉‘鬼’的闫喜三!‘喜三’是狗名,爹妈起时是为了好养活,闫喜三好张罗事,屁股闲不住,到处冒一头。有事就来神,一闹万事休,哪里有赌局都少不了他的身影,赔率输赢算得精透,赌场里两头抽红的主儿!
只听闫喜三惊叫道:“天啊!真是白爷!再找不着你,我就扎河了!”
“这话打哪说起?”
闫喜三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听得白世宝为之一愣。
原来当初白世宝、张瞎子,闫喜三他们在徐司令家中捉鬼时,闫喜三钻个空子自个偷跑了。吓得躲在家里蒙头一夜不敢出门。转到次日一亮天,闫喜三裹了包衣服,就要投奔远房舅舅家去,没成想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就被官兵捉了去抬棺材,随口一打听,出殡的这主家正是徐司令。抬得这口棺材里装的也正是那位小姨太!
闫喜三吓得没了脸色,连叫‘倒霉到家’!
入葬后得了十三块大洋。匆忙离了城。
时隔数月后,闫喜三被舅舅下了逐客令。再回家时,见满街贴的都是告示,定眼一瞧,竟然是通缉白世宝的告示。告示上悬赏的银子闪了他的眼睛,闫喜三暗暗叫道:“没挪窝就好找!现在手上正缺银子,莫不如去撞撞运气……”
闫喜三揭了榜文,顺着‘顶银胡同’来回找了几遍,却怎么也找不到白世宝的宅子,心中暗道:“没错啊!当年康熙爷下的旨意,八旗兵营驻区,白旗人就在这一带,几百年下来,所说人走变动,房产买卖,可是白世宝从来就没挪过窝……”
随后打一户人家问了问,闫喜三这才知道,白世宝的那间宅子被他伯父占了,新搭了天棚不说,还新油了门柱,又上了灰勾了砖墙,里外粉刷一新!闫喜三走上前去拍了拍白世宝家的门环,打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洋绉短打的中年人。
闫喜三凑上前问道:“白世宝……白爷可是住在这里?”
那人把脸一板,怒道:“我们白家没这号人!”说罢,把大门当啷一声关上了。
闫喜三吃了闭门羹,再跑回长乐坊一瞧,先前‘引乐’的位置被别人占了去,人也生疏了不少,无奈之下,只好跑到袁世凯那里投了军,挎上洋枪当了个新兵。
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撞见了白世宝!
再说眼下,闫喜三刚才说走了嘴,只好编了个谎话,圆回来,便向白世宝说道:“白爷!你有所不知,徐司令曾经吩咐我去找你们师徒二人,结果前段日子我到你家宅子一瞧,你家的老宅被你伯父霸占了去……”
“什么?”白世宝一听,气的浑身哆嗦,顿感头昏眼花,嘴唇直抖道:“瓜尔佳氏旗人的老宅谁敢霸占?”
“旗人?”
闫喜三回道:“白爷!你真气糊涂了,大清不是完了吗?”
“这……”
白世宝一怔,脸色一红,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已是民国了!
闫喜三顿了顿后又说道:“白爷!当初你落了难,你伯父家中也没人去扫听一下,这号人你也不用再惦记了……宅子丢了倒也没什么,再置办就是,性命要紧不是?”
“性命?”
白世宝听后垂头丧气,满脸悲伤,低头瞧了瞧身上的麻绳,只叹道:“这不明摆着,眼看着我这幅模样,已经成了阶下囚,还有什么条件谈性命!”
“错!”
这时,闫喜三左右瞧了瞧,把精瘦的脖子往白世宝身旁一扭,压低声音说道:“白爷!咱们毕竟交情一场,算是哥们儿,有件事我得现在告诉你,免得你被埋在鼓里!”
白世宝顿了顿,问道:“什么事?”
闫喜三悄声说道:“这事天底下知道的人不多,你知道便好,别往外传!”闫喜三边说边打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摊在手心上一打开,露出来像是马粪球似,一小块黑黑的硬石头。随后,闫喜三嬉笑道:“白爷!你认得它不?”
白世宝愣道:“这是?”
“嘘!”
闫喜三急忙挤了挤一对豆眼儿,悄声说道:“这是老陈!”
老陈是谁?
老陈是个行话,俗称:大.烟.膏!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老祖宗。赌钱的祖师爷是宋太祖赵匡胤,胡匪的开宗初祖是十八罗汉里的第十七尊‘布袋和尚’;而‘老陈’也却有其人,有名有号,真名叫做:陈福寿,正是种烟的鼻祖,吸烟的祖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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