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鬼契 (流浪的法神)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流浪的法神
- 入库:04.13
菜花,你个几把,有这么好的玩意,不早点给我,害的我差点流血而死。
菜花说,我哪有这本事画南寿符,这是判官画的。
南寿符,啥玩意?
菜花说,南寿符是一种用自身修为点福禄寿神南极仙翁卯,换来的续命增元的符咒,这种救人、活命的符远远比抓鬼、驱邪的符难求,千金易得,三寿难求,明白了吗?
我就有些不理解了,你说这刘师公真几把毛病,又杀又救的,玩什么把戏。
菜花摇了摇头,判官想做的事情,咱们常人是无法理解的,不过这次咱们能活着,绝对是他手下留情。
“判官?对,我想起来了,还有郭大炮那个马头,菜花别告诉我朗朗乾坤,真有阴曹地府。”
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我四下张望了一下,青山、城廓,烈阳、和风,这还是泱泱大世界么?
菜花沉思了片刻说,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的,我就告诉你吧。
鬼魂,你是知道的了,我就不解释了。
每天都有人出生,都有人死亡,人一死,三魂七魄只剩下阴魂、阴魄,一魂一魄即成鬼,每天都会有无数的新鬼,当然被魂飞魄散的不算,鬼在进入暂居亭之前,必须有引路人。
“哦,我明白了,你说的是超度。”我说。
“你明白个几把,超度只是开导鬼魂忘掉死前的恐惧、生前的悲欢、怨恨,然后向阴司请表上奏又死人了,让黑白无常来领鬼魂。”
菜花接着说,黑白无常也不是万能的,哪有这么多时间,主要原因还是鬼神也有限制,人间阳气重,他们也有忌讳,神忌人气污浊,鬼怕阳气损体。
我有些糊涂了,既然神鬼都不管,那人还怎么进入阴司,投胎转世?
你说的没错,新鬼大多不知道去暂居亭的阴路,黑白无常、鬼差不愿意或者说忙不过来,这时候就需要人来领路,这个领路的人叫阴倌,也就是民间说的走阴人。
“走阴,好像听我爷老子说过,但这跟判官有什么关系。”
菜花得意的笑了起来,“你小子算是问对了,阴倌把人领到暂居亭之前,必须要由一方城隍点数记入名册,也是防止一些走阴的人私自扣押鬼魂。”
“城隍是人还是传说中的鬼神?”我越听越来劲,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菜花说,尼玛别打岔,听我说完啊。
城隍就像是镇长级别,也算是一方的保护神吧,但是有的地方是没有城隍庙的,咋办?这时候就会由一些道行比较高的人来管制了。
这人就叫判官,新鬼得先由判官点名记录,再交给阴倌。
因为没有城隍庙,判官只能在阴气重,新鬼聚集的地方管理这些琐事,毕竟他们也是人,所以火葬场是比较好的选择,刘师公就是你们这一方的判官。
当判官有个最起码的要求,就是会招魂、送魂的丧门咒,死了的新鬼听到招魂咒会聚集,然后再由送魂咒,把新鬼送到各个管辖内的阴倌手中,带往暂居亭。
我一听头都大了,妈呀,这刘师公岂不是就是活神仙?
菜花弹飞烟头,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他就是个几把!让阎君知道了,三杀五断,草不死他。
我刚要说话,菜花比了个手势,示意我闭嘴。
从他脸上得意之色,我明白,这孙子很享受这种传经说道式的讲解,他是真正身心都扑在玄门的纯粹二货。
“刘师公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极品,身为判官,居然草菅鬼魂,迟早得遭天打雷劈,最可恶的是他居然说我阴山派是邪魔外道,奶奶个腿的。”
看着这孙子骂的唾沫横飞,我赶紧打断说,“张菜花,张天师,拜托,讲点干货行么?阎君是阎罗王吧?”
菜花哦了一声,继续说,阎君也是人,道行高深,也许是茅山掌教,也许是龙虎山张天师,反正你需要知道的是,在咱们这个空间人说了算。
而鬼,是不允许在咱们这个空间滞留、作害的,因为不管是好鬼还是坏鬼,它本身的阴气会影响阳间的气运,假如阴司崩溃,恶鬼出地府,咱们人间纲常必乱,人与鬼是息息相关的。
这也是走阴的人能够下阴司的原因,若是阴司封锁黄泉九门,再厉害的人也进不了地府。
“菜花,咱们能成为阎君吗?”听起来阎君似乎很拉风,我有些将信将疑的调侃了一句。
菜花看了我一眼,眼神坚定说,“我不行,但是你绝对可以。”
“我可以个几把,逗你玩的,打死我也不会干你这行。”我笑说。
“秦哥,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哎,算了,不说了。”他犹豫了一下,把话咽了下去。
我继续问,什么是三杀五断?
菜花说,这是阎君给走阴的人立下的规矩,具体是啥我也不知道,不过一旦触犯三杀五断令,会很惨很惨。
听了一会儿,我有些不耐烦了,“你他妈跟讲故事似的,吹吧,行了,你告诉我刘师公为什么不杀咱们,还把阴身给咱们解了。”
第二十八章五世纯阳命
菜花暴跳如雷,抬手就给了我一个爆栗子,“你个浑球,谁让你把自己的替身给我使了,你摸摸自己的印堂。”
我草了这孙子一句,一摸印堂,好像有个小坑,赶紧摸了摸脸,“完了,这下全完了,菜花,老子没破相吧。”
菜花拿出那张红色的卡片,叹了口气说:“秦哥,你又救了我一命,其实刘师公给你解了阴身,把我的阴身给毁了,但是他毁的是你的替身,而我逃过一劫。”
我拍了拍胸口,马勒戈壁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破相了,不就一个替身么。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都悬了,若是当时这卡片失灵了,菜花怕是死定了。
菜花摇头叹气说,一个替身十年命,秦哥,我,我……
我揽住菜花的肩膀,潇洒的吐出一口烟气,“十年命换个兄弟,值了,别几把废话了,咱们下山吧。”
往山下走的时候,我把左手那红色标记放红光跟菜花说了。
菜花说,也许是正那个标记救了我一命,而刘师公一定识的,不过那标记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再问他郭大炮变马脸的事情,他只是推说不知道。
不过从他阴沉的脸色,我可以看出来,菜花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没有再多问他什么,菜花是个值得交的兄弟,他不想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玄、太离奇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演电影一样,春兰、还有菜花在冥屋说的话,刘师公为什么要救我,太多、太多的谜团,都无法解释清楚。
甚至就连菜花的出现都是个谜,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铁,拼死护我,我黑色的左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定能成为阎君,一切的一切,太玄了。
走到山下的时候,我和菜花不约而同的往山上看了一眼。
其实我们都想留在山上继续探究,却都没了那个勇气,死里逃生,没有人再愿意拿命开玩笑。
灵车、车队缓缓的在蜿蜒的山路上盘旋,青山巍峨,如画卷一般,谁又能知道昨夜这里发生的一切。
秦哥,你在看啥?
“我在想那个叫春兰的女鬼,也不知道她能否逃出郭大炮的掌心。”
我总觉得在哪见过春兰,临别的那一眼,深情、幽怨,让我久久不能忘怀,一想起心中就隐隐作痛。
我问,菜花那你在看啥?
菜花捏紧拳头,冷冷说:“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草了该死的判官,以报今日耻辱。”
我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这猪脑子,这辈子都怕是没戏了。”
秦贱人,你还能再贱点,早知道这样,就让女鬼吸死你狗日的,菜花不爽的回骂。
下了山,我和菜花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专案组的人带到了警局。
这次审问我的是王志和一个中年人,这人看起来有点古怪,穿着灰色的唐装,眉毛又浓又黑,像极了林正英大叔演的一眉道长。
发问是王志,而那个粗眉毛从头到尾,都闭着眼睛,笼着袖子,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王志,郭大炮不见了踪影,我是有口难辨,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了。
“封先生,你看……”王志对于我的口供很无奈,只能征求粗眉毛的意见。
那人缓缓的睁开双眼,眼中冷芒一闪,我全身一凉,仿佛被看了个通透。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锋利的眼神刀子一样割的我全身发疼,就在我要低头闪避的时候,左手莫名其妙的发烫,一股澎湃的暖流驱散了笼罩我心中的冰寒。
我这人也是个虐脾气,越是想要征服我,我越不服气,在左手力量的支持下,死撑着跟粗眉毛对视着。
约莫半分钟,那人哈哈一笑,笼罩在我身上的压力顿消,我如同虚脱一般,后背起了一层湿淋淋的汗珠,若是不坐在椅子上,我肯定瘫了。
王警官,能给我一支香烟么?我喘息问道。
浓眉毛拿出烟盒给我递了一根,手指这么一打就着火了,我点了烟,呼呼的吸了起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信拉倒,反正你们杀了我,那就是黑白不分,草菅人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