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闭嘴,要夜明珠没有,要命有一条。今儿是我打了眼,祖师爷的规矩我懂!”巴仲益说完话举起右手两指**双眼……
“使不得!”陈梦生脚下一晃竟然闪到巴爷面前抓住了他的手,两根手指离眼眶只不过寸许了。
“小哥儿好身手,只是今儿个不废了这对招子就对不起祖宗留下的规矩了。”巴仲益苦笑道。
陈梦生作揖道:“老伯且慢,在下觉得其中有古怪才斗胆出手。老伯若是信的过我,就让我看看那些碎片吧。”巴爷也搞不明白陈梦生的来路,巴仲益连忙小跑着过来扶过了老巴爷坐在旁边休息。陈梦生蹙眉捡起了几片地上的碎瓷又拿起了巴仲益丢在桌上的丝手套看了看,不紧不慢的踱步走到了田老头的身后,田老头横了陈梦生一眼继续悠闲的喝着茶。
陈梦生也不理会田老头,从头到脚的瞅了瞅他。突然间陈梦生冷不防伸脚踢了田老头坐的椅子腿,胳膊粗的花梨木被陈梦生一脚顿时踢断。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坐在椅子上的田老头竟然发出了一声女人的惊叫声反从椅上弹跳了起来,这丝毫不像老人的动作。老头回头怒视着陈梦生,厅里的所有人都被陈梦生的举动弄懵了。
陈梦生笑了摇头道:“我从你进屋起就觉得有点奇怪,哪有站立不稳的老人一个人抱着大包东西满街跑的!刚才巴少爷给你递笔洗失手打碎了笔洗就让我奇怪了,这么值钱的宝贝你听见了就昏倒,醒来后又马上太平静了这前后也变的太快了。”
“咯……咯……咯,先生好眼力比巴家强多了。本姑娘是田家的,听我爷爷说巴爷的眼神乎其神今天是特地来拜访的。二十五年前的仇今儿个终于能报了,姑nǎinǎi就是要玉珑轩关张!”老头一扯头上的头套露出俏生生的容颜,估计是天气热小姑娘的两颊被闷的微微起了红晕之sè。
陈梦生叹息道:“看你姑娘的摸样也就不过十来岁,怎么下手这般恶毒!刚才的笔洗应该不是巴家少爷失手打碎的吧?我猜的没错的话是姑娘在背后下的黑手吧,若是姑娘一定要污赖人家休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巴仲益不解的看了看陈梦生,心里纳闷又不敢开口问。东西明明是在自己手里砸的,他怎么说是田家小丫头污赖我?莫非真的还有内情,这田家到底和咱们有过什么深仇大恨啊?
陈梦生伸手摁住了田姑娘跟前的拐杖,手抚拐杖轻轻的叩击了几下笑着说道:“那种笔洗我见过也用过,份量不会重的让人拿捏不稳的。我想这个拐里是姑娘的秘密吧?”
“你……你胡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他们巴家?”小姑娘柳眉倒立喝道。
“呵呵,路不平有人铲罢了。我与巴家毫无关系,只是看不得姑娘咄咄逼人吧!”陈梦生五指如钩掌力一吐,手里的拐杖马上发出了清脆的爆裂响声。厅里的所有人都被陈梦生怔住了,就在目瞪口呆之时从拐杖里掉落出一个细小的匣子……
“啊……鱼骨钉!这……这……这门手艺不都失传上百年了吗?”巴爷惊讶的叫道。
朱老板和几个古董店的老板都没见过这玩意儿,搔头对视了下嬉皮笑脸的说道:“巴爷,您说这是嘛东西啊?啥叫鱼骨钉啊?”
巴爷鼻子里冷哼道:“没想到天冿卫田家竟然怎么下作!鱼骨钉早些年是云南地界小贼的行径,拿活鲫鱼背上的两对鱼刺浸泡在醋坛子里使得鱼骨透明柔韧专门给人下迷子用的勾当!”
厅里的人经巴爷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朱老板啧啧赞道:“巴爷不愧是巴爷,今儿个咱们都着了这小丫头片子的道了。好在巴爷大人大量,总不会和咱几个计较的。”
巴爷冷冷一笑道:“同行是冤家,你们走吧。田姑娘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二十五年前的事是巴某人心高气盛无意中得罪了田家。今儿个与田家人虽说是初见,我只希望能我们两家从此不再为难。田姑娘若是没别的事,巴某人就不远送了。”
田姑娘和几个古董店老板被巴爷下了逐客令也不好意思再留在玉珑轩里了,朱老板收拾了地上的碎瓷拉着田姑娘就走。巴仲益等人走完了急声问道:“爹,田家和我们有什么仇啊?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巴爷摇头转身对厅里两伙计道:“今儿个辛苦你们两小子了,要不是打电话通知我。今天非要出大事了,好了你们都回家休息吧。到月底每个人加一千奖金,此事到此为至不可外传。”伙计听得巴爷加钱还提前下班无不开心答应。巴仲益明白老爷子是不想外人知道的太多才会散了众人,伙计走了后巴仲益就关上了玉珑轩的大门。
“哈哈哈,英雄出少年这位小兄弟好本事啊。今天若不是有你在我们的玉珑轩难逃一劫,大恩不言谢。仲益请三位朋友到雅厅用茶,我马上就来。”巴爷向陈梦生等人连连致谢,巴仲益当然不敢怠慢忙请着陈梦生三人去了雅厅。
玉珑轩的雅厅一般都是只有贵宾谈生意才能进的,仙鹤玉雕鼎里清香缭绕。巴仲益刚沏上了雨前龙井茶招呼着陈梦生,巴爷拎着一个报纸包好的东西就进来了,巴爷走到陈梦生身前诚恳的说道:“救场如救火,先生大恩大德巴某人永不敢忘。rì后先生若有需要巴某的地方尽管吩咐,这里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先生收下。”陈梦生连忙推辞可拗不过巴爷,只好收下了纸包。
巴爷笑道:“唉!今天的事都怪我当年不懂事。二十五年前有朋友让我帮着看一件柴窑耳罐。可是那件耳罐是膺品,当时我那朋友只告诉我是个山西煤矿老板买来送礼的。我也没想那么多实话实说了,我的朋友也没多说就走了。可是我后来打听到柴窑耳罐出自天津卫的田家田敖之手,几天后田敖的一对手就叫人给废了。就这样我和田家结下了梁子,田敖的手废了后就从此消失了。有人在云南见过他,听说是收养了一个小女孩。今rì我看到的碎瓷凭心而论真的没几分把握完全是赌运气了!”
赵海鹏喝了茶道:“巴爷的名声太大了,外面又盛传巴爷手里有祖传的宝贝儿,不要说有仇家上门就是旁人都想分杯羹啊。”
“哈哈哈,赵队长也相信外面的谣传?当年我爷爷从宫里逃出来是带了个大南瓜,但是南瓜中绝非是什么宝贝儿。”巴爷大笑道。
张宁好奇脱口问道:“那是什么啊?”
巴爷苦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巴家原本姓李被逼无奈进宫做了玉匠。宫里住了四代人世代为皇家打造物件,到了我爷爷辈紫禁城也不安生了。又是闹长毛又是闹义和团的,洋人的火枪大炮都来了。我爷爷怕手艺从此断了就将四代人在宫里见过的奇珍鉴赏和雕琢手艺写了两本册子,剖开了自己种的南瓜藏了起来又把南瓜合好长愈。就这样冒着xìng命把南瓜带出了宫,宫里二十四匠以玉匠身份为高。有什么宝贝儿先由玉匠挑选,但是想要私藏那是痴人说梦了。紫禁城让洋人破了时大多值钱的宝贝儿都叫老佛爷带走了,倒是有宫娥太监挟私偷出点物件可又有几个能活命的?”
张宁点头道:“原来如此,我们今天来找巴爷是有事相求。想请巴爷看件东西,希望巴爷能告诉我们。”张宁说着话打开了手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啊!”
“咦?怎么会这样啊!”盒子一打开厅里的陈梦生和赵海鹏异口同声的惊叫了起来……
[正文 第十七章 无瞳之人(上)]
第十七章 无瞳之人(上)
张宁盒中的珠子亦非如当初般光彩夺目,反而显现出一种死灰泛青之sè。陈梦生三个人都被这珠子弄糊涂了,难道刚才在外面让人调包了?
巴爷奇道:“姑娘为何事而惊慌?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张宁转念道:“巴爷可能看出这珠子的来由?”张宁本想将珠子的事告诉巴爷,但是知人知面难知心。生意人终归是看重利益的,父亲老屋里留下残缺笔记和那条怪蛇的珠子不知道是不是有着关联?
巴爷接过张宁的珠子脱口喝道:“此物乃是大凶大怨之物,姑娘你是从何得来的?”
“这……这……这是从老屋里无意间得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想请巴爷明显。”张宁见巴爷脸sè有异吞吞吐吐的说道。
巴爷摇了摇头道:“若是巴某人猜的不错,姑娘家应该是出过什么大变故了吧。姑娘的双亲或至亲可否安康?”
赵海鹏接言道:“巴爷,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哈哈哈,赵队长你误会巴某的意思了。仲益,你去王府井定桌酒水我要答谢三位恩人。”巴爷向赵海鹏略微一使眼sè,打发其子去张罗酒水了。
巴爷正sè道:“三位,这珠子我虽然还看不出是件啥东西。但是珍宝也好古物也罢都讲究个灵xìng,绝世奇珍乃有祥瑞之气,稀罕物件就有瑰媚之气,厄宝鬼贵就有凶怨之气。这件珠子上就有老杇从未见过凶怨之气,我劝姑娘还是把这累人xìng命的东西埋了好!”
“咳,咳,咳!巴爷您可不能唬我们啊,这玩意儿凭啥就说是凶怨之物我咋就瞧不出来?”赵海鹏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