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往前走,但是此时却已经发现,前方的树根已经十分密集,就好像是一道木质的牢笼,将我们紧紧困在这里。
“这些东西好像是要把我们困在这里。”滕益喘着粗气道。
“这他妈还用说?”我回应道,“傻子都看得出来!”
梁赞摇摇头,道:“不见得,你看那伙人不就进来了么。”
我回头一看,但是此时我已经看不清后面的情况了,因为洞内已经填满了树根,密密麻麻,根本看不见他们,只能依稀听见京腔试图上前劝阻小东北和老韩,但是似乎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而那个阿松见此情形,也就跟着进来了。
没过一会儿,我就听见那小东北大骂道:“操他妈的,这是什么逼地方?怎么全是树根?”
京腔说道:“早就劝你不要进来,你偏偏不听。”
“我操,老子有枪,怕什么?”小东北的脾气很烈,话音刚落,我就听见一连串的冲锋枪声。
蛋壳的叮当声,子弹碰撞道土墙的闷声,和穿透树根所发出的树木开裂的声音,一下子充满了我们所在的空间。有几颗子弹穿过树根几乎就贴着我的脑皮飞过去。
“我操,”我从小到大哪里遇见过这种情况,虽然我自己也是一个东北人,但是像小东北性子这样烈的人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对梁赞说道:“他们是玩真的啊。”
“那当然,”梁赞说道,“都这时候了,要是拿玩具枪打你也说不过去呀。”
我乜斜了他一眼,就知道在这个时候,他说不出什么正经的话,登时降低重心蹲在地上,我可不想就这样被乱枪扫射而死。
但是,很快,那边的阿松就制止住了小东北,紧接着,我听见那个京腔说道:“不对,这里的树根好像是活的。”
我抬眼一看,果然,在刚才那一阵枪响过后,树根的生长速度明显变快了,渐渐地,我甚至已经能用肉眼看出树根的生长速度了,那些树根迅速地垂下来,搭在我们的肩膀上,竟然开始试图缠住我们。
我心惊肉跳,只觉得自己已经是瓮中之鳖,急忙挥砍长刀以保护自己。
我骂道:“梁赞,你不是说这些只不过都是一些树根,没有危险么?”
“啊?”梁赞的简易矛在这里显然派不上多少用场,他便拿起滕益的长刀左右挥砍,道:“我有说过那样的话吗?”
“靠!你他妈的还想不承认啊?”我怒道。
但是,我很快就已经没有闲工夫去抱怨了,因为随着我们的不断挥砍,那些树根的生长速度似乎越来越快,往往我刚刚砍断一条树根,就立刻有两三条树根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十分紧张,渐渐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了,仅仅是胡乱挥砍着树根,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
而那边的那一伙人似乎也并不好过,我已经能听见小东北和老韩这两个人的尖叫了。
梁赞一如既往的乐观,或者说是有一点没心没肺,说道:“佩玺大人,你别害怕,你仔细想想,其实这情况挺富有诗意的。”
“富你妹啊,我没工夫理你。”我继续挥砍着说道。
“怎么没有,这也可以叫做剪不断,理还乱了吧。”梁赞回应道。
我刚想破口大骂,可是,我的右手腕突然被一条树根给紧紧地绑住,一时间动弹不得,紧接着是我的要,大腿,甚至是嘴巴,几乎就在一瞬间被绑住了,我一直低着脑袋用下巴护住喉咙,为的就是防止那树根会勒住我的脖子,但此时,我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我去看滕益,只见他背着卜瑾,早就支撑不住,已经把卜瑾放在一边,自己一个人奋力抵抗了一段时间,但也无济于事,没过多久就被树根绑死了。
而那个躺在地上的卜瑾,我一开始还很担心她,但是,让我惊奇的是,那些鬼魅的树根像蛇一样爬向她,但是,一到她身边,就像是畏惧或是避讳一些什么东西,还未等碰触到卜瑾的身体就缩了回去。
我心中暗骂,早知道我就去背卜瑾了,我应该料到,她作为一个巫女,一定有一些非同寻常之处,也不知道滕益有没有后悔放下卜瑾。
我再看梁赞,虽然他平常看起来牛逼哄哄的,但是此时此刻也乱了手脚,整个人虽然不像我那样狼狈,但身体的活动也被树根所限制住了,而且,看那样子也支撑不了多久,他的腰已经被树根所绑住了。
我看见他所做的最后一个动作是从裤兜里掏出他时常把玩的那枚古铜钱,然后叼在嘴里,我还以为他要做出什么类似于卜瑾那样非常厉害的事情,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令我目瞪口呆。
只见梁赞一把丢掉长刀,身体站直,任凭树根去缠绕他的身体。
第五十三章出卖
第五十三章出卖
直觉的原因,我总觉得那个阿松应该是那一伙人中身手最好的一个,但是在实际情况中,我又觉得那个京腔是一个领头人,但不管怎么说,当我听到这样的对话的时候,我心中还是一动,求生的希望虽然渺茫,但还是一下子就提起劲来。
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无解的,物物相克,我知道凡事一定有它的解决办法,只不过我一时没有想到,或者说,我没有那个能力。
阿松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就听见那边一阵低声的咒骂,声音有些浑浊,我已经分不清楚是谁发出来的。
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时间,我突然听见“噗”的一声响,紧接着是一阵簌簌声,一阵强烈而耀眼的白光在我的身后顿时亮起。
是镁光弹,镁在燃烧时所发出的高热量和强光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洞穴内部,几乎是一瞬间,我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我心中一喜,心说难道这些树根都是连接成一片的一个整体?否则的话,怎么会那边放了镁光弹而我这边也有明显的反应呢?
但是,我没有时间在那里思考过多,我一感觉那些树根有所松动,就立即扭动身体,虽然一时间还没有挣脱这些树根,但是起码已经可以让自己的呼吸更加通畅了。
紧接着,后面的方向“噗噗”又连放了两发镁光弹,一时间,整个洞穴内恍如白粥一般,四周一片光亮,除此之外,因为这里地势低平,镁光弹被那伙人直接打在了地面上。镁光弹燃烧时所发出的滚滚热浪让这些树根越来越虚弱。
我恍然大悟,这些树根并不是惧怕强光而是害怕镁光弹燃烧时所发出的的热量,想到这里,我不禁后悔,心说这些树根就算再怎么邪乎,但终究还不过是一些树木,是树木就必然会怕火,只恨我们当时进来的时候,还因为担心引起火灾而特意熄灭了火把,如今想想这样的举动简直跟自寻死路一样。
果然,没过一会儿,在强烈白光的掩映下,一点黄色的光亮也渐渐萌发,但是这些黄色的光亮十分虚弱,几乎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烟味儿,这里的树根毕竟常年深埋地下,已经不再干燥,表面常常湿漉漉的,所以这一下子,洞穴里充满了烟雾。
这个时候,原先捆绑我的那些树根已经变得相当松弛了,我一使腰劲,整个人身子一转,顺势掉在了地面上。
我离地面的高度虽然不高,但是无奈我脸朝下俯冲下来,鼻子一下子磕出了血,我也没空去理会那些,急忙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向四周一照,发现梁赞和滕益两个人也已经逃离了树根的捆绑。
再看头顶的那些树根,它们正迅速地枯萎向后退缩。
我看梁赞重新把叼在嘴里的古铜钱又放回了口袋里,便问他说道:“你他妈的刚才怎么还投降认输了?”
梁赞笑了笑,道:“我只是一时间没有办法,与其浪费那份体力不如先节省力量仔细思考,佩玺大人,像你一样拿着长刀一通乱砍终究不是个办法。”
“我呸!”我骂道,“这一回,还得感谢那一伙人放的照明镁光弹,否则,等你相处办法来,我们早就变成尸体了。”
说话间,卜瑾突然从一边站了起来,她眼神迷离困惑,似乎一时之间没有弄明白自己究竟在哪里,但是此时此刻我看到她时心中却感觉到十分踏实。一来,她的眼神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呆滞死板,甚至有些吓人;二来,我总坚定地认为,卜瑾一定有更靠谱的办法来使我们脱离眼前的困境。
但是卜瑾没有动弹,而四周的烟雾却越来越浓烈,我已经被呛得涕泗横流了,于是对梁赞说道:“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梁赞点点头,滕益在一旁用苗语也不知跟卜瑾说了什么,总之卜瑾听后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就跟着我们一路继续往前走去。
这一次,我吃一堑长一智,重新捡起地上的火把,用打火机把它点燃,一边高举着火把,一边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只是这一次,我们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猛然响起一声“别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听那声音,多半是小东北。
我们缓缓地根据那一伙人的要求,双手举过头顶,一点点地转过身来。
这刚一转过身,就被对方的按在冲锋枪上的军用手电筒的强光刺得张不开眼睛,我刚想伸手去阻挡那强光,但是立即被小东北厉声喝止,他直接贴着我的头皮放了两枪,吼道:“告诉你别他妈的动弹,你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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