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磊这时还幸灾乐祸道:“老旭,上次咱们在儒瓦村的废弃矿井里是你照顾我,现在我可有得还你的人情了,这回咱们扯平了!来,先上我后背!”
我近乎崩溃,只得听离初晴的话,爬上了烨磊的背上。
烨磊两腿一颤:“老旭,你好沉,刚才毒蛇肯定注入好几斤毒液,平时你都挺轻的。”
“你能不能这时候别在挖苦我?我已经命在旦夕啦!你当毒蛇喷出的毒液论斤射呢?”
“放心,有离初晴在,你死不了。”烨磊背着我开始小跑。
我在烨磊的后背微微颠簸,呼吸不算急促,到现在,我并没有多大的危机感,因为我觉得自己身体并没有多大异样,要是给我下地走路,跑得肯定不比烨磊慢,可是离初晴说毒素银环蛇的毒素如温水煮青蛙,随着时间推移我才能慢慢品尝到它的毒性,至此我心里忐忑不安。
我们往回赶时,原本一路来都记号的,现在却几乎找不到那些标志了,夜里琳琅满目的枝叶茂密如针线缫丝,一切都和谐在黑暗中,大家开始有些彷徨,半小小时之内我们已经好几次在原地徘徊了。
“怎么回事,标志都不见了!”老拓说。
随着时间开始耗掉越来愈多,我冒出的盗汗也就越多。
第294章 :游荡的鬼火(完)
第295章 :毒素发作
我敲了他一脑袋道:“每次出发都是我记路,你个路痴就只懂得按图索骥。”
烨磊委屈道:“可是离初晴做的记号真是不见了啊,这可怨不得我,大家也都没辙。”
离初晴说:“我做的记号是用一截截绷带绑牢的,而且都是死结,如果记号不见的话,那么不可能是风吹或者动物扯掉的,因为我绑的全部是死结,想要解开还得花时间。”
亦萱吃惊道:“那不就是说有人一路跟着我们解掉记号吗?”
老拓满脸凝重地环顾四周,却也想不出个头绪。
大家只得继续绕圈子寻找出路,银环蛇的毒素反应终于呈现了,时间一推移,我开始觉得头部又沉又重,太阳穴的神经突突直跳,并且体内五脏六腑发虚,像是我的胸腔内倒入了一桶冰块。继而又出现了一些幻觉,加上烨磊一路小跑,我看着他的后脑袋,有些莫名其妙:“咦,烨磊,你什么时候变成一只火鸡了?”
烨磊崩溃道:“你在我背后看优哉游哉,我倒是背着一百多斤的肉在跑,要不是看你中了蛇毒,我就能因你的风凉话给你倾巢下无完卵。”
还是离初晴具有医学意识,听到我的胡话立即让烨磊停了下来,然后用手掰开我的眼睑,又把强光手电筒照射在我的瞳孔上,我差点就瞎掉了,刺痛的不行:“别拿太阳放在我眼睛里!”
“呃……”烨磊一怔,弱弱地问离初晴,“老旭都说胡话啦?”
“是出现幻觉了。”
在我的耳朵里,他们讲话像是声音被拉长了,然后又隔在一层水里,每个字都这么冗长,只有在把带子放慢才产生这种情形。
我潜意识感觉到我的感官迟钝了!
亦萱不放心:“初晴,老旭怎么这般颓势?你看他的眼珠子,红红的。”
离初晴道:“没关系,毒素还没完全扩散到心脏,现在只是上脑而已,扰乱了他的脑神经。”
烨磊担忧道:“刚才他把我看成火鸡鸵鸟什么的,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我是烧鸭咬我的脖子?”
“这很难说,幻觉就是幻觉,什么都可能看得到。”
“啊?!”
我咬了一下舌头,一股血腥甘甜直冲味蕾,让我的神识多了一份清醒,我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感觉……身体所有感官……准备不听……使唤了……”
烨磊赶紧提前声明:“老旭,咱们先说好了啊,我是人,不是烧鸡!”
老拓对准了手表上的指南针说:“不但路边标志不见了,连我手上的指南针走也乱了方向,情况不妙。”
“哎呀,巨萤逃走了!”亦萱喊道。
只见我们的一个背包飞出了一盏金黄色的光球,正是之前烨磊放在背包里的巨萤,这巨萤钻出来后立即朝南飞去,亦萱赶紧捉住了绑在它脚上的细绳。巨萤被扯住了,但仍呼呼地颤动着硬甲壳翅膀,直直一心要奔南。
老拓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斩钉截铁道:“流萤有朝丛林外寻找光明的方向感,我们的大本营正是远离棂埃谷中心,是我们从外面进入丛林内核的道路上,咱们跟着它走这边,或许能找到大本营!”
遛巨萤成了亦萱的工作,她抓着细绳像是卖气球的小姑娘。怕是细绳太长,勾在路边上的枝杈,亦萱把细绳绕短了好几圈,就让它漂浮在我们头上不远。
说也怪,巨萤缓缓地朝前方飞去,我们一行人徐徐跟进,它还挺对得起它自身的导航系统,并没有东奔西窜。我们走着了不久,依稀发现有些路径是曾经走过的,一些白天的步履还留着,大家都大喜过望。
烨磊两手抓住我下垂在他肩膀的两手,回头说:“嘿,老旭,咱们捉来的巨萤派上了用场,你自己可坚持住啊,看你,被一条蚯蚓蛰了就把你折腾这幅窘样,以后咱们还在怎么谈征服原始丛林?”
我是气得连话都说不正:“老……老子要是……毒针,有,一定……一定蛰死你!我我我,我那是被……蚯蚓……蛰、蛰的么?”
“你都拿青蛙背蝎子过河的典故来说啊,蛰了就同归于尽……老旭你别生气,动了胎气不好,让毒素趁虚而入了到时离初晴也无力回天啦。”烨磊加快了脚步,离初晴也在身后帮忙扶着我的腿。
我使劲地甩了甩脑袋,但使不上劲,感觉颈椎骨跟抹了润滑剂一样,骨骼几乎正直不了了,烨磊一跑,我的脑袋跟流星锤一样在他的后背摇晃。
我现在连说话也说不清,舌头大得跟塞了一团棉花:“补不补咧勒落婆……”
“老旭,你想说什么?”烨磊回头喊我,我的眼睛翻到了天上去,脑袋也朝后仰着,脑袋乱哄哄的,刚才想说什么自己也记不起来了。
我暂且成了白痴状,仰着头朝树上看,模糊的视线里掠过密密麻麻的枝杈树叶,脑袋很晕眩,我闭上了眼睑。
过了一阵,等我再睁开眼睛时,我奇怪地发现我们头顶上居然跟踪着一片白蒙蒙的烂布条,我们一行人朝哪里走,头顶上的那烂布条就跟着一起移动,而且往后变成了两条,后面又变成四条,八条……想要挣扎,手脚也是越发无力。
哪来的布条?是离初晴做的标志么?我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我相信我的抵抗力一定还能保持意识处在半清醒状态,最终我确定,这绝对不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我的眼睫毛上或是出现某种幻觉了,我们头顶上一定有东西!
烨磊亦萱一行人一直正视前方往回赶,几人都忽略了头顶上的异样,我攥了一口气挤出一句我自己都听不清的话。
“叻啦裆念窦东喜……”我想说的是我们头顶上有东西,但是说出口就口齿不清了。烨磊疑惑对几人道:“老旭对银环蛇免疫力不足啊,老是说胡话,现在提前进入老年状态,恐怕不及时回到大本营,他就成痴呆了。”
离初晴再次检查我的瞳孔,我使劲地转动着眼珠子。没想到她纳闷了一下,说:“情况并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糟糕,只是我不清楚他为何这么躁动不安。”
烨磊走得更快,我的脖子左右摇晃,跟躺在一个摇篮中没什么区别,一晃动加晕眩,我就想昏睡过去了。为了弄清楚头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次次地强打着精神注意头顶上的变化,往后又接踵地发现一些白影快速地从树干上穿过,每次都是电光火石般转瞬即逝。
不是幻觉!
绝对真实!
有杂物掉落到了我的瞳孔上,我闭上了眼睛,润了润,然后再打开,眼泪从我的脸边划过,这次,我看到了我们头顶上的枝杈完全变了样,我看到很多陌生的古怪的人停滞在一颗颗树干上,那些人脸色都成死灰色,手脚发白,瞳仁灰白无神,一起在树干上俯瞰着我。
“该刊抽经商(快看头顶上)……”我绝望地再次提醒他们,但是一行人继续低头赶路,已经不再对我的发言有研究了,完全忽视了我这个中毒的人,我这次总算是明白上次烨磊在地下被白蚁毒素侵袭的痛苦,真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活见鬼了……我心里嘀咕,我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烨磊背着我颠簸的时候,我头顶上的那些瞳仁也跟着抖动。
就这么的,我一直眼睁睁地看着头顶上一大排奇形怪状的人或站在树干上,或悬在枝杈上,或骑在枝干上,或吊在树杈上,或悬浮在树叶上……它们齐齐也是用空洞无神的白色瞳仁盯着我,你可以想象这种环境下的可怖,你跟一批人在逃命,而且就你看到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而他们毫无知情,甚至不予理睬,这像极了经常在梦中梦到各种惊悚而危机四伏地处境,周围很多人同舟共济,但是就你倒霉,你逃哪里,对方跟到哪里,就是只有你看得见,觉察得到恐惧与险情。
逐渐的,我进入了半昏迷状态,最后连头顶上的那些不知道是不是亡魂的东西都看不清了,只觉得头顶上快速地滑过斑驳的画面,我辨别不出是叶子还是树干,我开始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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