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这光头一听,居然马上来劲了。
“你说的是彪子是吧,他的事我知道,这钱是在宝爷的场子赢的。宝爷的场子,在附近是最讲道义的场。在他的场子,有本事赢的钱你可以拿走,不会有黑吃黑的事情发生。”光头一听我跟陈彪是同个村里出来的,警戒心放下了许多。不过,这光头也不是傻子,很快也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呀,你是广东人,彪子是咱本地人。你们怎么会是同一条村的?”光头抽了两口烟,警戒性的盯着我,后挪了两步,吓得我顿时飚出了一身冷汗。
“额……其实,其实,我是本地人。只不过我老爸在广东坐生意,从小我就去那边生活了,很少回乡下。所以口音也偏向于广普,有点重。”灵光一闪,我想出了这么一个理由,并且将身份证拿了出来,捂住了名字,只留出了一个姓给光头看。
“你看,我也姓陈,和彪子是本家。”
一般的农村里头,同姓人居多。我这一把身份证拿出来,光头虽然看的不太清切,但也打消了心底的戒心。
“现在,你可以带我去宝哥的场子了吧?”我摊手问道
“这嘛,自然是没问题!“光头搓着手干笑,随后伸出手,停在半空做了个钱的姿势搓笑着:“只不过,这规矩,你是懂的。”
“额……规矩?”我片刻还没回的过神?
“规矩呀,你这都不懂,快活钱呀。”光头捉急又疑虑的望着我问:“你真不懂这个规矩?”
我摇了摇头,迷茫道:“你说的什么东西,什么快活钱,我去快活还得给钱给你?你又给不了我快活,额……”
猛然之间,这聊天模式有点不对!
这细小的光头并没注意我话里的错误,而是焦急的给我解释了一遍。
所谓的快活钱,应该是他们这些人群里不成文的一个规矩。就好像拉皮条一样的,现在的城市,如果你三更半夜上街,上了一架摩托,甚至乎一辆的士。的哥们都会神神秘秘,笑嘻嘻的问你:“要不要去快活一下?”
他们的快活,指的是带着你去找女人。不要疑惑他们为什么会这么会这么辛勤。
因为,在你给的嫖资里面,会有他们的抽成,少则几十,多则上百。这就是所谓的快活钱,有的地方也称为水费,抽水。
这光头说的快活钱,和这嫖资抽水没两样。总而言之,就是他凭着关系把你领进赌场,而你要给他引路的钱。之后,赌场又会打赏他一份,两边都收钱。
为了查到那掩面兽的行踪,我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他。
之后,这光头一直鬼鬼祟祟的领着我拐进了巷子的另一个角,九曲十八弯的带着我在昏黑的小巷中穿梭。
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光头领着我走进了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在停车场里面又有一个通道。
里面,别有洞天
第八章 美鬓公
跟着体型瘦小的光头穿过停车下的通道,顺着楼梯直下,下到负二层时,就看到一个大门口,门口并没有门,只是用暗绿色的帘布遮住。在门口的外面,还有两个打手模样似的粗大汉子守着。
这两个打手并没有拦着我们两个,而是随意的抬起手,和光头打了一个招呼。他们管光头叫做耗子。
看到这暗绿色的赌场,我想都没想,立即抬手揭开帘布,准备走进去。
“慢着,”这时候,光头却抬手拦住了我,他的左手三只手指不停的在空中婆娑着,做了个钱的姿势。
“恩,拿去”我从夹层中掏出五百递了过去,语气仍旧是那毫不在乎的态度:“够了没?”
“够了够了,哥们你玩的开心,多多赢钱,小的就不打扰你,先走了!”光头赔笑着往楼梯上走去,临走的时候还谄笑着重复了自己的名字:“哥们,我叫耗子,有事就去老地方找我,我一直都在那附近转悠。”
那两个守在门外的打手看到我将钱给了耗子之后,态度立即变了许多,还主动的替我掀起了门帘。
我刚一抬起脚,又停了下来,看了看左右两个谄媚笑着想讨钱的打手,想了想,又各给了他们几张大红的钞票。
套用胖子那句话,既然装大爷了,那就装到底。反正那钱也不只是我的,卡里的钱还有胖子的一半。再者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要是过会儿在赌场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给了赏钱也算打通了关节。不求他们上来帮忙,只希望他们睁只眼睛就算了。
在两个打手稍有些谄媚的笑容下,我朝赌场内走了进去。脚刚一踏进这个赌场,我就知道自己没来错地方了。
腥味,浓厚的腥味,虽然赌场内有香水的味道。可是还是无法掩盖那丝细微的腥味。这股腥味并非是血腥的味道,而是专属于蛇身上特有的腥味。在澳门的时候,我和蛇婴打过交道,对这种特别的腥味印象深刻。
想到这,我表面上装着毫不在乎的瞎忽悠闲逛,暗地里却更加小心翼翼的留心起四周的环境。
别看这赌场虽然在停车上的下面,可是他的规模却是不小。除了牌九,番摊,这些老赌法之外,连澳门的百家乐,赌大小的机器也一应俱全。
这就是内地和澳门的不同,澳门的博彩业合法,内地的却犹如过家老鼠,再有钱有势的人,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将赌场放在门面外。
除却这些新颖而普通的赌法之外,还有一些较为老旧的,猜骰子,以及过年时地摊上见到的十二生肖。
只不过,赌场内这并没有我想要找的。这种赌法的档口,只是赌筹码或者现金,却没有人赌什么金银首饰。
陈彪赢来的钱里面有金银等物,现在虽说我闻到了蛇的腥味,但却没有感到异常。也只能从这个特征下手。如无意外,这赌场应该有暗厅,只不过普通人无法进入。现在我甚至懊悔让光头耗子跑太快了,早知道就把他领进来好了。
“干他娘的,又输了”忽然,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的大汉狠狠的一拍桌子,怒视着那排牌的荷官叫嚣:“我就不相信了,你庄家的风水真那么好。这半个月以来,赢了我十几万。”
西装大汉的言下之意,就是暗指荷官出千了,我虽然没看清楚他的模样,但这高大的背影和语气,就把我吓了一跳
西装大汉这一拍桌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去,也包括我在内。当我被吸引过去,并且看到他时,不由自主的乐了。
这西装大汉,活生生的就是一个美鬓公,络腮胡子茂密的遍布了半个脸颊,皮肤黝黑而身形粗壮,和这西装的语调格格不入。他这一说话,眼睛瞪得牛大,有美鬓公的外形,也有怒张飞的霸道。他这一发火,给人的感觉就是随时会开打那种,连赌桌前的荷官都狠狠的被他吓了一大跳
众人纷纷的挪开了和美鬓公的距离,闪到了一旁。而这时候,几个好像打手一样的男子悄声无息的朝这赌桌靠了过来。
“算了算了,我也知道自己倒霉,妈的,我就不信邪了,一定要反败为胜,呸呸!”美鬓公一边说着,一边朝双手吐了两口唾沫,还煞有其样的抹了抹自己的头发,好像这样能把晦气扫走似的。
而他这话落时,赌场内的打手又悄声无息的挪开了脚步,一如常态的在赌场内走动。
这美鬓公虽然体型粗矿,但绝对不是笨蛋,他自怨自艾的恰好在那些打手朝他靠近时。而且骂完之后,他果断的又扔了一沓钞票下去。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自己只是埋怨,并不是想找茬。
看的出来,这赌场的幕后老板势力很大,似乎来这里的人都不敢在这儿闹事。想到这,我更加小心翼翼,捉鬼除妖我会,但若说到揍人……我这小身板似乎也只剩下被人揍份。
贸贸然的像赌场内的工作人员打听是行不通的了,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既然工作人员行不通,那我也只有在赌场内的赌客中下手,自来熟之后看看能不能套点消息出来。
略一沉吟,我心里已经有了算计。
装作毫不在意挤进了人群,跑到美鬓公的身旁,眼看着他又输了一把,正掏出钱准备下注。我忙开口道:“大哥,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头呀,就算你再赢几把,那也捞不回本呀”
美鬓公撇了我一眼,没好气道:“这不屁话吗?我也想大赢一把,可财神爷爷不帮我,我有什么办法?”
“鱼上钓了!”心底暗笑一声,嘴上却装谄媚道:“大哥,我看这桌子上赔率最高的就是豹子,赔八倍,你下两把重注,这不又捞回来了吗?”
“豹子,十年八年都不开一次,你以为豹子是你家养的呀,叫开就开。你爱哪就哪滚去,别阻碍爷爷赌钱。”美鬓公虽然有美鬓公之名,但那语气却是非常不善。
“嘿嘿,大哥,实不相瞒。我这人虽没啥本事,但就是运气—背的很,从小到大,上街都经常踩狗屎,掉坑里。家乡的人都叫我霉神。”我摊开手,学那光头耗子,做了个讨钱的姿势,指着赌桌朝那美鬓公干笑道:“大哥,要不,你给我点筹码吧,我同时压大小,你就压豹子,保管赢,赢了之后,嘿嘿……”干笑谄媚的模样如同狗腿子,活生生就是一个赌瘾上了,而又囊中羞涩没钱赌博才瘾君子,正常人看了都不想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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