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却让我情不自禁的呆楞了许久。一直以来,姚依容在我心里的印象都是那种蛮不讲理,爱发大小姐脾气的泼辣女。然而这一次,她却彻底得颠覆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我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温柔的一面,轻轻的拿起汤匙,勺着粥,小心翼翼的吹了几口气,然后非常温柔得往赵奶奶的嘴里送了过去。这碗粥很多,汤匙很小,但姚依容就这样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喂食的动作。
每一次用汤匙勺起的粥,她都小心翼翼的吹了好几口气,确定不烫了才送进赵奶奶的嘴里。偶尔用纸巾,温柔的擦着赵奶奶的嘴角。
这一刻,姚依容身上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温暖磁场,让在远处观看的我有一瞬间不由自主的失神。
人家说,一个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最迷人。而一个女人,当她表露出内心的善意时,也是最美丽,最有魅力的。
这时候散发出来的磁场,浑然天成的发自一个女性的内心,没有经过任何脂粉的雕琢修饰,足以暖透这世上的所有寒冰,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内在美,即使是再华贵的衣饰,再名贵的化妆品,带来的只是视觉一时的刺激,永远也无法取代这种心灵上的冲击,永远也不能凌驾于这种发自内心的自然美之上。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姚依容也有这么温柔善良的一面。
我不忍心去打断这一幕,只是静静的看着,甚至乎就连自己看呆了也不知道。
“唉……唉唉……”胖子连续推了我好几下,这才让我从失神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清醒过来的我“啊”了一声,茫然得看着胖子,迎接我的却是胖子那眉头挑了两挑,非常猥琐且淫荡的笑容。
胖子搓了搓双手,笑得非常荡漾:“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姚大美女了吧?”
“卧槽,这怎么可能的事情,你想多了。”胖子话刚一说完,我立马着急的替自己辩解。
“真的吗?那你刚才干嘛猛得盯着别人看,我都叫你十几句了,你都不应我一声。“胖子的语气有几分笑意,也有几分审问。
“我……我不是看她,我是觉得赵奶奶可怜,心生感触,所以多看了几眼。“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嘿嘿,你可别忘了,你先是玷污了人家的名声,然后在别人老家的时候,还亲了人家一下”
“丫的,你给我闭嘴”眼看着胖子越说越离谱,吓得我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我们站的位置虽然离姚依容三人坐的地方不近,但也不远,要是说话大点儿声,没准还真得会被她给听到。
自从上次在安徽回来之后,也不知怎么着,总之我和姚依容两个非常默契,且非常识趣得,谁都没有说起这两件事,就权当粉笔字一样,在我们的脑海里抹了出去。
但是,虽然是粉笔字,人的记忆可不想黑板,抹去了就代表着没有了,只要一提起,总是会回忆起的。我可不想姚依容想起以前的事,再次无缘无故的发飙。
我抬头悄悄的往他们三人做的地方看了一眼,发现只是司丽晶朝着这儿看了一下,姚依容依旧在非常温柔得给赵奶奶喂着粥,并没有注意这里的事时,我紧蹦着的心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嘿嘿,怕了吧,你叫大爷,叫大爷我就不提了”胖子这损友,只要抓住了我的痛脚,就会毫不犹豫得摆起了阔架子来占我的便宜。
“你大爷的,你还好意思说!”一看到胖子这模样,外加上想起这两件事时,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你在教室里打电话讲的这么大声,会弄得全校皆知吗?你大声也罢了,还歪曲事实误导群众,要不是你这坑货,我会得了个色狼的外号吗?还有,在安徽的时候,要不是你坑我,画了几张普唵佛的祛病符给我去抓鬼,我至于那么狼狈吗?”越想,我越是咬牙切齿。本来我和姚依容一直都相安无事,都是因为胖子这坑货,才给我们惹出了一系列的是是非非。
“额……其实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胖子脸一红,急忙汕笑着掩饰道。
“结你个狼心狗肺“我双手把他脖子一掐,叫骂道,随即胖子也不甘示弱,双手掐住我的脖子,和我闹到了一起
“你们在干嘛,我们是时候去赵奶奶的家里了。”在我们互掐的时候,姚依容已经喂完了一碗粥,搀扶着赵奶奶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迟点再和你算账。”我狠狠的盯了胖子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然后放开了他
“海生,你帮赵奶奶拿下东西吧,我和晶晶姐扶着她走”姚依容指了指刚才赵奶奶遗弃在地上的麻袋。
“哦,好,”我下意识的回应,然后蹲到地上去收拾赵奶奶的东西。
胖子在后面挤眉弄眼,嘿嘿的怪笑道:“海生,依容……我了个去哟喂。”
我一个眼神瞪过去,他又连忙猥琐得笑着跑到了司丽晶得身边,无事献辛勤得帮司丽晶搀扶着赵奶奶,谁也看得出,他这是在借机套近乎。
然而,当我将从袋子里掉出来的空瓶子重新装进袋子里时,却不由自主的一愣,胖子回头时挤眉弄眼的那句话,开始索绕起了我的心头。
海生,依容……这是两个多么熟悉但又应该是陌生的称呼,我如今仍清晰的记得,我和姚依容以前是称呼彼此为孤独怪和泼辣妞的,但就在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从孤独怪和泼辣妞变成了海生和依容呢?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只是我心中此刻有个声音一直在不停的问自己
这对我这个犯了五弊三缺,注定了一生孤独的鬼童来说,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第二十七章 诗诗
这……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姚依容望着眼前这栋瓦房子,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
在走了一段九曲十八弯的路程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不知名小巷的角落。一看到这赵奶奶住的地方,大家的鼻子都涌上一股酸酸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想落泪
在我们视线的前方,一个巷子后不知名的的角落里头,有着一栋破落的得如似狗窝的瓦房,房子的两侧长出了浓密的杂草,而破旧的墙壁上更是涌上好几条裂痕,给人一种摇摇欲坠,随时会崩塌的感觉。
这样的房子,看着就害怕,更别说住人了。
瓦房子两房一厅,屋顶上被零零散散的破了好几个大窟窿,当中午来临时,炙热的太阳便从屋顶斜照进屋里。大热天还好说,如果是下雨天的话,恐怕我们都得变成落汤鸡了。
房子左右各有两间小卧室,左边的那间摆满了纸屑废品,啤酒空瓶,是赵奶奶冒着日晒雨淋从外头捡回来的,许是赵奶奶怕雨水侵蚀进屋子里,淋湿了这些废品,所以才加上了一块篷布。
对面那间的小卧室上着一个古朴的小锁,赵奶奶说,她孙女诗诗就住在这个卧室里。为了防止诗诗乱跑,她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用一个小锁将门给锁好,这样她出去才会安心。
“你们不知道呀,有一次我忘了把门给锁上就出去了,结果回来之后就不见了诗诗,吓得我满大街的找,……幸好菩萨保佑,让我在人家饭馆那儿找到了诗诗。”赵奶奶一边喃喃说着,一边掏出钥匙,摸索着锁头上的钥匙孔。
吱呀一声,房门被被轻轻的推开,赵奶奶一边走进去,一边四处探寻
“诗诗,诗诗,奶奶回来了,你在哪呀,不要和奶奶玩躲猫猫啦?”赵奶奶一边四处得寻找,慈祥的叫唤着诗诗的名字。
与厅子和左边那卧室相比,这小房间算是比较干净的了。只是光线依旧比较昏暗,杂物仍旧非常的多。
“诗诗,诗诗……”赵奶奶连续叫了好几遍,神情越来越惶恐,语气越来越着急。
“诗诗该不会又跑出去了吧,不可能呀,我明明把房间锁好了”找奶奶着急的直捶手
见她如此着急,司丽晶便安慰她道:“奶奶你先别急,我们大家都帮你找找,这屋子杂物那么多,诗诗又这么小,说不定她是躲在哪些杂物下面呢。”
于是乎,我们都在这漆黑的小房子里,一边喊着诗诗的名字,一边找起了她。
就在大家手忙脚乱的搬开杂物寻找诗诗时,猛然间姚依容啊的一声大叫,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肩膀。
“床底下……床底下”姚依容神色惶恐的指着床底大叫道:“床底下好像有东西,刚才我把手伸进去的时候,它还摸了我。”
“床底下有东西,该不会是诗诗躲在里面吧。”我半带疑惑得说道,然后我蹲了下来,朝床底下看了过去。
屋子的光线本来就略显不足,这床底,更是漆黑一片,饶是我用眼睛在床底下搜寻了许久,依旧没能看到任何一样东西。
我将手伸了进去,在床底下四处摸寻着,忽然之间,我感觉手臂被一样东西抓住,紧接着就是一阵入骨的刺痛感从手臂里传了过来。
“胖子,快帮忙,有东西咬住我了。”吃痛的我一边扶着床沿,一边使劲得把探进去的右手往外扯。
胖子连忙抱住我的后腰,用力得往外面扯,哗啦一声,我被胖子拉得跌倒在地上,随着两人身体的后倾,床底下的东西也被我们给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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