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扣下了扳机,随着一声巨大的枪响,我的全身都跟着猛烈地震动了一下,随后我的两条腿便不听使唤地软了下来。在我摔倒在地上的一瞬,我看到血正在从我的身上汩汩地往出冒,同时我也听到了当啷一声金属落地的声响。
我不知道是我的枪掉了还是陈忠良被我打中了,也不知道我究竟在地上趴了多久,恍惚中我看到了刺眼的闪灯,接着我便被抬到了车上。我也不清楚是什么缘故我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我跟车上的人喊了几句“我马上要结婚了”,然后脑袋又彻底混沌了。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舒鑫已经在我旁边了,另外还有我的家人、马骏两口子,还有唐辉和雷启山。
“是王强!”我忍着身上的疼对唐辉喊着,同时也试图从床上坐起来。
唐辉赶紧过来把我按回到病床上,然后道:“我知道了!已经把他抓了!那把斧子在棺材铺那女的家里找到了,我已经把它给毁了。我用你电话联系了小郭,她告诉我得用氢氟酸销毁那斧子,说什么逆五行破阵,我也不懂,反正就照办了。总之你就放心养伤吧,火男的事已经彻底搞定了。”
“都搞定了?这么快?”我有些诧异。
“不快!你都已经睡了三天了。”唐辉道。
“三天?我怎么感觉好像就几个小时呢?”我的脑袋还有些没转过来弯。
“确实是三天,不过你放心,你的伤没什么大事,就是失血有点多。大夫说你运气非常好,那剑把你扎穿了,但是一点没伤到你内脏,他说只要是再偏个零点几毫米,你都没命活下来。”
唐辉说我现在的情况算幸运,但我可不这么觉得。如果差点被一个精神病连环杀人给宰了也叫幸运的话,那全世界估计有99%的人都是超级幸运儿了。不过不管怎样我活下来了,这怎么说也是件好事,而且我只需要再在医院里躺个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和我的“幸运”相比,孙警官可就倒霉多了,陈忠良刺中他的那一剑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当场就要了他的命。同样被刺穿的棺材店女老板伤得也不轻,但总算是保住了小命。
因为我们三个人都被刺了,陈忠良自然就成了警方捉拿的对象,他也在当天凌晨被警方在家里抓住。据说当时他穿着睡衣躺在家里的床上,血从车库一路延伸到他的床边,他在腰上挨了一枪的情况下竟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在家里睡觉,当时他被抓的时候床上已经全是血了,而且已经陷入了昏迷。虽然经过抢救他并没有死,但一直到现在他都保持昏迷。
不管他是王强还是陈忠良,也不管他最后会不会再醒过来,他这个人都永远不可能获得自由,他要么就这样死去,要么他的下半生将永远在监狱的精神病牢房中度过,而火男的事也将永远成为一个不解之谜,一个诡异的都市传说。
当棺材店的女老板清醒过来之后,警察也找她询问了关于王强的一切,女老板也把过去几十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如实坦白了出来。
棺材店女老板的名字叫王世慧,他跟王强在六、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王强还叫陈忠良这个名字,而王世慧的家里也还有一个脑瘫的哥哥和她的父亲。
陈木因为带陈忠良去医院看病认识了王世慧的父亲,因为同样都是单身父亲带着孩子,相似的情况让两个男人成了好朋友,平时对方家里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两个人就互相帮助一下。
在陈忠良十岁那年,王世慧的哥哥出现了严重的大脑萎缩,不久后便彻底成了植物人。王家没有钱给王世慧哥哥治病,甚至没有财力维持他的生命,于是王世慧的父亲亲手在家里结束了王世慧哥哥的生命。或许是因为内疚,在三天之后王世慧的父亲也上吊自杀了。
那年王世慧十三岁,她爸爸在上吊之前嘱咐她去找陈木,当她找到陈木家里的时候陈木正想要出门。而在陈木得知一切之后,一场血腥的屠杀也正式开始了。
陈木将王世慧的哥哥还有她爸的尸体运到了家里,然后砍掉了这两个人的脑袋,用他俩伪装成自己和陈忠良。随后陈木就让王世慧带着陈忠良回王世慧的家里,而陈木自己则出门去了别的地方。
当时王世慧并不知道陈木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直到陈木从一场大火中死里逃生回来后,王世慧才从陈木口中得知了一切。
之后的几十年里,王世慧一直和陈木、陈忠良一起生活。在她二十三岁那年,她跟陈忠良结了婚,只不过这个婚没有登记,更没有婚礼。
在结婚的第二天,陈忠良的性格也发生了改变,他渐渐从一个阴暗、孤僻的人变得开朗、阳光而且乐观起来,他大脑功能也奇迹般地开始恢复。可是陈忠良的这种变化带来的并不只有好结果,他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积极向上的王强,另一个则是心中充满愤恨的陈忠良。
当陈木死后,陈忠良一门心思地想要把陈木复活,但他的真正目的却是让陈木重新拿起斧子去杀那些让陈忠良痛恨的人。
陈忠良是个疯子,他没有打过王世慧也没有骂过她,但却对她进行着一种更加残忍的精神虐待。而王世慧不但不讨厌这种虐待,反而越虐越爽,她喜欢陈忠良施加在她精神上的禁锢,喜欢任由陈忠良驱使。
她按陈忠良的吩咐开了棺材店,又按陈忠良的要求准备了陈木在历史博物馆工作时最喜欢研究的老式战斧,又在这些东西上面施加符阵并将它们保存起来。
王世慧说她可以听到在家里的那把斧子上有人的哭声和哀嚎。她喜欢听这种声音,陈忠良也非常喜欢,每隔一段时间陈忠良就会回来和她一起听斧子里传出的哭喊声,并在这凄惨的声音中一起**。
而当陈忠良以王强的身份与另外的女人结婚、生子时,王世慧心里也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不过在疼过之后她却感觉到了是翻上了云霄的快感,她的一切愉悦感都是建立在绝望的痛苦之上。
1、1+1阴阳侦探社
有一些事情是根本没有办法预料的。
一年前,我无论如何没想到我竟然会跟鬼怪之类的东西打交道;半年前,我也根本不会想到我竟然也会驱鬼,竟然也可以超度,甚至还开枪打伤了一个杀人犯;而在一个月前,我也决计想不到我的身上竟然会留下一道一尺来长的刀疤。
这道刀疤真的很酷,对着镜子一看还很有索隆的味道。大夫说如果我想把它祛掉也很容易,不过舒鑫坚决建议我保留这刀疤,她觉得这伤疤很有野性,看起来很有男人味。在这件事上我和她的看法一致,所以这疤就保留了。
因为这次受伤,我和舒鑫的婚礼也不得不取消了,至于什么时候再办我俩暂时还没商量好。毕竟结婚这种一辈子的大事还是要选一个黄道吉日,最重要的是舒鑫并不想在天冷的时候穿婚纱。
我的伤恢复得很快,这或许得益于我非常有规律地在健身房进行健身。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大夫说我的身体结实得跟运动员差不多,恢复情况也非常理想,只要再休息一个来月基本就可以正常运动了,不过在这期间还是要尽量减少拉伸或者其他剧烈运动,还要控制饮食、忌辛辣、尽量不要喝酒。
酒倒是不需要医生担心,我这个人本来就讨厌喝酒,只是不能剧烈运动这点略有些伤脑筋,好在应对的方法有很多……
可在我悠哉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我家里却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变故,我妈、我爸带着我妹妹雷婷一起找上了门,而且非常郑重地在我面前给我开了个会。他们要求雷婷一次性买断我在饭店的股份,从此以后拒绝在让我做饭店的寄生虫。
这件事完全没有道理!
饭店是我白手起家开起来的,当初最艰苦的时段也是我熬过来的,就算现在生意越来越火跟我确实没多大关系,但也不能这么说断就断,毕竟饭店是我唯一稳定的经济来源,写小说赚的那点钱连油钱都不够。
所以对此我坚决反对。
但我的反对立刻遭到驳回,我爸妈认为我之所以会被刺伤,完全就是因为我没有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到处乱跑惹出来的,所以他们必须让雷婷结束我的寄生虫生涯,让我找份稳定的工作老老实实朝九晚五。
最让我气愤的是雷婷居然也站在了我父母这边,我再一次认识到了一个事实,妹妹这种生物是永远不可能可爱的。
于是,在家庭会议的当天,雷婷一次性用十万块钱切断了我跟饭店的一切联系。
这下我彻底傻了!之前我每天闲混是因为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支持,现在这份收入没了,我如果再混下去很快就变成舒鑫来养家了,这关系到一个男人尊严的问题,同时我也非常害怕舒鑫她妈跟我磨叽。
是工作?还是继续混?如此一个艰巨的选择摆在我的面前,这实在让我两难。
舒鑫对于这件事的态度比我乐观得多,她觉得我完全可以用那十万块钱再干点什么买卖,然后继续做甩手老板,继续游手好闲。至于我受伤的事,她说:“虽然我也很担心,也很心疼,但是我男人是个抓坏蛋的英雄,是个纯爷们,这一点才是我最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