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鬼契 (流浪的法神)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流浪的法神
- 入库:04.13
洪八公抹掉嘴上的油,喝了两口酒指着我和猫小白,笑呵呵道:“就知道你俩小子没安好心,得,鸡也吃了,说吧有什么事?”
我把王志房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八公讲了一遍,八公闻言,端正而坐,正容道:“好小子,你闯的祸不真不小啊,能活着也算你命大了。”
我一听八公这么说,心里就急了,赶紧问:“那我兄弟岂不是没命了?”
八公掐指一算,皱眉道:“怪事了,你这朋友的命相老头子我竟然看不透,想必就是那王虎吧,既有天象,自有天佑之。”
顿了顿,八公继续说:“你们见到的是肉芝的活棺幻象,设活棺的人肯定是摆阵的高手,这肉芝既然能成幻象至少是三百年以上的活物,就好比沙漠中的蜃,能变化万千。”说到这,八公眼皮一搭,皱眉道:“这设阵之人,连百年的肉芝都能引为阵眼,足见阵术之高。”
我心凉了半截,听他这口气,想要救出菜花和封先生怕是千难万难了。
“八公,那我见到的那面黑墙是什么?”我问。
八公说:“黑墙只是小术法而已,普通的冥石煞阵,杀生人取其怨血、煞气布阵,增加冥石阴煞之气,煞煞相重,困住你们自然不成问题。”
“冥石?啥玩意。”猫小白愕然问道。
八公笑说:“阴间的一种聚阴石,可设阵,你跟你那朋友从外面看它只面块普通的石墙,实际上它就是一个阵,不过这阵只困不杀,你朋友八成是被抓了。”
“怎么才能破了这冥石阵法。”我问。
破阵不难,诸葛神算上破此阵的法子,至少有十个,你自己不会去找啊?
我哭丧着脸说:“八公,诸葛神算被我弄丢了,估计这会儿落到邪人手里了。”
八公眼睛一睁,随即又抚须长笑道:“哈哈,时也、命也,合该当有此一劫,卧龙啊卧龙,你这书一丢,日后的孽还得你自己来填啊。”
“八公,你就别笑了,看秦哥都急成了这样,你倒是想想法子啊。”猫小白着急道。
八公面色一凛,“卧龙乃是绝世高材,参透天机无数才传下此书,此书包罗万象,若是得书是有心之人,将来小有所成乱天下,大有所成毁天下。”
我心都悬了起来,王志一直对这本书虎视眈眈,现在书八成是落在他手上了,日后若真是为害一方,那我就成了罪人了。
“那,那怎么办?”我有些慌神了。
“你也不要想那么多,这书在普通人手里那就是一堆废纸,很难参透,能修的皮毛就算不错了。”
想想八公说的也对,封先生修了一辈子,才练个皮毛,王志未必能练出什么门道。
八公眯着眼睛道:“你不是要破冥石阵吗,我教你就是。”
“还请八公教我。”我单膝跪地,恭敬拱手道。
八公说:“冥石阵靠的就是阴煞之气,阴阳相生相克,你只需要用十只公鸡、十条黑狗,放血泼阵,此阵必破!”
“就这么简单?”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这就是个小阵,若是老头子我亲自出马,一道符必破,你现在还学不了破阵符,只能用土法子解。”
“八公,要不你就陪秦哥走一趟得了呗。”猫小白嘿嘿笑道。
八公白了他一眼,撕下另一只鸡腿大嚼了起来,“就这么点破事还要老头子我出马,你们有点出息好不?”
“还有你,先天真气要练勤快点,这么好的玄门绝学别废了。”
说完,八公猛的一扭大铁棍,取下龙头,从里面掏了一张黄色的布帛扔给我,“没了诸葛神算,先凑合着练这个吧,来,在上面滴血吧。”
我打开一看,布帛上一片空白,在八公的提示下,滴了血,上面才开始慢慢呈现字体,“张天师五斗神符术!”
“原来老祖宗你并不姓洪,姓张,嘿嘿!”猫小白瞅了一眼,笑嘻嘻道。
八公懒洋洋的喝着酒,唱道:“世人太痴迷,名皮终黄土,碌碌复无为,不如杯中醉。”
“请灵术、清净符、安胎法,堪舆破阵术!”
“这,这都是些啥啊?老祖宗,你倒是给点厉害的啊,什么飞剑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猫小白凑过头看了一眼,叫嚷了起来。
“走都没学会就想跑?修法岂可一日千里,卧龙你日后就修习我五斗米派术法吧。”八公笑道。
“小白,八公说的有理,欲速则不达!”我拜谢道,转而对猫小白道:“走,去南门买鸡狗。”
“等等,你们两个去把本地的超过三百年的一些重大历史记录,尤其是有关战争、杀戮的消息打听回来。”八公喊住了我。
第六十一章入帮
允诺了一声,我和猫小白到了南门,一直转到了晚上才找齐十条黑狗和鸡。
在买黑狗的同时,我顺便向老板打听了一下江东市从清到明有没有什么重大的战争或者死人比较多的战事,这一问还真问出了点门道。
在明末,杀人魔王张献忠起义大军曾出川,分东西两路,而江东市扼住长江要塞,历来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之地,守将奋死抗战,当时攻城大将乃是张献忠手下有名的悍将李定国,李定国血战月余攻下江东,愤怒之下,屠杀所有军民,三天三夜,尸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我和小白很是骇然,这张献忠可是出了名的杀人魔王,西线屠杀川人,没想到东线也曾这般惨烈。
果不其然,有屠城,尸骨无数,戾气冲天,想必那肉芝正是从那时候开始萌发,这么算下来了也得好几百年了,怪不得能成幻象。
从老板那回来,猫小白和杆子帮的兄弟帮忙把狗、鸡放了血,用两个大坛子装好,左边鸡血、右边狗血。
“秦哥,今天晚上咱们叫上铁牛吧。”猫小白将匕首浸泡在狗血中,对我道。
我看了铁牛一眼,他正忙着给狗刮毛、剖肠,见我看他,瞪大眼冷哼了一声,这小子分明还记着仇。“我看悬,他都恨不得吃了我,我可叫不动。”我道。猫小白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给我点了根烟,笑道:“秦哥,别介啊,铁牛就那样,你别看他凶,说两句好话,心就软了,他有对大铁锤,回头要砸墙破那狗屁冥石,少不了他那把子力气,你说是吧。”我一笑,想了想道:“好家伙,你倒是想的通透,这样你先去帮我说情,若他不同意,我再去请他。”猫小白一拍手掌,跳了起来,眯着眼道:“好叻,你好了。”说完,摇晃着往铁牛走了过去。
“铁牛哥,晚上陪我们走一趟呗。”他笑嘻嘻的对疤脸铁牛道。铁牛回头冷冷扫了我一眼,脸一沉不悦道:“不去,凭什么帮他,小白你也是贱,那小子分明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左一个乞丐,右一个叫花,要不是老八公护着他,我早一锤子敲碎了他的脑袋。”
猫小白拉住他强壮的胳膊,笑道:“铁牛哥,别介啊,你刚来咱们杆子帮不也是这样的么?”铁牛一哼,推了猫小白个趄趔,不爽道“滚,滚,滚,一边凉快去。”
猫小白从地上爬起来,对我耸肩撇嘴道:“秦哥,这头蛮牛犟脾气上来了,平时都不带这样的。”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臭铁牛,德行!”
我掐掉香烟,拍了拍猫小白的肩膀,走到桥洞中央,长身对着杆子帮众拱手作揖,微笑道:“各位弟兄,我秦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大家担待,秦某对各位兄弟绝无轻视之心,我知道大家瞧不上我,今天晚上,我就要去救我的兄弟了,以我微薄之力,此去断然无回,此后也不碍不了兄弟们的眼了,但我有句话必须讲明白,我秦剑虽未入杆子帮,心里却把自己当成了杆子帮的弟兄,死了也是杆子帮的鬼!”
我这话一出,杆子帮众纷纷议论了起来,“看不出来这白的跟娘们似的家伙倒还是条汉子!”
“好,秦兄弟,有你这几句话,大伙心里乐呵,我杆子帮弟兄向来义薄云天,你这个兄弟我们认了。”
一行人,纷纷叫好。
我往铁牛看了过去,铁牛不屑的扫了我一眼,啐道:“我呸,虚伪!”
“秦剑,既然众位帮众都看得起你,老夫我正式收你为我杆子帮弟子,你可愿意?”一直在沉睡的老八公,睁开眼,就着葫芦喝了两口酒,一拂长须,笑道。猫小白用手肘捅了我一下:“秦哥,你还等什么,老祖宗都发话了,机会难得啊。”
我现在身处绝境,杆子帮弟兄个个身怀绝技,若想报仇,肯定少不了他们,更重要的是在杆子帮,没有任何的压力,一起吃肉喝酒,睡在一个桥洞里,没有尔虞我诈,大家情如兄弟,我又何乐不为呢?当下单膝跪地,拱手长喝:“剑,多谢老祖宗厚爱,愿意加入杆子帮与众位弟兄同甘共苦,祸福同当。”
老八公抚须哈哈大笑起来,“好,好,起来!”笑罢,漆黑龙头大铁棍猛的在地上一杵,大喝道:“立香堂,欢迎秦兄弟加入。”
猫小白高兴的蹦跳着唱了个诺,“秦哥,咱们杆子帮,十年都没招兄弟了,嘿嘿,你倒是赶上了,你看老祖宗乐呵的。”我往八公看了过去,老头正笑眯眯的看着我,眼中满是喜悦与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