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玩的时候是吃过晚饭,因为夏天黑的比较晚,加上投鞋落这种游戏也只适合夏天玩,冬天都冻得跺脚,谁会没事把鞋脱掉玩这个?
“小兔崽子们,还不回家睡觉,找揍呢?”
直到天黑到什么也看不到了,段松他们才在父亲的一声断喝下恋恋不舍的回家睡觉去了,然而鞋子却忘在打麦场上。
第二天一早,鞋子找不着了,这时候,家大人也不慌,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孩子的鞋子在哪里能找到,就在村头的土地庙里。
在这里说一个介乎于神仙和鬼之间的一种奇特的东西,它不是鬼,但是舌头老长,跟白无常一样,看上去有些吓人。
但如果说他是鬼又完全不是,因为正规的寺庙里都有他的一席之地,虽然是站在门后头,不起眼的犄角旮旯里,但不可否认他是神中的一员。
这种非神非鬼的东西我实在不知道它应该叫什么,查了很多资料都没查到它叫什么,就按照段松他们那儿的口语,叫鸡爷,鸡脚子。
我曾经在庙里见到过这东西,但是却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带着一个高帽子,舌头老长,身材也很高大,光着脚丫子,手里还拿着一根超大号的黄瓜。
据段松说,鸡爷是个小孩子心姓,不喜欢勾心斗角,跟大人们没啥共同语言,但是却最喜欢跟小孩子玩,由于他没鞋穿,最喜欢混在玩投鞋落的孩子中间,到最后所有人都鞋都被他偷了去,藏在自己身后,所以,一旦小孩子的鞋子找不到了,只要昨天玩过投鞋落,那么不用到别的地方去找,肯定在鸡爷的身后呢。
我们听得都哈哈直笑,这鸡爷其实倒是挺可爱的,虽然长相吓人了点,只要不以本体出现,我们这些大部分都是肉体凡胎,自然也看不清他的本相,不过就姓格而言,鸡爷是所有神仙或者鬼怪中最童真无邪的,简直就是老顽童,小可爱。
“亮子,你再讲一个呗,这些年除了那次之外难道你就没遇到过其他贵一点事情了吗?”
老楚不经意的一句话,顿时让我浑身一哆嗦,不是没碰到过,而是太碰到过了,干建筑这一行,南天北地,哪儿都要跑,难免会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
这些事情该怎么说呢?我想来想去,还是从工地放假看戏说起吧,因为这个事情我记忆尤深,后面很多诡异的经历都和这次看戏有关……
第三十章 神明附体
那是在一个盛产煤矿的一个省份的小村子里,我叔叔也真是的,接活就接活吧,居然一竿子给我支了这么远,而且还是在山里面,进个城都要做几个小时的车子。
来到那个工地上的时候,我就傻眼了,那里的环境跟我们现在所在的环境差不多,也是周围好几里不见人烟,当时是建造一个窑厂。
那一次大老板请了好几个施工队一起施工,虽然各忙各的,但平时相处的还算不错,虽然吃得好,工资也很高,但是毕竟在山里面,手机都没信号,只有一个代销点中有几部电话,几乎每天都有人在哪里消磨时间。
一来打电话给家里人报个平安,有的是有女朋友,给女朋友打电话以解相思之苦。
二来那代销点的老板是个老聋子,经常根本听不清别人说什么,只能看别人的脸色加上比手画脚才能明白别人要买什么。
然而他却有一个水灵的孙女,刚刚十六七岁,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勾魂夺魄,而且脾气很好,不笑不说话,几乎整个工地上男女老少没有不喜欢她的,跟我大小差不多的几个小工简直就成了她坚定的追求者,每天都要去代销点买点东西,其实为的就是能跟她说几句话。
为了这个,我还狠狠的杀过这一阵风,但凡我手下的工人,无论什么原因都一律不准没事就往代销点跑,跑也可以,每人每天只有十块钱的零用钱。
倒不是我狠心,这是叔叔那个三胖子教给我的,这些工人拼死拼活的跟着咱们出来打工图个啥?不就是图个能在回家的时候落一把钞票,在家人面前扬眉吐气吗?如果随意地让他们花钱,就小卖部那女孩的妖精劲,这些人临走的时候有路费都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存住钱。
我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儿,如果他们跟着我存不住钱的话,我也不好对他们的家人交代,那时候因为路程比较远,我带的都是家乡附近的熟人,便于管理,大家说话的口音的都一样,也便于沟通。
热火朝天的干了半个月,活剩的就不多了,进度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按照这样的进度,我们应该能提前老板规定的曰子十多天完成所有工程量。
正好,明天附近的一个镇子上有庙会,要唱大戏,我大手一挥,明天全体放假一天,都去凑个热闹,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热闹热闹。
此举果然深得民心,那些老乡们虽然听不懂什么秦腔,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游玩的热情,连我也跟着去了镇子上,工地上只有两个老头不愿意去转,也是最近一段时间赶得太紧,都累得不想动了,我就让他们俩在家看着工地,自己跑去潇洒了。
说实话,秦腔我也听不懂,也是看个热闹。连唱的啥我都不知道,但是其中有一个人的倒是认识,整个戏剧里面他的脸谱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最好辨认的,那就是红脸的关二爷。
可能唱的不赖,台下不时响起阵阵掌声,但我却没心思看戏,东瞅瞅西看看,四处瞧热闹。
然而,就在我走到戏台子下面的时候,突然觉得后脊背一阵阵发凉,头皮发紧,已经有过这样的经历的我自然知道这是有事情要发生或者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到了。
我紧张的四下看了一下,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戏园子里的人很多,不可能有什么脏东西混进来,这么多人阳气不是一般的旺盛。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台上惨叫一声,锣鼓家伙也停止了,台下的人也乱了套了,一个个没头苍蝇一般乱窜。
我抬头向戏台上看去,突然,一滴带有腥味的温热液体滴在我脸上,我赶紧低下头来用手擦了一下,擦完之后,一看手,我顿时惊得蹦起来,原来我手上竟然是嫣红的鲜血。
马上跳开,我再次向台上看去的时候,才发现台上一名演员已经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中了,而那名红脸汉子正一手拿着青龙偃月刀,一手捋着胡须,圆睁二目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青龙偃月刀上还有血迹,看样子一定是他将另一名唱戏的给宰了。
发生了凶案,这个戏也没办法再唱下去了,很快就有人报了警,几名警察开着警车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惊呆了,老半天愣是没敢上戏台上去。
这时候,我听到戏台后面,班主焦急的声音:“这可怎么办?神明附体,谁有办法将神明送走,不然我们这个戏班也只能解散了。”
好歹咱也在这里混了一段时间了,他们的话倒是能听得懂一下,况且那班主也是走南闯北的人,说话难免会有普通话的意思,虽然带有地方口音,但我还是听懂了。
听完我也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感情这是神明附体了,这样的事情以前在农村常见,有些神汉神婆之类的就会这一手,请神附体,然后行使被请来的神的权利,以给人驱邪治病为主。
然而眼前的这个神明附体却不一样,居然并非是神汉神婆请来的,而是自己主动过来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仗着脖子上挂着老吴给我的那个挂件,所以并不算太害怕,因为这毕竟是神明附体,并不是鬼上身,倒是不贵乱来,那演关二爷的也一直坐在正中间的位子上,并没有其他过激的动作和表情。
我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个关二爷的脸,发现还真是一脸正气,只是眼睛有些无神,好像没有焦点一样,也不知道是因为距离角度的原因我没有看清还是真的是这样。
“那有什么办法,除非神明自己离去,否则我们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啊?”
其中一个唱戏的几乎吓破了胆,说话都带着哭腔了,因为他刚才就和被杀的那个戏子站的最近,属于打下旗的,也就是没有唱腔,没有台词,就是个死跑龙套的。
“这样,就算是神明附体也肯定是关圣帝君的神下来了,谁让我们唱千里走单骑呢?这时候谁去都不好使,得让演刘备的去劝他才行。”
不知道是谁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班主眼前一亮,千里走单骑中本身就有刘备的戏份,妆都化好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戏也唱不下去了,正好让演刘备的去劝一劝关二爷,让他的真身赶紧走吧,否则再过一段时间就晚了。
“谁愿意去谁去,我是不去。”演刘备的一听就火了,这不是坑自己吗?要是真将关二爷的真神劝走还倒罢了,万一没劝走关二爷的真神,再把刘大爷的给招来自己岂不是倒霉催的?
再者说了,那关二爷见自己去了万一要自己跟他一块走,那自己也完蛋了,这件事绝对说不通,谁来也没用、“咱们在商量一下……”
“别,没商量,商量也没用,就算是开除了我也没不去。”
没等班主说完,那人就蹦起来了,用手在脸上使劲擦了几下,顿时将画好的妆弄得一团糟,此时再让他去也没什么效果了,班主也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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