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生翻查着桌子上十来张头颅骨的照片,实在是有些犯愁了。二十五年前火场之中烧死的人如果是骆青子和关河保,那又是谁杀了林仁良?现在这三个人皆是死无对证,难道是火场骸骨另有其人?还是林仁良死于外人之手?
小姑娘朱秀花的尸首就是离火场不远的关河保家里,林仁良为什么又要舍近求远去城郊掩埋尸体?种种的现象和朱秀花魂魄说的好像出现了迷糊,本来明朗的案子突然间又有了变化……
“这片乱葬岗子在二十多年可有人住在附近?”陈梦生思索了片刻希望能够有新的线索,凶害林仁良的凶手会不会被人见过?
费勇翔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陈大哥,这就不用去想了。好多年前因为城市改建早把那里推平造路了,就算是有人住在附近也早就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许多老坟都迁到凤凰公墓了,咦?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费勇翔睁眼就看到陈梦生盯着照片在发呆,这应该是他想到了什么啊?
陈梦生大喝道:“我刚去过凤凰公墓,我看见胡诚的继子墓旁有着几个土堆。若是我猜的不错那土堆里应该埋着的是胡诚几个夭折的孩子,只有没成人的孩子才会死后不立碑的。你说起迁坟让我忽然想起了这茬,走!跟我一起去找救人去!”
“救人?什么……什么意思!”费勇翔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是陈梦生说了救人那就肯定是救命的大事发生了……
上午的十点多钟,费勇翔开车载着陈梦生来在了胡诚家门口。陈梦生上去拍门胡诚见了他马上是脸露愠色,可陈梦生这次身后跟着个穿警服的人只能是悻悻的开了门。陈梦生也不和胡诚多啰嗦径直夺路闯了进去,胡诚气的跺脚破口大骂。费勇翔见状知道陈梦生如此强闯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拦着胡诚让陈梦生冲进了里屋院内!
院门上依旧是被大锁紧闭,陈梦生横眉立目冷声道:“胡诚!你里面关的是什么人?”
胡诚怒气瞬间被陈梦生的话浇灭了,胡诚的眼睛游移不定的不敢去看那道院门。费勇翔指着胡诚问道:“开门去!你最好是放明白些,我们要是没有证据也不会来找你了!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能瞒天过海,老老实实合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费勇翔用着套话恫吓着胡诚,警察的套话无非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事。人要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总有害怕败露的侥幸心理,所以费勇翔的话音刚落胡诚都手脚发颤了。
“你……你血口喷人!我有什么亏心事啊,你们私闯民宅小心我去告发你们!我凭什么给你们开门!这是我的私人产业,你们没有搜查令我有权请你们出去。”胡诚硬着嘴心虚的喝道。
陈梦生横了胡诚一眼喝道:“你胆敢说你没有做过亏心事?我来问你凤凰山腰上埋着的李琰是怎么回事?他是如何做了你的续子的?他的死是不是被他们害死的?在李琰旁边埋着的难道不是你的那些夭折孩子吗?”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胡诚脸色顿时变的一阵青紫,捂着胸大口大口的喘气。
陈梦生见他额头汗水涔涔流下不像是作假,手起甘露咒打入他的胸口护住他的心脉。胡诚现在是这个案子的重要人证,或许他就是当年杀害林仁良的真凶也难说。甘露咒打入了胡诚的胸口,胡诚喘定了气息双眼直勾勾的蹬着陈梦生却是一语不发。
费勇翔身为警察其实是跟着陈梦生来到了这里,至于陈梦生说的救人他完全是没有底细。眼看着胡诚这样的表情凭借着多年的办案经验,用脚趾头都算的出胡诚是有事故意隐瞒着。费勇翔不紧不慢的说道:“陈大哥,你是说当年被拐卖的那个孩子李琰吧?原来胡诚是二十五年的涉案人员啊,得了!你不是带我来救人吗?等我们救出了其他被拐卖的孩子,胡诚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胡诚急道:“不!我并不知道李琰是被他们拐来的孩子……我这里没有拐来的孩子啊,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陈梦生对法律的认识还没有提升到现代人的意识,伸手猛力一推大门铁锁立即被他震断了,起脚踢开了大门引得胡诚厉声大叫了起来。胡诚的老婆徐氏听到了叫声从厨房提着菜刀冲出来,看到了陈梦生推开了院门咬牙切齿的就举刀劈砍陈梦生……
徐氏恶狠狠的骂道:“谁敢进去……我就劈死你们……我劈……我劈死你们……”徐氏蛮不讲理的劈砍让陈梦生不由的心生暗火,斗步闪避之间起手就叼住了徐氏的手腕抢下了她手里的刀子。
徐氏恨声说道:“我见过你!昨天晚上就是你来我们家的,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的扣子啊!我……我和你们拼了……”
陈梦生厉声道:“等等!你说什么?被你关了这么多年的那个女人也叫扣子?”陈梦生被徐氏的过激行为已经是有了三分的怒火了,可是听到了徐氏叫屋里关着的女人扣子时又感觉糊涂了,扣子不是李琰的小名吗?李琰不是早在几年前就死了啊……
胡诚对着徐氏大骂道:“你胡说什么啊!我们这里哪有什么扣子啊!我们只有一个四丫头领弟,他们想要去看看四丫头就他们看去吧。你少在这里给我添乱,回去干你的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移接之术]
第一百五十九章移接之术
徐氏被胡诚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倒是不敢再造次了,陈梦生懒得去追究她拿刀行凶之罪.脚下一个虚闪跻身就从她身旁踏进了院子,根据昨天晚上的路线直奔里屋。费勇翔担心胡诚夫妇俩会再起什么幺蛾子,押着他们就跟着陈梦生走到了里屋紧锁的小房子门前。
胡诚长叹了口气掏出了钥匙开了门,蹲在门外抱着头闷头抽着烟。陈梦生推开了门,屋里的恶臭已经明显有所好转,房间里那个女人的脏物也被徐氏打扫过了。只不过屋里的女人看到了陈梦生和费勇翔两个陌生人时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床上用被子盖着了全身,从被子的缝隙间可以看到女人眼睛泛出的是呆滞和迷茫……
费勇翔轻声说道:“陈大哥,你让我就是救她!这个畸形儿分明就是个傻子啊?她是什么人啊!”
陈梦生摇头止声道:“此女应该是胡诚和徐氏生养的女儿,我带你来救她并非是你所想那样。在这个女人身上可能找到惊天的大秘密,只因徐氏生养了三个孩子都是夭折了。胡诚请人施展了移接之术把厄运转嫁于他人,这个女人也不是畸形而是她在出生后已经是缺少了一魂一魅,说句难听的她就是人们说的短命鬼!”陈梦生的话不仅把费勇翔怔住了,连胡诚和徐氏都惊愕当场。
陈梦生退后了几步对费勇翔继续说道:“昨夜我偶然间发现这个女人被关在这里,无意间听到了她叫扣子时乃是本性中流露出了一丝灵光。我就去打听了胡诚在二十五年买孩童李琰的事,没想到李琰早几年已死了。我也去过凤凰公墓确实了李琰的坟茔正是胡诚所立,只可惜我没有证据查出李琰的死因是不是被借了阴寿而死的!”
费勇翔像是看到了怪物似的盯着陈梦生目瞪口呆道:“大哥,你这些都是从什么地方查到的啊?从关河保失踪案到昨天晚上乱葬岗子挖尸骨,你真的是有人给你在通风报信吗?”费勇翔是打心眼里不明白脱口问了句,可是在费勇翔提到乱葬岗子时胡诚手里的烟头从手指间滑落了下来……
陈梦生也不会告诉费勇翔自己是碰上了朱秀花的魂魄才知道这些的,但黑猫鸣冤这是事实。陈梦生点头肯定的说道:“不错!我发现的这一切全靠是关河保养的黑猫带我去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呃……呃好吧,就算是黑猫带你去的吧。不过黑猫又不能开口说话,这案子还是没有证据啊!”费勇翔皱眉头轻声道。
胡诚起身忙道:“你们不要想把屎盆子乱扣啊!扣子是我买来的那不假,可我没有害他!他是死于先天性心机梗塞,我有苏州城里三家医院的全部病历。你们不能听信了谣言来定我们的罪……”
“扣子!扣子……谁说我家扣子死了!我家扣子不是好端端的在屋里吗!”徐氏骤然间冲进了小屋和蜷缩在床上的女人抱作了一团,胡诚仰天不住的唉声叹气!
费勇翔喝道:“你不要装疯卖傻来糊弄,信不信我叫人把你们请回去问审啊!”
胡诚进屋护住了徐氏对费勇翔指了指自己的头道:“她这里是真有病,受不得半点刺激的。”
陈梦生大咳了声道:“都不要争辩了,是非曲直等我一问那女人就能知道了,胡诚你把徐氏劝开免得她会受了刺激!”
胡诚诧异的问道:“你想干什么?我的这个姑娘……唉!算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胡诚拖着徐氏到了屋角上,床上的女人躲在黑乎乎的被子就是不出声。费勇翔也不知道陈梦生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了,这个横竖看着都是傻子的女人又怎么会问的明白啊!
陈梦生右手成诀嘴里忽然爆喝道:“破!李琰何在?李琰速速出来答话!李琰听到了吗?”陈梦生连喊了三声,可是小屋里除了徐氏嘴里发出的非人非兽的怪声音外竟然是鸦雀无声,床上的女人任然是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