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转身,便绕到了这胡先生的摊子前面,这时候他摊位前已经没人了,我往板凳上一坐,冲着他一笑道:“先生,劳烦你给我看看命相。”
胡先生刚才在闭目歇息,这时候听到我说话,眼睛也不睁,幽幽的说了一句:“呵呵呵,先生与我同门,这命相,不看也罢。”
我一惊,诧异的看着他。
胡先生这才睁开眼,冲着我一笑道:“方才我就注意到先生,既然先生你要我帮你看一下命相,那我就帮你演算一下。”他说着话,掐了一下手指头,眉头微微一皱道:“知天命者,唯独不能知道自己的命相,这是大忌,但是先生已然是犯了大忌,知道自己命相,那也无妨了,恕我直言,先生你必有大灾,此行凶多吉少。”
我听得一皱眉:“怎么说?”
胡先生收起脸上笑意,冲着我一瞪眼:“你有私改天命之嫌!”
我一听这话,身子一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胡先生又说:“不过你也是无心之过,茫茫命数,还是给你留了一线生机的。”
我听他这么说,赶紧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胡先生,你说对了,我就是因为这事情才来的,我看你道行高深,必有解救之法,我道行低微,所以请先生你救我一命啊。”
胡先生听了我的话一皱眉头,抽出手,冲着我摆摆手道:“这事情,我帮不上忙,而且,我还想请先生你救我一命才是。”胡先生说着话,已经是站起身,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已算出我今日必有大劫,亦是和先生一样,会身陷私改天命之劫难,还请先生救我才是。”
第六十七章 七叔公现身
他这话又把我说糊涂了,我是看这个胡先生道行不一般,这才准备让他给我说道说道,这怎么又成了要我去救她一命了?而且据他说,他也将会身陷私改天命的事情,这又是怎么情况啊?
我愕然的看着他,指着我自己的鼻梁问道:“胡先生,你是说让我,救你?你说反了吧。”
胡先生摇摇头道:“此事只有先生你能救我了,我料想在几刻之后,必会有人找上我,祸端便是如此,我不想涉及此事,但是却根本无处可躲,所以先生,唯有你可以救我一命,而且我观先生面相,必然会处理好此事,先生大灾在前,大吉在后,必会相安无事,倒是我,唉……”
我听得一皱眉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躲开着点,那不就行了?”
胡先生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唯有先生,可以帮我躲过这一劫,我阴阳玄门,也万不能断送在我的手上啊。”
我寻思一下,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只得摇头叹口气:“得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看胡先生你也是个品德高尚的人,我尽量帮你一把吧,只是这事情要怎么做,我不知道,还是得听听你的啊。”
胡先生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祸事,已经离着我越来越近了。”说着话,胡先生一掐手指头,脸色一变:“祸端已经开始了!”
“啊?”我听得一惊,赶紧四下张望。同时不断的问道:“在哪?在哪啊?”
鬼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我跟前,冲着我这低声说了一句:“陈先生,陈七爷他们来了。”
“在哪?”
鬼差朝向人群里一指:“陈先生,你看,陈七爷!”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身影,这时候正在左右张望,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个人,黄鹤!
这是十三年前七叔公他们想要私改天命的时候。这一刻。我七叔公来了。
我看一眼先前波澜不惊的胡先生,这时候他已经是满脸煞白,哆哆嗦嗦的嘀咕着:“我玄门阴阳,要断送于我手啊。”我一皱眉头。明白了。这胡先生远比周和要强得多。而且他俩都在这条街上,七叔公没理由不来找这个胡先生,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这个胡先生确实厉害,居然已经测算出了这一回事。
我又望向周和,这时候,他正缩在阴凉地下喝茶水呢。
只是这最后,去的还是周和啊,倒是不知道当初,这胡先生,是怎么躲了过去呢,这胡先生现在让我救他,也是为了避免事端,同时害怕阴阳玄门断送在他的这里,只是有一点他没算出来,多年以后,有一个叫黄鹤的玄门阴阳先生,断送了他阴阳玄门。
原来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在这里,其实不用这胡先生多说,被我知晓了这事情,我也要让周和进去,这样才能最大的还原了这件事情,胡先生的这个忙,我还真得帮。
七叔公和黄鹤走在人群里,同时不知道再打听着什么,冲着这面一路走来,路过周和面前的时候,并未注意到周和,而那周和,这时候也是在那里自顾的喝着茶水,丝毫不予理会。
我扭头冲这鬼差一挥手:“你先躲远点。”然后又对着胡先生说道:“我已经知道胡先生这劫难如何化解了,等会有人找上你,你和他们周旋一下,我随后就来,还有一点,你不要暴露出你这阴阳的道行深浅,这样,你玄门就不会断送在你的手里了。”
胡先生这时候脸色已经变回原样,听我这话,一点头,我也一转身,离开了他的摊子,径直去了周和那边,然后回头张望一下,七叔公和黄鹤已经过去了,站到了胡先生的摊位前面。
我低头看向周和。
赵凌安不在这,给他打水去了,这时候老头子手里拿个玩意,在那把玩着,我眯眼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老爷子,这鸡首柳岩玺如此厉害的法器,你就这么拿在手里?别被别人看见,抢了祖师爷的宝贝!”
“啥?”周和停下动作,抬头一愣神:“我阴阳一门的至上法器鸡首柳岩玺?在哪呢?”
我一指周和手里的玺印:“这不就是?”
周和捻了捻胡子,一皱眉头,把手里的鸡首柳岩玺举起来,看了一眼:“这是老朽的师傅留给老朽的一个镇魂玺,会是祖师爷留下来的鸡首柳岩玺?这怎么可能,老朽的师傅只知道这是他老人家师傅的师傅留给他的师傅的一个镇魂玺印,到现在传到了老朽这里,鸡首柳岩玺,这怎么可能,老朽方才只是觉得这法器有些温热,这才拿出来了。”
我一指这玺印,语气坚定道:“这就是鸡首柳岩玺,我见过你那时候拿出来了,还砸了阴召鬼镜,还讲了这鸡首柳岩玺的由来!”
周和一皱眉头,反问我:“这……这镇魂玺是鸡首柳岩玺?”
我说:“是啊,是鸡首柳岩玺啊,当初不是祖师爷上山,步入一片极阴之地,里面不适合植物生长,本应是百草必枯之地,但是花草却尤为繁茂,祖师爷看得惊奇,他想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洒了水,浸湿了地面,这才发觉底下有这种石头,祖师爷敲了一块,把身上的带来的核桃砸开来吃,然后觉得特别好吃,于是就带回去砸核桃了,后来祖师爷想把这个雕琢一下,于是雕了个凤凰,但是脑袋雕坏了,改成了个大公鸡,起名叫鸡首柳岩玺啊!”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喘口气,又问道:“怎么,你不知道?”
周和表情愕然的摇头:“老朽并未听说过,也并未从先师留下的书籍上看到过这个的传说,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既然是仙人所说,那老朽肯定是要信了,回头以后,老朽一定将这个鸡首柳岩玺的由来,讲给后辈们听,原来这是鸡首柳岩玺,还是祖师爷砸核桃用的。”
我眨巴眨巴眼,总觉不对劲。
仔细一想,我一拍脑门,嘿,这是怎么回事啊,这鸡首柳岩玺砸核桃的故事,是七叔公讲给我听的,七叔公是听周和讲的,这么一来,怎么又变成了周和是听我讲的,然后他讲给七叔公听,七叔公又把这事情讲给我听?!
我想着,一捂脑门子,这事情,怎么这么绕啊,这到底是谁先讲给谁的啊?
赵凌安这会回来了,端了一碗水,递给了周和,周和赶紧把赵凌安拉到眼前,冲着他神秘兮兮的说一句道:“把这个收起来,这东西啊,不得了,那是我阴阳家三尊至上法器,镇魂玺印中的鸡首柳岩玺,快快,包起来,放好了,别弄丢了。”
我看得一皱眉头,然后又想,算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还是先把这事情弄到周和身上,最大限度的还原这件事情吧。
我眼神一眯,这时候冲着周和一抿嘴道:“老爷子,我现在给你一次上天历练的机会怎么样?”
周和正喝着水,这时候一听这话,乐了:“还有这种好事情?”
我说:“那是当然,而且不仅如此,我呢,还会让你出口气,怎么样啊?”说着话,我顺手指向胡先生那边,“你去把他的那个生意抢了,这俩人,就是你的机会,你可要把握好了。”
周和听得更乐了:“还有这种好事?老朽虽然说和这姓胡的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这时候既然是仙人的安排,那老朽就去抢了他的生意。”
周和带着赵凌安就过去了,我在后面一乐,也赶紧跟上去。
那边七叔公和黄鹤站在那里,胡先生是连连摆手,然后还听着七叔公扭头看向黄鹤:“怎么回事?不是说,你翻阅了你们这一门的书籍,发现了这前辈胡先生道行高深么,这怎么看起来确实平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