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藤也像是感到了危险,急忙后退,对着张青山左右摇晃。似是在躲开张青山的剑尖。这正是龙虎山秘剑正一天觉剑。殷利亨一剑落空,人也落了下来,扬了扬手中七星宝剑就要再上,张青山横在他身前,大声道:“这是尸藤。不可大意……”
殷利亨手中长剑握紧,终究是还是没有莽撞,向后退了两步,退到张青山与林麒身边,沉声问道:“这邪物是何来历?”
张青山凝重道:“此乃尸藤,用人血邪法喂养成的。尸藤阴邪无比,活人沾染到,就会钻进五脏六腑,以人身躯为土地,生长蔓延,你看这些男子为何不穿衣衫。那是因为此时他们就是一颗树,一颗人树,怪不得半死不活的模样,原来如此。”
张青山并未说的很仔细,但林麒和殷利亨听得已是脸色大变,万万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邪恶的秘术,三人站在原地。一时间手足无措,树藤不见了人影,空中扭动几下,又都快速钻进人身,这情形无比的怪异,这些树人与他们敌对,为的就是保护祭坛上的女子。
此时,祭坛上的女子又有了变化,她缓慢而起,站直了身躯。一头黑发无风自动,露出一张如玉的面孔来,女子面白无血色,美丽妖艳,身上皮肤如羊脂玉一般光滑。身上血色的嫁衣正由残破变得一点点完整起来。
环形水道中,鲜血犹如沸腾了一般冒起一个个血泡,啪啪啪……升起幻灭,浓烈恶血腥之气蒸腾向上,将女子完全笼罩住,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女子的双眼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张青山随着女子身上血色嫁衣的变化越来越凝重,像是有什么没有想明白,林麒和殷利亨不敢大意,三人中张青山的见识远远超过二人,都在等待他的号令,谁知张青山呆立了半响,忽然大声叫道:“千万不能让女子身上的嫁衣成形,否则这世间就又多了个魔头。”
殷利亨闻言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张青山道:“还在想。”殷利亨冷笑道:“这会了那有时间容你多想,还不是要硬闯。”说着横剑在胸,大踏步向前而去,林麒估摸着女子也是玉娘,此时除了硬来,别无他法,握紧了量天尺跟了上去。
两人一靠近血池,巨变突生,一百多个赤裸男子,像是感觉到了威胁,齐的抬起左臂,五指张开,斜指向祭台上的女子,眼见着无数粗如童臂的树藤蜿蜒向上,将女子整个笼罩起来,构成了一个封闭的圈子,将女子封闭在了圈子里。如果他们想要去救出女子,就不可能不碰到这些尸腾,而他们一旦与这邪恶的东西相接触,就会有一种肉眼看不到的种子迅速的钻入体内,吮吸他们的血肉,迅速生长,最终,也会变成站在血池中的树人。
林麒原以为如此就够难办的了,却没想到,这些活尸另一只手斜着举起来,竟然对着三人,无数的树藤犹如一条条怪蛇,上面挂着翠绿的枝叶,扭曲舞动朝着三人铺天盖地而来。
尸縢一蔓生出来,林麒和殷利亨反应迅速,立即冲到近前,殷利亨举剑砍去,将其中一条蔓生出来的树藤砍断,张青山见状大惊,急忙喝道:“后退,你们千万不要近前……”可是已经晚了,那落在地上的枝条毒蛇一样的迅速窜动起来。
张青山来不及多想,两眼圆睁,右手稳稳地握着长剑,左手里突然飞出一张符,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握在掌中的,那张符只是一张薄薄的黄纸,但此时却同一片钢板一般,随左手一伸,符已贴到了尸縢上。
那张符一到尸縢上,就像扔到水中的一块火炭,猛地冒起一股白烟,尸縢虽快,却被符纸一下包住,张青山看准机会,右手一动,剑已疾刺而下,正尸縢断口处插入。他趁势一挑,长剑透过尸縢,倒像入了剑鞘,接着一抖,尸縢寸寸碎裂,摔在地上。
张青山一招得手,左手连弹,又是三道符飞出。这三道符像是活了一样,飞射而出,缠住最前面的几条尸縢,三道符有如三个楔子,几枝尸縢左右摇摆,却甩不脱符纸。张青山左手伸剑指,嘴里念了几句咒,右手长剑一指,三张符纸立时燃烧,尸縢发出尖细的叫声,竟如几条小小的火龙,在空中打了几个转。那三张符纸一烧便化成灰烬,但尸縢却像被人用朱笔描过一样,多了几个殷红的符字,这几个符字便如烧红的木炭,深入肌里,那几条尸縢空中扭了两扭,“啪”一声摔在地上,登时烧成了一段段焦炭。
变故来的太快,简直就是眼花缭乱,林麒和殷利亨见了张青山这一手符箓之术,暗自佩服,三人先前比试并未分出上下,年纪又都不大,都有争胜的心思,林麒见张青山对付得了尸藤,趁着空荡,几步上前跃起,量天尺散发出淡淡五色光芒,就朝禁锢女子的尸藤砍了过去。
张青山脸色大变,高呼道:“且慢!”此时林麒已在空中,就算听到了也无法停住,何况他并未觉得这尸藤又多厉害,不过是张青山夸大其词罢了,尺子的五色光芒浩浩荡荡,竟然逼迫得尸藤舞动不休,犹如平静水潭被扔进一颗石子,荡起阵阵涟漪。
却也在这时,祭台上的女子忽然站直了身躯,一头乌黑的长发荡起,无风自动,她的脸方才还娇美无匹,此时却像投入烈火中的雪块般,正在极快地融化变形,血色淡去,一张脸变得白玉一般晶莹。全身上下散发出如明月一般的光辉。林麒看得清楚,就见女子心窝中有一块玉蝉嵌在肉中,无数血丝,犹如鲜红鲜红的蚕丝,将她身上的嫁衣一点点,一点点,修补完全,林麒心中一动,觉得女子如此模样,定是玉蝉作怪,伸手就朝玉蝉抓去。
眼见林麒单手就要触碰到女子,将个女子笼罩起来的尸藤中,突然伸出两枝粗大的犹如怪蛇一样的红色藤枝,眼见着上面还带着偏偏碧绿碧绿的叶子,其中一枝快速钻出缠住了量天尺,量天尺五色光芒大涨,尸藤触碰到量天尺就如水珠掉到了水中,发出嗤嗤嗤……声响,更冒出阵阵白烟,以一种肉眼能看见的速度迅速萎靡了下去,腥臭的味道弥漫开来。
林麒眼前突然一花,量天尺像是突然有千钧之重,再伸不出半寸,他正待收力,但量天尺又像被巨石夹住了,拉也拉不回来,这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林麒整个人身在空中顿了一顿,就这么一顿的功夫,足够让另一枝尸藤缠绕上来。
他觉得右腿一沉,另一枝尸藤已然缠住了他的右腿,将他向下拉扯,同时从腿上骤然传来一阵阵麻痒,如同千万只蚂蚁在腿上爬,这种麻痒直痒到了骨头里头,让人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抓挠。
林麒心知不妙,还是大意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多想,心一横,左脚踩在盘在他右腿的尸藤,身躯却仍是向前而去,这时缠绕在量天尺上的尸藤已化作飞灰消散,林麒大喝一声,量天尺开路,逼退挡路的尸藤,右手猛然伸出,扯住了女子身上的嫁衣,“嚓”一声,只撕下一片衣角,在空中翻了个跟斗,人像一片被狂风吹起的树叶,一下飞了起来,一起一落,人已在数丈开外。
一百三十章 争人
女子身上的嫁衣像是罩门所在,林麒撕下一块来,女子一颗头颅低垂,竟又缓缓躺下,优雅如同皇宫中的娘娘。所有尸藤猛然疯长,长到山洞顶端,前端向下弯曲,将女子密密实实笼罩在里面,再也看不到半点。
林麒跃到几丈开外,右腿不听使唤,噗通!跌倒在地,右腿酸麻难耐,低头去看,右小腿已然变得又粗又硬,黑的如焦炭一般,更有无数的黑点,顺着右腿向上涌去。
林麒嗯的闷哼一声,额头冷汗直流,张青山和殷利亨急掠而来,齐声问道:“没事吧。”
林麒道:“没事,就是右腿酸麻难耐。”张青山急道:“你怎地不听我话,尸藤最是邪性,沾染上身,就有阴毒种子缠身,若是钻到胸腔之中,你就跟那些活尸一样了,这可如何是好?”
殷利亨却惊呼道:“我明明看到你撕下女子一块衣衫,怎地变成了一滩血迹!”他一说,张青山急忙朝林麒手上看去,那里还有什么嫁衣残布,只是一滩鲜血摊在地上,散发出淡淡清香味道。
张青山道:“别的一会再说,先将你腿上的尸虫逼出来,可是……来的急,没带那么多的东西啊……”林麒看在眼里,突然觉得张青山虽然有些傲气,却也不是什么坏人,对他笑道:“放心,我自有办法。”说着盘腿坐起,暗暗观想,调动丹田内的阴阳果。
这个法子林麒还是无意中得到,一般人走阴,或是驱邪,身上多少都会沾染上阴邪气息,就如他的义父王十八。走一次阴至少要休息上一个月,那是因为阴气入体,人身无法承受的缘故。而林麒多次阴神出游,去过阴司,到过鬼市。身上却从来没有半点不适,全因他体内的这颗阴阳果,阴阳果委实是夺天地造化的一颗果子,不融不化,就在他丹田扎根,平时阴阳二气蛰伏。林麒与常人无异,若是有外来阴邪,阳热火毒,那是绝对容纳不了,就像林麒的丹田是这果子的家,谁也别想再进来。
有这果子在林麒并不如何担心。他体内气机被殷利亨太极功夫引发,转动果子更加得心应手,心念之下,果子缓缓转动,一股至寒之气,顺着丹田到了右腿。眼见着林麒的右腿就散发出阵阵寒气,寒气委实太过霸道。逼的殷利亨和张青山都忍不住向后退了退,瞬间林麒右腿成了一个冰柱,所有的黑点都被冻结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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