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免点着头:“对,是我。我来救你了。咱们就要回家了。”
“哈哈哈!”张重发出一阵狂笑,“是,要回家了!回老家!”
他忽然挥动手中的巨剑:“来吧,是时候了!”
学校的地面发出剧烈的震动,甚至出现了巨大的缝隙。
一股股呛人的气体从缝隙里透了出来,炽热无比。学生们惊慌失措的向门口奔跑着,有的还穿着睡衣。
在门口守卫的人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放这些学生出去,还是继续执行封锁的命令。
一个中年男子出现了,他正是当日拿着话筒喊话,后来又和古校长交谈了几句的人。他也是狙击手和胖子口中的“队长”。
队长用扩音器发下话去:“打开大门,放学生们走。所有的人分成两组,一组帮助疏散人群,另一组跟我来!”他抛下扩音器,带着人快步奔向资料室。
一个霹雳打了下来,他抬头望了望,只见天空阴云密布。“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他心里打了个突。
那个霹雳竟然透过厚厚的障碍,一直传到了地底。
张重手里依然持着那把剑,那把剑此刻正在争鸣不已。剑身微微颤动,剑刃上有血,正在一滴一滴的向下淌落,地板上已经被染红了一片。
良久,张重忽然开口道:“寡人纵横天地之间,遇到了无数敌手,鲜有败绩。”
他面前站着的正是陈免和飞血,飞血雪白的长发凌乱无比,她在呼呼地喘气。她的斗篷整个都染成了红色,不过那血不是她的,血来自陈免。
陈免的身上由左肩到右腰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连粉红色的肌肉都翻了出来。他的武器掉在了旁边的地上,已经碎成了片片废铁。剧痛冲击着他的神经,他咬着牙,死死的撑着。
张重口中续道:“鲜有败绩,鲜有败绩。哈哈!却没想到曾经败在了你们手里……”他的身体忽然一晃,宝剑脱手:“而且,千百年后的今天,我又败了。”
他向前一栽,趴在地板上,再也不动了,身旁的宝剑嗡嗡哀鸣了一阵,也沉寂了下来。
这位绝世霸王用了千百年的时间来期待觉醒,却终于再次陷入了长眠。
陈免正要松一口气,身边的飞血忽然向前喷出一口鲜血。
陈免大惊,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飞血摇头,面色惨如白纸,她强笑道:“我在诅咒中勉强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撑不住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斗篷:“你看。”
只见那斗篷的一角已经开始溃烂,烂掉的部分开始变为粉末,然后消失于无形。溃烂的部分还在不断扩大。
陈免哀呼医生,一把把她搂住:“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
飞血勉强笑道:“傻孩子,该走的,终究还是该走的。”忽然一阵剧震,一块天花板掉了下来。
飞血道:“快走吧,幻景已经开始消失了,迟了就走不掉了。”她颤抖着擦擦唇边的鲜血,道:“上面还有人,等着你去拯救。”
“不!我不要离开你!”陈免发了狂一般的叫道。
飞血一阵咳嗽,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的一推,将陈免推开。
“去吧!”她喃喃地说,“我会指引你……再会……如果我们还有缘再会的话。”她的身体忽然开始变的朦胧,一阵清风吹来,飞血的影子随风而逝,化为了一堆灰尘。
陈免又想哭了。
灰烬中,忽然有什么升了起来。
陈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蝴蝶,闪动着白色的翅膀,向他连摇了两摇,似是要他跟上。
“飞血!”陈免跟了上去。
在他们的身后,大厅开始一片一片的崩溃,消失。
当陈免从洞口爬上来的时候,蝴蝶消失了。陈免呆呆地站着,望着洞口里的那一片虚无,怅然若失。
忽然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险些将他震倒。
“不好,资料室要倒了!”他从地上扶起尚兰,尽可能快的向大门走去。
大门是锁着的!陈免的脑袋里嗡的一声。
天花板已经开始倒塌,大块大块的石灰和混凝土从墙壁上剥落。陈免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门的锁。
又是一块天花板掉下来,重重地砸在陈免身后的一个书架上。书架摇晃了摇晃,终于倒了。
“怎么办?对了!密码锁!”陈免的眼光急切的搜索着,沿着金属门寻找,有了,这里,就是这里!他的目光落在一个突出的方盒子上。
盒子上还留着粉末的痕迹。陈免的心里一阵酸楚,他记得那是方笑留下的爽身粉。粉犹在,人却已经去了。
又一块天花板掉了下来。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到底该怎么办!
陈免的手指在“7”和“1”之间犹豫不决。到底该怎么按!上次已经尝试过了,无论是“71”还是“17”都不成。
而只能按下两个键,每个键只能按一次。
陈免闭上了眼睛。只剩下一个办法了。他伸出手指,按了下去。
又一块天花板落了下来。
金属门发出“咯咯”的声音,慢慢的打开了一条缝。陈免心中狂喜:“猜对了!”他伸出的是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同时按在了“7”和“1”上!
他一手搀扶着尚兰,一手去开门。
正在这个时候,头顶传来呼呼的风声。陈免抬头,只见一块巨大的天花板碎片正迎头砸了下来。
尾声 再见,伙伴们
过了好久,陈免才清醒了过来。
一个男人正站在他身边。那个男人一见他醒了过来,大喜道:“太好了!那个男孩子醒过来了!队长!你快来看看哪!你救出的那个男孩子醒过来了!”
陈免吃力地抓住他的手,问道:“那个和我一起的女生呢?”
几个月后,首都国际机场。
陈免站在平坦的地面上,他身后就是刚刚落成的机场三号楼,那大楼极具现代气息,造型美观,一尘不染。
他却无心欣赏。
当日,因造型问题而被尚兰戏称为“鬼楼”的资料室,成了一片废墟。而从废墟里逃生的,只有陈免和尚兰二人而已。废墟将张重等人的尸身都埋在了地下,连同那柄造型怪异的剑。
不知是不是由于地壳变动的原因,大棚那边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个深坑处出现了巨大的裂缝,将整块血隐碑都给陷了进去……
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媒体,也对此事只字未提。
陈免因为骨折,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而尚兰则躺了半年之久。
而且今日的尚兰再也不会是以前的尚兰了。尚兰的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她经常会痴呆呆的看着窗外,连吃饭喝水都要别人帮忙才行。医生说,她可能再也不会哭,也不会笑了。
尚兰的父母从美国赶了回来,要把尚兰接到那里去接受疗养。
再有几分钟,飞机就要起飞了。
陈免呆呆地看着停机坪上那架银色的钢铁天鹅,它正在缓缓地向跑道移动。尚兰就坐在那架飞机里,不知道她是否能看得到自己。
“再见了,尚兰。”他心里默默地说。可是,自己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到她么?只有天知道吧。陈免只觉得自己的心沉甸甸的,仿佛地球上所有的铅都被灌了进去。
飞机抬起了头,呼啸着,在身后拉起一道白色的痕迹,最后,消失在遥远的天边。
“尚兰,我会等着你。”他捏了捏脖子上的护身符,“我当着方笑的面发誓。我会永远永远等着你。”
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不光是你,还有大眼睛的方笑,还有那个爱说爱玩的刘水,还有不苟言笑的方警官……还有古校长……
他恋恋不舍的盯了天空好久,风将他的衣角微微扬起,他的整个人静立不动,宛若一尊石雕。在陈免的心里,多么希望那架飞机可以飞回来,他和尚兰可以重新聚在一起。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直到如血的暮色染红了他的衣服。他终于转身,离开了。
夕阳把他的影子拖得好长好长。
花谢花飞花满天。浓浓的秋意里,白天纷纷攘攘的街头,此时也已变得落寞。华灯初上,凋零的花瓣从枝头滑落,轻轻拂过他的面颊,陈免怅然梦醒,抬起头来。
暮色中,只见一只白色的蝴蝶从身前飞过,频频地向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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