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鬼契 (流浪的法神)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流浪的法神
- 入库:04.13
可是一想到我明媒正娶的娇妻春兰,我又像全身充满了力量,仿似所有的疼痛都毫不畏惧了。
除了想救春兰,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春兰刻意害我。
或许这比起生死来算不了什么,可是对我来说,这比什么都重要,因为我相信春兰是真心爱我,这个世界除了阴谋,除了迫害,还有真爱。
我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对我而言,一份真爱或许是我瞑目的最好盼头。
我已经想好了,若是春兰是真爱我,哪怕是死,我也要跟她死一块,若不是,那就是天不怜我,我正好把这股怨气撒在张献忠身上,直到血战而亡。
所以,不管如何,我都要坚持见到春兰。
在黑暗的通道里走了一阵,空气慢慢的不那么阴冷了,杜文走到一扇石门旁,握着一个舵把,左右扭转了几下,轰隆,石门洞开,进了石门里面光线越来越亮。
杜文在前面走了约莫三百米,停了下来,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的辩听了一会儿,这才招呼杜武:“过来帮把手!”
两人轻轻推开一座石山,这才慢慢探出半边身子走了出去。
待出去探头一看,豁然开朗,这里可不是杜宅的大院子,婚礼那天乡亲们就是在这庆贺的,原来机关密道就在这院子的假山上,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看了两眼,立时有丫鬟、士兵在院子里走动,我们几人忙又把头缩回了去,搬回石山,退到暗道的深处。
“情况不太妙,老爷的宅子是最大的,我看住的不是张献忠就是李天仇,走动的人也多,咱们想要出去怕是难。”杜文道。
“这不是好事吗?若是是张老贼住在这,正好拿他开刀,擒贼先擒王,菜花兄弟你说是吗?”杜武粗气道。
若是平时菜花必然响应,可是现在我已然身受重伤,他黯然道:“我听秦哥的。”
因为我的脸已经变的焦黑,又带着修罗面罩,他们都看不出来我的伤势。
我吸气,努力保持声线的平静,淡然道:“张献忠是一定要杀的,但不是现在,咱们先救人要紧,早一刻救下泰山大人和春兰,我越放心,到时候可以放心的与他们血战。”
“嗯,秦哥说的有理,这样,杜泽你兄弟们在这接应,我们四个出去打探春兰的下落,这样也不至于人多打草惊蛇。”杜文想了想道。
“嗯,我跟菜花一路,你们兄弟一路,我往西边搜索,你们往东边搜索,可好?”我道。
杜文点头道:“如此甚好,谨听秦哥令。”
我悄悄走到洞口,只见丫鬟们正拿着大红的喜绸、纸帖在院子里张罗,另外还有士兵齐刷刷的走进来,抬着梯子,箩筐,另外又是一群声乐班子走了进来,开始在院子里搭戏台子。
“大西王说了,今晚新婚喜宴,黑蔓布盖的不留一丝缝隙,耽误了吉时良辰,大西王定斩。”领头一军士大喝道。
“是!”一群人忙在屋檐各处张搭黑色蔓布,不一会儿整个院子就彻底黑了下来。
那军士头目又开始催促了:“嫁戏台子的快点,把戏单准备好,还有你们红灯笼、喜烛麻溜点,都他妈给我麻溜点。”
那军士用鞭子边抽着一些手脚慢的士兵,边大声的在院子里呵斥道。
“秦哥,这张献忠好雅兴倒是唱起戏来了。”菜花冷笑道。
我皱眉冷然道:“你错了,他不是唱戏,而是要娶亲。”
第一百三十一章新娘是她?
很快喜堂已经布置好了,戏班子也开始在试唱了,谁都知道张献忠脾气不好,若是唱不好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头,一个个焉的跟黄瓜似的,唱不好戏,都他妈得死。”军士冲台上的戏班冷喝道。
“秦哥,你说张老贼不会是要娶春兰吧?”菜花问道。
我心里一沉,胸口闷的更厉害了,冷然道:“不管娶的是谁,他今晚都得死。”
“秦哥,你别急,我去抓个阴兵过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几株冲天炮腾空而起,在杜寨的上空爆裂出绚丽的火花,隐约有喜悦的唢呐、锣鼓声从杜寨山下传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急急忙忙的跑进了院子,扯着沙哑的声音呵斥道:“都还愣着干嘛啊,人都来了,赶紧吹起来。”
那些被强迫的杜寨村民无奈的拿着唢呐、锣鼓无力的吹打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怨恨、愤怒的神情。
“都兴奋点,板着张死鱼脸,是迎亲还是送葬呢,小心大西王不痛快了,要了你们的小命。”那人沉着脸呵斥道。
这人我认识,正是杜寨的管家杜休,看来这不要脸的老杂毛八成是投靠了张献忠当了奸贼。
“秦哥,喜悦声似乎是从山下传来的。”菜花皱眉道。
我现在也没了底,难道张献忠迎娶的不是春兰,要知道寨子里就数春兰最美,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没时间多想了,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不能错过。
想到这,我转过头对菜花与杜氏兄弟道:“现在杜寨已经被蔓布围起来了,正好给了咱们机会,按计划行事,你兄弟二人去寻找老爷,我和菜花留在这探虚实。”
“哈哈,新娘子来了,都准备好了吗?”一个身穿红色绣龙花边喜袍的汉子,朗声长笑从府宅大步走了出来。
“大西王,你是九五之尊,这是纳妃,亲自迎往,岂不是有违礼数。”杜休想要讨好张献忠,忙点头哈腰道。
“滚,你哪知美人之尊,朕若不亲临,惹恼了美人,那才大事不妙。”张献忠拂袖甩开杜休,搓了搓手,满脸的兴奋、急色。
说着,李天仇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躬身抱拳道:“大西王,送亲队伍已经在杜寨门口了,车驾、三百虎贲已待命。”
张献忠冷喝道:“坐什么车驾,把虎贲军都撤了,想要吓着美人啊?”
“可是杜寨的余孽已经……”
李天仇话音未落,张献忠豪迈大笑起来,“几只老鼠就把你吓成这样,天仇,这可不像我大西军第一猛将的风范啊。”
李天仇眼中寒芒一闪,忙道:“天仇知道了,今晚绝对不会让一只老鼠出现在杜寨。”
“这就对了,你去布防,朕亲自去迎亲。”张献忠拍了拍李天仇的肩膀,满意道。
随着院子里的唢呐、锣鼓之声跟着张献忠出了寨子,杜宅防务疏松,安静了下来。
我打了个手势与杜氏兄弟,分开行动,“菜花,看到那个戏班子了吗?咱们混进去。”
那些戏班子的人都是杜寨原来的老班子,杜公、春兰平时就好听戏,我跟那班头也有些交情。
我偷偷从假山后面猫着身子,躲过巡查的兵士,往那些画着花脸的花旦摸了过去。
“谁?”他们正在后台忙着化妆,抹粉上色,我突然的出现吓了他们一跳。
“嘘,杜班头,是我,秦剑。”我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压低声音道。
“天啦,是姑爷!”杜班头忙把我拉到了一边,激动道:“姑爷,你怎么才来,老爷、小姐他们……”
我道:“我都知道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张献忠要迎娶的是谁?杜公他们呢?”
杜班头泣然道:“姑爷,老爷与小姐下落不明,我和班子的弟兄也是被杜休这个不要脸的老贼从祠堂拉出来的,杜寨的乡亲们都被困在祠堂。”
我看他满脸的迷茫,估计也问不出个门道,想了想道:“你给我兄弟二人化上妆,先混进来再说。”
杜班头点头道,忙招呼班子里的弟兄,给我和菜花化妆,众兄弟见了我和菜花都很兴奋,“秦爷,正好今晚要演一出三英战吕布,你就演猛张飞,菜花兄弟长胡须正好演关公,你看如何?”
我点头,“如此再好不过了。”
化了妆,只听到府宅前,又是连珠炮响,“奏乐!”杜休急步引进门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在喜悦声中,张献忠胸戴红花引着穿着喜袍、头戴凤冠、头盖的新娘从大门朗声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经过大门口火盆子的时候,张献忠轻轻握着那新娘子的芊芊玉手,柔声笑道:“美人,跨火盆了,慢点,慢点!”
只见那新娘玉手葱花般细嫩,身材紧紧的包裹在微紧的喜服内,凹凸有致,倒跟春兰有几分相似,不过我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一时却也说不上来。
“姑爷,好,好像是小姐……”杜班头语塞冷然道,“小姐嫁给你那天,不也是穿着这身喜袍吗?哎,张老贼……”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内火急如焚,那身喜袍我却是再熟悉不过,可不正是春兰的婚衣。
“噗!”体内的气血澎湃,我再也压制不住喉头的血腥之气,张嘴就急的吐了口血。
“姑爷……”杜班头等人大惊。
菜花瞪了杜班头一眼,忙扶着我,冷喝道:“穿一样的衣服就是春兰吗?再几把乱说,我灭了你老儿。”
“闹腾什么呢?”杜休皱眉往戏班子走了过来,我忙扯着衣角的黑袍擦掉了嘴角的血渍,众人纷纷立定,佯作无事,生怕他起疑。
杜休绕着我们上下微微看了两眼,尖声道:“都不想活了,好好准备,戏唱不好,你们吃不完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