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也知道林兄弟不富裕,不如这样,咱们是不是找个没主的富贵墓地,然后……”
盗墓?林麒吓了一跳,就觉得这周德兴胆子太大了,突然就想起师傅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挖人坟墓,这是天怒人怨的事,轻者不得好死,重者断子绝孙。
林麒摇了摇头,周德兴急道:“就这一次,不这么干,那来的银子,难道还让那五个小鬼偷去不成?”
周德兴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林麒,眼睛一亮,笑道:“我有办法了,你去回话,就说事成之后,一百两银子奉上,绝对不少一钱,不过亥时之前,一定要将神像送到韭菜山脚下。”
“咦,真有办法?不盗墓也有钱?林兄弟快说说是个什么法子?”
林麒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对了,将神像带出来的时候,记得带一个铜盆来,有了铜盆才有银子,没有铜盆可就没有银子,切记,切记。”
周德兴听得迷迷糊糊的,本想再问几句,又觉得林麒是个有大本事的,自打认识他,不管什么事,能做就是能做,不能做,也从不逞能,既然他说了能办到,自己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只等着拿银子就是。
周德兴兴高采烈回去传话,将林麒对他说的话对朱重八复述了一遍,他是相信林麒,朱重八还是有些犹豫,一百两银子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那人说的太过玄奇,拿个铜盆就真能变出银子来不成?
周德兴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却见朱重八沉吟不语,知道他不太相信自己,也不高兴起来,粗声道:“重八,我跟你说,林兄弟是个有真本事的,我跟了他大半年,从未见过他说大话,你相信我这一回,真要是林兄弟说话不算话,咱俩就去投奔丐帮,帮主是他兄弟,他又亏欠了咱们,总能对你我不错,也好过在庙里看人冷眼的强。”
朱重八暗暗苦笑,乞丐他又不是没做过,又那是那么好当的?当年那般困窘之下也没入了丐帮,难道现在要走回头路,继续去做乞丐讨饭?
可不相信又能如何?如今他想在庙里继续苦熬下去都成了一种奢望,今天中午担水回来,一个与他相好的和尚告诉他,汤和给他来信的事,已经被庙里迎客僧派人去通知当地官府,也就这两日就该有信回来,凭他与反贼通信,就能死个十回八回的。
真的是没有路了啊。
“好,就相信你,德兴,你去回林兄弟,这活我干了,不过庙里神像可是不小,我一个人难以搬动,明天天黑,你来帮我。”
“好,好,好兄弟,我这就回去说给林兄弟知道。”周德兴高兴的拍了拍朱重八肩膀,也不废话转身就走。剩下朱重八一个人呆在原地,他独自愣了愣神,想起父母,想起这些年的心酸,突然叹息了一声:“夜凉了啊。”
夜色下他的影子被拖的很长,还年轻的背竟然有些弯。
回到皇觉寺,庙门紧闭,朱重八上前拍门,也没人应他,他心中焦急,拍的更加使劲,过了好大一会,那个肥胖的迎客僧才披着衣服懒洋洋出来,见是他回来,横在门槛上,也不放他进去,尖声尖气道:“催死的吗?拍的这使劲,不知道方丈有令,僧人不得夜游,我放你出去,还道你很快回来,竟然就回来的这般晚,扰人清梦,真是个不懂事的……”
朱重八的双眼猛然瞪圆,一双拳头突然就攥紧,指甲几乎陷到肉里,缓了一缓,面带笑容,陪着笑脸道:“打扰师兄睡觉,是我不对,我那朋友家里出了点事,让我帮着拿个主意,这才回来的晚,师弟知道不对,待来日上山打了野鸡野兔的,定给师兄送来赔罪。”
迎客僧闻听他这么说,脸上才露出笑容:“算了,你我师兄弟一场,若不放你进去,显得我不近人情,好了,好了,赶紧回去睡觉吧。”说着话让开肥胖身躯。
朱重八急忙行礼,低头进了庙门,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听那迎客僧道:“山鸡,野兔的要肥嫩些的,太瘦了可不好裹嚼。”朱重八的脸立刻就阴沉了下来,却是头也不回道:“师兄放心,定给你抓些又肥又大的。”
回到珈蓝殿,朱重八坐在门槛上,沉思了许久,取出汤怀给他的信到殿内烧了,小心走到斋堂,偷了把切菜的刀,贴身藏好,绕着各个大殿转悠,天王殿、大雄宝殿、禅堂、伽蓝殿、转悠了个遍,发现就只有珈蓝神小一些,剩下的无不是巨大,不是两个人能抬得走的。
绕回了珈蓝殿,朱重八小心摇晃神像却是动也不动,他心中暗暗着急,今夜若是不将这神像搞得松动了,明日又怎么抬得走?掏出菜刀去切神像底座,这珈蓝神像虽是泥塑,却也是用料厚实,他又不敢弄出太大声音来,切了半天就切掉了点泥渣,却是累了一身的臭汗。当下也恼怒起来,站到神像后面,看见自己写的那五个字,凶狠对神像道:“真想让我将你发配三千里吗?”
说着上前猛然一推,不知道是这神像原本底座就不牢靠,是他力气使到了,还是他这句话起作用了,珈蓝神像竟然被他推得,嘎吱……一声响,扭动了一下,竟然就离开了底座,晃动了几下。
八十七章 五鬼迷魂
第二天,灵官庙内,野猪精怪眼瞧着林麒,一对猪牙洁白锋利对着林麒,似在戒备。野猪精答应了林麒的要求,剩下的就要看林麒如何帮它,是不是个有本事的,也不用太久,一会就能知道。
林麒不会画符,但有他自己的一套,当初被困在黄河底下神殿之中,太过无聊的日子让他不断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事,周兴给他折叠的那把符刀上画的符,都被他一点点记了起来,照葫芦画瓢,在泥板上面刻下了符箓花纹,嘴中念诵咒语:天地威神,诛灭鬼贼。六乙相扶,天道赞德。吾信所行,无攻不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抽出量天尺在泥牌上拍了三下。
林麒不是受箓的道士,画符没有威力,只是一张黄纸,但他手中的量天尺乃是人祖女娲娘娘当年所用之物,却是比受箓威力更大,这也是鬼巫告诉他的,林麒试过几次,也真是管用,道家善使符箓,鬼巫善使泥土,那也是因为远古没有纸张的远古,威力却是没有什么分别,只是不如黄符来的简单容易。
林麒也觉得日后应该到龙虎山上学习些日子,毕竟千年的门派,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如果能两相印证一下,驱鬼役神的本事必定能更上一层。
量天尺拍下,泥牌立刻就变得不一样起来,原本黄土捏成的泥牌在阳光下竟然闪耀出金属的光泽,林麒微小朝野猪招手,示意让他靠过来,野猪精哼哼着靠近,林麒将手中泥牌捏碎,将泥土涂抹在野猪两颗尖牙上。
随着林麒的动作,野猪两颗尖牙竟然也散发出金色光泽,野猪精也是个知道厉害的,他一身最厉害的本事都在两颗猪牙上面,林麒给他施了法,猪牙更加锋利,还带着驱邪庇煞的法力,相当于多添了五十年的道行。
野猪精与黑狐积怨颇深,多了这本事,就有些忍耐不住,一对猪眼放出精光,哼哼……几声,转身要去找那黑狐拼命,林麒看在眼中,眉头一皱,道:“你现在与那黑狐也有一拼之力了,但他若是逃走,你能拦得住吗?我告诉你,莫要坏了我的好事,否则我就拾掇不了你吗?”
林麒语气冰冷,野猪精哼哼……几声,对林麒颇为忌惮,他腰间的尺子散发出恢宏气息,令野猪精生不起半点反抗念头,旁边老鬼也一个劲的劝解,只能低下头等着林麒发话。
林麒也不理他,盘坐在庙里,沉思不语,这一盘坐就是半天,野猪精烦躁不安,就觉得奇怪这人年纪不大,怎么就如此好的耐性?可也不敢得罪了他,就在庙里来回转圈,苦熬时间,时间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你会觉得它过得很快,但有时候你也会觉得它慢的让人无法忍耐。
终于熬到了月亮出来,林麒才睁开眼站起来,带着野猪老鬼朝与周德兴约好的地方而去,到了韭菜山脚下,林麒施法将五个小鬼召唤回来,夜风清凉,一个人,几个鬼,还有个野猪精就这么静静等待。
今天是十五,月亮最圆,眼见着天边那轮银盘缓缓生到半空之中,林麒等的有些着急,刚想吩咐小鬼去瞧瞧,就见前方树林中钻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正是周德兴抱着个铜盆,在他身边一个低头弯腰的汉子背上扛着一尊神像,缓慢而来。
等两人离的近了,林麒才看清楚朱重八的模样,顿时愣了一下,朱重八的尊荣丑陋无比,背着个神像,如同恶鬼背了尊神像一样,情形说不出的怪异,若不是他见过太过的鬼怪,真要被吓上一跳。
几个小鬼同样惊讶,那老鬼嘟囔道:“我怎么瞧着他比我还像鬼?”野猪也朝着朱重八哼哼两声,离得远些,林麒苦笑不得,觉得这些个鬼怪也都是以貌取人的。
离的没多远了,周德兴拎着铜盆朝林麒挥手,林麒迎上去,朱重八也将神像放下,累得满身大汗,周德兴嘿嘿一笑,对朱重八道:“这就是林兄弟。”朱重八朝林麒拱拱手,周德兴又指着林麒道:“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块长大的,也没个大号,叫朱重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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