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国外,再说国内。华北的战事还在激烈进行,不过交战地点已经转移到了平安县及周边地带。自打成功地将日军的眼球吸引到了平安县之后,双方已经在此激战达半年之久了。这也是迄今为止。中日之间打得最长的也是最激烈的一次战役。
平安县东部。二龙山。
一队装备精良的骑兵正向县城方向急驰而来。值得一提的是。这支部队中间军官出奇得多,不到两百人的队伍里面,仅佐级军官就有十余人。剩下还有尉级军官七八人。
一名少佐抱怨道:“华北方面军真是的,竟然连几辆轿车都筹措不了,害得我们得骑马进山。”
旁边一名中佐幸灾乐祸得说:“哈哈,永田君,我记得你是习志野骑兵学校毕业的,竟然也有痛恨骑马的一天,难道是屁股磨破了吗?”
永田少佐哼了一声,正待反唇相讥。身边一名大尉突然插嘴道:“永田君也是习志野骑兵学校的吗?这么说还是我的学长呢!”这名大尉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非常年轻。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腰间挎的军刀竟然是黄色的刀把。
“是的,殿下!能与您就读同一所学校,实在是我的荣幸。”永田少佐一点儿都没觉得冒犯,反而还很恭敬地回答了一句,看来这个大尉来头不小。
面对少佐的恭维,大尉显得很开心,加上永田等人存心结交,双方很快便打成一片,聊得好不开心。
在队伍的中间,一名身佩中将军衔的将领皱了皱眉头,嘟囔道:“失去了铁路线,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身旁的副官赞同道:“是啊,物资全靠汽车运输,根本满足不了前线的需要。而且我发现汽车的数量也不够,伤员竟然是用马车运出来的。”
中将点点头,沉声道:“索多斯内,看来前线的情况真是很糟糕。我们从北平过来已经看到很多运送伤员的车队了吧?”
副官点头说:“是这样的,将军阁下!”正说着,他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忙拿起望远镜往前方看去。
只见一队队马车正咕噜咕噜从二龙山脚山下的公路驶来。车上都蒙着白布,也不知道装的是啥。不过头一辆车上插着一面膏药旗,很显然,这应该是日军的一支辎重部队。不过很奇怪的是,押运的日军士兵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就连拉车的马一是副没精打彩的模样。
很快,押运的日军士兵们也发现这队骑兵。让副官感到意外的是,这些士兵竟然纷纷爬到车上拿枪,并向这边瞄准。可能是太过紧张,有不少人试了好几次才把枪栓拉开。
难道是支那人伪装的?副官心里一紧,忙命令道:“可能是敌人,准备战斗!”
“慢!”中将喝道:“应该是一场误会。要是敌人的话早就开火了。而且这里是我军的控制范围,怎么可能出现敌军的车队?去,派个人跟他们联络一下!”
“哈依!”
“吁!”骑兵们纷纷勒住战马,并打旗语示意是自己人。然而押运大车的日军士兵们并没有放松警惕。相反,他们一个个端着枪,并把身子小心地藏到了马车后面。那名副官又好气又好笑,用腿轻轻夹了一下马腹单骑赶上前来,嘴里喊道:“别开枪,是自己人!”
押运部队中领头的分队长小心翼翼地问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那名副官有些恼火地喝骂道:“八嘎!眼瞎了吗你们,长官的军服看不见?”说着还扯了自己的领章给他们看。两杠一星表明了他少佐的身份。
分队长不服气地嚷道:“这样的军服郑胡子那里有的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
副官勃然大怒,噌的一声跳下马来,抽出马鞭就要给他们好看。身后一名挂着中将级军衔的日军将领忙抬手道:“住手,毛利君!”
毛利副官用马鞭指着那些士兵道:“将军阁下,这帮家伙根本没有把您放在眼里,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中将一脸不悦地问道:“毛利君,那你会听我的话吗?”
毛利副官心中一凛,忙双腿一靠,低头道:“哈依!”
中将扬了扬戴着白手套的手。命令道:“去。把我们的证件递给他们,顺便也查验一下他们的身份。”
“哈依!”
……
经过一番仔细的核查之后,双方终于搞清楚了,押运马车的士兵隶属于第36师团步兵224联队。他们这支部队刚刚在山区跟郑胡子的山地独立师血战一场。伤亡很大。所以奉命运送阵亡将士的遗骸回国安葬。
而另一方来头可不小。他们是由军部直接派来的战地观察团。团长冢田攻中将为现任参谋次长。他本来是内阁首相东条英机的亲信,但对南进有不同看法,且态度强硬(连续拒绝东乡茂德外务大臣。贺屋兴宣大藏大臣,东条英机总理大臣和岛田繁太郎海军大臣)。而东条英机又是一个心胸不怎么开阔的人,一怒之下就把他踢到前线来了。
“很抱歉,将军阁下,请原谅我们刚才的无礼!”分队长战战兢兢地将冢田攻他们的证件双手交换。
冢田攻笑道:“不,伍长!相反,我从你身上看到帝**人最可贵的品质——严谨!”
分队长惭愧地低下头去,红着脸说:“实不相瞒,将军阁下,这些都是在战场上用鲜血换来的经验。”
冢田攻一愣,惊讶地说:“难道支那人经常化装成帝**人?”
“是的,阁下!”分队长咬牙切齿地说:“简直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
冢田攻脸上升起一股怒气,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
咴律律,一匹军马突然往前走了几步,轻轻跳跃一下,然后人立而起。马背上正是那名挎黄色刀把子的大尉军官,这在一群佐级军官里面显得很惹眼。
“呃,抱歉!”大尉稚嫩的脸庞微微一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开口道:“我只是想知道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运送补给不是应该往前线吗?”
毛利副官怕这些兵痞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忙解释道:“诸位,这位是天皇陛下的亲弟弟,三笠宫崇仁亲王,特地代表皇室来慰问前线将士们的。”
裕仁有四兄弟,崇仁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和几个哥哥年龄差距比较大。到1936年才由陆军士官学校48期毕业,他的老师就是著名的豺狼参谋辻政信。此后又在习志野骑兵学校和陆军大学学习。
1941年10月22日,崇仁刚刚跟高木正得子爵的二女百合子结婚。由于日本皇室有从军的传统,所以刚度完蜜月就被他的哥哥塞到这个观察团来了。像这种差事,既安全,又能混资历,何乐而不为呢?
押运的士兵们闻言吃了一惊,慌忙低头行礼。分队长偷偷看了崇仁亲王腰间的黄色刀把一眼,忙回答道:“报告殿下,车上都是忠勇将士的遗骸。”
冢田攻中将和崇仁亲王吃了一惊,忙跳下马来,摘下军帽向那些马车行了一礼。其他的军官也忙跟着行礼。
崇仁亲王叹了一口气,说:“诸君,没想到刚到平安县就看到了一幕惨具。唉,这些帝国的忠勇军人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家人了!”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但没有多少悲伤的神色。对于高级将领,尤其是日军将领来,死多少人根本不放在心上。
冢田攻中将数了数马车,发现才十三辆,就算每辆车上拖十具尸体,加起来也才一百多具,这点儿伤亡对于日军来说完全承受得起。于是忙安慰道:“殿下不必难过,为了帝国的圣战。这点儿牺牲完全是值得的。”
又打趣道:“来之见总是听到不好的消息,我还以为伤亡已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现在看来,多半是冈村君为了多要一些物资使得手段罢了。”
其他军官也哄笑起来,有的还开起了玩笑。
那名分队长听了脸色数变,突然一咬牙,走到马车前哗啦一声将白布扯下,露出大大小小几口陶缸来。这些陶缸虽然不小,但想放进去一具尸体还是很困难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其他的押运士兵也纷纷扯下马车上的白布,无一例外。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陶缸或陶罐。
冢田攻中将和崇仁亲王他们都吃了一惊。不禁疑惑道:“这是?”
分队长脸露悲色,突然打开一口陶缸,跪倒在一旁哽咽道:“请将军阁下和亲王殿下过目!”
三笠宫崇仁亲王到底年轻,闻言忙走到马车旁。一手扶着大缸。踮脚向里看去。没想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熏得这位亲王直作呕。崇仁亲王强忍着往缸内看了一眼,又伸手进去拨拉一下。突然脸色大变,跑到路边拼命地呕吐起来。几名军官吓了一跳,忙跑到崇仁亲王身边拍背、递水,服侍得好不殷勤。
冢田攻中将脸色微变,突然喝令道:“搬下来!”
“哈依!”
几名士兵忙合力搬下一口大缸,并抬头将领们跟前。众人忙围上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缸内竟然是一根根血淋淋的手指,全用白布包着。一名少佐拿起来一看,白布上写的是死者的名字、职务,还是死亡时间和原因。
当然,缸里面也不全是手指头,还洒满了盐,估计是防腐。毛利副官他们又疯了似的冲向马车,接连打开几口大缸,结果无一例外,全都是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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