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更加糊涂,半晌我想到一个可能:“你跟佐藤麟是一伙儿的?”田大爷一愣:“佐藤麟是谁?”
“你装什么蒜,紫玉金蟾不就是他给你的吗?”
田大爷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日本人,他已经死了。”
我呆了一下,佐藤麟死了?
“他是你杀的?”
田大爷没有否认:“是的,我父亲当年就是被日本人杀害的,我对日本人从不会手软。”
佐藤麟的死并不让我觉得惋惜,毕竟他干了那么多坏事,死是罪有应得,可是他的死让我感到意外,他懂得很多阴毒的旁门左道,我和马胖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田大爷却能杀了他,这说明什么?
“你杀了佐藤麟,夺走他身上的紫玉金蟾,而且你能找到龙脉,看来你知道紫玉金蟾的秘密吧,你到底是谁?你的目的也是龙脉和宝藏吗?”对于田大爷,我有数不清的疑问。
“看来你有很多问题啊,”田大爷瞥向池子中央的钟乳石柱,“我还有些时间,就跟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要从我的家族说起。我们田氏家族其实并不是个普通的家族,而是一个神秘家族,有着许多不可思议的本事。我们历代都为最高统治者服务,作为皇帝手下的秘密棋子,我们家族享受着高于一切朝廷大臣的待遇。但是当这个朝代快要灭亡的时候,我们就会消失,直到新的王权建立。
“到了清朝,田氏家族为康熙皇帝效命,平三藩、镇广东、统一台湾、征朔漠其实都有我们家族的参与。康熙皇帝很是器重我们家族,但是我们只能在暗处接受他的封赏,因为我们的身份是不能暴露在世人面前的。
“可是,田氏家族在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耀同时,也承担着不为人知的痛苦,那痛苦其实源自我们的血液,源自我们对权力的追求,那就是,田氏族人没有自由婚配的权利!
“你一定会问为什么,是的,我们的异能源自我们的血液,只有和家族内的女子结婚,异能才能代代传承下去。不管这个女子是老是丑还是毫无感情,都必须无条件接受,因为我们的血不能掺杂不纯的血液,哪怕只有一丝,也会让异能减弱,直至消失。可是近亲结婚的下场,却令家族内的女人代代减少,有时候,田氏家族的男人不得不几人同娶一个妻子。
“就在康熙皇帝封赏田氏家族的第二年,有一个田氏家族的男人爱上了一个大家闺秀,他受不了和兄弟同娶一个女人,也受不了和那个没有感情的女人同床共枕一辈子,所以就选择和大家闺秀私奔。他们在外面逍遥了几年,最终还是被田氏族人捉到,大家闺秀被秘密处死,但是她留下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怀着仇恨长大,他找到他的父亲,并且费尽心机接触田氏族人,就在田氏族人逐渐接纳他的时候,他在所有人的饮食里下了毒。那种毒叫相思子,只要一丁点儿,就能让几十个人内脏溃烂痛苦身亡。
“当然,田氏族人不可能轻易被这种毒物杀死,要解这种毒有一种很简单的方法,就是放血,也许这是那个孩子一早就计算好的。解毒之后的田氏族人能力都消减了大半,一部分人甚至异能全部消失。为了解决这个危机,长老们一致决定启用田氏老祖宗的应急措施。
“第二天田氏族长就跟康熙皇帝请辞,要立即带着全部田氏族人退居山林,康熙坚决不允,甚至要用强硬的手段把他们留下。田氏族长无奈,只好答应康熙为大清朝无条件守护龙脉两百年,以报天恩。康熙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田氏族长以退为进的借口,田氏家族必须借助龙脉的力量蓄养水晶胎,才能挽救我们濒临消失的异能。而水晶胎是田氏家族的秘宝,必须放在一个灵力极盛的地方长久滋养,大清朝的龙脉就是最适合的地方。
“之后将近两百年的时间,田氏家族一直待在帽儿山一带韬光养晦,可是这两百年并不太平,发生了许多不为外人道的变故,守护龙脉的田家人逐渐减少,到了清朝末年,就只剩下我爷爷那一脉,而且身上异能几乎消失殆尽,可是水晶胎一直没有长成。
“等传到我父亲,正值日本人入关,日本人来到帽儿山一带,那时我父亲并不常住在山上,他娶了我母亲——我母亲并不是田氏家族的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日本人在村子里大肆搜掠,强奸妇孺,我母亲不幸,被他们抓到,我父亲为了救我母亲而死。我那时才七八岁,只跟父亲上过两次山,并不记得龙脉具体的位置。我知道紫玉金蟾里藏着龙脉和地底迷宫的地图,可是当时都被日本人抢走了。我对自己说,一定要把这一切夺回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这一等就是五六十年。直到今天——”
田大爷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水池中央,他欣喜地抚摸着钟乳石柱上的莲花,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莲花竟然绽开了花瓣,露出花芯里发光的物事来。田大爷轻轻将它托起,我瞪大双眼瞧着,那竟是一个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婴儿,大概只有新生儿一半大小,手脚俱全,栩栩如生,晶莹剔透,就连那半开半合的眼睛也跟真的婴儿一般不差。
田大爷将水晶胎放入怀中,山洞内顿时暗了下来,七彩光晕也消失了。他走出大水池,对着我说:“贺子,我要走了。”接着他在我手边放下一个东西,我一摸,竟是一把匕首。
我哑声道:“你能告诉我曹振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田大爷说:“你说的是外面那三个人吧。其实你们看到的那块暗红色石头是块流星石,是老祖宗放在那儿震慑闯入者的。那块石头会释放一种有害物质,长时间接触就会全身溃烂死亡。”
我吓了一跳:“我也接触过,会不会……”
“你接触的时间很短,应该不会像外面那三个人。”田大爷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其实这里的入口就在流星石底下……贺子,你保重。”我脱口而出:“田大爷,你当初为什么要杀死王半仙?”
“我和他的立场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也许你会觉得我很残忍,但是我背负着家族两百年的希望,我也有我的痛苦。”说完他走向山洞尽头的石阶,很快消失在我眼前。
山洞内彻底暗下来,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艰难地用手擎着匕首,一点点割断捆绑我的绳索。割了很久我的手脚才彻底解放,我急忙摸索到赵犀和马胖的位置,把他们身上的绳索也一一割断。
黑暗中传出马胖的一声怒吼:“杨贺,我知道是你,刚才没打够,趁着我看不见的时候对我下刀子是不是?”
马胖的胡搅蛮缠差点儿把我鼻子气歪了,我狠狠把绳子掷在他身上:“放你的屁!我就不该救你,就该让你一直绑着!”
黑暗中传出一声痛嘶:“哎呀,我的眼睛!”
原来我刚才的飞绳竟然打在赵犀的眼睛上,真是一团混乱。
赵犀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把刚才和田大爷的对话简短说了一下,赵犀沉默了,当一切真相都摆在眼前,是非黑白,孰对孰错也不是那么容易分清的。
我摸索着找到出口,我们三个出去后果然发现出口处立着那块暗红色的大石,想到曹振三人的死状,我对这块石头不寒而栗。
我们出去后找到了曹振带进来的袋子,那里面有几套衣服,我和马胖毫不客气地占为己有——我们已经裸得够久了。
袋子里还有一些食物和水,我们三个已经很长时间都没吃过东西,几下就把食物一扫而空。曹振的袋子里没有手电和嘎斯灯,但是有几根蜡烛,我们身上恢复力气后,就拿着蜡烛再次进入地洞。
蜡烛的光亮远远不及水晶胎,想起那个神奇的东西,我忍不住琢磨田大爷是怎么用它恢复异能,该不会是把它吃进肚子里或是成天抱在怀里吧?
赵犀拿着蜡烛围绕着大水池走了好几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一直对那块石碑上刻的文字感兴趣,就跑过去看。那石碑有半人多高,保存得非常完好,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见,我想是因为地洞的环境长期保持不变,就算再过几百年,这块石碑也不会损坏。石碑上面刻着几行繁体字,幸好繁体字还难不倒我,我借着烛光看上面的刻字:田氏与康熙爷立下盟誓,谨以合族之力守护龙脉,二百年为期,特立此碑,以示后人。清圣祖康熙五十一年十月。
我低头算了一下,康熙五十一年也就是1712年,清朝完结是1912年,其间正好间隔了两百年,这种巧合实在太惊人!
就在我研究石碑的时候,马胖也没闲着,他拿着蜡烛东张西望,当他看到出水龙头的时候,眼前不禁一亮,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龙头处,伸出右手去抠上面的龙眼,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我看看这个龙眼是不是宝石做的……他娘的,怎么抠不动?”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那不是宝石的,是铜铸的,当然抠不动了,傻瓜!”
马胖不甘心,干脆用手去掰那个龙头,没想到竟然无意中触动龙角,龙角往下滑动了半寸,马胖嘀咕:“还说是铜铸的,一点儿都不结实,别是时间太久,变成破铜烂铁了吧。”他的话音刚落,一直往外出水的龙头突然发出一声怪响,湍急的水流突然变小,接着完全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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