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胡宗仁 (GhostFacer)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GhostFacer
- 入库:04.13
胡宗仁电话打通以后,告诉马师傅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但是锁上门了,大白天也不可能让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撬锁,想让马师傅给个提示,或者如果他在里边的话就赶紧开门,不要磨磨蹭蹭的。马师傅则叹气一口,一副胡宗仁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觉,然后对胡宗仁说,钥匙藏在卷帘门的门缝地下,你们起码也该先找找了再打电话来吧,真是丢你师傅的人哦。说完他又挂了电话,胡宗仁再打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关机了。
我个头比胡宗仁矮一点,于是我让胡宗仁帮我在外边盯着,我就趴下身子在门缝里摸着。从门缝里,我看到了光亮,这说明洞子里是没关灯的,同时似乎也是在告诉我,这是有人故意开了灯锁了门,在等我和胡宗仁到来。摸到钥匙之后我就蹲了起来,然后就打开了卷帘门。
我和胡宗仁一闪而入的进了洞里,然后我迅速把门给拉下,但并没有锁上。转身看洞子内部的情况时,整个洞子里空空如也,地面上有柜子被搬走后的痕迹,墙上贴着一张2007年的日历,顶部有一个昏黄的白炽灯晃悠着,我和胡宗仁的影子也跟着摇晃,就在正对着白炽灯的地面上,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用红色绸布盖上,电脑键盘大小的盒子。
胡宗仁正准备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被我给拦住了。我说你别着急,没准里头有鬼。按照我的经验,这类防空洞里,在尽头处都有一个小的暗洞才是,暗洞通常会挖到山体里,所以偶尔能有地下水,即便是没有,也能因此给整个防空洞提供足够的湿气。可是当我找到暗洞的时候,却发现被水泥混砖,牢牢的封死了。从水泥凝固的程度来看,起码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这才退回到胡宗仁身边,说咱们打开看看这是什么。
由于我和胡宗仁都是被人下过阴招的人,所以难免有点杯弓蛇影的。胡宗仁找来一根香,当成棍子一般,挑起盒子上的红绸布,我这才看清,绸布下是一口棕红色,棺材状的骨灰盒。棺材对于中国人的含义是很别致的,本来有“升官发财”的祥意,这也是为什么许多骨灰盒都会采用这种形状,是为了眷佑后人,升官发财。
胡宗仁问我,这棺材里会不会我一打开就飞出好多暗器来啊?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张纪中的电视机看多了啊?他嘿嘿一笑,然后我俩就蹲下把那个棺材盖打开。
打开以后,看到里边的几样东西,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个塑料的洋娃娃,就是我这个岁数的人小时候玩过的那种洋娃娃,眼睛还会随着站立或躺平而自己睁开或闭上的那种。而奇怪的是,这个洋娃娃其中的一只眼睛已经不见了,剩下了黑漆漆的眼洞,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我仔细看了看,那些深色的部分,如果没猜错,应当是干掉的血渍。除了缺失了一只眼睛以外,仔细看看,这个洋娃娃还少了一只手指和右脚的脚掌。洋娃娃在盒子里的姿势,就好像是一个人躺在棺材里一般,而洋娃娃额头上贴着一张符,这张符我和胡宗仁都认识,就是一般寻常用来封印灵魂的符。洋娃娃的手环抱在它的腹部,手下压着一张红色的纸。胡宗仁看了我一眼,伸手抽出那张纸,我们看见上面写着几行字:
“洪崖洞的洞,东水门的门。虎头岩的岩,江北城的城。”
第四十七章.玄黄与苍门
看到这几行字的时候,我和胡宗仁不由得对望了一眼。要知道,鄙人这一生,最痛恨的可就是猜谜游戏。而且每次我和胡宗仁一块遇到高手阻拦的时候,往往都给我们这么几句看起来像诗,却又偏偏狗屁不通的句子。一年之前,我们挨个破解付韵妮老爹付强留下的局时,就让我痛苦不堪。
话虽这么说,但我们还是得猜这些话的意思。从字面上来看,这是一个简单的排列组合,把重庆的几个老地名,用类似诗歌的方式串联起来。胡宗仁不是重庆人,但是在重庆待了这么长时间,大多数这样的地方他还是认识的。于是胡宗仁跟我说,这洪崖洞的洞,是不是在说,洪崖洞那个喷出水来的洞子里藏了什么东西啊?这东水门的门,是不是也表示这个门背后,有什么东西,是下一个指引我们的线索吗?
我白了他一眼,对他说,洪崖洞早就变味了,现在是商业区,去那儿的人除了看看江景以外,基本就是冲着吃的东西去的,哪有什么洞,早年商贾、吊脚楼、小孩子拦在半山腰找水喝的场景,都这年代了你莫非还能看到?我这可真不是在打击胡宗仁,洪崖洞作为外地人来重庆一个必选的旅游目的地之一,往往都是看了美好的宣传片,而产生了一种非常虚妄的幻想,结果通常都是抱着希望而来,带着失望而归。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洪崖洞就已经被规划开发了,而从那个时候开始,那种老山城打着更,有满脸皱纹的老人卷起裤腿挑着扁担的场景只能从那些电视剧里面追忆了。如今的洪崖洞,充斥着各种针对外地人的项目,例如什么美食荟萃,或是巴渝工艺品展销会等等,我身为一个地道的重庆人,虽然也偶尔会去洪崖洞,那也绝对是冲着那儿美味的烤肉串和鸡翅膀去的,那满脸涂黑的张飞牛肉,和那川腔大锤的老街糍粑,早已成为一种旅游的表演项目了。
我接着跟胡宗仁说,这东水门,是重庆的一道老城门,地方大概在湖广会馆一带,但据我所知,那儿也不过就是个石头城门而已,边上立了个碑刻,这空荡荡一眼就能看个全部的门洞子,哪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藏在里边啊?我接着跟胡宗仁分析后边的两句,这虎头岩的岩,虎头岩这个地方是前些年修建嘉华大桥和高九路的时候才新设立的一个地名呀,因为炸山挖隧道的时候,山的形状看上去很像是一个老虎的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该是这样,而且虎头岩地方范围比较广,而且算是一个交通要道,这样的地方人流量车流量都会相对比较大,在这样的地方藏东西,只怕是你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给找了去。
我摇了摇头,接着说,而这江北城的城,那范围可就更大了。江北城是以前和渝中区的重庆老城隔江相望的一座小城,也有城墙,古时候甚至在城里还有驻军和衙门,地方够大了吧?连明玉珍都是埋在那儿的。再说了,现在哪还有什么江北城啊?挖得都差不多了,变成中央公园和科技馆大剧院了,每天都有不少人到那里摧毁草坪,且不说真能藏得住什么东西,这光是那个范围,就够的找几天几夜了。
这几行句子,被我一一这么分析了一次,然后依次来推翻。这对于我来说,似乎这几句话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且还有几件很重要而且我们无法忽视的事:为什么留下这几行字的人,要选择一个棺木造型的骨灰盒?为什么要在棺材上盖上红色的绸布?为什么棺材里躺着一个残缺不全的洋娃娃?又为什么这洋娃娃的额头却莫名其妙贴了一张道符?
胡宗仁突然大声说,这会不会是有人又给咱们下了套子吧?逗着咱们去钻圈套?他的声音本来就很洪亮,再加上防空洞里回音比较大,他这一嗓子,还真是让我惊了一下。于是我有些担心了,胡宗仁的担心并不是没有可能,要不然为什么那个马师傅故意告诉了我们地址,却在我们找来的时候,不见其人,之见到这么个留下的东西呢?那不是在指引我们是什么?于是我摸出我的罗盘,在原本就不算很大的防空洞里来回巡查了好多圈,以确保我已经检查过这个范围内的每一个角落,但除了那口棺材和里边的洋娃娃之外,我根本没发现任何灵动的现象。而洋娃娃身上有一种正在奋力挣扎,但却因为受到束缚而无能为力的灵动,尽管我知道那个附身在洋娃娃体内的鬼魂暂时是出不来的,却也不免有些担心,因为眼前的这一切看上去,怎么说都像是没安好心的样子。
胡宗仁对我说,要不这样吧,咱们先把这些东西拍个照,然后再想办法带走。这回既然连你这么聪明的人都想不出答案的话,咱们就只能麻烦别人了,我说谁啊?他说当然是司徒先生啊,他这么博学的人,应该很容易就能猜透这当中的玄机了吧。你想想当初付强这么厉害,还不是让司徒师傅一个个给想法子破解了,这轩辕会的人,再牛也牛不过付强的,你要知道,真正厉害的人,是不会拉帮结派的,比如说我,哈哈哈。
有时候我是真佩服胡宗仁这种大神经的人,和他在一起混的日子里,他总给我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命不是命似的。遇到什么事都大着胆子冲,而且在冲之前还不给自己把后路想好,幸好他本人得到了瑶山道法的嫡传,底子够扎实,要真是个半桶水的话,估计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不过他这样的家伙能顺利活到今天还真是奇迹啊。所以当胡宗仁发出那自满的哈哈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鄙视了他一下,然后跟他说,你就别在我面前跟我吹牛了,咱们俩都是属于在最低的阶段混口饭吃的家伙,咱都别觉得自己厉害,真厉害的话,你也不会被人整得这副模样了。
胡宗仁翻过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背,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说那就先照相吧,于是我俩就七手八脚的给地上那些东西照起相来。照完之后,胡宗仁就当着我的面给司徒打去了电话。他先是跟司徒在我边上没大没小的好像调情了一番,然后才苦着强调跟司徒说,他这回可是遇上大麻烦了,接着才把自己最近这段日子遇到的情况大致上跟司徒说了一次。接着我就隔着电话听到了司徒师傅的咆哮声,于是我幸灾乐祸的跟胡宗仁说,你看吧,我早说了让你当初就告诉司徒师傅,你现在才说,不挨骂才怪呢。谁知道我的声音被司徒给听见了,从胡宗仁那句“啊?他在我边上啊。”我已经得到了答案,接着胡宗仁把电话递给了我,余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我也挨了一顿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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