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赞看了看我和段郁文的表情,说道:“你们两个智商怎么这么低,至于这么惊讶吗?”
我心说也对,虽然那古寨里大部分都是一些苗人,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寨子里的人就都是苗人。无论是我,还是三十年前我的父亲,都被寨子里的大部分苗人所迷惑,从而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概念,认为那座寨子就是苗寨,里面的人就是苗人。而寨子里真实的情况我们都并不了解。
我惊讶道:“对呀,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料到这个情况。我第一次遇见阿姝娜的时候,她说着一口相当标准的汉语,我当时只是感到奇怪,一个103岁的苗族老太太是怎么会说汉语,但是却忽略了她可能根本就不是苗人的情况。”
这个时候,那个白脸人突然开口,如梁赞所料,他并不是一个苗人,而是说了一口标准的汉语道:“你说的不对,阿姝娜大巫的确是苗族。”
“那你呢?”我问道。
那滕益把脸转过去,也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所问非所答地说了一句相当离题的话,道:“你们把那个寨子想的太简单了。”
段郁文这个时候有些不服气,说道:“太简单了?我对那个古寨考察了近三十年的时间,那寨子里面有什么,我很清楚。”
“你说的是鬼蛊地宫?”滕益不屑地说道。
“什么?你说那是什么地宫?”段郁文十分紧张地说道。我很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三十年来,他一直坚持不懈考察那座古寨,但是除了第一次与我父亲同行以外,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踏入古寨里的地宫。而那座宏伟的地宫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数百口青铜棺又寓意着什么,他都不得而知,而眼前的这个滕益,他所说的鬼蛊地宫,很可能就表明他对那座地宫有一定的了解。
面对段郁文的质问,滕益并不为所动,他仍然按照自己的逻辑思维说道:“你们这几十年来一直都希望探究那座地宫,其实,你们完全搞错了重点,那座地宫本身并不代表什么,真正的秘密远在古寨之外,并且已经有人曾经试图揭开那秘密,只不过并没有成功。”
梁赞听了此话,对我说道:“佩玺大人,看来你的低智商是从你爸那里遗传过来的。花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却研究错了内容。”
虽然梁赞的这句话是冲着我说的,但是,显然段郁文对此更感到脸红,因为他这三十年来苦苦探索的内容今天在这个滕益的嘴里却一下子变得一文不值,这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
“那真正的秘密是什么,它又在哪里?”段郁文激动地问道。
滕益却道:“真正的秘密只有阿姝娜一个人知道,不过,她已经死了。”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我和段郁文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其实,早在段郁文的来信中就曾提到阿姝娜大限将至,但是,当我们听说这个噩耗的时候,还是感到手足无措。原本,我们还打算重返古寨,但是,现在唯一知道这一切秘密的阿姝娜竟然死了,我们又该
第三十四章遗书
第三十四章遗书
“没错”滕益点了点头,说道:“因为从一开始阿姝娜大巫也不确定你是否能完成这个任务,而事实证明,阿姝娜大巫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我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有点窝火,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完成什么神秘的任务吗?我这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迫不得已才来到这里的,要不是因为种种变故,我早就回东北老家了。”
“不管你是主动还是被动,既然你已经接受了这个任务,那你就应该努力完成它。”滕益几乎是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心中一阵不快,说道:“完成它?我他妈的连那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去完成它?”
“任务就在阿姝娜的遗书中,它现在就在龙卜瑾的手里,你可以去问她。”
“问她?”我说,“我都没法跟她交流我怎么问。”
滕益便说道:“龙卜瑾虽然不会说汉语,但是,她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告诉你们,或者她可以亲自带你们去那个隐藏一切秘密的地方。”说到这里,滕益顿了顿,看了一眼梁赞,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如果有他的帮助,我想你应该能够完成那个任务。”
我看了一眼梁赞,发现他正得意地看着我,似乎在说“怎么样,我比你重要吧”。
滕益又说道:“我之所以暗中帮助你,是因为我不能暴露自己,如果我与你会面,那么我就容易进入那一伙人的圈套,就没办法保持清醒的头脑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
滕益看上去很失望,对我说道:“你是叫范佩玺吧,我给你一个忠告,从你来到云南的那一天起,你身边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巧合而是必然。所以,与其现在还在这里耽误时间,不如赶紧去龙卜瑾那里找到信息,尽快完成阿姝娜大巫交给你的任务。”
我听了他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与其现在在这里瞎琢磨,不如干脆去卜瑾那里把遗书要过来。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滕益,我绝对不能轻易放他走。
于是,在梁赞的陪同下,我们重新回到了三楼的老公寓里。
推门进屋,刘震仍然躺在床上没有醒来,而卜瑾却正在桌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一张深褐色的粗布。她抬眼一看滕益跟我们一起进来,眼中多少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走到她跟前,想看看那张深褐色的粗布是否就是阿姝娜的遗书,可卜瑾却异常警觉地把遗书收了起来,攥在手心里。
“那是阿姝娜的遗书?”我问道。
卜瑾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手里继续紧紧地攥着那块手绢大小的粗布,根本不打算与我们分享其中的信息。
我转过头看了看滕益,说道:“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吧,她这种态度,我怎么能知道阿姝娜留给了我什么任务。”
滕益说道:“其实你看了也没用,那上面的文字连我也不认得。”
“认不认得是一码事,可是她总得先让我看看吧。”我抱怨道。
听了我这话,那滕益低声用苗语叽里咕噜地对卜瑾说了些什么,一开始卜瑾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费了很大功夫以后,卜瑾才勉强同意拿出阿姝娜的遗书,但前提是,遗书必须得再她的手中让我们观看。
我不知道阿姝娜为什么要在一块粗布上写自己的遗书,但是,当龙卜瑾打开遗书的那一刹那,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现了在我心中。粗布上的文字东倒西歪,七扭八扭,看上去有些像楔形文字,又有些像蝌蚪文。
我的确不认识那粗布上的文字,但是,我却曾经看过同样类型的文字,那是在卜瑾脖子上的那块玉牌上的文字,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汪成宝的那块玉牌上的文字。
站在我身边的段郁文看了以后也是直皱眉头,说:“怎么又是这种文字?这三十年来,我也曾经研究过,但是都没有查明其中的意义。”
“这很正常,”梁赞突然开口说道:“因为这是古苗文。”
“古苗文?你认识?”我问道。
梁赞摇了摇头,说:“让你失望了,我连汉字都认不全呢,怎么会认识古苗文。”
“那你凭什么断定这是古苗文?”
“以前曾经看过。”
“雷公山的苗文碑。”段郁文突然打断了梁赞的话,有关于少数民族的历史风俗,他毕竟是专家,说道:“以前,在传说和苗族的古歌里都有提到过苗族曾经拥有文字,但是他们并没有留下任何的历史文献,只有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时候,有人在贵州雷公山发现了一些刻有不知名文字的石碑,经过学界的认定,认为那是古苗文碑。但是由于石碑已经零碎不堪,专家也无法将其重组成有逻辑性可循的体系,再加上没有其他文字的参考,所以至今也没有人可以破解上面的文字。而今天苗族人所用的苗文其实是由1905年英国传教士伯格里因为传教需要将苗族服饰上的一些符号结合拉丁字母组合成的年轻文字,与先前的古苗文已经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了。”
梁赞站在一旁,一边听一边啧嘴,道:“专家不愧是专家。”也不知道他是真心佩服段郁文还是在调侃他。
“可是,我曾经看过雷公山的石碑,那上面的苗文刚劲有力,有些楷体的风格,并不像这种文字,简直就像是在画画一样嘛。”
“那又怎样?汉字写成草书不也跟画画一样,你也看不懂么。”梁赞撅撅嘴,说道。
我无心听这些学术上的争论,心说我管它是什么文字,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阿姝娜把自己的遗书用这种罕见的文字写出来,显然是为了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其中的内容,而卜瑾也许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解读这种文字的人。
我问卜瑾遗书中写的是什么意思,卜瑾只是说道:“滇池。”也不知道她是无法灵活自如地使用汉语表达自己的意思还是只想给我们透露这些内容,我又让滕益用苗语问了一遍,可是得到的结果都相同。
我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段郁文和梁赞,梁赞耸了耸肩,对我说:“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让我们去滇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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