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身体并不是我的,只要解决了所有的麻烦事我就可以换回原来的身体了,一想到这个我就感觉全身都轻松了不少。在费力地穿回衣服后,我也马上给常乐打了个电话。
孙老头说的没错,食堂里并没有什么胖大姐管理员,常乐也没有见到什么爱笑的胖大姐,这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林帆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胖大姐,也没有关于丑女金花的任何信息。
在遇到乔伟之前我是不信鬼的,但我却非常喜欢看鬼片,更准确点说是喜欢看美国那种有些血腥的鬼片。其中有一部拍了好多系列的恐怖电影叫《猛鬼街》,里面的最大反派是一个叫弗雷迪的男人。
弗雷迪是个恋童癖,他喜欢绑架小孩,并将这些小孩关在他的小屋里,后来他的罪行暴露了,愤怒的家长把弗雷迪烧死在了他囚禁孩子的小屋。不过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弗雷迪在临死前说他还会回来,随后他真的回来了,他在人们的噩梦中复活了,并且在梦中杀人,而最恐怖的是无论这些噩梦多夸张,梦里面弗雷迪对人们所造成的伤害都会成真。
于是弗雷迪成了一个梦中杀人的恶魔,喜欢看这部电影的人也给他送了个绰号叫梦魔。
刚刚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几乎就是梦魔故事的翻版,如果梦中的一切都可以折射到现实当中,那林帆、李满秋、还有教导主任身上发生的怪异变化会不会都跟梦魔有关呢?这个让噩梦成真的梦魔又是谁?
是十多年前自杀的金花?这个答案似乎是必然的,从始至终我的噩梦都围绕着这个丑女。
我和乔伟也没继续在收发室里多耽搁,在跟孙老头道谢之后我俩就直奔旧校楼。
这一道走过去我的后背一直在疼,几乎每走一步都疼得我要吐血,而除了这疼痛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旧事重现一样。我俩好不容易走到了那片小树林,但乔伟并没有在里面发现阴气,而我也没有在树林外看到穿旧校服的丑女。
随后我俩又去了一趟食堂和常乐汇合,常乐出现时身边并没有跟着胖大姐。
碰面之后我也把我做怪梦,并且在梦里受伤的事详细地跟常乐说了一下。常乐听后顿时皱起了眉,他那紧张的反应倒让我有些意外。
“你说那个胖大姐特别爱笑,而且特别好哄?”常乐瞪着眼问道。
我点了点头。
“来,跟我去食堂。”常乐说完转头就往食堂里走。
我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索性就跟过去看看情况。
常乐带着我进食堂然后直奔后厨,在遇到几个穿厨师衣服的人后常乐跟他们打了招呼,然后便让他们把相册再拿出来一下。我估计那相册可能是学校食堂里所有人的纪念照之类的。
很快,一个貌似是帮厨的人拿过来一本并不算厚的相册,常乐匆匆翻开,然后将相册往我面前一递,“你在梦里看到的胖大姐是不是她?”
我接过相册一看,我的脑袋顿时一发麻。
相册里有一张所有食堂员工的合影,里面的人都穿着工作时候的衣服,而胖大姐就站在中间一个非常醒目的位置,而她的长相就跟我在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之前我以为我之所以会做怪梦是因为听到了乔伟和孙老头之间的谈话,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不那么简单了!林帆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胖大姐这个人,可我却清楚地梦到了这个人的长相。
这肯定不是一种巧合。
“是不是她?跟你梦见的一样吗?”乔伟再次问道。
我连忙点了点头。
常乐倒抽了一口气,然后摇头道:“这下麻烦了,咱们恐怕遇到硬茬了!”
我跟乔伟对望了一眼,然后再次看向常乐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虽然不敢100%确定,但大概知道些脉络了,如果我判断的没出错的话,你刚才可不是在做梦,而是进到了别人的噩梦里!你应该听过托梦这个说法吧?”常乐道。
“托梦我知道。”我点头道。
“你遇到的这个事跟托梦很类似,不过是反过来的,不是鬼进到你的梦里,是你被拽进了鬼的梦里。”
“鬼做梦?”我一边问着一边看向乔伟,毕竟乔伟是鬼事方面的专家,如果涉及到鬼了,那乔伟的意见应该是非常权威的。
可是乔伟并却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道:“我可没听说过鬼会做什么梦,而且也不知道鬼可以把人拽到梦里,而且还能伤人!”
“是没有鬼做梦,这是雷声他自己乱说出来的。”常乐立刻否定了我刚才给出的定义,然后他也顺着乔伟的意思道:“鬼确实不会做梦,不过人会做梦,我在学艺的时候我师父曾经告诉我一个方术,是人借鬼力杀人的邪术,这个术就叫魇术,简单来说就是在梦里杀人。”
11、果实熟了
常乐详细地向我和乔伟说明了一下他所了解的魇术。
“魇”这个字貌似并不常用,可实际上在老百姓平时的口头语中还是经常出现的,人们经常提到的谁睡觉的时候“魇着了”,其实就是指鬼压床。而魇术也非常类似鬼压床,只不过人不是动不了,而是在别人的梦里乱动,并且会受伤甚至死亡。
魇术发动需要三个条件。
第一是需要一个厉鬼,第二需要厉鬼的骨灰做为契约物,至于第三条这就有点特别了。根据常乐的说法,魇术其实是一把双刃剑,魇术在发动的同时也会让施术人陷入深度昏迷,而且这种昏迷是永久性的,所以第三个条件是施术人需要一个可以让他永久性陷入长眠的地方。
另外常乐也强调了,魇术有一定的作用范围,所以这个施术人长眠的地方虽未必就在学校里,但应该离学校也不会特别的远,肯定出不了这座城市。
有了这三条信息,想要找到这个用魇术的人应该就不算什么难事了。
厉鬼,这肯定就是金花了。能拿到金花骨灰的人应该是跟金花的家人有关联的,如果在这些人当中有个昏迷了,而且这个人一直躺在医院里,那基本就可以锁定施术人了。
明确了方向,接下来要做的也就更清晰了,我们立刻联系了一下林帆的老爸,让他通过校长那边找一下金花的资料,重点是金花死了之后到底是谁给她收的尸。
事情跟我预料的也一样,学校方面很不愿意重提金花的旧事,林帆的老爸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要到有关金花的资料。
金花的家庭情况异常的特殊,她在四岁的时候母亲跟人跑了,她父亲在再婚后又在工作时发生了事故死了,只能由继母负责抚养金花。再后来她的继母又嫁人,最后就有了金花所在的特殊家庭。
名义上金花是有父母的,可实际上她身边的两个人都只是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最初金花的继母愿意抚养金花是因为有一笔钱支撑着,那是金花父亲意外死亡后公司给发的补偿金。而当这笔钱用光之后,金花的继母、继父就根本不愿意理她,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金花实在太丑了。
金花在学校出事之后,金花的继父母立刻与她撇清关系,别说葬礼,就连收尸什么的他们都不想躲管。最后是一个叫王海兰的女人替金花办的后事,而这个王海兰也正是学校食堂的那位胖大姐。
因为金花的事,学校跟王海兰闹得很僵,所以最后我们也没弄到王海兰的住址,只得了一个十多年前王海兰的电话号码。
还好,电话这东西在最近的十来年里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了,除了手机的花样变多了之外,号码什么的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动。我们在拿到号码后立刻拨了一下,结果还真打通了,只不过接电话的人并不是王海兰。
我问了下接电话的人知不知道王海兰这个人,那人还真知道,他说他是王海兰的亲戚,手机是几年前王海兰淘汰给他的。既然是亲戚,那想要找到王海兰就不难了,在要到了王海兰的新电话后我也立刻拨过去,这次接电话的人是王海兰了。
在给王海兰打电话之前我也想过到底要怎么跟她说,最后我决定就用乔伟之前的套路,什么借口也不找,也不撒谎,直接就告诉她我们在学校里看到了金花的鬼魂,而且我们怀疑有人在利用金花的鬼魂在学校里杀人。
我猜王海兰那边肯定也发生过一些什么特别的事,她对于我的话并没有任何怀疑,而且主动地把她目前所在的地址告诉给了我,让我过去详细谈谈。
这对我们来说自然是省去不少麻烦的好消息,所以我立刻答应了王海兰,然后便跟乔伟、常乐一起离开了学校。
王海兰告诉我们的地方是市郊的一个中型的榨油厂,我们赶到工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王海兰已经站在工厂的门口等着我们了。过了十来年,王海兰的模样基本没什么变化,如果非要说有变化那就只能说她变得更胖了。
我过去冲王海兰招了下手。
王海兰也冲我点了下头,然后迎上来问道:“你是雷声?”
她不认识林帆,我也没必要跟她玩什么角色扮演,所以之前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我报的是真名。
“我是,您肯定是王海兰了,跟我上次见您的时候基本没什么变化。”我故意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