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胡宗仁 (GhostFacer)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GhostFacer
- 入库:04.13
胡宗仁擅长控火我是知道的,瑶山派测灵的方式也基本就是这个原理。而火苗开始随着风势出现了剧烈的摇晃摆动,我和胡宗仁却没有感受到一丝风。这楼道虽然不是完全密封,但是两头通气的地方,却都在转角之外,若是说这个楼道什么地方是最不通风的,必然就是我们当下站着的这里,我想这也是当初那个福建籍员工选择在这里烧纸的其中一个原因。但是胡宗仁这么一弄,却完全没有提前提醒我,当我看到火苗乱窜的时候,我就知道,鬼让胡宗仁给招来了。
我骂胡宗仁说,你为什么不提醒我?胡宗仁回答我说,你自己又没问我。懒得和他继续纠结,我赶紧掏出罗盘来看,手上的罗盘指针开始飞速的旋转,但是转到一定地方,却又立刻弹了回来。那种弹的方式,很像是高速运转中的指针突然撞到某样东西,而发生的回弹,这种状况在我罗盘上出现的次数极少,少到我一只手的手指都能数得过来,而我也明白这种回弹表示周围有别的鬼魂一并存在,导致罗盘不知道指向哪里才好。而罗盘回弹的地方,正好就是我此刻脚下的地方,这意味着,在我站立的地方,和我重叠着蹲着或者站着一个鬼魂,我看不见,但是它和我一样,围在火盆边上。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迅速一个后跳就退到了一边,顺便把胡宗仁给拉了过来,我觉得我当时后跃的姿势,即便是到了奥运赛场上,也能引起观众席加评委席的一片惊呼。胡宗仁被我突然这么一拉,显得有点踉跄。他不耐烦的甩开手问我,你干什么?我说咱们刚才站的地方有东西来了。说完我把罗盘凑到胡宗仁跟前给他看,胡宗仁看了看说,老这么弹来弹去的是什么意思,眼睛都给我绕花了。我说这表面刚才你烧的那堆钱纸引来了这周围的鬼魂,同时也说明这周围的鬼魂会迅速因为有人烧纸而聚集,那就是说,这个现象除了存在了很久之外,它们几乎是每天都在被人供养着,好像那些流浪猫狗,如果有人连续很多天在同一个地方给它们喂食,那么如果哪一天喂食的人没来,这些猫狗也还是会在这个地方等待的。
胡宗仁点点头对我说,那既然如此,那么如果咱们现在把这跟前的这些鬼魂都收掉的话,是不是等于咱们用最快速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我说原理上是这样,就好比你抓蚂蚁,捣了蚂蚁窝后蚂蚁四下逃散,你要抓到全部很困难,但是如果你放点糖水在蚂蚁窝边上,很快就能够将它们一网打尽了。胡宗仁说,那咱们试试吧,抓到了,再来一个个解决,一个个送上路。
于是我把罗盘放回了包里,顺手又抽出了一段红绳,在右手的五根手指上垂吊着挽出五个脑袋大小的线圈,因为我从罗盘上看到虽然这里有好几个鬼魂但是我能确定数量不会超过五只,假如我们能够定位其中一个的话,那抓到剩下的,只是方式和时间的问题罢了。胡宗仁只需要洒一把香灰过去,就能够让这群鬼魂现形。胡宗仁也右手提着八卦袋的一个边缘,让八卦袋的口子尽可能的大一些,然后左手捏起一把香灰,冲着我点点头,接着就是一把香灰撒了出去。
怎么形容呢,这么说吧,我分明看到香灰悬停在半空中,几乎只有那么零点零几秒的时间,所以我能够确定那群鬼魂的位置就是我猜测的位置,当我和胡宗仁正打算扑上去瞎子摸鱼能抓到几个先抓几个的时候,就在我刚刚抬起脚步往前移动的时候,香灰竟然反方向朝着我和胡宗仁迎面弹了过来,这是让我猝不及防的,一不小心,香灰进了我的眼里。
我慌忙的停下脚步,蹲在地上,然后顺势转身,想要背对着那些鬼魂,以为背面比正面经打。接着我伸手揉着自己的眼睛,而此刻我耳朵里传来了一声胡宗仁的闷哼声,接着就是呼啦啦一阵声响,由近而远,如果我没猜错,那是胡宗仁从楼梯滚落的声音。当我正想要大声喊胡宗仁的时候,我的左侧肋骨被一个力量一推,倒并不痛,但我却因此失去了重心,接着我一阵头晕目眩,身体许多地方剧痛起来,因为我也被推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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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案二十一】居民楼前
我曾经从不少地方摔倒过,最惨的一次是直接从墙根上后背着地摔到了地上。那一度让我闭气许久,所以那种难受的滋味我算是领教过了。不过这从楼梯上摔下来,还真是头一回。胡宗仁想必在这方面经验比我多了不少,前段日子在茶园某个别墅给一个美腿女人办案子的时候,胡宗仁才刚刚摔了一回。
香灰非常轻,碰到身体其实基本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眼睛却不一样,有句俗话说,眼里含不得半粒沙子,说明眼睛是非常敏感的。而且焚烧后的物质原本有些化学性,这使得我眼睛迷上了香灰之后,生涩剧痛起来,即便是在摔到的过程中挣扎着想要睁眼,却始终没办法。不过好在胡宗仁在我之前先摔了下去,所以当我摔到楼下的时候,他当了我的垫背的。楼梯的边缘全是棱角,在这种自由滚动的过程中,我的右侧眉骨和肩膀都在上边磕到了,眉骨似乎还破皮了,当我撞到胡宗仁身上的时候,他再次发出了一声闷哼。
当下来不及多想,我一把抓住了胡宗仁的衣服,虽然我闭着眼不知道抓的是哪儿,接着我吐了一口口水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开始往我的眼睛里擦拭。几下之后,混合着口水和受到刺激后流出的眼泪,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但是由于闭的时间较长,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周围竟然好像改变了一个颜色一般。于是我挣扎着爬起身来,看向胡宗仁,胡宗仁的手环抱着,捂着自己的左侧腋下,他也双目紧闭,眼睛鼻子和嘴巴上都沾满了香灰,整个脸看上去脏兮兮的,很像是刚被消防员从废墟里找到的地震生还者。我把他扶起来问他,你摔到什么地方了,现在怎么样,胡宗仁摇摇头,看样子除了疼痛之外,他的意识还是比较清醒的。于是我使劲把他朝着楼道入口的地方拖过去,到了能照到光线的地方,我才把他放下。
我告诉胡宗仁先用口水洗洗眼睛,于是胡宗仁很快也迷糊着睁开了双眼。此刻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和眉骨,果然我的眉骨因为磕到而流血,虽然并没有很严重,只是皮外伤而已,但是还是要清洗止血。于是我摸出纸巾擦了擦,然后用自己的口水抹了上去。
小时候如果在外头跌倒了,破皮流血了,我爸爸就教我用自己的口水涂抹。口水好像在某种程度上作用和酒精是一致的。当时我爸还跟我说,你看那动物世界里,小动物们受伤了,就是用舌头舔自己的伤口,道理是一样的。所以多年来我几乎养成了一个习惯,例如切菜的时候划破了手指头,我就会把手指伸到嘴巴里吮吸。例如手臂上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了,我也会立刻把口水涂抹上去。我很庆幸这么多年来我竟然没有感染破伤风或是狂犬病,也许和我自身的体质有关,带得糙,所以免疫力还不错。
胡宗仁歇了歇气,然后用微弱伴随着喘息的声音跟我说,看来咱们俩低估了这些家伙,不该这么贸然就冲上去的…哎呦我的老腰噢…我提醒胡宗仁,你那儿不是腰,是肋骨。于是他立刻改口说,哎呦我的老肋骨噢…我问他,摔断了没有?他揉捏了几下说没断,就是疼得要命。这我当然知道,年轻的时候跟那群痞子混过一段日子,打架的本事很多都是他们教我的。他们告诉我打人就要打别人最脆弱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往往都是很少用到的。腋下的肋骨算是其中一处。那个地方基本是皮包着骨头,又位于身体的侧面,想要防范都很困难,所以猛力的击打这里,会让人有种窒息的疼痛感。
我走到楼梯口朝着上边张望,这层楼原本就比较高,阶梯的数量也很多,从这顶上摔下来,光是想想我都觉得疼,幸好刚才咱们是闭眼了,否则还不得吓死。我摸出罗盘在楼梯口测了一下,指针直指顶上刚才我们烧纸的地方,这种固定方向的指着,意味着那些鬼魂把我们推下楼以后,并没有追过来。于是这也让我相对放心了不少,我点上两根烟,递了一根给胡宗仁,我问他,刚才我眼睛给迷住了,就听见你摔下来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胡宗仁呼出一口烟以后对我说,本来自己撒了香灰之后,都已经准备扑上去开干了,但是从他的角度看出去,看到一个好像一只手似的,把香灰给全部撒了回来。自己眼睛迷了香灰以后原本也挣扎着睁眼了几次,就看到一个灰色好像一团雾一样的东西狠狠冲撞了自己一把,撞击的位置,就是自己的腋下,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到楼下了。我对胡宗仁说,但是这不应该不是吗?按理说鬼魂应该害怕我们的香灰才对,这不但不害怕,还用咱们的东西反过来对付我们,你以前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
胡宗仁摇摇头说,从没遇到过,本来香灰的攻击性也不强,但是由于特殊的黏性,本身又非常轻,所以可以粘在鬼魂的身上,形成一个我们肉眼能够看见的影子。我后来看到的那个灰色的影子,大概就是身上还沾着香灰的鬼魂,不过它们是怎么用香灰撒我们的,我却实在说不出来。我在胡宗仁边上坐下,拍打了一下我身上的灰尘,刚才这一路跌下来,让我身上变得脏兮兮的。我问胡宗仁,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直接看不见它们,用香灰也不好使,而且刚才咱们的本意是要抓住它们,却被它们察觉了,这就是说如果咱们再想抓的话,可能困难就会大许多了。胡宗仁说,那也没办法啊,而且我刚才想了想,这个楼道上下都是开放式的,你要说杨老师他们的办公室和生鲜区咱们还能做一定的手脚加以封印,这个地方咱们总不能阻止别人不让别人出入上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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