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写着,养螳螂蛊需要的一些细节,第一步,弄一只彪悍的女螳螂,然后一直给它找公蟑螂,同时用蜈蚣,毒蚂蚁来喂养;后面一共写了十几步,需要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需要什么坏境,要注意的,要让它们生活在养蛊人的仇恨之中。
现在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么多的公螳螂往外面跑了。一定受不了陶罐里面的母螳螂,逃走了。沈易虎找来了一个袋子,把大陶罐撞了进来,到时候审问孙君柳可以用得上,问一问她为什么要用蛊?
孙君柳一双红色高跟鞋旁边发现了一堆白色的粉末,从化成的形状来看,是一只大型母螳螂。我蹲在地上面看,来来回回看了十几分钟,另外两个警察也蹲下来,好奇我在看什么。
我又来来回回看了五分钟,一个警察实在是忍不住问我,你在看什么。我说,我在看你们会跟着我蹲地面几分钟。
两个警察拉了一脸的黑线。
沈易虎问我,看出什么没有?我说我刚才倒是想通了,昨天晚上,陶罐里面的母螳螂,很可能为孙君柳度过一劫。母螳螂耗尽了气力,化成了灰烬。不然昨晚的渣土车撞几下,孙君柳早就香消玉损,不复存在。
沈易虎点点头,说房间衣服鞋子都很少,连电视都没有装修,应该是她特意找的一个地方来养蛊的。结果蛊没有派上用场,救下了自己的性命。
沈易虎和陈荼荼本来是想从屋里面找到线索,顺藤摸瓜,找到包养孙君柳的人,期许可以找到最后的罪犯。结果拎走了大大小小的罐子,连个屁都没有。
最难过的莫过于物业经理,上个月的水泥桶女尸案后,这个月门口三条人命重伤,不给保安加工资,怕他们晚上都不敢巡逻,看来是要找风水先生看一看风水。
从孙君柳的房间出来,陈荼荼面带微笑喊道,萧棋,我有话跟你说。我怕其中有诈,不敢靠近,说有什么事情你就靠近一点说。
陈荼荼笑道,我又不会把你吃了,是高墨让我跟你说的,她有个表妹今年大学毕业,还没有男朋友。
我心想难不成陈荼荼转性子了,站得太远听的话是有点不礼貌,便靠近了一些。陈荼荼笑得得意,萧棋,你个混蛋。陈荼荼猛地双手抓住我的手臂,右脚猛地往前一抬起,用右脚膝盖重重地击在我的裆下。
阴毒,太阴毒,最毒妇人心……
我捂着下面,一句话都说不出,蹲在原地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才移动脚步。元气大伤。下楼梯的时候,经理还等着我,神情紧张地说,大师,中了螳螂蛊会有什么反应,是不是下面那……麻麻的……我笑道,你是用多了才有麻麻感觉,不是螳螂蛊……
从七楼下到了四楼,回到家里。谢灵玉见我擦伤的手臂和铁青的脸,问我发生什么事情?
我下面还觉得有点痛,又不好跟谢灵玉明说,把孙君柳和马双喜,还有两个地痞喝酒杀人,最后失控撞成重伤的事情说了,后来神经滚在孙君柳住的地方发现了螳螂蛊。
谢灵玉道,听你这么一说,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奶,还被人追杀。依我看,肯定是哪个高官的小妾,掌握了一些证据要上位,结果惨遭抛弃,这样的女子性命比不上一只蚂蚁。
我叹道,可怜的是马双喜,白瞎了一条性命。
谢灵玉说,看警察能不能查出来背后是谁动的手,或许可以慰藉马双喜在天之灵。
我说那是警察的事情,我们操心太多也不好。便旧事重提,说昨晚的那朵白色彼岸花是一朵假的,谢灵玉,……我原本不想提,昨晚我把话跟你说了之后,你失神落魄回到房间。
谢灵玉看了一会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要是找不到彼岸花,逗留江城也不好,你是要去寻找七窍玲珑心吧。赫赫……我和你没有任何契约关系,你若要走,我也不能拦着你。你何必跟我说呢。!
我问道,要不你随我一起找吧,看一看山川河岳的风景,别让心事藏在心里面。
谢灵玉顿时火了,谁有心事,谁有心事,我天天开心得很,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气得鼻孔出着粗气,对对,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和你本来就没有关系,我们只不过……
转身咚地摔门而出。
背后传来小贱气愤的叫喊声,回来回来,不然晚上谁给我们做饭……
小区门口围上了不少采访的记者。出乎意料的是,记者都被警察集体请到撞破墙的酒店吃饭,每人都给红包,说过段时间看警方的调查报告。外围围了警戒线,不让记者采访,小区保安也都集体发了封口令,一句话也不能多说。小区的另外一个出入口打开,暂时关闭出事的出入口。
我的心总觉得不安,好似故事才开始一样。世上发生那么多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马路上大推车上面,两个手脚扭曲残疾的小孩躺在地面上,两只发黄发黑的棉絮盖在他们身上,一个铁盒放在身边,走过的人偶尔丢上两块硬币。不远处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看着五千块钱买回来的小孩,得空的时候,悠闲得抽烟,拿出刚刚高价买回的爱疯,给附近妹子发两句色情的话。
谁去管一管小孩子的命?孙君柳也好,马双喜也好,都是他们自己的命运。
我的命运,又有谁来帮我一下。
我能想的只是,如果谢灵玉没骗我的话,七窍玲珑心在滇藏一带,我必须要去那里。
我在想,我是否也中了情蛊。大千世界,哪个深爱过的人没中过蛊毒呢?
第24章谢灵玉的心思
出了小区。
我到学校见姚豹豹教授,他刚从帝都开会回来。不过教授专门负责考查帝都的服务业去了,没太专心去国家图书馆查资料。很遗憾地告诉我,铜罐上面的文字还没有解开,总感觉少了灵感一样破解不了。
我说,今天并不是为铜罐而来。沉默了一会,我说遇到了纪千千,她因为我的缘故,暂时昏迷,需要七窍玲珑心才能救醒她,听说是一种草药。
姚豹豹先是高兴后面难过,叹道,你就不应该再和她见面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要我带你去找中医院学院的老师吧,正好下午过那天开会,一起去吧。
中医研究学问之中涉及到许多哲学问题,哲学系的教授和中医学院的老中医都有交集,会有一些会议的。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我才来找姚豹豹教授的。
到了中医院,陈旧的大楼显示着中医的落败,半张墙垣上爬满了藤蔓,爬成了一个圆形,从中间饶过一条弯曲的枝干,一左一右开了两扇窗户,看起来就是一个阴阳太极的图案。
姚豹豹给我介绍了位研究古草药的专家,让我过去找他,他自己去开会。
姚豹豹帮我完全是免费,我和他并不深交,是众多学生之中最为普通一个,能帮我到这种地步,我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说。
中医院二楼靠近女厕所一件办公室,红色油漆已经剥落,窗户上的玻璃也破俩两块,用两张报纸挡风。
女厕所奇怪的味道时刻传来,怪不好闻的,有些阴森森的感觉,以前上学每次见过女厕所都会担心会不会有女鬼从里面钻出来。
我敲门,说是姚豹豹教授让我来的。门开的时候,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开门是叶清幽,就是他昨晚卖假花,露出一道缝,看得见办公室里吊扇死气沉沉吱呀吱呀地转动。
叶清幽见我出现,颇为有些意外,连忙说道,花我已经卖出去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下午还有课,就不招待你了。
我伸手挡住了门缝,进去说一说好不好。
叶清幽说,我只种了一株白花,再也没有了。叶清幽抵着门不让我进去。
我猛地一推,他倒退了两步。我乘机进门,顺势把门关上。办公桌上放着两本《金瓶梅》《桃花和尚》,墙上挂着一件黑色的褂子,椅子下面是一双黑色布鞋和黑色袜子。门后靠着女厕所一边,并排着五株红色的彼岸花,小凳子上面放着一盒白色的涂料一类。果然是一个大骗子。
我逼问道,叶教授,昨晚买花的那个美艳少妇,昨晚一出去就被车子撞死,你于心何忍。
叶清幽有两分钟没说话,啥啊,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卖一盆给她。
叶清幽是古草药方面的专家,卖点偏方赚钱是灰色收入的一部分,不然靠中医学院每年招收那么几个医生,肯定是活不下去。在他看来,弄几盆花去卖又不是犯法的事情。
我严肃地说道道,今天早上,在她家里发现了养蛊的清单,那个是不是你卖给他的?市局的沈警官和我认识,要不找他来问一问。
叶清幽笑得很僵硬,拉过坐下来,哈哈笑起来,来来,兄弟,喝茶喝茶,有什么事情好说嘛,那个妇人,我也是见过一次,没有什么养蛊,那玩意我根本弄不懂?
叶清幽是老人精,扮起高人神秘莫测,昨晚把我都给骗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话机一转,把自己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我说,叶教授,你变的也太快了,白坑了人家几万块钱,就卖了一盆假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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