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大惊失色,直接就冲进去,把哥几个全都拽出来,最后去拽胡大膀的时候,他叫唤着说:“哎我说老四,你干什么啊?你看那地上还有钱没捡起来呢!别拽我哎!”被老四拖出门之前,胡大膀还要挣扎的去捡地上的钱。
他们这些人苦日子过的太多了,冷不丁看到这么多钱,已经麻木到无法想起其他事情,恨不得直接死在那钱堆里,下辈子弄不好还能托生个好人家,衣食无忧过一辈子。
老四一手拽住门框,一手搂住胡大膀的脖子,朝身后那些刚才被他拽出去的人咬着牙喊道:“看什么呢!快来帮忙啊!把这头猪给弄出来!”
老三摸着自己那揣满钱的兜说:“富德你管胡大膀干嘛!他爱去捡就捡呗,反正我是拿的差不多了。哎老吴!我今天兜鼓了,来给你点当伙食费,哎?...他娘的怎么是纸钱!”老三就从兜里抓住几张钱要给老吴,但掏出来之后,哥几个全都傻眼了,老三手里是一把暗黄色的烧纸,哪有什么票子。
刚才捡钱的哥几个全都一愣,连那还在挣扎要去捡钱的胡大膀都愣住了,让老四轻松的给拖出去,仍在一边靠墙坐着。胡大膀坐在地上,赶紧去把自己裤裆里的钱都掏了出来,全是烧纸,而且是那种放的时间很久一碰就碎的老纸。
老纸钱有两个意思,解放、民国前市面流通的纸币在当今是有收藏价值的古玩,所以也叫老纸钱。还有一种是说烧纸,就是烧给死人的纸钱,有的地方非常忌讳老纸钱,因为纸钱是阴间所用的钱币,在鬼手里掐着的,时间长的老纸钱跟活用用的钱一样,被很多鬼摸过,拿着这种阴气极重的纸钱,就非常容易撞鬼。
赶坟队是挖坟头的,在古时候罪行中挖别人祖坟可是重罪,挖出死人鞭尸,甚至比杀人还可恨,所以迁坟人规矩多忌讳多。赶坟队也能碰到老纸钱,有些坟头上压着石头,石头下面就是一刀烧纸,这意思是说有人曾来添过坟土,得压纸钱告诉别人。如果迁坟头的时候有人不小心碰到那老纸钱,得立刻当场磕三个头,还得是背着坟头磕,那屁股朝着逝者。按理说这么个磕法才是大不敬,但是从以前传下来的,都这么干,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讲究。
胡大膀盯着手里的老烧纸,用力一握都成渣了,他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哥几个,用沙哑的嗓音问:“这、这附近,有坟头吗?”
这话一说完,哥几个跟炸锅一样,把兜里的纸钱全掏出来扔地上,求爷爷告奶奶什么动静都有,老吴骂道:“妈的都小声点!几张破纸把就你们吓这德行?”
老三哭丧着脸说:“你又没拿,你他娘的当然能说这风凉话了!怎、怎么办啊,我这手还要不要了?”老六干脆背着那小院咣咣磕头,嘴里还念叨着:“各路鬼大爷,我不是故意的,别来找我啊!”
“你们,在干什么?那不是什么老烧纸,是我昨天放在磨盘上的,可能夜里受潮今天晒干之后有些硬了,所以看着才像老纸钱。”哥几个叫唤的声音全都停止了,都寻着声音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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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变天
老龙斑,不过三,过三还得十八天。老云接驾,不是阴就下。天上有了勾勾云,三五天内雨淋淋。开门雨下一天,连阴没有边,关门雨下一宿。缸穿裙子,山戴帽,天要下雨蛇过道,当日雨当日晴,不过三天又找零。先下牛毛没大雨,后下牛毛不晴天。不怕初一阴,就怕初二下。
这几段是民间关于天气的谚语,先人的智慧总是很不可思议,巧妙的用词汇组成一段段关于日常需要记住的事,说的朗朗上口就连孩童都会背。
老吴跟着那人从黑门进了旁边的宅子,已经好半天都没出来,哥几个蹲在墙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胡大膀看着他们说:“哎我说,怎么回事?你们最近抽的太多了吧?我都没怎么碰到,都让你们抽光了,不能省着点啊?”
老四眯着眼睛,的确感觉烟抽的有些多,清了清嗓子说:“一天到晚就你事最多!我问你,哪来这么多事?”
胡大膀突然笑了起来,凑到老四身边说:“你这话说的哎,还真他娘像老吴,你是着急当老大了吧?来,给我根。”
老六坐在他们对面就在花圈旁边,搓着自己手上那些纸渣,听见胡大膀说的话也憋不住笑,但抬头后看到那院墙,又赶紧低下来,嘟囔着:“找谁都别找我,可不关我的事啊...”
原来在他们发现从院子拿出来全是纸钱之后,都吓坏了,又叫唤又磕头干什么都有。结果说花圈是他的那个人就说纸钱只也是他昨天放到磨盘上的,为了祭奠那一家人的。
老吴先是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黑门,接着就问道蒲伟的事,那人则说他就叫蒲伟。见终于找到人,老吴就赶紧上前,跟他说哥几个想让他给点白事的体力活,然后就被蒲伟带着进屋了,其他人留在这等信。
蒲伟的家也不大,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到处都堆满杂物,竟是一些竹条麻袋。老吴跟在后面问他说:“莫不成。你也会扎纸?”
蒲伟推开屋门先进去了,等老吴也跟进去之后说:“是啊,这年头执事人不好干了,有的人家死人了棺材都买不起,跟别提请我们来办葬礼了,只能闲的没事扎一些纸人、纸马、纸房子还有花圈一类的糊口了。”
老吴一听这话,当时心里就凉透了。他们哥几个是来找蒲伟谋个活干的,看他这穷模样,弄不好还没有哥几个富裕呢。
想到这老吴就从兜里掏出两根自己卷的老旱烟,还要伸手递给蒲伟一根。但人家摆摆手,从自己兜里掏出,打开来拿出一根叼在嘴上,又拿火柴点着,深吸一口,笑着对老吴说:“来一根?”
老吴看着那盒敞开口的烟递到自己面前,就赶紧把自己手里那两根塞进兜里,顺便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去拿了一根说:“这多不好意思,我还找你问活的,还抽你根烟,你说这...”说话间突然看到那烟盒上的标志,整个人就是一愣。
“你居然抽黄金叶?”老吴有些惊讶的问。
蒲伟收起烟,笑着说:“不仅是黄金叶,而且还是黄金叶中的天叶。”
老吴看着自己手里的白色烟卷,那时候香烟是没有咱们现在抽的时候那种过滤嘴的,就是一个长条薄纸里面卷着烟草,然后一段一段切开再装盒,从烟卷看不出什么名堂,不过如果真的是黄金叶中的天叶那可就是稀罕东西了。
在旧时候成盒的香烟算是消耗品中的奢侈品,跟烟袋锅子抽的那个土烟可不是一个档次的。解放后发行的第一套人民币,最大的面值是五万,最小的只有一元。由于当时的钱比较冒,五万块钱按现在来说,也就是五块钱,一元钱比厘都小,买东西拿的全是几千几万的大票子,但一般管这种钱叫做钱票。可张口就是几万听着别扭,有得地方还是按以前的叫法,把五万面值的叫做五块,依次往下五毛、五分,那五厘则是的五十块面值,一块钱顶多半颗糖豆。
老吴还算是识货,他顶多抽过那大前门,都当宝似得,街面上少说也得卖两毛钱一包。可别小看当时的两毛钱,在卢氏县这种穷地方,两毛钱足够一大家子人一天的伙食了,抽这种烟的人都有能有点钱的。但蒲伟抽的可是黄金叶的天叶,据说这种烟每个月就供应六十条,也就是一千二百包,就算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没想到这穿着破衣烂鞋的白事人,居然抽这种特供烟,老吴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道道,但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蒲伟神色一直就很阴沉,心里似乎想着什么事,然后悠悠的抬起头问老吴说:“你看到了吧?”
老吴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出,就磕巴的回话说:“看、看到了,哎没看到!不是,你问的是什么啊?什么看没看到。”
蒲伟掐灭烟头,变大了几下嘴说:“你们刚才不是说进到那个院里,看到有一老一少爷孙俩吗?”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的确是看到了,但我总感觉那里头不对劲,又说不出来,你认识他们?”老吴点着了烟抽上几口后说道。
可蒲伟随后的几句话,险些把老吴惊的把整根烟都吸进肚子里,呛的他止咳嗽。
“那爷孙俩早我在出生前就死了,那栋房子里一直都没人住,而且还流传说闹鬼,有不少人在夜里路过这个地方,能听见院里有奇怪的摩擦声,有好奇的就扒在墙头上朝里面看,什么人都没有,竟是院子中的石磨盘自己在慢慢的转动。”
老吴吃惊的说:“别说笑了,怎么可能是死人,我们哥几个都亲眼看到了啊!的确是有两个人,而且,你看现在还是大..白天...”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忽然发觉身边暗了下来,抬头一看刚才天色好似黄汤一般,现在则乌云压境,几丝微风吹过树梢,发出轻微的响动,这应该是暴风雨前的寂静。
蒲伟低着头看不到表情,慢慢的开口说:“每到这天,总会有这种天色。我小时候不听话,胆还挺大,曾自己偷着去过那栋全家人都死光的宅子里玩,刚进门就迎面撞上一个孩子。直到现在还能想起那孩子的模样,他居然没有眼睛,是被挖出去的,脸上两个窟窿还流着血,那孩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说要带我去进去玩。我当时差点就被吓坏了,都不知道是怎么跑回家的,只知道自己大病了一场,后来从我爷爷那得知,我去宅子里玩的那天,正巧赶上他们一家人烧周年,他们都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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