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盖着盖子的缸里有什么东西,走到其中一个跟前,伸手去揭上面半厘米薄厚,直径六七十公分同样木制纹路泛着黑光的圆盖子,一下竟没掀动:“好家伙,这是什么木头这么沉!?”
陆大川用刀背轻轻在盖子上敲了两下,看上去的木头盖子却发出了金属被敲击才有的声音。他再敲下面缸,也是金属声。不过声音有些沉闷,应该是里面有装的东西的缘故。
再敲那些盆盆罐罐居然全是金属声。我们彻底震惊了。不过更令我们震惊的还是掀开那些盖着盖子的大缸后,有的里面装着水,有的装着粘稠状物质,还有一个装着小半缸焙干的植物根茎。
水我们自然认识。粘稠状物质我们判断是一种油脂,但不知道是动物油脂,还是从哪种植物里提炼的。焙成干的根茎,我们压根没认出来是什么植物。
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我们不是考古专家,没能力对这些东西做进一步的研究,只是简单讨论它们可能是怎么回事。
陆大川看了看缸里的水,又抓起一把植物根茎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说:“缸里的水清澈见底,植物的根茎也没有变质,如果这些东西还可以食物,我想那个人有可能是山下那伙遇难科考队中的幸存者。”
刚刚我们还在探讨这些容器的材质和里面装的东西的真相,突然陆大川把话题转到杀死胡小明,抢走我们食物的那个人的身份上,让我们倍感诧异。
我说:“不可能吧?山下那伙人外貌衣着保存的那么完整,一看就是六七十年代的人,就算当时有人没死,这里有食物有水也活不到现在。”
其他人嘴里没说话,但脸上挂着明显不相信的表情。
陆大川看向我:“你是说时间上不可能,还是在这种环境下长期生存不可能?”
“我觉得都不可能。”
陆大川坚定地说:“我觉得完全有可能。首先时间上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我记得博巴老爹说过,当年要不是他父亲替换了他,他也是那伙科考队中的一员,也就是说幸存者如果和博巴老爹的年龄相当活到现在不成问题;再说环境,这里是见不到天日,但毕竟是大脑袋小人祖先生活过的地方,既然他们能在这里生活,为什么我们这些后来的人不可以?”
我听陆大川分析的有几分道理,可还是觉得不可能,斟酌了一会说:“年龄上是我臆断了,你说的没错,可我还是不能同意你的推测,这里是他们生活过的地方,但集体生活和独自生活完全是两码事,别说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就是在外面让一个人长期不跟人打交道也得疯了。还有他们选择住在这里面并不是说一辈子不出去……”
“要是那个人神经上早就出现了问题呢?”陆大川打断我的话。
“杀了人,还抢走我们的吃的,你说他是个疯子?”
陆大川点点头:“假如他神经正常,长期生活在这种地方,见到有人来会怎么样?我觉得正常反应应该是惊喜万分,如见亲人。但他却是杀人抢吃——的。” 陆大川说吃的两个字时有意停顿了一下,强调只抢吃的,而不是其他财物,“这是第一个我觉得他神经出了问题的地方,第二个就是被我们发现后他逃到的这个地方。”陆大川指了指面前的金属大缸里的东西,“从这些东西看,这里是他平时居住的地方,外头有四通八达的洞穴,他跑得那么快,完全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可他哪也没去,直直把我们带到他的居所,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我有些被说服了:“也许你说的对,可他人呢?”
陆大川指着山洞深处说:“这里没地方可去,只能是躲在那个洞里去了。”
我望向陆大川手指的地方,看见里面洞壁上还有一个洞口。
“你怎么肯定那是他住的地方?如果和下面一样是通到别的洞里的通道,咱们在这耽搁这么长时间,他不早跑了!”
“是不是,进去看看就清楚了。如果一切不出我的预料,咱们在里面会有天大的收获。”陆大川结束了 我们的讨论,举步向他早就看见的洞厅深处正面墙壁上小套洞里走去。
“什么天大的收获?”我心里嘀咕了一下,但没有问。
我们将信将疑跟着陆大川走去。突然,我心里又忐忑不安起来。进到这个洞里,看见那些保存完好的水和叫不上名字的食物后,我心里做着和陆大川差不过的推测,不同的是陆大川想到科考队的成员,而我想到的是我的父亲。之前林仙儿说如果那个人是我父亲,该出来相认,而不是杀人抢东西,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可陆大川推断出那个人有可能成了疯子,我又觉得有可能是我的父亲。
山洞后墙离堆放那些东西的地方并没多远,不到一分钟我们便走到了跟前。陆大川在洞口停了一下,确定里面没有危险,迈步走进去。我们跟在后面鱼贯而入,竟没有一个人回头向洞外望一眼。
按说我们都不是做事马虎的人,尤其是陆大川、刘发山二人,可从发现那个人后我们像被鬼迷住了心窍,全然把另外两伙人抛在了脑后。
本来我们要做螳螂后面的黄雀,没想到因为这个严重的疏忽,反倒成为了别人的瓮中之鳖。
第五十八章 瓮中之鳖
洞厅后面的空间在外面看像大洞之中套着一个小洞,其实里面是个人造的石室,或者说石房间,面积在三十平方米左右,不但四面墙壁平整光滑,刻有山水鸟兽等装饰花纹,连地面上也刻有图案。
石室正中摆放着一个高半米,粗细和外面缸差不多,底部长有八足的圆形器物。顶上是个平面,中间盖着个带把手的小圆盖子,外围安装着三根棍做成的尖塔形支架。在它的后面和左右两侧三十公分远的地方各有一个长方形石台,后面的横着,左右两个竖着。上面铺着那个人身上穿的那种毡子。毡子上堆放着一些依靠经验才能勉强辨认的破烂不堪的物品,表面了那个人的身份,证实了陆大川的猜测完全正确。
此刻,那个人双手抱头,以常人难以做到的姿势蜷缩在圆形器物和三个石台围起来的的狭窄缝隙内。林仙儿的背包已经不见了,不知道被他弄到哪去了。
我们一走进房间就看见了他,不过并没有立即对他采取任何行动。一是因为他用那样的姿势把自己塞在三十公分的缝隙里,对我们没有威胁;再着已知道他的恐怖模样,免得弄出来大家看着瘆得慌;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我们猜到他身份的那一刻,便失去了对他杀死胡小明带来的仇恨。不是原谅,而是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我看了看三个石台上堆放的破烂物品,又看了看蜷缩在石台缝隙里那个失去了正常样貌的人,觉得不像是自己的父亲,精神上放松了下来,心里却更沉重了。
陆大川查看了房间其他地方,见没死者的尸骨,走回到石台前说:“看来我想得不错,咱们找找看有没有笔记本之类的东西。”
我问:“找什么笔记本?”
“科考队的工作笔记。”
我们明白陆大川说的天大的收获是什么了,一阵兴奋,分别翻捡起三个石台上的那些破烂。陆可琴、林仙儿害怕看见那个人,不敢上去帮忙,站在边上看着我们。
五个人很快把石台上翻捡了一遍,预料中的东西差不多都有了, ——絮絮片片的破布条应该是他们的烂衣服、一团团又黑又硬的棉套子应该是大衣或者被子、几条厚实一些的烂布条应该烂的只剩肩带的背包,还有一些锈得一动便碎成了渣的铁片应该是水壶、缸子之类的东西。——独独少了我们要找的东西。
“会不会烂得没有尸首了?”我查看起了一些无法辨认是什么东西的细小碎片。
“再找找,有可能和这些东西一样烂得不像样子了,但绝不会没有尸首。”陆大川干脆把石台上破布烂絮一条条提起来的抖落抖落,扔下石台。
刘发山绕着石台走到里面圆形器物前,手伸进支架,去揭上面的盖子。
陆大川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不会在那里面,那应该是个炉子!”
刘发山手抓住盖子上的把手,揭开盖子,下面立即窜出一道蓝色小火苗:“乖乖!这是什么炉子,外面摸着冰凉,里面还着着火。”
所有人看向刘发山。
“是吗?这我倒没想到。”我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看。
蓝色小火苗越来越大,不一刻燃烧起半尺来高的红蓝相间的火焰。
我惊讶得嘴巴还没合上。蜷缩在炉子边的那个人弹簧刀出鞘一样支起身体,一把抢过刘发山手里的盖子把炉子口盖了起来,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缩了回去。
对于那个人莫名其妙的反应,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太正常,但也没往深里想。
陆大川还对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的刘发山说:“他不愿意让动炉子别动了,快过来找东西。”
刘发山抬头看了陆大川一眼,又低头看着双手抱头的蜷缩着的那个人说:“要不要把他弄出来问问?”
“一会找不到再说。”陆大川双手撑在石台上,探身看着那个人说:“你看他顾头不顾腚的样子,神经出了问题是确定无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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