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终于可以放下这一切,踏踏实实地呆上一段日子了,那种感觉,又怎么能是一个爽字了得。
于是乎,我和胖子是放开了量,开始猛灌啤酒,沒别的,就一个字:高兴啊。
喝得差不多了,我和胖子掏出手机,各自给各自的马子打电话撩扯,不想却双双吃了瘪:沈涵这个疯丫头,几个小姐妹一撺掇,居然顺着大连直奔海南三亚看天涯海角去了,电话里,沈涵倒是不生我气了,小嘴儿跟老虎机吐硬币似的,不歇气儿地叨咕完老虎滩、冰峪沟、旅顺港之后,又忙不迭地告诉我,已经被我邮回了一大堆的海产品,让我和胖子被别忘了催快递公司给送过去。
临末了,我才有机会插上话:“那个,那个,我有点儿想你了,呵呵”
“哼哼,想我啦,玩啦,姐们现在滋润着呢,每天是花天酒地,帅哥如云,你小子就等被灭火吧,呵呵”别看沈涵嘴上硬,可听得出來,我的肉麻表白还是令她十分开心,忍不住又啰嗦了一大堆注意饮食、不要熬夜、别暴饮暴食等体己话之后,才在身边小姐妹们的嬉笑声中不情愿地挂了电话。
我意犹未尽、可怜巴巴地合上手机,再看向胖子,敢情这厮的结果比我也强不哪儿去,老火此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跑到了新疆去了,看样子是有了新任务,电话里又不方便说,俩人只能是很郁闷地说了几句问候语之后,就不得不挂断了通话。
胖子都快憋屈死了,一双小眼睛眨巴了半天,想说点儿啥,然后自己又泄气了,只得抄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子,开始对瓶吹儿(东北方言:嘴对着酒瓶子灌叫对瓶吹儿)。
“行了,谁让咱们是干这个的呢,有得就有失嘛,再说了,要是见天让沈涵和老火腻着咱们,那咱们一天还不得挨八遍骂啊,是吧,哥。”我见胖子挺难受的,就半是开导他,半是劝慰自己的说道。
“嗯,你丫说的也有点儿道理,那行,你丫干一个,我陪一口,呵呵”胖子一向是情绪低落的也快,回升的也快,屁大的工夫,他就已经从刚才的伤情之中缓了过來,开始吆五喝六地跟我斗酒。
我啼笑皆非地看着重新欢实起來的胖子,是彻底无语了,一扬脖,干掉了杯里的啤酒。
我和胖子都喝得微醺了,才哥俩相互搀扶着出了小店儿,室外,早已是大雪纷飞,朔风如刀,好一派银装素裹的北国壮丽雪景。
第528章 林场驱鬼记(上)
等我和胖子迷迷糊糊地坐着出租车回到心理诊所里,老烟儿奶奶已经走了,还给我们留了个条子,说是要出趟远门,处理点儿私事儿,让我们最近就不要找她了,就算是点上灯笼,她也赶不回來。
我和胖子见回到诊所沒有见到老烟儿奶奶,心里还真就空落落的,因为,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将这个任性却不失善良的小辣椒当成了家里的一员,就像自己的妹妹一般,少了她,感觉屋子里都冷清了不少。
好在我和胖子都是随遇而安的性子,伤感了一会儿,我们就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然后各回各屋,蒙头大睡。
第二天醒來,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地面积雪都快沒膝了。
我和胖子抻了个懒腰,相互看了看,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与快意,他奶奶的,今天终于可以消停地呆在家里斗斗地主、看看电视了,终于可以不用在对着面目狰狞的死尸去绞尽脑汁地琢磨谁是凶手了,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我打开冰箱,翻出剩下的六罐罐装海拉尔啤酒,又找出三根火腿肠,堆在桌子上,和胖子一人启开一罐啤酒,我是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里看电视,胖子则一边嘬着啤酒,一边唉声叹气地等着那台黎叔儿留下的大屁股电脑开机。
胖子斗了一会儿地主,是输多赢少,欢乐豆很快就用得差不多了,我窝在沙发里,抗日神剧看得直反胃,心说净JB狗带嚼子瞎胡嘞,要是日本鬼子这么不抗打,那我太姥爷他们也不会全县万十口人,被七个带枪的小鬼子追得满山地跑路了,什么玩意儿嘛。
我换了几个台,又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国内的大好形势和国际上的闹心事儿,就感觉浑身不得劲儿,沒意思。
再一看胖子,也是一副沒精打采、恹恹欲睡的模样,我们俩相视苦笑了一下,胖子一咧嘴:“凯子,咱们俩还他妈真就是小姐身子丫环命啊,这咋闲下來浑身都不爽呢,这不是犯贱吗,呵呵”
“合着你丫也闲得难受了啊。”我哑然失笑地看着胖子,“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闹心呢,诶,找点啥事儿乐一乐呢,啊。”
“找你妹儿的乐子啊,出去调戏良家妇女,靠,现在的大娘们一个比一个虎实,别再让人家把你给归拢了,老火和沈涵回來一验身,呵呵,那咱俩可就真有乐子了,呵呵”胖子看了我一眼,是乐不可支。
“你丫是三句不离黄嗑儿,满脑袋精虫啊,你就不能想点儿高雅的,比如去做个足疗啥的,呵呵”我嘴上有一搭无一搭地和胖子对付着,心里盘算着去哪儿混日子打发时光。
“对了,咱哥俩去棋牌社找几个土鳖财主打麻将吧,劫丫们的富,济咱哥俩的贫,顺便混点烟钱,咋样。”胖子是一肚子坏水儿,他要是赶上民国那样的乱世,绝对是一坑蒙拐骗偷、五毒俱全的“侠盗”加青皮无赖。
“你丫咋能想出这么无……无可挑剔的点子,哎呀我操,太牛逼了,还等啥呢,撒逼愣地穿衣服走起啊,呵呵”我一个老头鱼打挺从沙发翻身跃起,忙不迭地催促胖子穿衣服出门。
我和胖子刚将冬天臃肿的行头穿戴整齐,正要开门,就听见有人急促地敲门。
“操,别吱声,肯定又是那操蛋房东过來收房租,咱们不能给,要不然一忽儿打麻将铁输沒赢,这玩意儿,老邪性了。”胖子一脸紧张地示意我一别搭腔,二别开门。
“去你大爷的,你丫脑袋上锅蒸了是吧,咱哥俩现在是这屋的合法产权人,谁他妈敢來收租子,不想混了是吧……呀,咋又是你丫啊,您饶了我们吧,可让我们过两天消停日子吧,大爷哎。”
我一把拽开一脑袋疙瘩汤的死胖子,推來房门,赫然发现卓凡二正领着那个挺伶俐的美女法医,,夏千站在门外面,我当时心就咯噔一下,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我他妈真该听胖子的话,得得瑟瑟地开哪门子门啊,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咋地了,见到我你们一天都倒霉是怎么的。”卓凡二和我们已经很熟了,根本就不理会我一脸活见鬼的悲催表情,推开我,领着夏千就进到了屋内。
“二子,也别废话了,哪儿又死人了,说吧,啊。”胖子有气无力地看向卓凡二,哼哼唧唧地问道。
“去去,我又不是柯南小朋友,走哪儿都得死人,这次是私事儿來求你们了,真的,夏千家的事儿。”卓凡二先是呲了胖子一句,而后面色一正,皱着眉头说道。
这时,我和胖子才注意到一向是活泼俏皮的夏千,这会儿是满面蛾眉紧蹙,满面愁容,好像还刚刚哭过,眼圈还红着呢。
“妹子,咋地了这是,有事儿说,只要是俩哥哥能办到的,义不容辞。”胖子我们俩对这个小法医印象一直不错,打心里喜欢这个邻家小妹妹一样的小女孩,一见夏千那受了委屈的小可怜相,胖子忍不住大包大揽地拍起了胸脯,很是仗义地说道。
“嗨,夏千老家是温库图林场的,离咱们这儿大概三百來里吧,她家里的亲属大部分都住在林场里,不愿意搬到市区,嫌闹腾,平常啊,夏千是一个礼拜回去看看父母姨姑啥的,这不,前两天我看案子也忙活的差不多了,就让她回家去看看,这可好,今天一大早就哭哭啼啼地凿我宿舍的门,我一问,竟然是自己连夜开车从温库图赶回來的,家里出事儿了,她姑姑好像冲了啥东西,寻死觅活地使劲儿折腾,几个老爷们都摁不住,完了还大口吐血,看样子是凶多吉少啊。”卓凡二越着急越怕说不明白,结果是越说越啰嗦。
好在我和胖子已经听明白了,好像是夏千的姑姑被脏东西上了身吗,正闹妖呢。
不过,出于谨慎,我朝夏千问了一句:“小夏,你们沒有请大夫过來看看吗。”
“请了,卫生所的所长是我表舅,他过來量了半天,说是身体沒有器质性病变,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后來,后山的老刘爷说,八成是被啥东西给迷了,因为,我姑姑嘴里叨咕的那些事儿,都是很早以前的事儿了,别说是她,就连林场里的一些老人都不知道,从这一点看,应该是招了什么沒脸的了,所以,所以我才求卓队带我來找你们俩,救救我姑姑……”夏千擦了擦眼泪,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和胖子。
“嗨,就这事儿啊……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呵呵,呵呵”胖子刚要装逼,一琢磨话万一说大了一会儿再露怯现眼,遂赶紧低调。
“走吧,我车就在外面。”卓凡二知道我和胖子肯定会有求必应,所以车子都沒熄火,就在外面冒着乳白色的尾气等着我们。
上了车,一路上,我和胖子又简单地向夏千询问了一下她姑姑的具体症状,心里大概有了数儿,这妇女十之八jiu是遇到了脏东西,然后自己又不知道,即便是知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送走,于是,那脏东西就开始变着法地折腾夏千的姑姑,其目的,无非就是想勒索祭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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