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听后,急道:“你!你……”
郑三炮向身旁人喊道:“都把枪窑了(收起来)!我看她敢杀我不!”
这时,二当家身后有个‘接灵子’,这人头脑转的特别快,他趴在二当家的耳旁悄声说道:“二当家!这帮人起了屁(闹事),惹恼了什么都干得出,现在大当家久病不起,先别触这个霉头!等抓到把柄再说……”
二当家自知不是郑三炮的对手,听了‘接灵子’的话后,压了火,收起枪别在腰间,说了句:“成!三当家有种儿!我们走着瞧!”说罢,带着那几个‘里四梁’,转身走了!
哼!
郑三炮冷笑道:“娘们家家的,跟我斗!找个机会让你见到三爷爷的床上功夫!”说罢,郑三炮向众人喊道:“吩咐下去!晚上寨上摆宴!为新来的那几位兄弟接风洗尘……”
身旁有人回道:“三当家!这不妥吧?”
“不妥?有何不妥?屋里头的那几位住在这里,早晚会被这骚娘们抓到把柄,莫不如咱们明着告诉她!看她能把我怎样!”
“可是……怎么跟大当家那头交代?”
“这个放心!我自有办法!”说罢后,郑三炮指着那为方脸的下手说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张一手给那几位兄弟把把脉象!”
方脸的汉子应了一声,转身请张一手去了。
众人转身进了屋。
未过多久,张一手就被他请了过来!
这张一手原本在山下开了间生药铺子,后来被蒋老拐抓到山上,为山寨人看病抓药!张一手听了一阵白世宝的脉象,然后又翻开白世宝的眼皮瞧了瞧,然后向众人说道:“这三人脉象不稳,眼底泛红,现在正值初秋,书上说:‘秋月之火,性息体休,得木生则有复明之庆,遇水克,难逃熄灭之灾!’,我看他们是急火攻心,心火焚身所致!”
燕子飞看着马五爷,相互点了点头。
三和尚插话道:“要如何医治?”
张一手想了想,说道:“我用银针刺穴,先卸了他们体内的火气,然后再熬些草药给他们吃,不消几日就无碍了!”
燕子飞拱手谢道:“麻烦先生了!”
“兄弟客气了,先让他们好好静养,我回去取银针!”说罢,张一手将郑三炮拉到一旁,悄声说道:“三当家!……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大当家的药剂加量了一倍,不出三日,必有反应!”
“嘘!”
郑三炮说道:“去办吧!事成了不会亏待你!另外……这几人有些本事,给我好好照料着,我留他们有用!”
张一手点头称是。
夜晚十分。
飞龙山寨内披红挂绿,杀猪宰羊,大摆夜宴,土匪绺子们用桌子铺成了一道长席,桌上摆了八碟八碗,八荤八素,成坛的刀子酒,成块的焖猪肉,全羊在架子上烤着,牛头在锅里炖着!
燕子飞、马五爷、三和尚陪郑三炮坐在上首的位置,众土匪绺子们也按照职位分了主次入座!只见郑三炮端着海碗酒,向土匪绺子们说道:“今个儿我带几个崽子下山去‘接财神’(绑票),没想到遇到了这几位高人,一道请上山来,和大家见过见过!”说罢,端起海碗来一扬脖,先干为敬!
土匪绺子们也都端碗向燕子飞三人敬起酒来!
三人推脱不开,只好陪了几碗酒。
这酒辣的嗓子疼,几杯下肚,三人的脸上就泛起红晕来!
啪啪!
这时,郑三炮拍了拍手,向身旁的土匪绺子叫道:“喝这素酒没嘛子(没意思),去把上次打窑抢的那几个娘们叫来乐呵乐呵!”
马五爷在旁拦道:“三当家!我看还是不必了!光喝酒就行……”
“唉!”
郑三炮叫道:“不成!今个我高兴,一切都听我的!”
说话间,有土匪绺子带了几个女人走过来……燕子飞一瞧,“哎呦!”一声,脸色更红了,只见这些女人穿着件只遮两乳的贴胸肚兜,下身扎了件白色丝绢的围裙,露着两条大白腿,站在酒桌上扭出妖形怪状的动作,一会突胸叉腿,一会轻摇双臂,舒眉佯笑,时不时还配上几声挑,逗似的靡靡之声。
桌下的土匪绺子们看的红了眼,意犹未尽,有的纵身蹿上桌子,一边拍手一边狂喊乱叫道:“脱!再脱!脱光为止……”
马五爷看后心里有些不快,便向郑三炮拱手说道:“三当家!我瞧着没啥意思,莫不如让我露两手,给兄弟们助助兴?”
郑三炮听后大喜,叫道:“对对!兄弟将躲我子弹的那门子道法小露一下!让这群崽子们开开眼界!”
马五爷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可不会道法!先前也未将三当家的子弹躲过去,只是用了手腕上的功夫!飞钱挡了子弹……”
“飞钱?”
“没错!”燕子飞在旁插话道:“我这位兄弟在天津可是个响当当的名号!叫做:怪钱马五爷!飞钱打人,例无虚发,最厉害的绝活便是‘飞钱削眉’!”
郑三炮愣道:“飞钱削眉?”
马五爷笑道:“就是用钱剃掉眉毛!”
郑三炮听后来了兴致,吩咐女人下了桌,然后安排一个土匪绺子在远处站着,向马五爷问道:“兄弟!能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好!我就献丑了!”此时,几碗刀子酒下肚,马五爷已有三分醉意,站起身来抖了抖褂子,从郑三炮手里接过一块大洋,端在手上瞧了瞧,笑道:“好一个袁大头……走你!”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马五爷已经甩了手腕,将一块大洋飞了出去!
远处的土匪绺子感觉左眼皮一闪,用手摸了摸眼皮上的眉毛,顿时惊道:“没……没了!”
众人张着嘴巴,惊呆在地!
“好手段!”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叫好!
众人急忙向说话之人望去,只见三当家扶着一人从远处慢慢走了过来!
这人面色蜡黄,眉毛浓密,好似一条飞龙横卧在双眼之上,穿着一身锦袍褂子,胸前坠着一块怀表,衣领上的扣子解开了两个,边走边咳嗽道:“好巧的手腕!百米内能削掉人的眉毛,确实厉害!……三当家何时交的这些朋友,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马五爷愣了下,先是瞧了瞧燕子飞,又扭头向郑三炮看去,只见郑三炮收了笑脸,压了下身子,叫道:“大当家!您怎么来了……”
没错!
这人正是飞龙山寨的大当家,名叫:蒋老拐!报号:通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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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通天雷震炮威
此物性温,微辛有毒,又名石黄,可解虫毒;善能杀毒,辟百阴邪,炼制蛊毒,佩之在身,入山林可俘虎狼,入川水可避百毒;闻有异香,研磨成粉,合酒饮之,可驱蛇虫,吓退五毒;此名曰:雄黄避毒。——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郑三炮朝身旁的崽子递了个眼神,几个绺子急忙抬过来一个大敦凳,摆在上首的位置,请蒋老拐上首正座!二当家扶着蒋老拐入了席,郑三炮往下挪了一个身位,紧贴在蒋老拐左手边坐下,右边则坐着马五爷、三和尚和燕子飞三人。
来了二人,却只加了一个凳子!
郑三炮别有用心!
二当家自然看得出来,郑三炮不给她留位置,这是明摆着不承认她这二当家的身份!如今敢当着‘大当家’蒋老拐的面演这么一出‘跳上窑,爬香头’的嘴脸,野心已露!
蒋老拐将肥厚的眼皮微微一抬,扫了众人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年岁大了,临老起了殃(病了),把把天(这些天)躺在床上盯着棚顶直愣着……这典鞭(宴席)办的不错!我过来瞧瞧嘛子(热闹)!”
郑三炮叫道:“给大当家倒碗浆子!”
这时,有崽子捧着酒坛子上前来倒酒……蒋老拐用手摆了摆,拦住道:“浆子就算了,给我打锅啃草尝尝!”身旁土匪绺子会意,跑到屋里取过来一杆烟枪,用勺挖了一块烟膏,擦着火给蒋老拐打好了炮眼,递了上去……
咳咳!
蒋老拐端着烟枪猛嘬了两口,一口烟气没咽好,胸腔一震,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啪啪啪!
二当家在他身后,急忙用手轻拍了几下!蒋老拐一边解着衣扣儿,一边摆摆手说道:“老了!好东西都咽不下了……”说罢,扭头向马五爷三人瞧了瞧,笑道:“来了并肩子(兄弟),还没报上迎头?不知道几位‘春点开不开’?”
马五爷三人相互望了望,听不懂,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郑三炮在旁插话道:“春点半开!……大当家!他们都是空子(外行人),听不懂咱们的行话!……他们是我当年在兵营里结交的患难兄弟!如今来寨中投奔我……”
马五爷心知郑三炮在为他们三人打慌解围,便点头称是!
“哦?患难兄弟?”蒋老拐听后又朝三人看了看,最后把目光落在马五爷身上,拱手说道:“在下姓蒋,报号:通天雷!兄弟们抬爱,让我做这飞龙山寨的大当家!不知几位兄弟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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