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脚下竟然一软,随着鼻中闻到了一股极为恶心的臭味!
“坏了!”
※
有人说,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是半夜被鬼追;也有人说,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是半夜掉进粪坑…但是对于凤三来说,最大的莫过于这一回了!
身在粪坑之中,边上围了一大群的鬼魂——人世间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么?
※
火把的光亮突然出现在粪坑边缘,接着个猥琐至极的老头怪笑着在坑边蹲了下来,旁边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来,宝儿,和师傅一起先拉泡屎再说!”
这老头正是刚才给凤三指路的人,初见面他就认了出来,若不是因为在这地方出不来说不定早就扑过去拳打脚踢了——可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居然听到了这么一句,当时就吓尿了:
“别啊!大爷,求您老千万别、别拉这个、这个什么好吧?”
想想,要是被人真拉泡屎在头上,这面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惜他这哀求完全没用,旁边至尊宝理都不理就挎下了裤子,撅起个白生生的屁股蛋子就开始使劲,完全是副箭在弦上的架势,而旁边那老刘头也嘿嘿坏笑着解开了裤带,伸手在裤裆里面掏啊掏啊……
十万火急已经过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差那最后清风吹碧树就要一泻千里,凤三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选择了束手:
“大爷,我的亲大爷!求您了,千万把你孙子给拉住了!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话要我做什么都行!真的都行啊…对了,我告诉您是谁叫我来杀人的好吧?”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过来了:说的是这次杀人没人知晓,可实际上早他妈就被别人给洞察分明了,唯一不知道的估计就自己这宝器。既然到了这一步也就没啥说的了,直接来个竹筒倒豆子来了底儿掉,说不定还能换得一线生机!
顺带心中就把病怏怏年轻人家里的女xìng挨个问候了一遍,以某种超友谊关系证明了其间的亲密程度,并且把自己的辈分在理论上提升了一遍,彻底摆脱了‘不举’、‘X萎’等字眼的可能xìng!
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效果,当时那老刘头就把孩子给拦住了:“等等,看他有什么屁好放,过会儿我们再继续,”转过来露出那硕大无比的黄板牙:“真做牛做马都行?你发誓,发誓我就拉你起来!”
“这…好!好!我发誓!”刚犹豫,一道黑影从头顶猛然掠过,凤三立马又看见了那群坑边黑影的面容,当下就自顾自的吼了起来:“我发誓,以后听从这位道爷的吩咐,做牛做马在所不辞,若有违背、呃,若有违背叫我天打五雷轰!”
话音刚落头上突然响起了一片轻微的噼啪声,猛然抬头见一张符纸燃着火送半空悠悠荡荡的飘落下来,那纸上光晕只是一闪瞬间消失,就像是某个什么事情了结了。
他有点迷糊:“这、这是……?”
“这是咒箓,发誓用的,”鬼影黑暗中钻出个人来,佝偻着身子嘿嘿怪笑:“只要你一旦发誓就不能更改了,否则的话,不出三天就一定应验哦!咻咻!”
一个接一个的从他旁边出现了很多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看相貌正是那年轻人要求自己杀掉的店铺中人。这些人都是一脸的笑容,开心的有,猥琐的有,就连憨厚老实的都有——只不过那笑容看起来为什么都显得如此jiān诈呢?
旁边那些飘忽的冤鬼魂魄同时亦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脑中浮现了个念头:
“糟!这才真是掉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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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章食肉吮髓饿浮屠,画骨绘心油炸鬼
在粪坑中泡了半宿再直接用凉水冲了半个时辰,那味儿是洗得差不多了,可凤三却结结实实被冻得有些凄凉——活像那些被水泡了半天的死猪肉。
冲完之后老刘头直接扔了床油腻腻的被单过来,那眼神手势和给旁边的驴添料子一模一样,当时那凤三心中一酸泪珠子混着头上的井水就淌了下来…此时此刻,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有这么一出,别说是两百大洋,就算是两百小媳妇也不能答应啊!
但是,就在时间刚刚过去四分之一柱香之后,他突然有了种天高海阔凭栏处的感觉,云淡风轻中似乎一切都值得了…这情形究竟如何,就得从他眼泪哗哗的那一刻说起了!
凤三用被单把自己裹了裹,可怎么算也只够得半边身子,于是委委屈屈的把下半部重要的位置给遮掩了一下,未开口,那老刘头捧着草料已经说话了:
“不是我抠门不给你衣裳穿,确实是你那身板我们这里找不着合适的,但你大可以放心,等你给我拉磨的时候,罗寡妇那边衣服绝对能做好。”
且不说做寿衣的罗寡妇给人做衣服手艺如何,光是这句‘拉磨’可就知道开始粪坑里凤三那句‘做牛做马’老庙祝是点都没忘!
凤三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院门哗啦就开了,紧跟着一群人鱼贯而入——刚进门就听见个烟锅袋嗓子嚷:“嘿,你说这味儿!老刘头,我说你怎么把这家伙给弄这里洗啊,也不怕味大了熏着菩萨佛祖的…来,先糊糊喝了吧。”
来人正是纸扎店的八月老头,后面跟一大帮子鬼市的铺主正捂着鼻子偷笑着,臊得他刚接碗就把这脸就埋进了肥肉堆里,接着听见老刘头满不在乎的声音道:
“粪坑就在牲口棚子边,上又靠近水井又靠近后墙根的,水一冲就和驴粪蛋一起清干净了,你说不这里洗换哪里去洗?再说了,就算有人闻着味儿不对,我也可以说是牲口闹chūn了呗…”
众人一起呸呸呸的表示赞同。
“这句话有道理!”独眼苟大爷走上前把手中的油果子塞进凤三手里,也不理睬,走回去和众人一起在旁边的柴火堆上坐下:“其实吧,我们明明可以把这累赘吓跑了事,干嘛还费功夫弄回来啊?再怎么说也是被请来的杀手,万一我们一个没留神…”手在脖子下面一划:“我们不就都交代了么?”
刚说到这里老刘头那手抬起来了:“这事儿别问我,你问他去…哟!来得正好,你给大家解释解释?”
抬头一看,那走yīn师崔德元正好牵着至尊宝的手姗姗来迟,闻言只是嘿嘿一笑,等到至尊宝给牵着他在柴堆坐下之后才缓缓取下了墨镜道:
“你们莫要着急,这原因我自然是要给大家说的,只不过我想还是先问他几个问题吧,等问题了结,你们也就都明白了——可好?”
所有人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催促他快些,于是他清清喉咙道:
“凤三,你这身子骨胖起来怕不是天生的吧,是不是最近几年的事情呢?”
他的话说的很轻、很慢,但是在凤三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顿时全身触电般抖了一下抬起头来,急急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呃?”刚想再问,却看见问话之人没戴墨镜的脸上露出两个翻白的眼仁,顿时愣住了。
崔瞎子自然是瞎的了,可瞎子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胖瘦呢?
崔瞎子倒是没觉察出来,脸上露出个淡淡的笑容道:“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若是我们高兴,说不定就把你的术法给解了——你把当年之事说上一遍吧。”
他声音中有种不容反驳的味道,凤三不知怎地就乖乖按吩咐说了……
五年前湖广发生了一场旷古烁今的大旱,三年多以来滴雨未下井枯河断草木皆死,当时饿殍枕藉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十室仅存其一,尚有能力的则是拖家带口逃离了家乡。
当地军阀不但没有救济帮助老百姓,反而开始设卡封路收取过路费,当下搞的天怒人怨,这时候有人就出了大价钱请凤三去刺杀那军阀手下最坏最黑的副官,理由很充分:
那副官赵黑毛平rì里不轻易露面都是藏在背地里使坏,要杀他不好找机会下手,这回天灾那家伙活跃起来四处收刮百姓,反而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凤三接了这单生意经过多少磨难没有细说,反正最后把那赵黑毛给杀了,在逃跑的过程中一时慌乱就迷路了。
四里八乡都没有人也没有牲口,满目尽是荒凉破败,凤三无法只能朝着东方一路而行,漫无目的的走了数天之后结果就把干粮给吃完了…接下来几天他可算是遭罪,别说买点食物,就连捉两只老鼠都是皮毛骨头没二两肉的东西,直把这风流倜傥的杀手大少搞的和那路边的叫花子差不多。
就在他饿得几yù晕厥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空村中飘起了一股青烟——“炊烟!”
他顿时激动起来了。
凤三从那屋后面偷偷摸过去,就着窗户缝朝里面一瞅,只见那屋里几根木梁挂着口大锅,里面水翻肉滚散发出阵阵肉香,四下却没有任何人。
在此当头凤三反而没有急,静静的就潜伏了下来。等不多时,从里屋就看见两个人诡异无比的走了出来。
说是走或者还牵强了点,要用个爬字来形容也许更为合适,但不知道为什么,从看见两人从黑暗中出现第一眼开始,凤三全身就不由自主的起满了鸡皮疙瘩。
他注意很久,才发现是什么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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