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六只眼睛都紧张地看向前排最右边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披着一头长发,正微笑着看向镜头方向。
因为姿式是蹲着,所以看不出有多高,估计在155厘米左右。
三人在龚滩时,听李素珍说熊明艳“样儿还长得不错”,所以一直想象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但从这张照片看来,她并没有她们想象的那样漂亮。
她看上去各方面都很普通。
尤其是那身穿著,在今天看来,实在很土气。
她们怕弄错了,又看了看其他三名女生。最左边那个长得很胖,肯定不是。左边第二个个子较大,样子有一点难看,想来也不是。但左边第三个,也就是挨着熊明艳那个女生,看上去有点清秀。
难道这个女生才是熊明艳?
※※※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心里存有相同的疑问。
陆欣急中生智,故意用手指着中间那个清秀的女生问陶春:“她就是你们的同学熊明艳吗?”
果然,老婆婆上当了,以为陶春和杜萍才是熊明艳的同学,而陆欣不是。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才是。”
她伸出满是青筋的、十分粗糙的老手,指着最右边那个女生。又说道:“熊明艳有点不上相,其实她真实的样儿长得很好看。”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想从对方眼睛里,找到希望的答案。
但三个人好象都没见过这个女生。
大家正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杜萍的手机响了。
她取出手机,一看是丈夫打来的,赶忙按下接听键。
“喂!喂!喂――!”可能是屋里信号不好,他喂了几声,那边都没有声音,于是走到了屋外坝子里去。
“你们现在在哪儿?怎么一直打不通电话!”电话那边终于传来田道直的声音。
“我们现在不在龚滩,我们到了熊明艳的老家。正在看她的照片!”
“哦!认出来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
两人沉默几秒钟后,田道直才说道:“我和田敏今天在XX报社的阅览室里,查了三个半小时旧报纸,终于找到那起车祸的新闻了!”
“啊,你们查到了?!”
“你听我说:那起车祸发生的时间是1986年8月22日。具体位置是距离龚滩镇20公里处的一个弯道处。一共死了34个人。”
“哦!时间准确吧?”
“不会有错!”
陆欣一边默看相片,一边紧张地听杜萍讲电话。听杜萍的口气,似乎已经有了进展,忙也走出屋去。杜萍小声对她说道:“我老公查到报纸了,车祸时间是1986年8月22日。”
陆欣点点头,在旁边默站了一会,忽然想到什么,说道:“我跟你老公说几句话。”
杜萍将手机交给她后,陆欣说道:“田道直,我是陆欣。有一件事,可能有点麻烦,但现在时间很紧急,所以还是请你想办法去查一下!”
“什么麻烦不麻烦!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查。”
“我们有一个同学,叫江上峰,以前大家也经常在一起耍,不过很多年没来往了。他性格很内向,有点象女孩子,我记得他以前一直爱写日记,高中毕业后好象还写过一段时间的日记。他以前在XX公司上过班,但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我想请你一定设法找到他,问他以前的日记是不是还保留着,如果还在的话,你就请他帮忙查一下:1986年,也就是我们高中毕业那年,那次我们几个同学组织去龙泉玩的时间,到底是几月几号!”
“哦,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们几个同学去龙泉玩的那天,遇见了熊明艳?”
“现在还不能肯定,关健要看日期是不是对得上!”
“好吧,我马上想法去查!”
陆欣将手机交还杜萍后,两人只说了几句话,便挂了电话。
这时陶春也已走过来。
杜萍问道:“陆欣,你为什么要我老公去查那个日期?难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你忘了那次在车上发生的事情了吗?有个女生被人打了!”
杜萍陶春呆了一下,才猛然想起那件往事。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件事!难道……那个被打的女生就是……?!”
“现在还不能肯定,所以需要你老公查到那天的日期。”
陶春杜萍神色恐怖地对视一眼,杜萍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到那件事情了?”
“我也是因为看见了另外一件事情,才突然想起那件事情的。还记得吧,那天我们去找张明的妻子,从月光小区出来后,我们在路边等出租车时,看见天桥上有两口子在吵架,那个男人把女人打得满脸是血,我就是看见了这件事,才猛然回想起了那件往事!”
“那你那天怎么不说出来?!”
“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们是坐的成都至重庆的客车,但张明的妻子说,出事的是一辆成都直达酉阳的客车,而我们三个人从来没坐过去酉阳的客车,所以我认为时空对不上。但刚才听了苟二嫂说的两张车票的事情后,我忽然产生了一个猜想!
“假如我们那天在车上,看到的那个被人打的女生,就是熊明艳的话,她会不会因为受了伤的原因,所以中途下了车?但因为我们在她下车之前,就已经在龙泉下车了,所以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也许就在我们下车后不久,熊明艳因为伤势较重,被迫下了车。在路上什么医院处理了伤势后,又拦了一辆成都直达酉阳的客车?”
陶春吁了口气,低声道:“听起来有这种可能呀!也许张明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帮熊明艳的忙,所以才没脸说出真相!”
杜萍道:“有道理,不过,那张相片……”
陆欣道:“那老婆婆不是说了吗:熊明艳拍照有点不上相,所以可能照片上的人跟她本人有不小的差距。而且,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我们虽然还记得起事情的大概经过,但那个被打的女孩,和坐在她身边的、她的那个个子很矮小的青年老乡,我们还记得起他们的样子吗?”
陶春轻叹道:“是呀,我一点也回忆不起他们的样子了!”
三人回到屋里,又去观察照片上的那个女生,同时在心里尽力搜索残存的记忆……
第九章 我们怎么了
6月27日,星期六,晚上21点19分。
孙乾老师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正伏案批阅同学们的语文期末考卷。
1班的语文课。
语文考试在这周星期四上午就已经结束了,但因为星期五和星期六要负责监考其他几科的考试,所以他白天没空批改卷子,只好将试卷拿到家里,晚上加班阅卷。
他自己所带班级的卷子已经批阅完了,总体而言,成绩平平。
1班的考卷。
虽然对于这个班上的同学,没有他自己班的同学那样了如指掌,但毕竟也教了他们两年,所以对于这个班的同学还是有一定的印象。
这种印象,对于学生的分数高低,虽然没有决定作用,但也有一定的作用。
这点主要反映在作文上面。
因为批阅作文是件很辛苦的工作,为了能减少一点负荷,他对一半左右的作文,都是不看完就给出一个分数。分数的多少,一半取决于他对这个同学的印象,而另一半则取决于他对该篇作文前面几段的感觉。
他批阅语文卷子有一个习惯,就是先批阅完全部试卷的其他考题,最后才一篇接一篇地看作文。他现在就是在阅读同学们的作文。
这次作文的题目是:请同学针砭时弊,写一篇1000字左右的作文。题目自拟,体裁不限。
同学们的作文五花八门,有写议论文的,有写叙事作文的,也就一些是写人物的。孙乾老师连着看了五六篇后,有些累了,起身到客厅把喝干了的茶杯又续满了水,才又回到书房里,他决定今晚再看十篇作文后就休息。
现在,摆在最上面的那份试卷是田敏同学的。
他对这个女生的印象不是很深,本想粗粗浏览一下前面的内容,就给个分数。但他翻到作文那一页卷子时,却不禁吃了一惊。
这篇作文很长,不但写满了正常的试卷,而且还加了两张白纸作为附卷。
在他的印象中,田敏从来没写过这么长的作文。
他好奇地看了一下题目――
我们怎么了?
从题目看,好象是一篇议论文。“她想议论什么问题?竟然写了这么多!”
他愣了一下,将视线移向下面的文字:
我要说的这个故事,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故事,也是我妈妈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
原来是一篇叙事作文。
他怔了一下,放下拿起的茶盅,认真地看了下去――
1986年8月21日,上午9:00。
一辆成都至重庆的客车缓缓开出了车站的大门。行出几分钟后,司机看见路边有三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在招手,于是将车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后,女售票员问那三个女孩要去哪儿,三个女生说要去龙泉。
严格地讲,这三个女生其实已经不能算是学生了,因为她们已经高中毕业。但因为刚毕业一个多月,所以身上还有一种浓浓的学生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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