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先是后退了几步,一个是稳稳架儿,另外也是观察一下,看看怎么在最短的时间里摆平这些无关紧要、也不在我们预定的攻击范畴之内的意外因素。
那七八个马仔看起來体质都不错,属于东北话里身短有力的车轴汉子,体格不错,力气也不小,要是换做平常人,肯定得被他们砸吧的遍体鳞伤、满脑袋是包。
可是,我和胖子是普通人吗,于是,我伸腿一勾旁边赌博机前面的一张电脑椅,随即将椅子踹向那几个正冲过來的混子,而后胖子一个箭步窜了上去,用左胳膊夹住一个马仔的脑袋,右拳则跟不要钱似的,照着那倒霉孩子的脑袋就是一顿电光火炮拳,打得那小子是破鼻子破脸,一拉拉地顺着脸蛋子淌血。
胖子这一记杀手锏使出來,把剩下的那几个混子吓了一跳,看样子他们沒想到胖子会这么猛,当然,那几个混子也都是常年以打架为生的主儿,定了定神,就继续往上冲,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菜刀破武术的道理他们太明白了。
一见其他的混子们都已经到了眼前了,胖子丢开那个被他搓磨(东北方言:cuo mo,指殴打、折磨)得够呛的家伙,一伸手叼住一名混子持铁链子的手腕,头一低,顺着那混子的胳肢窝下面钻了过去,再一挺身,“嘎巴”一声,那混子的肩膀韧带就被拉伤了,疼得大汗珠子当时就出來了。
胖子捡起铁链子,比划了一下,龇牙一乐:“这JB玩意儿还挺好使,以前咋沒发现,操。”
话音未落,胖子一铁链子就朝那些混子抽了过去,缠斗在一起。
见胖子跟那几个混子战在一起,是身手矫健,如虎入羊群,我也懒得去帮他,就扒拉开已经越围越多的看热闹的闲人,在那摆放凌乱的赌博机之间转來转去,想找到去五楼的入口。
我寻摸了一圈,也沒找到五楼的入口。
正纳闷,就见在靠近所谓的经理值班室的一侧墙壁上突然动了一下,随后,墙壁上发出一阵轻微的滑轮转动的摩擦声音,就出现了一道暗门,并走出两个一袭黑西服的男子,我赶紧闪身躲到了一个赌博机的后面,以防被发现。
那两个穿黑西服的男子径直走到人群处后,那些看热闹的闲人一见那两个黑衣男子,都跟见了基地恐怖分子似的,忙不迭地躲闪到一边。
这当儿,胖子已经将所有的混子都撂倒在地了,正摁着那个黄毛踢脑袋呢,那黄毛倒也是个狠角色,都被踢得眼睛确青、快封喉了,嘴里还骂街呢。
“住手,有话说话,别在这里整事儿。”其中一个黑衣男子朝踢得正在兴头上的胖子说道,声音不大,却是阴森冰冷。
“你他妈干啥的,你说停就停,你他妈黑哨啊,操。”胖子撩起眼皮乜斜了那俩黑衣汉子一眼,一脸不屑地回敬道。
“我再说一遍,松手,我数1、2、3。”那黑衣男子还真是够装逼的,一句废话沒有,直接从西服里面拽出一把锯短了枪管的五连发猎枪顶住胖子的脑袋,数起了一、二、三。
胖子慢慢松开黄毛的头发,站了起來,眼神狂野不羁地盯着那黑衣男子:“咋地,整JB一根打鸟的套筒子就想吓唬你大爷我啊,你他妈跟我扯JB毛的犊子,玩儿呢,操。”
“再逼扯我就直接做了你,你们到底是干啥的,啊。”那黑衣男子用枪逼住胖子以后,正和胖子盘道,沒曾想我从后面冲了过來,一电脑椅就砸到了他的后背上,将其砸得一个踉跄。
胖子趁机一抓枪管,再一个大背挎,就将那黑衣男子來了个过头摔。
另一名黑衣男子见我突然袭击他们,反应也不慢,一个鞭腿挂着风声就照我面门扫了过來,我一个矮身,躲过那家伙的重击之后,顺势一个低扫腿踢在他的小腿上,将其踢得一个趔趄,站立不稳。
我刚要乘胜追击,那家伙一把咧开西服,也抽出一支锯短了枪管的散弹枪,对着我就要开枪。
我一个铁板桥,身子后仰,用头顶住那厮的胸口,两只手一抓散弹枪枪管,向上推去,。
争夺中,那黑衣男子扣动了扳机,就听“呯”的一声,我只觉得双臂一震,就见一道火光从枪口中喷出,散弹击中了离我们大约50步远的老虎机,顷刻间,老虎机是碎片横飞,并开始起火燃烧。
那些看热闹的闲人们一见开枪了,立刻四散而逃,抱头逃窜。
我双手抓紧枪管,借着这一支撑点,左足点地,弯腰收腹,用右脚迅疾地踢向那黑衣男子的面门。
那黑衣男子实战经验也很丰富,一见我使出倒挂金钩,左手松开散弹枪,曲臂横在脸前挡住我的右脚,同时抬起膝盖猛力撞向我的腰部,不想阴差阳错之间,那厮这一膝盖正好顶在了我的尾骨位置,嚯,疼得我一声大叫,双手松开枪管,捂着屁股是一阵僵尸式的乱跳。
这时,被我松开的那名黑衣男子重新调转枪口,再次瞄准了我,我大骇,迅速蹲下,并伸出右腿,來了个后扫堂腿,将那男子扫倒,旋即跟上一脚,踢在了那黑衣男子的小腹上,使其在剧痛之下,下意识地蜷紧双腿护住胸腹等要害部位。
再说胖子那一边,胖子在将那名男子摔倒之后,不待其爬起來,就两手抓住其右臂,双腿一夹,固定住那男子的右臂,而后双手合力一扭,那黑衣男子一声痛呼,浑身卸了力,胖子趁机将他一个翻转,面朝下摁在了地面上,并用膝盖连续撞击那男子头部太阳穴等部位,致其晕厥。
就在我和胖子占据上风之时,从那间暗门里忽然跑出了十几名也是身着黑西服的男子,手里都拿着散弹枪,并且将我和胖子团团围住。
面对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我和胖子乖乖地举起双手,蹲在了地上。
第560章 金凯宫火拼(下)
那些黑衣男子一见我和胖子很识相,也不难为我们,只是用枪比划了一下,示意我们进到那道通往五楼的暗门里去。
我和胖子在进暗门时,忍不住相视会心一笑:他奶奶的,合着这想上五楼,还得过关啊,这杨三子是不是平时赌博机玩多了落病了,才会想出这么操蛋的主意來,我去。
我们俩被那些黑衣人押着往里面走,先是过來一条略显狭窄的走廊,然后面前豁然开朗,一个足以容纳百十号人的大厅出现在我们面前,里面是人声鼎沸,打麻将、推牌九、玩梭哈、赌转盘……赌博的种类和花样是五花八门,虽然规模和正规程度与澳门葡京赌场无法相提并论,但在呼伦贝尔范围内,已经算是豪华级别的赌场了。
那些赌徒们有有女,有老有少,或衣冠楚楚,或衣着随便,表情上也是千奇百怪,有的是手舞足蹈,欣喜欲狂,有的则是一脸油汗,懊丧不已。
唯一相同的是,那些赌徒们都只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扑克牌或麻将牌,对于我和胖子的到來,均熟视无睹,或许他们将我们认为是欠了赌债被抓回來受苦刑的烂赌鬼吧。
那些黑衣人推着我和胖子,直奔靠近大厅西北角的一张类似于台球案子的赌桌方向走去。
那赌桌上,有三个人正在用扑克牌赌博,每个人面前都堆着十几沓人民币,看样子玩儿得不小。
我和胖子到了那赌桌前,我朝玩兴正酣的三个人打量了一圈,坐在北向的是一个谢顶的五十多岁的老头,穿着一身做工考究的唐装,身旁一个妖艳的女人正在他胯间摸摸索索的起腻,老头儿对面,是一个肥粗老胖、面相粗鲁的黑胖子,一身七匹狼的西服,却不伦不类地里面穿了一件地摊货色的圆领衫,脖子上还戴着一根狗链子粗细的大金链子,十足一副暴发户的嘴脸,旁边,也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打情骂俏伺候局儿。
在西向,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面白无须,戴着一副黑框眼睛,看起來是文质彬彬,儒雅俊秀,唯独他旁边,沒有大娘们。
我和胖子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面合计了一下,综合先前获得的那些诸如城管队长、黑煤窑窑主、社会大哥等信息,我们俩基本上可以肯定,那个黑胖子应该就是杨三子无疑了。
“大哥,人带來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面向那个年轻人,毕恭毕敬地一哈腰,说道。
啊,我和胖子大吃一惊,闹了半天,那个斯斯文文的家伙才是杨三子,我靠,沒想到这孙子骂哑巴、踹瘸子、无恶不作,却偏偏长了一张挺能迷惑人的干净脸,很是斯文败类啊。
杨三子闻言抬头看了我和胖子一眼,一言不发地继续低头捻手里的牌。
“老三,你有事儿,那咱们今天就先玩儿到这儿吧,啊。”秃顶老头儿一看这阵势,挺乖觉地提出不玩儿了,黑胖子也是随声附和,表示同意。
“那多不好意思,我赢了你们这么多钱,咋能说不玩儿就不玩儿呢,呵呵”杨三子呵呵一笑,嘴上很谦虚地说道。
“嗨,咱们谁跟谁啊,再说了,咱们天天在***连连,今天你赢,明天我赢,那点儿钱不也是抡着在咱们兜里转吗,得了,你该办事儿办事儿,我们上去把这两个贱货给办了,沒看都闹不住了吗。”老头和那黑胖子看着两个扭捏作态的娘们,是银笑不已,旋即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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