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胡宗仁 (GhostFacer)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GhostFacer
- 入库:04.13
所以别问我是怎么知道鼻涕的感觉的,我不可能告诉你们我小时候最喜欢玩鼻涕。
也许是因为之前钓水鬼的时候这玩意已经让我们整得有点筋疲力尽了,把我们扯下水简直就是在亡命一搏了。而把胡宗仁拉下水底,更是本能的做法了吧,因为我觉得它并不是刻意选择了胡宗仁,而是随机挑选了我和他之间的一个拉下水而已。胡宗仁只不过是碰巧比较运气不好的那个。因为水鬼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灵异东西,通常活物的灵魂和肉体一旦分离,就会分别成为尸体和鬼魂,也就是说,肉体算是灵魂的一个容器。而水鬼本是溺亡的鬼魂,却因为要在水下活动而借助了死人的尸体,进入了容器,但肉体已经是没有机能的死物了。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不断地交替着害死人,以达到自己逃离的目的。
直到我和胡宗仁脚已经踩到了岸边,这水鬼还在尽力挣扎,只不过力气比起初小了很多。水本身也有化解力量的作用,所以当我和胡宗仁合力把它整个拖到岸上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挣扎,而是一动不动了。
我和胡宗仁都累坏了,坐在地上喘了一阵气之后,我才发现我们俩的手电都还奇迹般的没有因为进水而失灵。起码在那个档口还没有。于是我伸手把被我们抓到岸边的水鬼抓住翻了个身,然后对胡宗仁说,来吧咱们看看这玩意究竟长个什么模样。
手电的光照下,瘫在地上的这个人形的小怪物一览无遗。它的体型大小差不多就好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浑身都是黑黝黝的,并非那种蘸了墨水般的黑,而更像是我们买的猪蹄,被火烧焦了表皮般的黑色。体表充斥着那种细细的绒毛,比我们人体的汗毛要粗很多,密度也大很多,毛发也都是棕黑色的。整张脸看上去是最为奇怪的地方,因为它的眼睛是一直没闭合的,原本人类的黑瞳已经不见了,变成了绿豆大小的一点黑色,看上去很像是那种海鱼的眼睛。没有鼻梁,但是却有两道又深又长的小口子,看上去应该就是鼻孔。但转念一想反正都死了,要鼻孔来有什么用呢?耳朵看上去很像个假的,并不像我们的耳朵那样有轮廓地长出来,而是紧紧贴着脑袋,我仔细瞧了瞧,发现那根本就是被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玩意给粘住了而已。嘴巴则是长得最让人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按照我们的俗话说嘴大吃得开的话,那么这水鬼的嘴就是特别吃得开的那一类,我用手指头撩开嘴皮,看见里面密密麻麻都长了些白色的,米粒状的似乎是牙齿的东西,看着恶心。头发稀稀拉拉的,头顶也有头发,我并没有看到传闻中河童头顶的小凹槽。
我和胡宗仁都知道,水鬼是一种形态,它的形态有一些是特定的,例如体型大小,皮肤颜色,手脚的模样等等,除此之外也会根据出事地方的不同而有些不同。这就好像欧洲人和非洲人,骨子里看上去都是一样的,但展现出来的还是会有区别。这是我第二次抓水鬼,是胡宗仁的第几次我倒并不清楚,不过我们都明白,每次抓住的,都肯定不会看上去一样。胡宗仁笑着跟我说,看来那些河神河童的传说,还真就是传说啊。
我没理他,我们俩身上全打湿了,我说你刚才怎么回事啊,是怎么被抓下去的。胡宗仁吐了一口口水以后,愤愤不平的说,我听你问我话呢,正打算回答你的时候,就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脚腕,然后使劲朝下扯。我当然要挣扎了,但是这家伙懂得在水里控制你的手脚,让你使不上力,而且我当时下水很突然,呛了几口水,忍不住鼻子嘴巴里全是水朝里灌,然后我就感觉有只冷冰冰的手开始在我嘴巴和鼻孔里塞泥巴,我就知道这玩意是安心要害死我呢。但是手脚都被困住了,动也动不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胡宗仁撩起自己的裤脚,然后用电筒照着对我说,你看这是什么。我顺着看过去,他的两只脚的脚腕上都好像是被麻绳捆住般的缠了不少水草。水草是韧性很好的东西,许多正常淹死的人,都是因为被水草给缠住了脚才丢了性命的。胡宗仁扯下了脚上的水草,丢在地上,翻开袜子,有一处明显的淤青,他苦笑着说,幸好这回咱们是两个人,要是就我一个的话,老胡这条小命可就要说拜拜了。
胡宗仁脱下自己的袜子,一只手不断在脚趾缝之间摩擦着,另一只手拿着那湿漉漉的袜子一边抽着地上的水鬼,一边骂着,你个狗日的,想弄死我,再练练肌肉再说吧!
第十九章.轩辕会
我对胡宗仁说,你就在这儿把这玩意给看着,然后自己歇会。我到上边去把打火机盐巴弄下来。于是我起身离开,在朝着岸上公路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脚已经因为刚才太过用力,有点虚脱,连走路都有点晃晃悠悠的。走到车跟前,我拿出手机给吴村长打了电话,让他弄几包食用盐下来,我在停车的地方等他,挂上电话后,我一边抽烟,一边给自己收惊。
很快村长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身边还带着几个村里的年轻人。村路上没有路灯,手电筒的光线晃来晃去的,让我感觉自己很像一个正在被追捕的杀人犯。我告诉村长说,别人就不要跟着我一块了,吴村长就你和我一起去就行了。其他人麻烦你们呆在原地,有什么事我们也好相互照应下。
说完我从后备箱里找出我遗忘在那儿很久的一瓶zIPPo打火机的油,然后带着村长朝胡宗仁走过去。等我们走到跟前的时候,吴村长才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见了那个在村子里为祸很久的罪魁祸首。
我从他手上接过盐,然后均匀的撒在水鬼的身上。这个原理非常简单,就是要让它脱水,盐分能够置换出水鬼身体里的水分,这道理就像盐巴能杀死蚂蟥一样。很快地上就多出一滩不知道是血还是水或是两者混合物的东西来,而水鬼的身体也好像是焉气的皮球一样,开始变得皱巴巴也有些扭曲了。我扶起胡宗仁,然后在水鬼的身体上撒油,接着一把火烧了它。
原本计划要两三天才能弄完的事,没想到一个晚上就搞定了。回村后村子吩咐人给我们俩烤干了衣服,并给了我一笔抽来,虽然并不算很多但还能够接受。算是对得起胡宗仁这回差点丢了小命的价钱。我私下里跟村长说,等我们走了以后,你去买个十来斤鱼苗,当着全村人的面,把这些鱼苗放生到水塘里,然后告诉大家,有了活物,今后就不会再出现水鬼的事情,但是还是要提醒老百姓们,不要太高估之,浅水淹死会水人的事时有发生,多多注意安全,在醒目的地方做些提示性的牌子,否则的话,如果再有人淹死,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再闹水鬼。
村长点点头,我又告诉他,有些事情的具体细节,村民们就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因为知道得越少,他们就过得越心安理得。
我和胡宗仁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夜里开山路对我来说是个挑战,但是胡宗仁刚刚死里逃生我觉得让他来开车似乎也不合适。起初的一段路上,我们俩都没说话。直到我忍不住了,才问他说,你觉得咱们每次都这样,为了别人的事情冒自己的危险,值得吗?胡宗仁没回答我。但我很快后悔自己对他这样的人说出这番话,毕竟我虽然厌倦了,他还未必呀。于是我赶紧叉开话题,问他说,这回去还有这么大段路,要不就就跟我说说前阵子那条短信的事?省得我开车打瞌睡。胡宗仁说,那条短信,你不知道最好。我一听就来气了,我说怎么叫我不知道最好,这他妈都发信息到我手机上了。一会轩辕一会阴阳一会又生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胡宗仁是道家人,道家人祭拜轩辕黄帝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把信息发给我,这显然是在提醒我,我和胡宗仁相互帮忙办事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可我们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啊,这才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胡宗仁说,这条信息,是轩辕会的人发过来的,我和我师傅邢崖子,以前就都是轩辕会的人。
轩辕会?道家组织吗?我问胡宗仁。胡宗仁说是的,之所以一直都没告诉我,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邢崖子师傅和胡宗仁早在几年之前就已经脱离了这个组织,倒并不是因为这个组织是什么挂羊头卖狗肉之类的性质,而是因为这个组织的管理方式让邢崖子师傅和胡宗仁都有点接受不了。所以算得上是和平退出的。
胡宗仁说,邢崖子师傅本来也是退隐了,所以参不参加什么组织对他来说根本就意义不大,他更情愿每天醒来后,念念书,站下桩,然后约上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逗鸟下棋,粗茶淡饭,过得清闲自得。所以自从胡宗仁出师以来,除非是万不得已,他基本上不会跟师傅去讨论道上发生的任何事。胡宗仁告诉我,上次咱们中了刹无道的追击,那都是我走投无路了,才会带你去拜见我的师傅。师傅是个有胸怀的人,很多我们看上去的难题他都能轻而易举的给咱们点破,而那天我们拜见他的时候遇到了尹师傅,邢崖子师傅后来也告诉我,那是注定好的一场机缘。尹师傅当天是注定好会出现在你我身边,给咱们一个藏佛的咒,助我们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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