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照在墙壁上,墙面上一片乌黑,一些墙灰已经脱落,给人的感觉十分肮脏,但是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看见满墙的鲜血,甚至墙壁上连一点液体的痕迹都没有。我再一看我的手,也很干净,除了一些冷汗以外,没有其他的液体。
我暗自奇怪,难道说,是我刚才精神太过于紧张而自己吓唬自己,产生了错觉?为了验证我自己的观点,我又伸手摸了摸墙壁,这一次,是粗糙而干燥的手感。
我也因此长吁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安慰自己道:“范佩玺呀范佩玺,平日里你整天呆头呆脑的,大脑一片空白地过了小半辈子,怎么偏偏在这种破地方发挥起想象力来了?”
我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用手机又四下照了照,但是,手机的光亮毕竟有限,最多只能照到我面前两三米的位置,再往前,由于光线的对比,则显得更加黑暗了。但是,即便我现在再怎么努力控制情绪,也是枉然,因为在白色冷光的照射下,黑暗的走廊里显得更加鬼气森森,这也是冷光和暖光在黑暗中最大的区别。
但不管怎么说,手里有了光,总比摸着黑走路强,原本我还想再找找刘震,但是我想了想,这老公寓实在诡异,还是自己先走出去再说吧。于是,我一手拿着手机,警惕着朝楼梯那边走去。
这一次,我并没有出现那种走不到尽头的诡异现象,但是,我走到尽头却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这里是走廊的尽头,却不是楼梯的方向。我心说难道是我刚才转来转去搞晕了方向?
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顺便敲敲门,看看那个长脸青年或者是段郁文是否在屋子里面。我敲了很久,可是,并没有人出来应门。我也只好调头往楼梯走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我的手机光亮找到另一边的走廊尽头的时候,仍然没有楼梯,依旧是那两户似乎有人居住的房屋。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好不容易才渐渐舒缓的情绪,一下子又变得十分紧张起来。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楼梯呢?我心里暗自骂道。我不敢相信,又来回走了好几遍,可就是看不到楼梯。这时候,我已经渐渐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这是——鬼打墙?
老话说的好,人写字,鬼画符,人走路,鬼打墙。小时候常听老人说,有一种冤鬼,自己无法报怨,却又因为怨气太重而无法投胎,久而久之,它们就以活人取乐,想尽办法把人困在某个地方。听起来就好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一般,但是,谁要是真摊上这样的事情,估计胆子再大也乐不出来。
我想到了饭馆里老板娘讲的那个上吊自杀的女人,此刻也管不着什么有神论无神论了,急忙在嘴里念叨着道:“鬼姐,我也不知道您大名叫什么,但是,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啊,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一个人,您别跟我开玩笑了,开开大恩,把我当个屁就给放了得了。”
我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觉得很滑稽,可我那个时候可一点都没有这种感觉,我几乎就是诚心实意地在乞求。
真正让我惊讶的是,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走廊里响起了一阵十分诡异的笑声,那声音听起来很古怪,像是某个年轻的姑娘十分得意的样子,但细听之下,又觉得那似乎不是人的笑声,而是一种像蛤蟆一样的“咯咯”声。
我不再敢说话,屏气凝神,竭尽全力想听出这声音来自哪里。我往前走了几步,那声音似乎是从一户房间里传出来的,我看了一眼门牌号,302,于是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个疯婆子的房间。
不过,话说回来,自打我进了这栋老公寓,我就觉得这些诡异的事情都是那个疯婆子搞的鬼,而现在一听那声音不是从疯婆子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我反而胆子一下子大了许多,登时走到房门前。
门是虚掩着的,我先是悄悄推开了一条巴掌宽的缝隙,忽然脚下想起一声猫叫,毛茸茸的感觉滑过我的小腿,我用手机一照,那是一只肥而老的大黑猫,眼睛发着幽幽的绿光,不禁心头一凉,心道又是黑猫。
但这只黑猫的出现并没有让我感到害怕,反而让我觉得轻松了些,因为这栋老公寓里面本来就有很多的流浪猫,在深更半夜的大晚上这些流浪猫又都突然不见了才诡异反常,如今出现了一只猫,我还错误地觉得一切似乎要恢复正常了一般。
那“咯咯”的声音已经停止,我等那黑猫从我脚边走后,继续推开房门,心道,只要不是那鬼疯婆子,我就不害怕。
门一被我推开,我便走了进去,可我的脑袋刚一探进屋里,那熟悉的湿漉漉而又毛茸茸的东西一下子就贴在了我的脸上。我心中一惊,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可是那东西竟然缠住了我的脖子,让我不得动弹。
我立刻用手机去照那东西,这白光一照之下,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赫然发现缠住我脖子的那东西竟然是一堆长长的头发。我拿着手机再往那门框上一照,发现那头发竟然是从屋内的房顶上垂下来的。
虽然我当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我可以肯定,我那脸色一定不好看,不说一片惨白也肯定是面无血色,急忙伸手去拽那些头发,想从中挣脱出来。可是,那些头发就像是通了灵性一般,如蟒蛇一样,我越是想挣脱,那头发就勒的我越紧,再加上那头发湿漉漉的,又滑又腻,根本难以抓住。
很快,我就被拽回了门口。接着,就看那门楣之上,缓缓倒着出现一个铁青的额头。我心中暗骂,真是好奇害死猫,要是我不来推这门,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我已经急得要死,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可那头发的力量却似乎根本不受影响,门楣上那铁青的额头,不紧不慢地缓缓沉下。我很想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张脸,但强烈的好奇心却让我还是看到了那张可怕的脸。我心一横,暗道,我还就要看看你长得能有多磕碜,你范爷爷我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
沉下来的是一张女人的脸,面色铁青,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眼睛很空洞,最诡异的是,它没有眼白,整个眼眶都被一汪漆黑如墨的瞳仁所占满。不对,与其说是瞳仁,还不如说那女人压根就没有眼睛,但是我却能十分真切地感到它就是在盯着我看。它大概就是那个吊死的女人吧,但是现在我只能称呼为“它”。
我自知死期不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随口说一句:“我靠,你长得真他妈磕碜,怪不得你老公不要你了。”
显然,它能听懂我的话,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勒着我脖子
第十六章长脸青年
那长脸青年虽然看上去病怏怏的样子,可手上的力气却十分大,我的嘴巴被他死死地按住,身体也被他紧紧抱着,不但发不出声音而且身体也动弹不得。不过,我看他没有恶意,而且又说了一句让我十分吃惊的话——我能帮你找到段郁文——于是,我挣扎了一会儿便平静了下来。
看我不再挣扎了,他手上的力气才减轻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完全放开,而是在我耳边又轻轻说了一句话道:“我现在给你解蛊,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直觉告诉我,他对我并无恶意,于是就点了点头。他的一只手仍然死死地按在我的嘴巴上,抱着我身体的那只手却伸到了我的后脑勺上,我还没明白他在做些什么,突然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从我的后脑勺传遍我的全身。那长脸青年显然是预料到我的这种反应,所以,才没有松开捂着我的嘴的手。
我闷哼一声,疼得我额头直冒冷汗。奇怪的是,我虽然感到疼痛,但是身体却好像一下子轻松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我才缓过来,长脸青年的手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一松手,我整个人就瘫软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下意识地去摸后脑勺,伸手一看,手掌上竟然沾了血。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的确是血。
我抬眼去看那个长脸青年,他蹲下身来,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颗像玻璃球一样的东西。我伸出手,他便把那东西放在了我的手掌上。
我见那东西圆圆滚滚,似乎还发着淡淡的萤火虫一样的光,手感有些粘稠,上面粘了我的血。
“这是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猫眼。”那长脸青年随意地回答道。
“我靠!”我听后心头一惊,顿时觉得有些恶心,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一甩手直接把那猫眼甩了出去。
那长脸青年反应极快,一下子就伸手,竟是在半空中把那猫眼接了回来,顺便小声说道:“别扔呀,这可是好东西。”
“好东西?那送给你了,我不要这玩意儿。”我向后退了退。
“嘘!”那长脸青年示意我小点声音,我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神,还以为又要有什么事情发生,顿时紧张起来。
那长脸青年看我这副神情,竟然在那里呵呵傻笑。
他这一笑,我有点被打击自尊心的感觉,急忙说道:“你笑个屁笑?你是不知道刚才走廊里有多危险。”
相似小说推荐
-
狩魔神探 (狂笑) 天地之间,人事归人管,冥事归我管。拿着国家公职编制,却是干着抓鬼捉妖狩魔的差事。干了八年不让转正的悲催抓鬼...
-
阴阳家日记 (毕公高) 逐浪2014-10-02阴阳家者,万物道法之通者。自然成集,易法变也。邹子始终,五德东君,阴阳大家。——《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