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分钟后,范畴手忙脚乱的端着一个大盆出来了,往桌子上一放,一人盛了一碗,擦了擦汗说:“吃吧,一人俩荷包蛋,别抢啊......”
于是,刘备、吕布、窦娥,还有泰山,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一起伸长脖子凑了上去,迫不及待的开始闻了起来。
“啊......好香,方便面好吃......”几个人一致认同的点头称赞。
看着他们几个,范畴是哭笑不得,很快吃完了饭,这几个家伙吃饱了就跑,也不知道收拾桌子。
吕布看电视去了,刘备捧着三国演义开始刻苦攻读,泰山又伸手跟范畴要烟,不过范畴现在严格控制他的吸烟量,每天只给两根,泰山是一口气一支,吸完了之后满脸的陶醉,看那架势颇有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的意思,然后也没往天花板上贴,在屋子里四处乱转,观察着范畴家的家具,不时的用手比划,看来是在研究现代家具的制造工艺。
还是窦娥乖巧懂事,帮着范畴把碗碟收拾起来,还要把那些他们吃剩下的东西扔掉,做完了这一切,窦娥就问范畴:“范先生,你好像很久没写作了呢,昨天杂志社的编辑叫小安的那个美女,都跟你催稿了呢......”
范畴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窦娥,半晌才说道:“电脑你都会开了?还上了我qq?”
窦娥有点脸红的说:“我在家里闲来无事,昨天晚上就打开电脑了,刚好你设置的自动,我就看到啦,不过我没回话的,我不会打字......”
范畴顿时来了兴趣,拉着窦娥跑到了电脑前,让她坐了下去,说道:“来,我教你打字,好不好?”
“好啊,太好了,其实我早就想跟范先生学,只是不好意思麻烦您......”
“客气什么,窦窦这是好习惯,天天爱学习,天天都进步啊,比那几个懒货强多了......”
说着,范畴就打开网页,顺手下载了金山打字通,指着上面说:“你看啊,想学打字,得先学拼音,这个有点麻烦,好像你们那时候没有汉语拼音吧?不过也挺简单的,你这么聪明,应该很快就能学会。”
说着话金山打字通就下载完了,范畴一边安装一边问:“对了,你昨天上网都干嘛了?”
“我只是随意看了一下,但是看不懂,就觉得到处都很可怕,好像有点怨声载道、民不聊生的感觉,跟吕哥常看的电视新闻里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就有一个关于凤姐的新闻,我挺感兴趣,但是看了一眼很失望......”
窦娥一说凤姐,范畴脑海中就闪过了那个红衣女鬼,皱了皱眉,说道:“窦窦,不如你先给我说说你们那个凤姐的故事吧,既然她是任务中的一环,早晚也要对付她。”
窦娥也点头说:“不错,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她收回地府,不然等她在那里养成气候,就更不好对付了,要是等到地府派人前来,恐怕等待她的命运就是魂飞魄散了。”
“听你的语气,好像对她很是同情,她到底是谁呢?难道死得比你还冤”
“呃,其实她不是冤,而是怨,她的故事,说出来你也会同情的......”
范畴一听讲故事,职业病就犯了,教窦娥学拼音的事也抛到了脑后,双手放在键盘上,说道:“你讲吧,我来个现场实录......
“好吧,那是一个凄婉而又悲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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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泣血的红嫁衣
窦娥眼中露出迷离凄婉之色,缓缓讲述了起来。
在不知多少年以前,那位凤姐,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名叫玉凤,她自幼丧母,家中贫寒,和老父亲在乡间守着几亩田地,过着宁静朴实的生活。
这一天,一位罗姓公子骑马路过门前,下来讨水喝,刚巧玉凤独自在家,便端了水给这位公子,不想罗公子秉性风流,一眼就看中了面容姣好,亭亭玉立的玉凤,但罗公子尚算有礼,给玉凤留下了一块玉佩,并表达了爱慕之意,期望能与玉凤结为连理,之后便飘然而去。
而情窦初开的玉凤其实也看中了一表人才的公子,在他离去后就渐渐产生相思之情,苦等数日后,终于公子又办事路过此地,特意来看望玉凤,此时玉凤的父亲白日下田劳作,根本不在家,于是二人一番言语挑逗后,相拥入内,**,成了好事。
两个人就这么偷偷来往数月后,公子也果然不负玉凤,一日兴冲冲地跑来,留给玉凤一件红嫁衣,二人一番温存后,公子回去便向父母提及此事。
但罗家乃是当地豪绅,父母怎肯让一个农户女儿入门,一听之后便雷霆大怒,不但不许,反而将公子关在家中不允外出,并匆匆的给公子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当地一位官长之女,正是门当户对。
玉凤手捧嫁衣苦等月余,公子渺无音讯,但这时玉凤已经珠胎暗结,孩子已有数月,终于在一日被老父看出端倪,盘问出实情后,一气之下将玉凤赶出家门。
可怜的玉凤带着极少的盘缠,赶往城里寻找公子,怎料豪门深似海,她纵然找到公子家门,却根本进不去,悲愤之下在门外哭闹,却惨遭恶奴轰赶。
此时玉凤老父终是惦记女儿,随后也赶到城里,恰好见到女儿被辱,冲上前去理论,竟被恶奴殴打致死。
好歹那些奴才见玉凤有孕,没有赶尽杀绝,只将她和老父尸体拖至城外破庙,任其自生自灭。
而这一切,自然是公子的父母幕后主使,公子被关内堂,每日望空兴叹,却是对此事毫不知情。
玉凤满腔悲愤无处诉,一席草帘掩了老父尸首,欲往县衙申告,但衙门却早被打点妥当,以没有状纸为由把玉凤轰了出来。
从此,家破人亡的玉凤拖着伤残带孕的身体在破庙左近乞讨为生,身体内的小生命在一天天长大,仇恨也在一天天的萌芽,她暗暗发誓,终有一日,要将此生受到的屈辱和仇恨百倍奉还。
后来有一位游方的道士,听说了玉凤之事,便来到破庙,问玉凤可想报仇。
玉凤自然百肯千肯,道士便说,以你之力若要报仇,千难万难,我有一法可令那家人死无葬身之地,但却需你在某月某日某时,身着红衣,怀着胎儿,自缢与他家门楣,我就有法替你报仇,你的孩子,我也会设法让他存活,并抚养带大。
此时玉凤的内心早已被仇恨充斥,看了看自己现下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悲从心来,便信了道士的话,心想生又何欢死亦何苦,既然报仇无望,不如一了百了,只要能报仇雪恨,一命又何惜哉。便对道士说,这孩子父亲虽然无情,但总是他血脉,我死之后,你要想办法让他看上一眼自己的孩子。
于是,玉凤便在某日深夜,身着公子离去之日送的红嫁衣,来到公子府邸,最后唤了几声公子,却无人理睬,终于,玉凤怀着满腔怨愤和绝望,缢死于门楣之上。
其时,雷电交加,风雨飘摇,玉凤的尸体在豪门宅邸外随风晃荡,肚子中,还有个即将临产的胎儿。
然而,那道士却早已暗下手脚,玉凤死后,道士行法,霎时罗家府宅阴云密布,愁雾惨淡,玉凤已化作红衣厉鬼,一步跨入那道高高的门槛,终于进入了这个她生前永远都无法进入的罗家。
此时玉凤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大肆杀戮,曾经玉葱般柔嫩的十指,变成了十根催命的利爪,罗府上下数十口,无一存活,在短短半个时辰内,满门尽灭,一律被掏心而死。
但玉凤找遍整个罗府,唯独不见公子的身影,正欲寻找,怎奈道士做法,檀板一响,只得愤愤离去,回到了破庙之中。
这一下,玉凤算是大仇得报,但却中了道士的计谋,不但自己成了供道士驱策害人的恶煞,连腹内的孩子也被道士随后取出,竟被制成了另一个可怕的凶灵,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第二天一早,县城里的人才发现了身穿红衣开膛破肚缢死在罗家门外的玉凤,紧接着就发现了罗家满门被灭,死的干干净净,却只有罗公子一人不知何故不在家中,幸免于难。
但从这以后,玉凤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罗公子,她仅存的思维完全被邪恶的道士控制了,和她那可怜的孩子,不知在度过了多久的岁月之后,终于有一天,她突然失去了那种控制,魂魄飘荡在世间,慢慢磨去了凶灵之性,这才来到了地府之中,渐渐恢复了理智,但她的孩子,却是从此失散,不知去向了。
故事终于讲完了,范畴低叹口气:“故事虽然俗套了点,不过这红衣女鬼的确很可怜,被人利用变成害人的凶灵,我想,她能恢复自由,多半是那个坏道士死掉了吧。”
“也许吧,其实我总觉得她比我还更可怜,起码我的爹爹后来帮我申冤昭雪,灵魂得到了超度,但她却一直孤苦无依,唯一的孩子,又找不到了。”
范畴皱皱眉:“这么说,你们以前是在一个监牢里了,她就是你们那里的老大对吧?”
“不错,在地府中,有些极恶之鬼,是连普通鬼差都颇为忌惮的,她正是其中之一,原本,我与她应该不相上下,但大仇得报之后,我便没有了恶念,也常劝她,恩恩怨怨,此生已了,再纠结也是无用,不如放下,尽早开始下一段生活,可惜,她心中有执念,却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