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惊魂六计:每家都有灵异地 [精校出版] (庄秦)
乍看之下就像是……歌谱?
但现在的音乐人都普遍用计算机作曲,而且就算用手写的话也应该是拿谱纸来写吧,有人会这样直接在白纸上画五线谱再加上音符的吗?
但偏偏现在就有一位这样的人,在两人的面前疯狂地作曲。
女人约写了半小时后才停下笔来,端详着完成的作品,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对禹安指了指楼下,代表工作完成,可以下去了。
三人回到楼下宿舍门口,简诡已经吃完早餐站在那里等待了。他问那个女人道:“都好了?”
女人点点头。
“大概什么时候能寄给我?”
女人伸出手,比了个三。
“嗯……谢谢,麻烦你了。”简诡点头致谢。
女人没说话,也没再做其他动作。她从简诡的身边绕过去,离开了。这个女人好像是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神秘。
“简诡老师……你的朋友到底是?”等女人走后,李墨终于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她啊……跟我一样喽。”简诡扬了扬眉毛,“我们都是异数。”
禹安一下就听懂了这个意思,恍然大悟说道:“那么说,刚刚她在楼上,果然是在作曲吧?”
“嗯,我们都可以感觉到那些常人无法察觉的东西,我可以画出来,但她是可以借由音乐将那些东西表达出来的。”简诡说,“她应该也在你们的房间里感觉到了不寻常的东西。她写成歌谱后回去会录成CD,录好的CD大概三天后会寄给我。”
“可是我很好奇,音乐要怎么表达那些我们所感觉不到的东西?”李墨问道。
简诡一笑,说道:“我是恐怖画家,而她的定位是恐怖音乐家。注意,我指的不是恐怖电影中所听到的那种恐怖音乐哦。”
“那是哪种恐怖音乐?”李墨偏着头。
简诡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你们知道《黑色星期天》吧?传说那是一首任何人只要听过就会死的歌曲。我也曾听过这首歌,这首歌的曲调确实很哀伤,一些心理较脆弱的听众往往能感觉到它所散发出来的绝望情绪,因此而自杀,因为他们忍受不了自己的情绪。而她所写出来的曲子也类似《黑色星期天》,主要是借由音乐来影响我们的情绪,并传达或表达出那些我们所感觉不到的东西。”
李墨捂住了嘴巴,说:“这么说,她刚刚在我们房间里所写的歌曲就是……”
“录好的CD大概三天后会寄给我,到时再来听听看吧!听完后,应该会有进一步的收获。”
简诡语气顿了顿,想了一下后,说:“另外,我想那个没有脸皮的女孩子,现在是真的留在你们房间里了。”
“为什么?”
“因为如果没有‘那种东西’在场的话,她是写不出任何曲子来的。”
一听完这句话,两人想起了刚刚在房间内那个女人奋笔作曲的样子。
两人的心中又都是一寒。
八
上完下午的课程后,禹安跟李墨提着晚餐回到宿舍。虽然“房间内有鬼”的事实让她们开始恐惧自己的房间,但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让她们的恐惧降低了不少。
说不定那个没有脸皮的女生没有恶意,她只想表达一些事情而已。只要抱着这种想法,两人就越来越放心,走向房间的步伐也越来越大。
打开房门,薇蓉还没有回来,而小零则躺在她的床上,整个身子用棉被裹住了,头也埋在枕头里。
“小零,睡死了哦?”李墨把便当往书桌子上一摆,顺便踢了床上的小零一脚。
小零没有反应。
禹安眯起眼睛,感觉眼前躺在床上的小零……似乎怪怪的?
不,不是小零怪怪的,而是小零的枕头怪怪的。
血?
在灯光下,禹安看到了,在小零的枕头上有着一摊血迹。
血从小零的脸部漫延出来,染红了整个枕头。
接到禹安的电话后,简诡马上直奔校园,当他冲进校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一辆救护车疾驶而出。他知道这次跟之前不同,是真的出事了。
此刻的宿舍门口聚集了很多人,但都是学生跟老师,并没有警察或记者出现。当他在人群中找到禹安跟李墨的时候,她们两个双眼无神地坐在花圃上,像惊吓过度飞了灵魂一样。而一旁的薇蓉看起来则比较好一点儿,至少她还可以大致跟简诡叙述事情的经过。
“发生了什么事?”与薇蓉对话的过程中,简诡的眼睛一直注意着禹安跟李墨的情况,虽然校方派来一个辅导老师不断跟她们说话,但她们两个却全无反应。
“老师……我们寝室的学妹……她……”薇蓉有点儿口齿不清地说,“是禹安跟李墨发现的,学妹她躺在床上……脸被割掉了一半……”
听到脸被割掉一半这句话,简诡全身不自主地发寒:“那么你们学妹的情况怎么样了,有生命危险吗?”
“不知道,学校的人很快就来了,然后救护车也很快就来了,然后……”
薇蓉的口气跟情绪还是处在轻度震惊状,无法把话说清,简诡决定换个人问:“好了,薇蓉,你先去跟禹安她们两个说些话,我去找学校的人谈一下。”
简诡拍拍薇蓉的肩膀安抚了一下,眼睛则盯住了一个站在宿舍门口的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双手抱胸并不断跺脚,看起来非常紧张。简诡认得他,那是宇光大学的校长。
简诡走到他的身边,冷不防地出声:“校长。”
校长像是触电一样被吓了一跳,他猛一回头,看到简诡的脸后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简诡先生啊,很久没看到你了。”
“看来最近学校里出了不少事啊!”简诡冷冷地说。
“嗯,是啊……”校长有点儿刻意地去闪躲简诡的眼神。
“那个女学生有生命危险吗?”
“哪个女学生?”校长有点儿装傻地说。
简诡咬住牙齿,一字一句地说:“脸皮被割掉一半的那个。”
“哦……刚刚已经送医院去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校长低着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一个人在心虚的时候,说话就会这样。
校长刚刚之所以会装傻,就是想隐瞒这件事,他以为简诡还不知道。
简诡补上另一个问题:“嗯,那另一个女学生呢?”
“这……你又是在说谁了,哪个女学生?”
简诡把脸贴近校长,降低了音量,语气冰冷地说:“那个脸皮被整个割下来挂在树上,真实身份还被你们给隐藏起来的女学生。”
简诡的这句话就像一颗从轰炸机上投下的炸弹,炸掉了校长的最后一丁点儿心防。
“简诡先生……你,到底知道了多少?”校长冒出满头冷汗。
“那得视你们隐瞒了多少而定。”
校长整个人的肩膀下垂,一副我认了的表情:“好吧,我们的确隐瞒了一些事情……”
“全部说给我听,如果事后被我查出你有骗我,我他妈就不干了。”简诡说,这是个有力的威胁,要知道宇光大学正是靠着简诡的知名度才能与许多海外大学交流的。
“两个星期前,确实有一个住宿的女学生失踪了……”校长压低了音量,像是怕被其他人偷听似的,“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的室友、她的同学、她的家人,都不知道她跑到哪儿去了。她没有留下半点儿信息,就这样消失了。”
“她的名字叫什么?”
“程家盈,我看过她的照片,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交友正常,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失踪了……”
“上次有人看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校长的脸色突然变了,好像即将讨论一个极为恐怖的话题,他往旁边的人群喊道:“安冈,麻烦过来一下。”
一个原本在门口管制学生的男人匆匆跑过来了,简诡认得他,是学校的工友之一。
校长介绍道:“校园内所有监视器的维修、影像管理都是安冈负责的。安冈,你可以简单说一下程家盈的事情吗?”
一听到程家盈这个名字,安冈浑身打了个冷战,问道:“校长,你是说那个离奇失踪的女学生吗?”
“对,麻烦你跟这位先生说一下吧,监视器录到了什么……”校长说。
安冈看了简诡一眼,清了清喉咙,神秘地说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两个星期前的星期四,监视器在晚上八点二十六分时录到程家盈离开宿舍,在八点五十分时,监视器又录到她进入宿舍的背影,然后,就没有了。”
简诡皱眉道:“没有了?”
“先生,你还不懂吗?”安冈以一种诡谲的语调恐怖地说,“监视器最后只录到她回到宿舍的背影,然后她就没有出来过了,就这样失踪了。而她的室友都说没有看到她回到房间,她就这样在宿舍里失踪了。”
“原来是这样……”简诡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问道,“那么挂在树上的那张脸皮,是?”
“拿照片比对后,虽然那张脸皮有一定程度的腐烂,但警方确定那是程家盈的脸皮,只是还没对外公布而已……”校长说。